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崩壞了，有什麽東西已經崩壞了。

波風霜雅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拍去衣服上和褲子上的細碎草屑，高傲地擡了擡下巴，道：“我是四代之女，波風霜雅！這是你，你們誰也擁有不了的榮耀！波風這個姓氏只為我而生，如果三代爺爺和大家真的在乎他，為什麽不給他父親的姓氏呢？被剝奪走父親姓氏，随便取了個名字的他只能是我的影子！”

随便？

眸光微閃，卡特琳娜突然明白了些什麽，眼前突然浮現一塊半透明的顯示屏，上面标注了波風霜雅的資料，在最下面的備注欄上面顯示出波風霜雅是知曉這個世界劇情的，但只有一點點，不是全部，就連這個世界最後真正的走向也是完全未知的。

忽然間覺得波風霜雅有些可笑，卡特琳娜低低笑出聲，道：“波風霜雅，你知道你的母親，也就是四代火影的妻子叫什麽名字嗎？”

“欸？”這個問題太突然，波風霜雅懵住了。“我，我……我怎麽可能知道？爺爺……爺爺從來沒說過。”她的确不知道四代之妻叫什麽名字，在她印象裏，四代之妻就是一路人甲，連個臉，連個名字都沒出現過，怎麽可能是重要人物。

“人，到底要多薄情，才會連自己的生母是誰都不問呢？不過，想想也是，你又不是四代真正的孩子，不問倒也沒哪裏不對。”說到這裏的時候，卡特琳娜停止了低笑。“我告訴你吧，那個孩子的姓氏可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姓氏，那孩子的姓氏正是當年四代火影的妻子的姓氏，而他的名字則是四代的師父取的。他的名字，繼承了四代，四代之妻和四代的師父的期望。”

“怎麽可能？”波風霜雅尖銳地叫道。這個世界沒有哪個人比她更了解了，她是将來引領這個世界的真正主角！

“為什麽不可能？你到底在傲慢些什麽？如果，你無法相信，可以去問三代大人。”卡特琳娜看着表情越來越扭曲的波風霜雅，忍不住冷笑起來。“你到底把自己定位在什麽上面？救世主還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你在騙我！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個世界了！那個人只不過是個怪物，被舍棄的怪物而已！我對他好，那是他的榮幸！他算什麽？不單是他，還有春野櫻！”狠狠瞪向春野櫻，波風霜雅厲聲道：“就憑你的寬額頭也敢去喜歡佐助？佐助是我的，他只能喜歡我，家族被屠戮的他什麽都沒有了，除了我以外，誰能容納他，接納他！佐助是天才，背負着天才之名的孤獨者，只要我對他伸出手，對他好，他就會愛上我，甚至對我有着莫名的占有谷欠。他是我的！你算個什麽東西，要長相沒長相，要本事沒本事，一無是處的廢物！”還想被五代大人收留為弟子，簡直是做夢！

漩渦鳴人傻了，宇智波佐助也傻了，就連另一頭透過火影的水晶球看到這次考試全過程的一衆忍者包括三代火影自己也是傻了個徹底。真是萬萬沒料到波風霜雅竟是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孩子。這麽久以來，她一直裝着美麗溫柔善良，還那麽親昵地跟村裏的很多人相處，甚至幫助着不能讓村裏人知道身份的漩渦鳴人，這樣的轉變和扭曲性子讓所有人都難以接受。

大蛇丸笑着，殘忍地笑着，看到四代的養女變成如今這般醜陋的模樣，他就發自內心的高興。三代火影，他的老師似乎教育很失敗吧。畢竟，波風霜雅是養在三代火影身邊的，一直。

“他真是教育失敗呢。”

奇犽低頭看了大蛇丸一眼，收回自己的腳，往另一頭走了去，他壓根沒打算跟大蛇丸杠上。剛才的行為不過是順應劇情需要，所謂壞人總是需要奉獻出自己被所謂的好人揍的，不然人生是該多不完美啊→_→

宇智波佐助自從那次家族變故後，性情就變得乖戾孤僻，遇上波風霜雅是個偶然。那時候的他剛逢變故，獨自一人在河堤邊的他遇到了波風霜雅，美麗的女孩伸出手朝他甜甜一笑，那瞬間，他就好像在絕望中看到了光明。他是個自私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從波風霜雅出現在他生命中起，他就想着一定要好好保護她才行，美麗的她，善良的她，溫柔的她……她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女孩。他不願意任何污穢傷害到她，可直到這一刻，他卻猛然發現，波風霜雅，他曾經那麽喜歡的女孩并不是他想象中那麽善良溫柔，她的內心是肮髒不堪的。

不能怪宇智波佐助多想，現在的波風霜雅就像一只惡鬼，猙獰扭曲，內心充滿險惡的惡鬼。

胃裏有什麽東西在翻滾，宇智波佐助一只手捂住一點點泛疼的胃。

波風霜雅惡狠狠瞪向卡特琳娜，雙手快速結印，她竟然朝卡特琳娜使用火遁。朝自己同村的夥伴出手，在場人中不包括奇犽和大蛇丸在內都吓傻了。在巨大的火焰迎面朝自己攻過來時，一個身影沖過來将她給帶離了原地。

奇犽使用了神速，他的模樣早已不在是平時的水戶次郎的模樣了。攔腰抱起卡特琳娜來到宇智波佐助的邊上，穿着露出腳踝的九分褲和有些寬大的無袖背心的少年的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表情，紫色瞳仁深不見底地看向了眼睛裏流露出不敢置信表情的波風霜雅。

腳上穿的鞋子落在剛才的位置，被奇犽抱在懷裏的卡特琳娜也恢複了她原來的模樣。長長的黑發披散在肩頭，穿着印有卡通圖案的白色T恤和一條破洞牛仔短褲的少女打了個哈欠，淡淡道：“好困。”

額角凸起青筋，奇犽想都沒多想直接松開雙手，任由卡特琳娜摔在地上。只聽‘砰’的一聲響起，奇犽也褪去神速時的姿态，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懶懶散散站着。

背部和地面親密接觸，卡特琳娜仰面摔在地上，一張臉因疼痛皺成了包子。“疼，疼，疼死了，奇犽你怎麽可以随便扔女孩子呢？那是不道德的！”

波風霜雅的視線一直聚焦在奇犽的臉上，當她聽到卡特琳娜叫出奇犽這個名字時，她那張精致美麗的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奇犽？你是奇犽.揍敵客？？”波風霜雅是知道的奇犽的，好歹也是二次元的動漫迷一枚，要她不知道奇犽那簡直是扯淡，只不過她所熟知的奇犽很有限。

波風霜雅是認識他的，這點倒是讓奇犽有點吃驚。換做是十二歲時的奇犽一定會将驚訝的表情流露在臉上，可已經十六歲的奇犽是不會那麽做的，他不動聲色地看了波風霜雅一眼，道：“你認識我。”完全的肯定句。

“當然了，怎麽可能不認識你呢！你是奇犽.揍敵客啊，揍敵客家族的下任家主，小傑、酷拉皮卡和雷歐力的同伴！奇犽，真的是奇犽！”波風霜雅很激動，她最喜歡的就是獵人世界，說實話跟宇智波佐助比起來，她最喜歡的就是奇犽了。“奇犽，我喜歡你啊，奇犽……”她說着，聲音裏透着激動不已。

奇犽淡漠地看了眼對面說喜歡他的波風霜雅，忍不住嗤笑起來。“你不是喜歡宇智波佐助嗎？”

這句話如冰水般迎頭澆在她身上，讓她眼露不安地朝宇智波佐助看去。黑發少年單膝跪在地上，一只手，五指彎曲插在泥濘的土裏面，額前劉海過長，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但可以想象，擡起頭的他的臉上會是怎樣一張扭曲可怖的表情。

漩渦鳴人看了看宇智波佐助，又看了看波風霜雅，一時間怔在原地。

春野櫻倒還好，她早已回了神，看向奇犽和卡特琳娜的目光裏多了一絲複雜。雖然，此刻的他們已然不是加藤美美和水戶次郎的模樣。

卡特琳娜的眼睛一直緊緊盯着波風霜雅，在奇犽說出她喜歡宇智波佐助的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來自波風霜雅的。果不其然，只見一條如蛇般滑膩布滿鱗片的尾巴出現在了波風霜雅的背後，抓了抓有點癢的臉，卡特琳娜微微眯起眼朝183看了過去。

183維持着喝茶的動作，它現在的模樣讓卡特琳娜想起了上個世界。那個時候，在奇犽殺掉佐藤玲子時，它也是在喝茶，悠哉閑适的模樣就好像樹下發生的一切都與它無關。

眼底閃過一絲光芒，奇犽朝波風霜雅走了過去。

眼見奇犽朝自己走過來，波風霜雅的臉蛋上浮現一片紅暈，此刻的她依然還是那副美麗的模樣，只是那雙眼已然不是人類的眼睛，本來還是水汪汪的蔚藍色，如今已是一片暗黃色，瞳仁中間有一條細線，那是野獸才有的豎瞳。

奇犽要做什麽，卡特琳娜是知道的，送離……說的好聽是送離，說的難聽點就是抹殺……将其在這個世界抹殺掉。在上一個世界奇犽殺掉佐藤玲子的時候，她就想問183，請離的必備條件就是要将女主角殺死。

波風霜雅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奇犽身後，自然不會去關注周邊的情況，卡特琳娜出現在她身後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奇犽才剛站定在波風霜雅面前，卡特琳娜就快速出手，将一柄劍穿透了的胸膛。。

波風霜雅只覺胸口一痛，低頭看去，就見一柄骨劍穿透了自己的胸膛，張了張嘴，鮮血從嘴巴裏溢出，她甚至來不及悶哼一聲，身體就滑軟在地。剛剛有個聲音在她腦海裏回蕩，那個聲音對她說了很多鼓勵的話，不是說好了她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她将擁有一切的嗎？怎麽會就這樣死去呢？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以至于在場不包括大蛇丸在內的主角三人組都懵傻了。

收起骨劍，甩去劍尖上的血跡，她看也沒看奇犽一眼，只是用平靜的口吻闡述了一個事實。“上回是你，這回是我，很公平。”

奇犽微微皺起眉頭，低頭看向倒在地上，生命正在不斷流逝的波風霜雅。

很痛，胸膛被刺穿的一瞬間只覺得冰涼，當那柄劍從胸口□□的一瞬間，疼痛席卷了她，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波風霜雅用力擡起手朝奇犽伸了過去，她希望奇犽能救她，可是面前這個如貓一般可愛，卻又顯得惡劣的銀發少年用極其冰冷的語調，淡淡道：“回你原來的地方去吧，這裏不屬于你。”

瞳仁裏關于生的希望湮滅，手頹然倒在地上，波風霜雅還來不及說一句話，身體就随風而散，由腳部開始，一點點就像是砂礫一般，只留下一枚通體黑的珠子滾落在地上。

珠子在地上滾了兩滾，還沒等奇犽細看這次珠身上刻着什麽字，珠子就被從樹上跳下來的183給吃進了肚子。

吃完後，它又像平時一樣轉身看向奇犽和卡特琳娜，道：“任務又完成了，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去下一個世界喽。”

卡特琳娜一直盯着183，盯了好久，才淡淡道：“多莉絲和亞路嘉不在這裏。”

“不要緊，他們那邊也會開啓一扇通道之門的。”183說着，舉起手中的拐杖在半空中一劃，只見那扇完全沒有變化，可以讓他們回到白茫茫空間的門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