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自家社員在冰帝被校園霸淩(微修)
事件的起因還真不出夏若螢所料。
屬三類典型事件中的第一種,但其程度又要重一點。
冰帝的男子網球部是所有人最敬仰崇拜的地方。
因為帥哥雲集,家世非凡,都是上流名門最頂尖的豪門子輩。
網球部的正選們身後都有一堆忠實若狂的粉絲,粉絲也可自發成立後援團。
不過出于管理的權限,冰帝後援團的設立如下:最高級領導人是後援團大會長、副會長(一般為都跡部後援團團長、副會長)。其次是各殿下們的團長,再其下又分別為副團長、以及三位隊長。
管理梯隊如此層層疊進,為的就是嚴格管理校園環境與秩序。可實際上,總有人公職私用,打着這樣的旗號宣洩自己的嫉妒之心與扭曲的喜愛。
引爆今天矛盾的緣由是一條手巾。
麻丘園子在某一個倒黴的傍晚,倒黴地被酒駕的人盯上了。
道路那麽寬,車就是要往她走的地方撞。她來不及躲,雖然傷的不嚴重,但膝蓋破了,腳也扭傷了。
她痛苦又無助,可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溫柔仿若天籁的聲音:“你還好嗎?我會一點急救知識,能看看你的傷口嗎?”
她擡頭看過去,是一個銀卷發毛茸茸的高大俊俏少年。明明長得那麽高,可卻莫名有點萌。
她不合時宜地想,是不是用有卷發的人都很可愛嗎?因為她的部長也很可愛。
少年檢查好傷口,溫柔對她說:“你別怕,雖然傷口流了很多血,但只是皮外傷,我有酒精和紗布,可以先給你簡單地包紮一下。”
陌生人的善意在絕望的時出現,溫暖得令人忍不住落淚:“謝謝你。”
少年見她哭了,以為她疼得傷心,他無措又溫柔地從口袋裏拿出一條手巾遞給她:“擦擦眼淚,女孩子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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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更加傷心了。
少年弄不懂少女的心事,只是耐心她檢查傷口,倒酒精消毒時還安慰她。
他包紮的動作也很溫柔,她看着看着,心就不受控地狂跳。
後來救護車來了,少年擔心她一個人害怕,便和神情冷酷的同伴陪着她一起去了醫院。
她認得他的運動服,是冰帝網球部的隊服。
識別他的身份之後,她生生地遏制住自己少女悸動的萌芽。
他們之間,雲泥之別,天差地遠。
愛情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可是,偏偏,在他走的時候,她忘記歸還了少年的手巾。
這貼身的物品,握在她手中,燙在她心尖。
明明人家如清風朗月般幹淨,偏偏被她想出了許多旖旎不純潔的心思。
她日日不得安寧,總覺得這個手帕像是開啓潘多拉魔盒的誘惑。
她不能這樣,她必須将這份情感從根部扼殺。她想把它丢掉,可是又覺得太暴殄天物。
而正好,五校聯誼的地點在冰帝,她可以把手帕物歸原主。
或許他已經不記得了,或許認為這一切都無關緊要。可她,就是想通過這個斷掉兩人之間一絲絲的關聯,也算給自己做一個了斷。
只不過,她平民的大腦死都想不到,冰帝是一個這麽嚴苛的學院。
那一次意外偶遇,或許是兩個永不交彙的平行線發生了扭曲。
別說在冰帝見到他當面歸還手帕,她拿着手巾還沒走到網球部,就被一群氣勢洶洶的女人搶走。還将她當垃圾一樣扯着她離網球部越來越遠。
他們對她說了許多刺耳的、傷人自尊的話,又将她貶得一文不值。
她受驚不已,可還沒有叫出口就被人用毛巾堵了嘴。幾個人按着她,一個妝容濃烈的女生非常憤怒地甩了她一巴掌,但女生并不解恨,還拽着她去噴泉池裏照一照,看看自己有多低賤。
說她居然妄想靠近那樣的天之驕子。
後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多都是冰帝的女生,也跟着她們一起唾罵她,仿佛她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極其臭不要臉的事。
她很不要臉嗎……可她明明只是想物歸原主而已。
她沒有偷,沒有搶……
可她不敢說,也不敢哭,因為太無助太絕望,都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隊友擠過人群見到是她,立即憤怒地想要沖上來,但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這些女人太瘋狂。
可能還會把你一起打了。
你快點走,別管我。
隊友大概讀懂了她眼神,眸光含淚地給了她一個更為堅定的眼神。
她知道,她是去找部長了。
部長。
是部長的話,她不害怕。
麻丘園子衣襟狼狽,但神情卻帶上一股狠勁。
她趁着大家都放松警惕,将罪魁禍首推進了噴泉池。但為了防止被群起而攻,也跟着跳進了噴泉池,還扯住了女生的頭發。
她瞪着那群企圖解救女生的罪夥:“你們敢上來,我就把她的頭撞到邊上,看看會不會毀容。”
一聲恐吓,打在女生的七寸上。
冰帝的少女們,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臉。
情況就此僵住。
五分鐘過後。
一隊一馬氣勢洶洶地殺出一條路。
看到走在最前方的夏若螢,麻丘園子一把甩開女生的頭發,哭着爬出噴泉池:“部長!副部長!”
看完她發狠全過程的罪夥錯愕:“……”
夏若螢眸光冰冷地落在她臉頰上高腫的巴掌印。
身後的彌永麻衣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用紙巾擦幹她臉上的水漬。
罪夥們也反應了過來,将還在噴泉池裏的女生扶了出來。
她們瞪着在彌永麻衣懷中輕聲抽泣的麻丘園子,恨不得将她磨牙飲血。
但稍微審時度勢一些就知道,來的這隊人明顯不好惹,她們雖然不認識帶頭的女生,但跟在她身後的美術社部長與副部長,在校內也是名人,家世背景都很不好惹。
但這樣的兩個人物卻自甘退居其後,可見對這位青學部長有着怎樣的敬意。
夏若螢說:“把你們管事的人叫來。”
話音落地,便驚起一片顫栗的寒毛。
多麽狂妄的家夥。
然後細想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嚴與壓迫感,她潛在之意無非是:‘你不配跟老子說話,我也不屑對你們這些小喽啰動手。這件事休想息事寧人,現在已經牽扯到了更上層,我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冰帝幾位女生面面相觑,畏怕之中還帶着些分不清情況的惱怒與傲慢。
青學部長算什麽?
別以為美術社的兩位給她面子就當自己是一號人物。
若她身處上流社會,早就人盡皆知了,現在也不過是平民借殼狐假虎威罷了。
夏若螢見她們無動于衷,神色不耐煩地彈了彈指甲。
冰帝副部長宮丘天馬看她這手勢,心裏不由發怵,他對一位社員吩咐道:“喊後援團榊會長過來。”
社員知情況緊急,一溜煙就跑了。
見真的驚動到上級,幾位女生心中才後知後覺湧上了脫離掌控的恐懼感。
冰帝網球場
與向日岳人打完練習賽的忍足侑士一邊喝運動飲料,一邊別有深意地觀察網球場外原本瘋狂尖叫喝彩,卻神色凝重離去的粉絲們。
難道出什麽事了?
能讓這麽多人同時離開,事情應該并不簡單。
八卦的向日岳人同樣察覺了不尋常的氣息,但他沒什麽過重的偶像包袱。随意将網球拍往肩上一搭,便大大咧咧問後援團的少女們:“喂,發生了什麽好玩的事?”
面對殿下的‘寵幸’,衆人臉色一紅,先是受寵若驚地尖叫了一番,随後便開始将各自掌握的信息一起拼湊——
“長太郎殿下後援團中的人動手打了青學的人!”
“今天是美術社五校聯誼,這件事還驚動了各校部長!”
“現在還驚動了榊會長!”
“原因好像是因為一條手巾吧。”
“那可不是簡單的手巾!那是長太郎殿下的貼身用品!”
“綜合之下,大概就是青學的女生手裏有長太郎殿下的貼身用品,被發現之後,就人被煽了巴掌。”
“我還聽說青學的女生被推進噴泉池裏了!”
“什麽呀!明明是她把別人推進去,然後自己走進去的!”
“……”
向日岳人差不多已經在腦子裏拼湊出了全貌。
這種事發生在冰帝似乎并不稀奇,他雖沒真正地見識過,但從各種渠道也聽得不少,心裏莫名也有點反感的。
不過今天的事看起來還鬧得蠻大,居然驚動了這麽多部長級別的人。
起因居然是小小的手巾,他看向打完練習賽的高個子溫順少年:“長太郎!”
鳳長太郎疑惑不已,但為了尊重他的身高,走來後非常非常自然地蹲下:“日向學長。”
向日岳人:“……”
拜托不要這麽明目張膽地遷就他的身高,不覺得比直接的鄙視更加傷人嗎?
但看着他沒有惡意的目光,他更無力地嘆了口氣,天然的家夥果然才是最腹黑的。
罷了,他懶得吐槽。
向日岳人道:“你之前的手巾是不是丢了?好像被青學的一個女孩撿到了。今天的五校聯誼她也來了,不過似乎被人誤會了,還被……”
鳳長太郎沒等他說完,‘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推開網球場的門便如疾風般沖了出去。
向日岳人:“……”
網球場內其他的正選們看着他極速消失的背影:“……”
忍足侑士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難道是他熟人?哎呀,這真是不妙呢。”
穴戶亮也想到了什麽,神色也變了變,走到跡部景吾面前:“部長。”
跡部景吾懶洋洋地睨了他一眼,散漫揮手:“回來之後自行跑50圈。”
“是!”
見他也如此,忍足侑士不禁升騰起一股濃烈的好奇心:“哦喲,真是稀奇,是他們都認識的人。”
向日岳人向來是個執行派。他立馬放下球拍,從網球場的網牆翻躍了出去。
跡部景吾臉色發黑:“吶,桦地,把他給本大爺抓回來!”
桦地崇弘:“是!”
忍足侑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既然如此,多我一個人也無妨。”
部員們一二兩個都走掉,跡部景吾眼角冷抽:“一群不華麗的家夥!”
他眼神微眯地落向喧嘩之地,冰帝之王的氣勢壓迫乍洩。
他打了一個華麗麗的響指,坐在太陽傘下,面無表情道:“給本大爺說說,到底出了什麽事。”
見他動怒,衆人紛紛止住了議論聲。
很快,網球場外現有級別最高的後援團幹部恭敬地組織語言,簡述事件起因經過。
榊芙由很煩躁。
瑪格麗美術學院的繪考她卻被人壓了一頭,只拿了第二。
第一名的夏若螢。
偏偏是她,倒也不是有多讨厭她,她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落了下風。
初次在學院見到她,她的确沒有太大的惡意,只是純粹地覺得她是個厲害的人物。
但出于習慣,即将抱由善意,開口時卻不由自主地帶了高高在上的驕縱。
然而,她竟然還是佐智阿姨的外甥女。
初次見面已狼狽至極,老天還給她開了一個更大的玩笑。
夏若螢望着光鮮亮麗的榊芙由,說不清是感慨還是諷刺:“真巧,又見面了。”
榊芙由扯了扯唇:“依舊不是一次愉快的見面。”
夏若螢并未回應這句話,只道:“既然管事的人來了,那不如一起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麽。雙方也好公平公正地處置自家不懂事的家夥,你說呢?”
榊芙由心中冷笑,這那裏是要處置自家,分明就是問罪。她冷冷地瞟向濕透的狼狽女生:“說,為了什麽事動手?”
沒眼力的女生在家得寵慣了,見榊芙由神色平淡沒有發怒,便以為後援會會長也會幫着自己人。她委屈開口道,“會長,我打人是我的不對,在這裏我先道個歉。對……”
夏若螢沒耐心看她演戲,暴躁打斷她:“問你經過呢,你急什麽?還怕沒機會道歉?快點說事,把起因,經過,結果,都給我詳細地說清楚,說完了我才能想想讓你怎麽死。”
所有人:“……”
裝了這麽久的深沉,原來這擱着爆發呢。
可你這麽明晃晃威脅,誰還敢說明白?
冰帝幾個女生顯然被她的不按套路出牌吓到,嘴巴抿得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榊芙由也很不耐煩,瞟着另一個人命“把事情給我全部交代出來,否者我現在就讓你們好看!”
女生們瑟縮一抖,便開始以自己的視覺睜眼說瞎話——
“是因為她手腳不幹淨,偷了東西!偷的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物品……但那是長太郎殿下随身攜帶的手巾,對殿下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我們打算回收殿下的手巾,但她竟然還想占為己有。在争執過程中,美夏出手誤傷了她。”
鳳長太郎急沖沖趕來本想幫助麻丘園子,但發現她身邊有人罩着,便躲在樹後靜觀其變。可聽到那個女生颠倒黑白,忍無可忍又想沖上去。
但一只腳還沒踏出去,就被忍足侑士跟向日岳人一左一右地扯住。
鳳長太郎還是想出去,對兩位學長解釋道:“她是被冤枉的,她沒有偷,是我給的。”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淡定看戲:“別急,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糟糕。”
向日岳人勸道:“人家都有部長護着,你還上去,不合适。”
麻丘園子聽完,還沒來得開口為自己辯駁,一個聲音比她更快地罵了出去。
“少來這套!沒憑沒據就在這瞎胡扯。就你們不要臉,天天盯着人家的手巾,不然誰知道那是他随身攜帶?!”
“我也懶得跟你争論,既然你們已經承認是傷了我社員,那這事也好辦。”
夏若螢想把目光投向臉色陰沉的榊會長:“榊會長,你怎麽說?”
榊芙由還能怎麽說。
這家夥擺明了要把事鬧大,但這裏畢竟是冰帝,豈能由她為所欲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伏低做小,誠懇開口:“這是我管理不周,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給各位一個交代。還希望夏若部長就此……”
“不可能!”
“你……想怎樣?”
夏若螢說:“她這一巴掌打的不僅只有我部員的臉,還有所有參加五校聯誼人的臉。”
其他四校:“……”
我們怎麽就被打臉了?
夏若螢很是義正言辭:“冰帝是主,我們是客。四校所有人本是帶着友好共處的原則前來參與聯誼活動,可卻存在被冰帝本校生任意霸淩的風險。我不管事件起因是什麽,但從結果來看,顯然我們在冰帝連基本的人身安全保障都沒有。”
“榊會長,能否給我們四校的大家一個交代?”
榊芙由心裏一沉,這麽一大頂帽子壓下來,根本不是她這個後援團會長能接住的。
這家夥倒還真是會借勢上臺階,就算大家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摻和,可現在被她這樣一鬧,也不免被拉入她的陣營,一起同仇敵忾。
真當氛圍嚴峻壓抑之際——
“呵,所以你想怎樣?”
一聲散漫而又華貴磁性的嗓音從小徑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
華麗張揚的少年一舉一動都滲透着入骨優雅與尊貴,他是冰帝真正的王——跡部景吾。
一雙深灰色瞳孔攝人心魂,眼角下的淚痣輕易便能勾走人心。
驚豔的吸氣聲剎時從四面八方傳來,不少看戲的目光紛紛冒出了癡迷的紅心泡泡。
夏若螢心裏一抖,也是沒想到。
但既然來了,她也不在怕的,不過身上的氣勢卻收斂了不少:“既然冰帝最有話語權的人來了,那就好說,好說。”
有點話語權但不能代表冰帝的榊芙由默默後退了一步:“……”
四校一幹人:“……”
你欺軟怕硬要不要這麽明顯?
人家跡部一來,語氣都谄媚了不少嗎?
跡部景吾揣着兜散漫瞥她,嗤笑了聲:“膽量也不過如此。”
夏若螢心裏在罵,臉上卻更加平和:“客氣是對跡部大少爺的嘛,至于交代依舊是不能含糊的。”
跡部景吾挑挑眉,這才覺得有點意思:“嗯哼?你打算如何?”
夏若螢冷靜道:“我們也不是什麽小氣的人,那位動了手的女生給四校每位側成員寫一封道歉信就行,要求三萬字以內。至于其他四個幫兇,從輕處置,每人寫個兩萬字的道歉信。”
“嗯,四校一共也就200多個人,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另外信件的開頭必須署名以示尊重,也不準找代筆。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被莫名承受道歉信的一幹人:“……”
不過分,挺損。
被要求寫200封萬字級以上道歉信的女生們手在發抖,用看救世主的目光望着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盯着夏若螢冷靜表情,眯了眯眸:“準。”
夏若螢沒想到這麽順利,不過讨要道歉信并非重點。
她還沒替社員算賬呢!
她掃過早已指尖顫抖、把頭低到地裏去的女生,道:“跡部少爺,這幾個女生必須向我部員誠意道歉。既然他們打了人,那一報還一報,他們挨上幾巴掌,再賠償精神損失費與名譽損失費沒問題吧?”
跡部景吾冷笑。
這哪裏是詢問非語氣,顯然就已經安排好了,等着他發話呢。
他倒是被當成了施威的工具人。
呵,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夏若螢見他未開口,警惕地瞥他。
仿佛只要他不同意,她立馬就能鬧得更大。
跡部景吾撫了撫眼角淚痣:“同意。”
夏若螢緩緩松下一口氣,相當誠懇道:“謝謝!”
受害方是讨了公道,但這事可還不算完。
跡部景吾眸光冷冽一掃,對後援團榊芙由道:“榊會長,立即查清校內類似事件,肅清門庭,嚴懲不貸。”
榊芙由恭敬低首:“是!後援團一定給校方,給全體師生一個交代。”
跡部景吾又将目光投向美術社高森一日花。
高森一日花道:“我們立即拟發道歉函,以學校的名義向在座的四校做出誠懇的道歉!”
這般處置,既維護了冰帝的顏面,也給了衆人一個交代。
跡部景吾微微颔首,盯着夏若螢看了兩秒。
夏若螢竭力保持微笑。
跡部景吾收回目光,揣兜轉身,遠去背影尊傲而挺拔。
校醫室
“你是不是傻?啊?你以為你不還她一巴掌她就會感激你?!哼!天真!”
“指不定人家還說你虛僞,把她害到這種地步還裝模作樣做好人。我記得我剛到的時候你是把人壓在噴泉池裏虐吧?你怎麽不多打兩拳?多煽兩巴掌呢?”
“你說你,要麽就當個純粹的傻白甜,要麽就當個純粹的黑蓮花!這不倫不類的人設像樣嗎?”
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的麻丘園子抱膝坐在病床上一邊流淚一邊挨訓。
部長,別罵了。
她發誓,下次被人打了一巴掌,一定回還回去的!
絕對絕對絕對不會下不去手!
“叩叩。”
副部長彌永麻衣拿着美容護理院的高級會員卡與銀行卡走進來。
夏若螢罵了整整一個小時還沒罵完,等彌永麻衣出現後才歇氣。
彌永麻衣将護理卡與銀行卡遞給麻丘園子,麻丘園子推拒不想收。
看她這般推脫,夏若螢差點又有了怒火複蘇的跡象。
副部長彌永麻衣搶在她說話之前開口:“拿着吧,對你動手的人沒把你當回事,但你要自己把自己當回事。”
“這些錢雖然不能彌補你這一次的內心創傷,但這已經是我們能為你争取到的全部了。傷口需要自己去釋懷,但卻能用這些錢把臉養得更好看些,女孩子永遠要學會珍視自己。”
麻丘園子感動得嚎啕大哭:“部長~副部長——!謝謝你們!”
她內心倒是沒有多傷心,在部長無條件站在她身邊地那一刻,她就已經很幸福知足了。
可沒想到,部長的捍衛與護短能到這種程度。
什麽寫200多封信給四校的每個人,其實都是寫給她的。
夏若螢被她的哭聲鬧得心裏酸酸的,也不再說什麽,嘆了口氣:“你先緩緩,緩夠了出來參加聯誼。你已經在五校出名了,躲着不敢見人就是天大的損失,趕緊趁機多結識幾個朋友。”
彌永麻衣抽出幾張紙遞給她:“別聽你部長的話,要是不想出來,呆在這裏也沒關系,以後也有機會。”
麻丘園子不知被哪句話戳到了,突然嚎啕地激動了起來:“我要去!我要去的!明年就沒有部長了!嗚嗚嗚~”
夏若螢頓了頓,心底莫名一酸,眸中依稀也閃出了幾分淚光。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終是沉默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彌永麻衣眸光忽閃,拍了拍麻丘園子:“我們先走了。”
麻丘園子嗚嗚咽咽點頭:“待會見,副部長。”
沿着華麗的長廊,兩人慢悠悠地走着。
夏若螢邊走邊朝遠處眺望,這個地方的高度恰好能看見彙展廳的熱鬧非凡,身着青學制服少男少女穿梭混雜在其他學校的人堆裏。
他們或不服地争辯,又或者大膽地訴說自己的見解。
夏日的風雖然悶熱,可卻調皮地拂動他們的衣擺,勾勒出了青春的模樣。
身後傳來溫和又體貼的聲音:“走吧,夏若部長。”
夏若螢嘴角微勾:“是,副部長。”
三年前,一年級的社員裏有兩個截然相反的孩子。
一個兩天上房三天揭瓦,無法無天又鬧騰氣人。
一個乖巧安靜,是是學長們最安心的孩子,也是最容易忽略的孩子。
兩個看似不着邊際的家夥,居然在一次部門找朋友配對的游戲中自發湊成一對。
問及理由時,夏若螢說,“我覺得她比較普通了,所以蠻适合我的。”
彌永麻衣說,“我這個人沒什麽特別,所以适合有特色點的。”
于是,便這樣,從新生一路并肩,成為了美術社的核心存在。她們互相扶持,肩負起團隊重任。而在并肩三年的今日,又将以傳承之名,将社團交付給下一屆。
“叩叩”校醫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麻丘園子帶着鼻音哭腔的聲音從裏面傳出:“是誰?還是部長嗎?”
在外面等了一多小時,鳳長太郎總于等到她的部長走了:“是我,鳳長太郎。”
麻丘園子一愣,一吸氣,被吓得‘呃’了一聲,然後開始不斷打嗝。
她好想哭,但想到自己紅腫的臉與哭得爆醜的模樣,便頓然慌張無措:“你……別呃……進來。”
于是聽到‘你進來’的鳳長太郎就推門而入了。
麻丘園子震驚:“你!我不是……讓你呃……不要…呃…別呃!嗚嗚嗚——!”
鳳長太郎慌忙拿紙巾:“啊,別哭別哭,女孩子哭起來不好看。”
麻丘園子爆哭。
另一邊
網球部,正在練習賽的向日岳人恍惚地走神。
忍足侑士看不下去了:“你到底在想什麽?”
被他這麽一驚,向日岳人忽然腦光一閃,頓悟地驚喜道:“我終于想起了為什麽覺得青學美術社部長很熟悉了!”
忍足侑士平靜地推了推眼鏡:“才想起嗎?反應真夠慢呢。”
向日岳人揮擊球拍,跳着在空中将球打過去:“切!又在故作深沉,你倒是說說,你想起的是什麽?
忍足侑士輕松回擊:“手冢的青梅竹馬。”
他一眼就看出來。
那麽有特征的蜂蜜色羊毛卷長發,長得好看又可愛。
不說話的時候,軟萌的模樣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但一開口說話,那絕對是要讓你懷疑人生的潑辣。
“哈?!是那個手……手冢的青梅竹馬?手冢居然有青梅竹馬?!”
空中的向日岳人震驚掉落,一顆綠色的網球擦過他的耳畔。
忍足侑士挑挑眉:“所以你想起的是……?”
從偌大震撼中的向日岳人慢慢緩過神來,他嘴角勾起狡猾的弧度:“哼!我不告訴你,反正你絕對猜不到!”
“……”
忍足侑士呵了一聲,将球極速地打了過去。
不過那顆球被半路截斷,跡部景吾提着球拍走進他的賽場,對着向日岳人:“跟本大爺打一場,籌碼就是你的秘密。”
“诶——?部長?!”
你湊什麽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3-02-22 00:55:17~2023-02-25 22:05: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芸豆 12瓶;北辰巧巧、旭寶 5瓶;一只海涅三三 2瓶;菲碧琴、涵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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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天使灌夜的天使寶寶們名字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