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推他下床
第四十二章 推他下床
李姒樂低眉順眼,“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樣的李姒樂讓柳存梅心疼了,柳存梅一邊笑着一邊維護她說:“這寫你的和我們的不都一樣?反正只要有一個人能救她就行了。”
祁以源卻像沒聽到,低頭吻了吻李姒樂的額頭和臉頰,“以後不管你遇到什麽事,第一個要想到的是我,知道嗎?”
李姒樂乖順地點頭,柳存梅夫婦卻看不下去了,高聲輕咳了一聲,說:“小祁啊!你照顧了姒樂一整天,你就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姒樂我來照顧就行了。”
“不用。”
“吃東西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不用,已經吃了。”祁以源坐在床邊,握住李姒樂的手,目光只專注地落在她身上。
“那要不要去上班?你照顧姒樂應該耽誤了不少時間吧?”
“不用。”柳存梅還想再說什麽,祁以源就遞了一張卡給她,“你們二位坐了一天的車,該好好休息。”
柳存梅瞅了瞅,那是一個五星級大酒店的貴賓卡,與旁邊的李大山相互對視一望,眉毛鎖得更緊了。
氣氛有些尴尬,李姒樂開口調和說:“爸,媽,你們就先去休息吧,我這裏有他就行了,我并沒受什麽傷,等下就可以出院,等收拾完東西我就去找你們。”
柳存梅思量了一會兒,“好吧,我先去酒店等你,到時我們再一起回家。”她沒接祁以源手中的卡,但是推着李大山離開了。
他們一走,李姒樂就将手從祁以源抽了出來,“我們現在就出院。”
祁以源按住了她,“現在還不能出院。”
“我不用住院。”這樣的傷對于李姒樂而說并沒什麽要多提的,小時候受了傷抹點藥還是照樣做自己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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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住這。”
醫院的床并不寬,可晚上的時候祁以源還是和想她擠在一張床上,他個子很高,兩人躺在一起根本就不好動,李姒樂将他一推,“你……你下去!”
他沒什麽防備,本就沒躺好,被她這麽一弄沒想到還真的被她推了下去,李姒樂卻有如沒看到,拉上被子,翻身霸占着整張床背對着他而眠,“我不舒服。”
祁以源又找醫院的人添置了一張床,挨着李姒樂的床邊放着,又滾進了她的被窩,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哪裏不舒服?”
“就……就……就背上。”李姒樂說話都開始說不順溜了。
“嗯?這裏?”祁以源的手鑽進了她的衣服裏,避開她的傷口,在她的後背亂摸,真瘦!
“不是。”她捉住他的手,“別鬧。”
“你的藥還沒換。”祁以源嘴角悄悄上翹,挑開她的衣服,“我幫你上藥。”
“不用……”
“趴下。”
他解開她的繃帶,将藥抹在她身上,溫熱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從她後背擦過,混着酒精帶來的清涼,一陣熱一陣冷,李姒樂腳趾頭繃得緊緊,像一條被放在砧板上的活魚,雖是一動不動,可卻還瞪着眼睛緊張地張着鰓呼吸着,一有動靜就随時都有可能拍着尾巴跳起來。
他将她的繃帶紮好,落下完美的一個結,俯身,慢慢朝她靠近,将呼吸噴灑在她肩膀上,“舒服嗎?我繼續上?”
他就是故意的!李姒樂臉蛋兒潮紅,将衣服拉上,翻身反手就去甩他,“你過分!”
不就是把他推下床了嗎?她又不是有意的。
祁以源握住她的手腕,她那力道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小孩子與大人一樣,反而借力将她往自己懷裏一扯,拉扯之間她的衣服又滑下來了,她的嘴唇貼着她的耳根,對着她哈着氣,“姒樂,你身子這麽敏感,到時候真做起來,你可怎麽受得了?”
祁以源折騰了很久才停下來,直到李姒樂服軟,他才肯給了她一個晚安吻安分的睡覺。這裏的醫療條件不太好,沒有單獨的衛生間,半夜三更的時候,李姒樂要上廁所也得出去,為了不影響祁以源睡眠,她并沒有開燈,蹑手蹑腳就出去了。
回到病房,門是敞開的,廊道裏的燈光投了進來,映照着潔白的床,卻空蕩蕩的,沒有祁以源的人影。
他會去哪兒?
李姒樂坐到了床邊,一擡眸,卻看見門後有一個黑影,完全看不到長相,可是可以看出是個陌生的男人,空氣中的血腥味随之飄來,她似乎看見了那個人那雙眼睛正在炯炯地望着她,帶着危險的氣息。!
門是半掩着的,有一束光打在了李姒樂的半個身子上,照得她的臉分外明亮,特別是那雙眼睛。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廊道上的燈光閃了又閃,要将人的眼炫花,可是卻沒一人眨眼,陳舊的空調呼呼吹出一檔子冷氣,男人棄掉手中的繃帶,握緊了手中的醫用剪刀,揮着,從黑暗中朝她紮來。
“救命!”
李姒樂迅速躍開,揮起早已悄悄捏在手中的手機朝襲擊者砸去,她終于看清那人的臉,是那個逃逸的青年綁匪,他的右手臂上還有傷!
青年綁匪第一次撲了個空,又揮起剪刀對她進行第二次攻擊,她抓起床頭的開水瓶砸在了他受傷的的地方,水瓶爆碎,開水灑了他一身,綁匪不敢驚動其它人,痛得哼唧了一聲,捂着手臂閉着眼睛痛苦地呻吟,她站在裏面,只能拔腿往外跑,綁匪心中對她充滿仇恨,抓起剪刀一剪刀就紮進了她的小腿。
她腿吃痛,身子再也站不住徑直往下倒去,頭撞在床角上,當恐慌占滿整個心頭,便陷入了一片暈黑。
她意識再次恢複的時候,頭和腳仍是疼痛不已,門大開着,頭頂走廊的燈還是在獨孤地沉沉地亮着,還是在她住的病房,直視時還有些刺她的眼睛,她伸手遮了遮眼睛,黑暗來襲,一股血腥味也随之撲入鼻中,比之前的腥味兒還要濃得慘烈。
身體有些麻木,她動了動身子,收縮腿,光着觸着地面的腳下濕漉漉的,有些粘稠,還帶着一股溫熱,她以為是自己腳上的血,伸手去摸,觸手卻全是液體,她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恐懼将昏沉替代,伸手在地上一陣亂摸,一大片一大片全是那樣的觸感,她從地上彈起,借着廊道上的燈,滿地的鮮血撞進她的眼裏。
她呆了,順着蜿蜒的血跡,一點點望去,看見一具倒在血泊中身體,一動不動,了無生機;她心猛地一跳,視線再慢慢往上移,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張深深烙在她腦海的人臉,他黑夜般深沉的眼睛在黑夜中燈光的照射下卻那樣明亮,亮得可以讓她清楚地看到他對她的注視以及他眼裏的恐懼。
祁以源從青年綁匪的屍體旁站了起來,潔白的襯衫上還沾着血紅的鮮血,她是背着光的,他看不清她的臉,可是他卻好像看到了她那雙驚恐的眼睛,她現在一定很害怕,他望着那條縮在床邊的人影,緩緩地朝她走了過去,“姒樂……”
李姒樂坐在地上,後退,再後退,直到撞上背後冷硬的牆。
祁以源走過去,将她瑟縮的身子摟入懷裏,手上的血染髒了她的病服,“姒樂,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