第6章 (6)
,一回把我哥脫光了綁在陽臺上。”
宋明珠:“年上?這麽重口?”
易佳明白了她一眼:“想什麽呢?我可啥都沒幹,就讓他在陽臺上凍了一晚,第二天醒來,他人都快挂了。”
宋明珠笑:“那還有一次呢?”
易佳明翻了個白眼:“從三樓跳下去,摔斷了腿。”
宋明珠吓了一跳,有些後怕地看了眼關得好好的窗:“那你昨晚那點事還真不算什麽。”
易佳明按捺不住好奇,擡眼問:“我到底做了什麽?有沒有說什麽不得了的話?”
宋明珠坐在椅子上,笑着搖搖頭:“沒有,就是吐了一地,然後在床上跳舞蹦床。”
易佳明舒了口氣:“那還行,我還以為自己幹了什麽禽獸的事。”
宋明珠想起昨晚的場景,終于忍不住大笑:“你沒幹禽獸的事,不過你昨晚一度以為自己是禽獸。”
易佳明一頭霧水地看她。
宋明珠愈發笑得厲害:“你昨晚以為自己是大象。”
易佳明還是沒反應過來。
宋明珠舉起手左右搖了搖身體:“你把衣服脫光了,讓我看大象。”
易佳明愣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也或者是想起了一點什麽,慌忙捂住下身:“我靠,不是吧?我豈不是都讓你看光了?”
宋明珠笑得花枝亂顫,用手指比劃了一下:“我可沒專門看你,就是不小心看到了那麽一點。經理,咱說實話,你可真是侮辱了大象。”
易佳明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走過來在她頭上敲了一下:“臭丫頭,跟誰學得嘴巴這麽損人。”
宋明珠怔了怔,她跟誰學得損人,好像她認識的人,只有向懷遠損人的本事最厲害。她稍稍正色:“經理,我知道你昨天是為了我不讓人占便宜,才喝成那樣子,謝謝啊!”
易佳明在她旁邊坐下:“咱倆誰跟誰,咱可不只是上下級關系,還是朋友對不對?為朋友兩肋插刀是我易佳明的做人準則。那郭總就是個傻逼,他以為三個人就能喝得過我?再加三個也不是我對手。”
宋明珠噗嗤笑出來,道:“你是厲害,不過你這種喝法真不行,我昨晚都擔心你酒精中毒,萬一變成腦殘兒童了可怎麽辦?”
易佳明不以為意道:“我也覺得不行。我們偉大的陳總也真不是個東西,竟然要求女員工陪酒,在這麽傻逼的老板手下幹事,遲早自己也要變成傻逼。我已經想很久了,上班就去跟他辭職。”
宋明珠驚愕:“你要辭職?”
易佳明道:“我早就不想幹了,不過是看到同事之間氛圍不錯,才堅持了這麽久。”他忽然兩眼冒光,抓起她的手,“明珠,我決定自己單幹,你跟我一起幹好不好?”
“我……我……”宋明珠是靠一個月幾千塊薪水養家的人,她沒有這麽灑脫。
易佳明啧了一聲:“你有什麽好猶豫的?難道你想一輩子窩在這麽傻逼的公司混日子,不說你的能力,就是你的拼勁兒,放別的地方也早就不可能還是個只拿幾千塊的助理。我可要再次申明,不是我不想給你升職加薪,咱那傻逼公司每個人升職都得陳總簽字,我推薦你幾次他都沒有批。”
宋明珠抓了抓頭發,為難道:“可是我沒有錢,怎麽跟你一起幹?”
易佳明道:“我有錢啊,你出力就行,在這行做了幾年我多少也有點資源。你不是想獨立做案子麽?公司一開張,你就自己帶團隊,再怎麽也不可能比現在幾千塊掙得少。我們一起創業,給你三成股份,如何?”
雖然知道易佳明是在給她畫餅,但不得不說宋明珠心動了。她想單獨自己做案子,想在這個行業有一席之地,想像向懷遠那樣光鮮。她也想變得有錢,想重回雲端,不想被人看不起。
宋明珠咬咬唇:“你想好了?”
易佳明道:“我早就想好了,半年前就在籌劃,招兵買馬的事都做得差不多,只是一直沒告訴你,怕你守着這份破工作舍不得,不願跟我一起冒險。”
宋明珠還是有些猶豫不決:“其實我……”
易佳明揮揮手:“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
宋明珠點頭:“我當然願意,但是……”
易佳明笑開,沒讓她把但是說下去:“願意就好,你準備好辭職信,咱倆下個月就去你的老家江城。”
“江城?”一個霹靂沒完,又一個霹靂下來,宋明珠再次驚愕。
易佳明道:“是啊,那邊市場大,而且我們做人要厚道,雖然陳總是個傻逼,但在這裏開公司搶他生意也不是太好,他一堆小三小四還等着他養呢。”
宋明珠被他說得想笑,但是又支支吾吾道:“雖然我是江城人,但是我可能沒辦法跟你去江城。”
易佳明不以為意地笑了兩聲,用手扯了扯她衣服的袖子:“華倫天路四年前的定制款,真品。”
宋明珠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他。
易佳明繼續道:“雖然我經常叫你不要老穿A貨,但其實不過是故意開玩笑。我一雙火眼金睛怎麽可能分不出真品仿品。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麽樣,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淪落成現在這樣,但無非是富家小姐家道中落淪落他鄉打工為生。”
忽然被人揭穿的尴尬,讓宋明珠打着哈哈幹笑道:“你也看知音?”
易佳明揮手:“別打斷我說話。我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是怕回江城面對以前的人和事,那麽你就大錯特錯。人跌倒了沒關系,爬起來就是。有人嘲笑你對你丢石頭也沒關系,爬起來站得更高就是。在哪裏倒下的就要殺回去在哪裏站起來。”
宋明珠眨了眨眼睛:“經理,我沒發覺原來你這麽會鼓勵人。”
易佳明得意地哼了一聲:“那是。以後別叫我經理了,LOW爆了,我要自立門戶當總裁,霸道總裁懂不懂?”
宋明珠笑:“是,易大總裁。”
易佳明拍拍她的肩:“你不用這麽急答複我,給你一個星期好好考慮,考慮好了把辭職信交給我,我一起交給陳總。”
宋明珠想了想:“話說回來,你真有錢?不是天天抱怨工資不夠花麽?”
易佳明清了清嗓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瞞你,我不是經常只給你提我和我那還在國外做學問的老媽麽?其實我不僅有媽,還有個爸。”
宋明珠呵呵:“你當然有爸,不然哪來的你。”
易佳明道:“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提我爸,不代表他死了。他活得挺好的,就在江城。實際上我跟你一樣,也是江城人,十歲跟我媽出國之前都住在那裏。”
宋明珠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你到底要說什麽?能不能撿重點?”
易佳明清了清嗓子:“好吧,我其實就是想說,我有個有錢的爸,他會支持我創業。以前我不願要他的錢,現在想通了,不要白不要。”
宋明珠恍然大悟,笑道:“既然有錢,那我就放心了。”
易佳明敲了一下他的頭:“我看你是鑽進錢眼兒裏了。”
“老兄,你知道的,我得養家。”
易佳明揮揮手:“知道知道。”
宋明珠道:“行,我認真考慮一下。”
不得不說,易佳明說的那番話雖然聽起來很做作,但确實很有道理。在哪裏跌倒就應該殺回哪裏站起來。
宋明珠遠離家鄉,在異鄉唯唯諾諾生活了三年。她想,自己或許也是時候回去了。
兩人聊了會,一起出門退房。易佳明走在宋明珠前面,拉了拉身上的T恤:“你說你是不是太小氣了點?給我送件衣服也稍微挑好點的,買件超市被人撿剩的玩意,穿在身上都癢癢。”
宋明珠笑:“等我發達了,送你阿瑪尼,現在你就将就着點。”
易佳明轉身拍拍胸口:“跟着哥有肉吃,跟着哥發大財,快點考慮好,咱倆好雙宿雙飛。”
他笑嘻嘻說這些的時候,隔壁的隔壁房門也打開,向懷遠和陳翠拖着行李箱一起出門。
易佳明發現兩人,笑道:“向總,怎麽這麽巧?你也在這裏?”
向懷遠皮笑肉不笑地點頭道:“是挺巧的。”
話雖然是對着易佳明所說,但目光卻淡淡瞥向他旁邊的宋明珠,冰涼的眼神看得宋明珠只覺周遭溫度降了幾分。
易佳明看了眼他們腳邊的箱子:“二位這是要回去了麽?”
向懷遠點頭,微笑道:“嗯,下午的航班回江城。希望日後再來這邊出差,還有機會和易經理小聚。”
易佳明呵呵笑了笑,高深莫測道:“不用等你過來,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小聚,。”
不想他的高深莫測在向懷遠眼裏卻一點都不高深,他挑挑眉笑問:“怎麽?易經理要去江城發展?”
說完,他故意意味不明地在宋明珠臉上掃了一眼。
易佳明伸手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話可別亂說,我這還是陳總的人呢。”
向懷遠笑開:“既然這樣,那我就代表江城的廣告圈,歡迎易經理的到來。”
易佳明倒也不客氣,伸手攬住宋明珠的肩膀:“好啊,若是我真去了江城,向總可要請我和我們家明珠吃飯哦!”
“一定。”向懷遠道。
一旁未出聲的陳翠,輕笑一聲,道:“易先生這是要夫唱婦随麽?”
易佳明賤吧兮兮道:“我和明珠也就是一起幹活讨口飯吃。哪裏像陳小姐和向總,事業有成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聽說還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跟演偶像劇似的。”
陳翠笑:“我和阿遠走到現在,都是靠自己努力賺來的。哪裏比得上某些人的好命,父母有錢的時候能靠父母,父母沒錢了又能找個男人靠。”
她含沙射影太明顯,宋明珠忍不住開口接話:“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哪有人誰都不靠的。陳小姐不也是靠向總幫助才有今天。”
陳翠挽住向懷遠的手臂:“我和阿遠怎麽能一樣,我們從小一起生活,早就不分彼此。”
向懷遠一如既往的平淡,看不出在想什麽。
易佳明哇了一聲:“原來兩位的感情這麽好?真是羨慕嫉妒恨!”說完,拉着宋明珠道,“走,咱也一起生活生活去。”
兩男兩女就在這含沙射影拐彎抹角心懷鬼胎的一番對話後相互告別。
說來也奇怪,易佳明竟然沒有質疑宋明珠跟那兩人的關系,只是再度點評了一番陳翠僵硬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小明:我福漢三又肥來了~~是不是很粗長?
☆、故裏
不得不說易佳明丢給宋明珠的這顆炸彈,确實将她給炸得一顆小心髒波瀾起伏。尤其是回到工作崗位,對着做不完的雜事,又看不到任何未來時,她就更加蠢蠢欲動,時不時就幻想自己,有朝一日,當上CEO,成為白富美,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巅峰。
這個念頭本來只是不切實際的那麽一點點妄想,暗搓搓地想想也就罷了,但慢慢就變成星火燎原,越燒越旺,再也撲滅不下去。
而讓她這小火苗變成大火災的人,無疑就是與向懷遠的重逢,一想到他如今身居高位,春風得意,對他一臉鄙夷的模樣,就更加按捺不住想要吞下易佳明給畫的這張大餅。
猶豫的天平漸漸傾斜。
宋明珠小心試探父母,本以為二老遭遇人生變故,再不願重回故裏。哪知宋父宋母竟然感嘆葉落歸根,年紀大了很懷念故鄉江城雲雲。
這個算是抽走了宋明珠心裏天平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想為了父母能重回故裏,她似乎也應該殺回江城闖蕩出個名堂。
于是她拐彎抹角把自己的打算同父母一說,宋父宋母果然很支持。尤其是宋青安,大手一拍,激動得差點就從輪椅上摔下來,還跟她高談闊論了一番創業經驗。
除了心裏頭那點不足的信心和底氣,宋明珠再沒有拒絕易佳明提議的理由。
一個星期後,她和易佳明雙雙交了辭呈,弄得一衆同事還以為兩人雙宿□□。
一個月後宋明珠正式離職,前往江城。
易佳明倒是沒有騙她,新公司一切都準備就緒,人員配備也差不多。他比宋明珠先去江城,宋明珠到的那天,他開了一輛嶄新的豪車,到機場為自己的合夥拍檔接風洗塵。
宋明珠本來打算省錢坐十幾個小時火車過來,但易大總裁新官上任三把火,大手一揮,在公司還沒開張之前,直接給她這個高管報了一張商務艙機票。
宋明珠幾年沒坐飛機,還特別土逼不适應地暈了一會兒機,下了飛機後,那眩暈的狀态都還意猶未盡。
不過她很快在眩暈中,看到了站在出口處,舉着牌子朝她招手的易佳明和苗苗。
于是她就更暈了。
本來易佳明和宋明珠來江城創業另起爐竈一事,對整個公司是保密的,連陳總都不知道他們的打算。但苗苗是個比獵犬還靈敏的八卦妞,知道兩人遞交辭呈後,就嗅到其中的□□,經過對易佳明和宋明珠的連番轟炸,終于知道他們的秘密計劃,然後也興沖沖遞了辭呈,追随了過來。
宋明珠看着那寫着自己名字的大紙牌,只覺得有些丢臉,左右看了看沒見到熟人,才沖上前鬼鬼祟祟道:“你們有病嗎?舉個牌子做什麽?難不成幾天不見我能去韓國整個容回來,變得你們不認識?”
苗苗放下手裏的牌子,嘿嘿笑道:“明珠,這可是易總讓我幹的,說這代表我們迎接的是個大人物。您可是我們廣告行業未來中流砥柱璧合廣告的創意總監。”
易佳明斜眼看她:“就是,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鬼鬼祟祟一臉猥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通緝犯。擡頭挺胸,別丢我們壁合廣告的臉!”
宋明珠被他一語中的,她上飛機前的鬥志昂揚,在下飛機時一下就溜得不見蹤影。當年灰溜溜離開故土,如今回來,若是衣錦還鄉還好,但偏偏一切前路未蔔,那點沒底氣的小心思又湧了上來。
她有點不自在地笑了笑,用力挺起身,朝兩人道:“現在怎麽樣?”
易佳明揚揚眉毛,跟她擊掌:“不錯!加油!”
苗苗也加入進來,三人擊掌打氣。宋明珠笑,溜走的底氣,似乎又偷偷回到心裏。
易佳明如今搖身一變,從手下幾十人的易經理,成為手下十來人的易總裁。別看公司小,但派頭還是有的,不僅替宋明珠報了商務艙的機票,為她接風洗塵的餐館,也選了一家高大上的私家菜館。
這家菜館在江城已經很有了些年頭。當年宋明珠還是地産土豪千金的時候,經常和朋友們一起來這裏。
易佳明的車子停下,宋明珠擡頭看到窗外久違的故地,拉着車門猶豫道:“易總,咱要不然還是找家火鍋店算了?公司都還沒開張呢,這樣鋪張浪費不好吧!”
易佳明白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你,不就吃個飯麽?告訴你,本總裁有的是錢。而且錢是省出來的麽?能花才能賺,這個道理都不懂?”
苗苗在後頭戳了戳她,賊兮兮道:“就是!別瞧不起我們易總。”然後附在她耳後,小聲道,“我都想吃這家菜館想了很久了。”
宋明珠噗嗤一笑,打開車門下了車。
因為價格昂貴,味道絕佳,在易佳明的帶領下,兩位女士也不顧形象,恨不得盤子都舔幹淨。
“明珠——”正當宋明珠開吃第三碗飯時,安靜古樸的餐廳裏,響起喚她名字的聲音。
她轉頭一看,看到自己曾經最好的閨蜜沈青青,就站在桌邊兩步之遙。
沈青青歪頭看着她,臉上的激動呼之欲出,卻又仿佛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認錯了人。
宋明珠舔了下嘴巴,放下碗,嘿嘿一笑:“青青,怎麽是你?”
她話音剛落,沈青青猛地撲上前抱住她:“明珠,這幾年你去哪裏?”
說罷,就嘤嘤大哭出來。
宋明珠被她箍得喘不過氣來,見安靜的餐廳裏,衣着光鮮的食客,朝這邊看過來,易佳明和苗苗更是一臉愕然的模樣。
她輕輕推開沈青青:“我去了別的地方工作,剛剛才回江城。”
沈青青抹了抹眼淚:“明珠,當初你們家出事,我有求我爸爸幫你們,但你知道我們家其實當時自身難保,所以……你這麽多年沒聯系我,是不是在怪我?”
“怎麽可能?當時什麽情況,我又不是不清楚。”宋明珠輕笑,沈青青家也是做的地産,三年前經濟危機,房産泡沫忽然爆發,很多房産商資金斷裂,倒了一大批,雖然沈家沒有倒下,但也熬了很長一段苦日子。
沈青青道:“那你為什麽不聯系我?”
宋明珠看着她,雲淡風輕道:“當年我們家出事後,我确實狀态比較糟糕,所以沒聯系你。不過我現在不是回來了麽?”
沈青青總算破涕為笑,在她肩膀上揍了一拳:“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當時不僅家裏出事,向……”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宋明珠立刻神色緊張地打斷她:“對了,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同事,我們總裁易佳明,和總裁助理苗苗。”
易佳明笑嘻嘻遞給沈青青一張名片:“美女,很高興認識你。”
沈青青看到上面的壁合廣告四個字,又擡頭睜大眼睛去看宋明珠:“明珠,你現在做廣告?”
宋明珠還未回答,易佳明已經替她答話:“是啊,明珠是我們公司創意部總監。”
沈青青笑:“聽起來很不錯呢,我真為你高興,明珠。”
宋明珠呵呵笑了笑。
沈青青又看向易佳明,忽然皺了皺眉,咦了一聲:“我怎麽覺得易總有點眼熟?”
易佳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很多人多說我長得像年輕時候的金城武。”
作者有話要說: 小明,泥垢了~~
☆、舊居
苗苗哈哈大笑:“易總,前段時間你不是說人家都說你像吳彥祖麽?”
易佳明白了她一眼:“兩個都像不行麽?”
沈青青被他逗樂,但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道:“對了,明珠,你知不知道向……”
還沒說下去,宋明珠已經攬住她的肩膀,打斷她:“青青,你朋友好像在叫你。”
沈青青轉頭,果然看到自己那桌的幾個朋友,正在朝她看過來,她笑了笑,道:“差點忘了,我正在請客戶吃飯,你把電話留給我,我們再聯系。”
宋明珠趕緊留了個電話給她,看她回到自己座位,總算松了口氣。
苗苗按捺不住好奇心:“明珠,剛剛你和你那白富美朋友,說什麽家裏出事?敢情你是落魄的富家千金?”
易佳明拿起筷子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問這麽多幹什麽?趕緊吃完飯,跟明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進入我們壁合廣告正式戰鬥的新一天。”
“收到。”
酒足飯飽之後,已經天黑,易佳明送宋明珠和苗苗回了公司給兩人租的房子,兩套相鄰的單身公寓。
雖然是簡裝的舊公寓,但這個福利也已經足夠優渥。
折騰了一天,宋明珠累得夠嗆,洗了個澡,正準備上床休息,就接到沈青青的電話。
“明珠,今天忘了跟你說,你知不知道向懷遠?他現在真是出人頭地了,不僅是美欣大中華區副總,還是高級合夥人。”
宋明珠平靜道:“我也是做廣告的,當然知道。”
沈青青道:“我知道你知道。我是想你當年那麽喜歡他,我是怕你……”
宋明珠笑:“怕我什麽?都過去幾年了,我早就沒感覺。反正我和他誰也沒欠誰,他是國王還是乞丐,跟我都沒有關系。”
沈青青似乎是舒了口氣:“這樣就最好了。那還有一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
“什麽?”
沈青青道:“你們家以前住的那棟別墅不是抵給銀行了麽。也不知怎麽回事,一年多後才拍賣,不過你知道是誰買下的麽?”
“誰?”宋明珠其實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就是向懷遠。”說完,啐了一聲,“他肯定就是故意的,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你爸當年做的事确實有點羞辱人,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也沒吃虧,再說你們家都已經倒了,還非要買下你們家房子,我看就是故意耀武揚威落井下石惡心人。你千萬別把這事放在心上,不然就讓他的如意算盤得逞了。”
宋明珠腦子懵了一下,很快就回神。她不知道向懷遠為什麽要買下他們家的老房子,但沈青青說得大概沒錯,無非就是為了耀武揚威。
她笑了笑道:“他愛住就住,不過是棟老房子罷了,我不會放在心上。”
沈青青道:“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不過向懷遠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你們現在也算是一個圈子,自己注意點,別被他再騙了。而且他……”
“他怎麽了?”宋明珠聽她欲言又止,好奇問。
“也沒什麽,就是風評不是很好。你可別再着了他的道。”
宋明珠笑:“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麽傻的。”
挂上電話,宋明珠卻沒那麽雲淡風輕。
向懷遠竟然買了他們宋家住了十幾年的房子。雖然很是意外,但這其實對宋明珠來說并不是什麽大事,往事如煙雲,富貴榮華也早就是明日黃花。向懷遠或是別的什麽人成為那棟老宅的主人,她并不在乎。
只是……宋明珠忽然想起,房子後院槐樹下,她在離開前曾埋了一個小木盒。
她打了個寒噤,睡意全無,換上衣服,奪門而出。
租房離宋家老宅并不算太遠,坐公交過去也就半小時。
只是離開三年,曾經最熟悉的街道,竟然也讓宋明珠産生了深深的陌生感。這一帶是江城的老街,雖然不是最昂貴的地段,但環境優雅寧靜,建築也都是附庸風雅的傳統別墅,住的都是些有錢人。
宋明珠沿街走在雕花磚人行道上,梧桐高大,路燈暗淡,偶爾有遛狗的富貴閑人路過,有些眼熟,但又陌生,沒人對她看過來。
一輛車子從從她身邊駛過,在前方不遠處停下。
車子開進那棟宋明珠非常熟悉的房子前方的車庫。片刻後,又走出來兩個人,在路燈下走上臺階,進入別墅徐徐打開的大門。
宋明珠躲在大梧桐樹下,看着消失在門口的向懷遠和陳翠,心裏涼涼地笑了一聲,不知是自嘲還是嘲弄。
也不知道這兩人住的是她父母曾經住過的主卧,還是三樓她那間有着大露臺的房子。
宋明珠想了想,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十分鐘後,她來到了房子的後院牆外。這一帶的房子,圍牆都不算高,只是圍牆上有一圈鋒利的鐵栅欄。但宋明珠記得,自己家老房子牆上一處鐵栅欄縫隙較大,是有次被小偷鑿過的。不過房子有着完備的監控和報警系統,雖然這牆角算是死角,但小偷那次進來後還是不慎觸動了報警器被抓住。
小偷是抓住了,牆上被弄壞的鐵栅欄卻因為那段時間他爸生意忙碌,沒顧上重新修理。再後來,這房子就不屬于他們家了。
宋明珠擡頭看了看那牆角上的鐵栅欄,竟然跟三年前一樣沒有變化。她又退後兩步,看了看院子裏的攝像頭,發覺跟以前也沒什麽變化。她對地形再熟悉不過,知道怎麽避過報警器和監控。
院內小樓的光明了又暗,聽不出什麽動靜,最後只剩下三樓那個帶着大露臺的房子一直亮着光,落地窗裏因為有着薄紗窗簾,只隐約可見一個颀長的黑影子走動。
過了一會兒,那落地窗打開,黑影從裏面走在露臺上,靠在那欄杆上,拿着一只酒杯淺酌,似是欣賞夜色。
裝逼!宋明珠腹诽一句,趕緊貓着身子躲在黑漆漆的牆角下,免得被那人發現當做小偷。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是宋明珠雙腿蹲得麻木,就快跟她脫離關系時,樓上那燈終于熄滅。
宋明珠抖着腿扶牆站起來,瞅了眼那黑漆漆的露臺房間,不由得再次腹诽,沈青青以前說得沒錯,向懷遠就是個變态,他買了他們家房子一雪前恥無可厚非,但是他住在那間她曾經住了多年的卧室,到底是個什麽心态?
她剛剛可是大概分辨出,那卧室的連裝修都沒改過。他這是要惡心她,還是惡心他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向渣的心思你別猜你別猜猜來猜去猜不明白~
☆、撞見
宋明珠沒學過變态心理學,所以無法理解向懷遠的心理。
她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确定夜黑風高,沒有人經過,在手上吐了點口水,從牆角爬上去,朵躲過監控和警報,翻進了院中。
只是她剛剛跳下地,輕輕拍拍手,準備站起來時,卻忽然看到夜色裏一團白色的東西,就在她面前不遠處。
那是一只薩摩,吐着舌頭喘着氣,要叫不叫。宋明珠吓得半蹲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生怕驚動這家夥。
那狗喘了幾口氣,忽然沖上前,撲倒在她身上。
“小白??”宋明珠壓低聲音道。
薩摩叫了兩聲,在她脖子邊親昵地蹭了蹭。宋明珠趕緊摸了摸它的頭,壓抑着激動的聲音:“小白,你真是小白,你還認得我?”
小白嗚咽了兩聲,繼續在她身上蹭。宋明珠怕它叫出來,抱着它道:“聽話,你別叫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聽話的小白果然沒有再叫,只是繼續搖着尾巴蹭她。
哎!宋明珠也顧不得想為什麽曾被自己丢到寵物店的小白,會出現在這裏?只是眼眶發熱地感嘆,這世上人還不如條狗。
三年不見,物是人非,但她曾經的寵物犬竟然還認得她。
她抱着小白摸了摸,放開它,小聲道:“小白,我去找點東西,你聽話別叫啊!”
小白像是聽懂,吐着舌頭,搖着尾巴,跟上貓着身子走到槐樹下的宋明珠。
她沒帶工具,只在牆邊撿了塊石頭,按着記憶中的位置,開始刨地上的土。好在這後院,向懷遠沒有翻土裝修過,宋明珠很快就挖到了自己曾經埋下的那只小木匣子。
她舒了口氣,拍拍盒子上的土,打開蓋子,裏面一對卡地亞的對戒赫然出現在眼前,并沒有因為三年時光而黯淡多少。
戒指下壓着一張卡片,上面寫了什麽,宋明珠根本就沒臉看,直接關上蓋子,準備逃離作案現場。
啪塔一聲,漆黑的院子忽然燈光明亮。
“黑土——”一個深沉的男聲響起。
我去!什麽情況?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宋明珠下意識擡手擋住眼睛,而她身旁的小白,像是一道白色的光一樣,忽然朝院內房子的方向竄去,然後抱着那站在屋檐下的男人大腿,可勁兒的撒嬌。
宋明珠放下擋住眼睛的手,改為半舉着朝向懷遠揮了揮手:“嗨,好巧,怎麽是你?”
向懷遠穿着拖鞋和T恤,大概是被吵醒,表情還有些惺忪,但依舊冷得如寒冬臘月的冰淩子,目光涼涼地朝她看過來:“宋小姐,這是我的房子,你大半夜翻牆進來,是不是該好好解釋一下?”
宋明珠嘿嘿笑道:“您放心,我絕對沒有要做什麽壞事。我只是來拿回一點我自己的東西。”說罷,怕他不信,舉起手裏的小木箱,“就是這個,我以前埋在地底下的。”
向懷遠冷笑一聲:“你要拿回你自己的東西,大可從正門進來,這樣翻牆而入,我實在是對你的話很是懷疑。”
宋明裝作無辜的樣子:“我不知道這房子的新主人是你,所以才翻牆進來。你知道的,如果是完全不認識的人,我說來找回自己的東西,別人肯定不會相信。”她揮揮手,“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我已經拿了東西,這就走。”
說完就慌慌張張地準備原路返回,不過還才走了幾步,就被向懷遠喝道:“站住!”他牽着小白不緊不慢走上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東西是你的?”
宋明珠轉頭看他,道:“你知道這房子以前是我們家的,這盒子是我幾年前埋下的,當然是我的。”
向懷遠看着她似笑非笑:“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你埋下的?”
宋明珠語結:“向懷遠,你明知道這就是我的,你要什麽證據?”
向懷遠道:“這盒子既然是在我院子裏發現在,理應是我的才對。”
宋明珠不可思議看着他:“向懷遠,你不講道理!”
向懷遠輕嗤一聲:“你要跟我講道理麽?要不然我打電話把警察叫來,你跟他們好好講講,你大半夜是如何翻牆進我家裏的?”
宋明珠抱着木盒子,看着這個惡劣的男人,笑了一聲道:“好吧,你想怎麽樣?”
向懷遠作勢思忖片刻:“我也不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你人可以走,把盒子留下。”
因為實在不确定如果自己胡攪蠻纏,他會不會叫來警察,宋明珠咬咬牙,把木匣遞給他:“留下就留下。”
但在他接過之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飛速打開盒子蓋子,将裏面的那張小卡片拿出來,揉成一團,吞進了嘴裏。
向懷遠握着木盒子,似是對她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