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五校聯誼活動

天氣愈發炎熱,夏若螢就算坐着不動,也能滿頭大汗。

此時的她坐在屋檐下的長廊上,一邊晃着小腿,一邊吃着西瓜。

對面是庭院裏對着牆打網球的手冢國光。

夏若螢佩服他,也羨慕他。

大熱天不怕熱,還持續不斷地高強度運動。

他的體質是她見過最魔幻的體質。

夏天不僅不需要吹空調,甚至穿着青學正選服的外套也不覺得熱,且總是清冷幹爽。

就算出汗,也是經過特別激烈的運動才會出汗。比如訓練過度,比如在家裏持續練習一個小時以上不間斷的網球運動,當然還有在球場上遇到勁敵時全力以赴的比賽,不過現階段幾乎沒有遇到需要他全力以赴的勁敵。

夏天的時候,她很喜歡跟他待在一起。

不為別的,只為他自帶冷氣的降溫屬性。

但那也得在他身邊才行吶。

自入夏以來,夏若螢看他打網球的耐心已慢慢縮短。

見她坐下來十分鐘不到,啃完西瓜就走掉的手冢國光:“……”

多吃一塊瓜的耐心都沒有了?

還真沒有。

夏若螢寧願待在茶室看爺爺們下圍棋都不願頂着太陽看他打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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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茶室,奶奶和彩菜阿姨還會研夏日茶品,她在裏頭能順着蹭幾杯喝。

雖然裏頭都是長輩,但她并不無聊。或看他們下圍棋,又或吃零食看漫畫,再不濟還能在他看過的書上畫個插畫。

這麽多惬意的選擇,她不為了陪他而出去受罪。

“唰——!”

茶室的木門被清冷俊美少年的拉開。

三位長輩同時轉頭望去:“國光?”

不得不說,饒是看着他長大的長輩,都覺得他的氣場很足。

抱着一本漫畫書看得津津有味的夏若螢後知後覺擡起頭,擡眉默問:‘幹嘛?’

“爺爺,夏若爺爺,夏若奶奶。”

手冢國光跟三位長輩打完招呼,直接朝夏若螢勾了下手指:“過來。”

這麽明目張膽的叫喚,令夏若螢忍不住臉紅心虛。

他真不怕被發現嗎?

他們談戀愛的事……最親近的家人還是不敢說。

可看着他那坦蕩冷靜的模樣,她半是佩服半不是滋味,他比她能裝。盡管心裏腹诽,但還是若無其事地對三位老人道:“那先出去啦?”

手冢爺爺揮了揮手:“去吧,小心點。”

夏若爺爺欣慰他們關系這般好:“別玩太晚了。”

夏若奶奶笑眯眯道:“玩得開心哦~”

手冢國光和夏若螢異口同聲:“好。”

好個屁。

哪裏是去玩。

根本就是換個地方看他繼續打網球。

而且是從看他一個人練習網球變成看九個人訓練網球。

去的就是青學網球場,玩的就是看他們周末加訓。

她一點也不想去。

雖說看那麽多帥哥打球賞心悅目,但她得有心情欣賞才行,呆在室內吹空調吃雪糕多香啊。

當然,最主要的是,手冢國光一去了網球部,注意力全放在正選身上,都不怎麽搭理她!

她心裏是不樂意的,但在爺爺奶奶面前不好推拒,免得長輩又以為兩人吵架了。

夏若螢踹了踹庭院裏的小石塊,站在他面前悶悶道:“我……我可以不去嗎?”

手冢國光沒有回答,只淡淡地看着她。

羽鴉般的睫毛輕輕打下,落下一片淺淺的陰影,依稀那麽點若有若無的失落。

夏若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懷疑他在裝可憐,但不管是不是,反正她心軟了:“我去!”

也不知道是在罵人還是在答應。

手冢國光倒是摸準了她的性子,并不意外地牽起她的手。

夏若螢與他十指相扣,她一邊走一邊道:“看在下周我要去小姨家的份上,今天就跟你走這一回。”

手冢國光眉間微不可察一蹙:“又去?”

上次去了六天。

夏若螢挑眉:“什麽叫又?我已經好久沒見我小姨了,都差不多一個多月了呢。”

她牽着他的手悠然甩了甩,碎碎念道:“哎,也不知道小姨跟那人的後續怎麽樣?聊得來嗎?性格搭不搭?喜不喜歡?進度發展到哪裏了?約過幾次會……”

手冢國光對那些事沒多少興趣,只問自己在意的:“去多久?”

夏若螢一五一十彙報:“去三天。下周五美術社在冰帝有五校聯誼,結束之後,我順道去小姨家玩,替媽媽跟舅舅打探一下小姨的情況。”

手冢國光面無表情瞥她一眼:“替他們打探?”

被拆穿的夏若螢嘻嘻一笑:“好嘛,其實是我自己八卦。”

手冢國光郁悶地不想說話。

上回她去小姨家就聽說差點要跟着小姨去巴黎。

若不是他打電話過去,這人恐怕在外頭玩野了就不回來。

夏若螢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裏有前科,但不妨礙她摟着他的手臂撒嬌:“要不是你,我估計還要跟我小姨多玩兩天呢。我現在已經是瑪格麗學院的準優生,根本不需要上課。現在來學校的動力,一是美術社,二是因為你。”

手冢國光神情冷冷清清:“……”

第二。

夏若螢伸出手指戳戳他:“你也太難哄了。”

随即腦光一閃,狂笑着哈哈道:“天哪,你該不會是因為排第二心裏不高興吧?”

手冢國光抓住她調皮戳人的手指,捏了捏:“別笑,看路。”

夏若螢又笑噴:“你第一,你永遠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好不好?”

手冢國光懶得理她。

——五校聯誼分割線——

冰帝

金光閃閃的冰帝大門,其占地面積36845平方公尺,是名副其實的超一流貴族學院。

它不似青春學園那般青春親民,也不似立海大莊嚴傲然。它是是用無數金錢與名流堆砌的王之國都。

因舉辦五校聯誼的活動,道路兩旁與教學樓頂部都插着飛揚的旗幟。

一幹沒見過世面的學弟學妹們趴着車窗驚嘆不已,但源于貧瘠的詞彙量與強烈的視覺震撼,令他們只能條件反射地喊出:“哇——!”

見過世面但依舊被震撼的二年級學長學姐們咳了咳:“低調低調!就算心裏想的是‘這個地方配我踏入嗎’之類的話,表面上也要裝作‘這就是我家’的從容。”

三年級的學長學姐紛紛欣慰地點頭:“沒錯,心裏越是震驚,我們越是要平靜,才能凸顯出我們美術社的底蘊。”

小學弟小學妹恍然大悟點頭,用雙手将自己張得近乎抽筋的大嘴人工合上。

但嘴有點麻,為了讓臉頰更加松弛自然,紛紛瘋狂地用力揉,或用力地拍。

狹窄的大巴車忽然響起極有節奏的拍臉聲:“啪啪啪啪啪——!”

高年級前輩:“……”

倒也不必如此。

夏若螢拿着話筒,輕輕敲了敲。

衆人聽見部長的指令聲,紛紛安靜下來——

夏若螢道:“來了就好好玩,雖然也有作品評選,但大家不要緊張,這不是比賽,是促進各校友好發展的聯誼活動。如果遇見了很優秀的人,不要不好意思,直接厚着臉皮上去,雖然不一定要勉強對方成為自己的朋友,但是能學到什麽東西都是你們自己的。大概也就這麽兩句,大家有序小心下車。”

“是!部長!”

五校為:立海大,冰帝,青春學園,決明學園,上尚學園。

五校聯誼的傳統環節是作品彙展與評選。

各校均有五個作品名額,可個人參賽,也可團隊協作。在比賽開始之前,各校需匿名将作品拿到展會廳進行展示。

每個學校又以顏色區分,各有五十二張投票貼,喜歡那一副作品就貼在背後的投票板上。

當然,前提是不得投本校的人。聯誼期間,彙展廳同樣對外開放,只不過非社團成員沒有投票資格,以免破壞游戲的公平性。但若有看客想對作品進行評價與鼓勵,可以寫便利貼。

社員們大展身手之後就輪到了部長。部長們根據社員們給的要求與主題,共同創作一幅作品。

再之後的流程就是聯誼晚會,這個環節最自由,想畫畫的畫畫,想睡覺的睡覺,想吵架的吵架,想交流的交流。

五校聯誼算上今年是第三年,抽簽輪到冰帝舉辦。

不過五校聯誼的發起者卻是青學的前任部長——折宮理名。

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想到這個點子,更不知各校部長被他灌了什麽迷魂湯,在一種非常突然的情況下答應了他。

畢竟五校聯誼的規模較大,稍有不慎則易脫離掌控。且策劃也是一項大工程,而青學美術社又不是富裕有底蘊的部門。

且除了極個別受關注的小畫家,都是平平的繪畫愛好者,無論是作品的力度和現實條件都沒辦法舉辦成功這項大規模的聯誼。

當然,第一屆的各位還小,并不理解。可當他們也成為部長,便從五校聯誼中收獲了非常深刻長遠的意義。

五校聯誼除了建立各校之間友誼的橋梁,還見證了每一個社員從稚嫩到成熟的成長。

現如今各校美術社的部長,都是曾經在聯誼中嶄露頭角的優秀學生。

第一屆聯誼的他們還是一年級社員,正是欲欲躍試想展現自我的年齡。那時的他們沖勁滿滿,為了名次使出百般花招。在比賽上較量過,争執過,甚至還放過狠話老死不相往來。

可後來,當護着自己的學長學姐畢業,扛在肩上的責任越來越重,同行夥伴越來越少。他們時常也會懷念昔日的熱血年少,又在莫名的感慨中對放過狠話的家夥産生了惺惺相惜的同袍之請。

不過,這些人裏可不包括青學的夏若。

她是放了狠話一定絕交,甚至一輩子不跟你和好的記仇炸毛小獅王。

她本人的戰鬥力很強,罵人不帶嘴軟,生氣起來無差別攻擊。還特別得寵,當年只要她小手一揮,青學的學長學姐就立馬抄着掃把去揍人。

當然,這還不是別人最看不順眼她的地方。

最煩得是,她還特喜歡嘚瑟。

這家夥第一屆就拿了第一名:‘我畫的也就一般般吧,你們怎麽沒贏過我呢?算了,我在這裏感謝大家的慷慨,這筆獎金我就收下啦,哈哈哈哈哈~’

第二年,她年紀輕輕被越級提拔為部長。大家紛紛吐槽,讓她當部長,還不得把青學美術社的天給你捅了,地給你踩塌了?

不過一年又一年。現如今的第三個年頭,不知是否是錯覺,感覺夏若已不是曾經的炸毛小獅王,反而帶了幾分手冢的不嚴而厲與不怒自威。

當然,前提是不開口的話……

夏若螢背着手,老大爺溜街的姿勢踏上部長們露天的聚會臺,她掃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悠悠道:“都在呢,我這位蟬聯兩屆彙展的冠軍有專屬寶座吧?沒有我可不進去。”

原本氛圍和諧的一幹部長們:“……”

你給我滾!

冰帝部長高森一日花冷眼看她裝逼。

立海大部長無奈地配合她,拍了拍身邊的主位:“寶座沒有,C位要不要?”

夏若螢嫌棄攤手:“勉強吧。”

大家對青學這位部長看不順眼,卻很喜歡青學的副部長。

立海大副部笑吟吟挽上彌永麻衣的胳膊:“我們好久沒見面了。”

副部長彌永麻衣呼出一口氣:“今天或許是我作為副部長最輕松的一天。”

衆人細細揣摩其意,片刻紛紛笑道:“理解理解。”

上尚學園的部長是個帥哥,他從圓桌上找出一盒冰淇淋遞給夏若螢:“青學夏若,夠意思不?”

夏若螢接過冰淇淋,笑嘻嘻地豎起大拇指:“果然還是帥哥最懂我心。”

決明學園部長撐着下巴笑眯眯:“你敢當着青學手冢的面說這話嗎?”

夏若螢瞪她一眼,害羞捧着臉:“哎呀~突然提我的家屬幹什麽嘛?”

家屬……

調侃不成反被秀恩愛的決明學園部長覺得有點胃酸:“……”

一幹部長們:“……”

你這嬌羞個什麽勁?

弄得你們才第一天在一起似的。

夏若螢掃過一幹人的神色,心中得逞狂笑,但明面上還是無辜懵懂地問:“怎麽,我說錯話了?”

一幹部長,“……”

給我閉嘴吧!

笑鬧過後大家說起正事,上尚學園部長道:“說起來,你們青學美術社倒是出名了,今年還打算繼續為孤兒院畫畫嗎?”

夏若螢拿着勺子舀一口冰淇淋,瞥她一眼:“你不會是想……”

冰帝部長高森一日花對她的敏銳程度感到汗顏:“是,我打算讓冰帝的孩子也見見世面。”

路過的人只能看到那些栩栩如生的壁畫,但畫畫的人卻知道,在巨大的牆壁上,畫出那樣生動又宏偉的圖案,很需要耐心、毅力、與決心。

除了簡陋的生活條件、燥熱的自然天氣,還要應付多種想象不到的突發狀況。

這是一件很歷練人心的事。

不過夏若螢卻搖了搖頭:“我覺得冰帝還是算了吧。冰帝有錢有資源,有哪功夫的話,能幹的事情多了去了。那麽多嬌聲貴養的大小姐大少爺,人家憑什麽去吃苦受委屈。沒必要,他們每個人随便捐一點錢,就能将孤兒院改建得煥然一新。”

話落,又求生欲上頭補充道:“當然,每個人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我沒有道德綁架,暗示你們捐款的意思。”

這話補救得令人哭笑不得。

立海大部長幫着冰帝部長說了兩句:“高森跟你說的是精神層次的獲得感,你何必用這般現實的目光來看待。”

其實高森一日花心裏也認同夏若螢說的,只是看着夏若這個同樣嬌生貴養的家夥能做到這種程度,她也有了勝負欲。畢竟她明面上是個貴族,私底下卻是個熱血中二漫畫家。

但仔細想想,也覺得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死磕,不同學校有不同的教育理念。他們能做事很多,也不僅僅只有為孤兒院畫壁畫才算有意義:“既然如此,我們冰帝就不摻和了,但你們需要什麽,随時跟本小姐開口。”

夏若螢等的就是這句話:“這是你主動資助的啊,別到時候我列個清單跟你提條件,你說我訛你。”

高森一日花翻她白眼:“冰帝最是不缺錢。”

沒過多久,其他幾個部長也參與進了話題,從公益活動聊到社團管理。

副部長倒也紮堆,要麽吐槽作為副部長的心酸,要麽八卦各校的小道消息。

但未過多久,下方突然傳來鬧哄哄的嘈雜聲。

冰帝副部長宮丘天馬往下看,見匆匆的學生們毫無章法地吵鬧,聲音不寒而厲:“都在鬧什麽?”

下面的人聞聲肅靜,懦懦地望着冰帝美術社以嚴厲出名的副部長。

夏若螢挑挑眉,帶着有瓜可湊的強烈直覺湊過來,平易近人地笑着問:“發生了什麽事?”

少男少女們看見夏若部長,原想叽裏呱啦分享大消息。但觸及到旁邊的宮丘天馬,又紛紛懦懦抿了嘴,不敢吱聲。

夏若螢轉頭朝着宮丘天馬露出一個‘驅趕’的微笑:“宮丘?”

宮丘天馬掃她一眼,無奈轉身:“別帶頭鬧事,否者,就算你是部長,我也對你不客氣。”

“是是!宮丘副部長。”夏若螢敷衍完又立馬扭過頭來,目光裏燃燒着無盡的八卦之魂,“來來來,快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下面的少男少女開始暢所欲言——

“其實我們也不了解情況,就是聽說在噴泉廣場發生了一件大事!”

“好像是跟冰帝網球部的王子們有關系!”

“我知道!是一個女生打了令一個女生一巴掌!還差點把她推進噴泉池裏吧!”

“……”

夏若螢哦了一下,情緒淡了下來:“那祝你們吃瓜愉快,現在趕緊去吧,要是散場了你們什麽熱鬧都撈不到了。”

低下的學員:“夏若部長萬歲——!”

立海大部長驚詫地望着她:“你長大了,你居然沒有立即沖到吃瓜第一線?”

夏若螢百無聊賴地支起身子:“無非是一個女生見另一個女生跟喜歡的男生走得近,原本是沒什麽,卻因為嫉妒而被她們腦補過度;要不然就是被綠,但是舍不得打渣男,就找小三出氣;再或者就是自己被男生讨厭不待見,所以惱羞成怒,遷怒任何一個對男生有想法的女生。”

她挑了顆草莓捏在手裏,聳肩:“典型的戲就是這三種,我已經吃膩了。”

一幹部長看她這麽拽的模樣,不知為何想揍她。

下一秒,門被撞開。

一個女生跌跌撞撞跑進來,望着夏若螢哭喊道:“部長部長!不好了!麻丘被人打了!”

四校部長齊刷刷看好戲地望向夏若螢:“……”

哇哦。

好巧。

夏若螢一怔,懷疑自己耳背聽錯了:“麻丘園子?”

女生哭着狂點頭,“部長!”

夏若螢将手中的草莓一把捏碎:“哪來的狗東西敢動手打我的人!給我帶路!”

副部長彌永麻衣眸光冷冽一閃,撈了一件外套跟上。

冰帝的兩位部長對視一眼,火速跟上。

餘下的部長們相顧無言,決定湊上這個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到有天使寶寶給我灌營養液啦!~但是我搗鼓了半天,大家的名字都沒出來……

我再去試試,在這裏先謝謝各位小天使的灌液和評論啦!

——

周末依舊是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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