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0)
效神奇,早晚一次。”
張書妍好奇地看看藥,莞爾道:“謝謝!”
顧立銘看一眼她的電腦,用下巴指了下,笑問,“要不我來試一試?”。
她折騰大半天,也沒折騰明白,顧立銘輕輕松松幾分鐘就搞定,解釋道:“系統崩潰了”
張書妍對顧立銘有幾分感激,“謝謝,真麻煩你了!”
顧立銘告辭。
“姐,他真敢來啊?還好陸先生不在。”
張書妍皺眉,“人家心裏坦蕩,也沒做見不得人事,怎麽不能來哥哥家裏?”,不過轉念一想,陸致成在這方面很愛鑽牛角尖,誰知道他會怎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叮囑燕子:“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吧,別說漏嘴。”
落日餘晖透過落地窗,灑進書房,陸世勳戴上眼鏡,從書架上取出相冊,封面已經有些微泛黃顯舊。
“你還沒看夠啊,最近不知多少遍了。”陸夫人把削好插上牙簽的水果端進來。
陸世勳把相冊給陸致成,說:“你們四兄妹,小時候就一人一脾氣,立銘最會招人喜歡,致軒喜歡安靜,婷婷愛哭鬼。你嘛,”,他坐到椅子上,把眼睛摘下,“最頑皮搗蛋,被你欺負過的人不少。”
陸夫人和陸致成一起笑。
“我把老二也喊回來了,你們陪我一起吃飯。”
說曹操曹操到,顧立銘手裏還提着東西,“爸,我弄了點上等緬甸野生靈芝,常吃可以增強抵抗力。”
陸氏夫婦坐主位,兄弟倆兩側而坐。
陸世勳邊回憶邊講兄弟倆的童年趣事,末了,說:“古人言一山難容二虎,但也有兄弟齊心的說法。。。。。。”兄弟倆競争意識越來越明顯,他擔心哪天會失控。
兩兄弟互相對視了眼,又自然避開。
陸致成駛離陸家別墅,外面道路兩旁的梧桐樹葉落盡,幹枯的樹枝顯得蕭瑟,布加迪威航在前方靠邊停車,車尾雙閃一明一亮交替着。
顧立銘後視鏡裏見兄長的車已到,打開車門。陸致成亦将車停下。
夜幕下,兩個高大的男人,先後從車裏鑽出來,慢慢走近。
顧立銘微笑着問:“明早的宇新招标,要不要打個賭,誰奪單?”
陸致成原本就比弟弟還高2公分,他兩手插褲兜裏,更顯挺拔:“我只看結果,從來不和人打賭!”
顧立銘笑笑,“那,祝你好運!”
第二天早上,宇新總部大樓會議廳,四家公司展開終極競标。投影、屏幕,各種展示設備皆準備好。抽簽順序,恒泰第二家,博盛末簽。
肖彬作為公司代表上臺主講,這樣的場面,國內外各種商業場合,他經歷無數次,陸致成對他的臨場表現和掌控能力絕對信任,抽什麽簽不是太看重。
第一家公司講完,肖彬和助理小聲交流兩句。
恒泰這邊由市場總監左義主講,聽了還不到三分之一,肖彬先是疑惑,到最後無比震驚,怎會如此?
不妙啊!此時,第三家講什麽已不重要,肖彬匆忙起身出去會議室,向老板彙報突如其來的變故。
陸致成接通電話,吃驚反問:“這麽快就結束了?”
肖彬少有的不淡定,聲音有些急促:“恒泰那邊的方案,包括技術方案,售後維護都和我們的居然一樣,而且價格緊咬着我們,卻又比我低。。。。。。。”。
此刻,抽簽順序顯得極為重要。
陸致成臉色暗沉,略沉默兩秒後,道:“報告不必講了,回來吧。”,難怪昨晚顧立銘那小子。。。。。。勝敗早已定。
“是。”,得到老板指示,肖彬返回會議室內,和主持人耳語,對方表情不可思議地先點頭,再疑惑地搖搖頭。
左義對肖彬大名有所耳聞,嘴角露出一絲勝利者的笑容。
何雨柔得知博盛連上臺報告都沒做,就直接退出競争,大為惱火:“你不覺得應該給個合理解釋嗎,直接舉白旗,可不是你的作風。”
“公司內部遇到了點麻煩,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無法下定論。耐心點兒,會給你解釋。”
“好,我等你消息。”電話收線,何雨柔陷入沉思,有一個身影一直在她腦海裏浮現。
“有錢能使鬼推磨”,到底是不是泛四海皆準,亘古不變的真理?
肖彬如今正處于風口浪尖上,在公司內部深陷壓力與輿論漩渦中心。項目組成員每人只負責各自獨立一部分,終稿是他整合修定的,最終報價也是他和陸老板兩人敲定的。只有他和陸致成手裏有最終方案,而從恒泰的報告來看,顯然對方看過完整的最終報告。他如今百口莫辯,處境尴尬。
陸致成一只手放扶手上,示意他坐,他忐忑不安坐下,在老板面前從未如此緊張局促過,“顧董,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難以讓人信服,但我的确沒有背叛公司。”
一共有三臺電腦涉密,肖彬的筆記本,他辦公室和書房裏各一臺。三臺電腦不聯網,又都有嚴格安全防範措施,正常情況黑客很難攻擊到。
陸致成直視他的眼睛,半晌才開口:“真相沒出來之前,誰都有嫌疑,包括我。”
肖彬一愣,不解地看着老板。
陸致成向後靠在椅子上,右手食指敲打桌面,心想肖彬不會是叛徒,而且以他的職業素養,不會馬虎到輕易洩密。可到底誰,用什麽手段竊取的機密?
陸致成回家發現張書妍收拾好行李,準備說走就走,問:“你這打算去哪兒啊?”
張書妍解釋道:“今天科室打電話問我,能不能提前回去上班,說是有同事外派學習,科裏人手不夠。”
陸致成看她還半殘疾着,皺眉:“你這樣如何上手術臺?”,博仁醫院對職工有這麽不人道嗎?
“我這段時間就專門坐診,不在住院部咯,沒事兒,我掂量着呢。”鐵打的女漢子很能扛,身體杠杠的,“不過嘛,我先搬回家,那邊離醫院近,交通也方便。”
陸致成想了想,張書妍在他這,起碼每天要提前40分鐘起床,同意了,“我給你安排個司機,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張書妍莞爾一笑,用手指勾勾,示意他彎下身。陸致成照做,她将手搭在他肩上,揚起頭用吻表示感謝。
by the way
偶單位每個季度都要保密檢查,嚴防洩密事件,偶在小說裏幹點平常不敢幹的事情,玩一把刺激。
☆、有仇不報非君子
宇新項目只剩三家選一,最終選擇恒泰合作,雙方敲定完細節後,順利簽訂了合同。
晚上,兩家公司高層共晚宴,宇通于總和顧立銘相鄰而坐。
顧立銘舉杯敬酒于總:“于總,預祝首次合作雙贏,希望以後我們倆家能保持長期合作,我先甘為敬,您随意。”
于總第一次和顧立銘打交道,近距離細觀察這個年輕人,看似書卷氣息,眉宇間卻又英氣逼人,的确有幾分後生可畏的味道:“之前我私下見過陸致成,說實話,我原先是很看好博盛奪标的,沒想到他會中途退出” ,他不禁心生疑惑,“據說你們倆是親兄弟?”
顧立銘點頭承認,笑了笑說:“可能是兄長發揚作風,故意讓着我這個弟弟罷了。”
“唉,”于總擺擺手不同意,“你們的方案的确完美,勝出乃實力所致。”
顧立銘笑笑,再次舉起酒杯,“謝謝于總如此認可。”
左義和王興互看一眼。
左義一直疑惑,奪标的最終方案,是顧立銘提前一天給的,他為了消化內容,熬夜奮戰了一天一夜。而博盛比才狼虎豹還兇惡,居然臨場退出,實在太蹊跷。
王興和老板的關系非比一般人,兩人同車回去,左義好奇,趁機問:“王總,你知不知道顧董。。。。。。”
王興猜到他想問什麽,搖搖頭,“我知道的不比你多。”,顧立銘心思深如海,誰知道呢。
顧立銘今晚興致好,沒少喝,覺得有點頭暈,對司機說:“開慢點。”
司機降速。
電話鈴聲響起,才一接通,電話那頭葉蕊發飙,顧立銘雙眼緊閉,一只手持電話,另一只手揉捏眉骨:“你跟蹤我?”
葉蕊冷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顧立銘現在沒力氣和她吵架:“她受傷了,我出于朋友道義照顧她而已,沒你想得那麽複雜。”
葉蕊哈哈一笑:“朋友?誰信啊,你問問你哥去,看他信不信。”
顧立銘被戳到痛點,睜開眼睛,冷笑道:“少用陸致成壓我,我不怕他。”,直接挂電話。
葉蕊醋意發作就止不住,心想,不怕是吧,那走着瞧。
隔日,林輝在公司收發室取包裹,正好有一個老板的無署名同城快件,心想待會兒正要去見老板,順手送去。
林輝進辦公室時,陸老板剛接完電話,面色極為不悅。心裏一驚,哎喲,來得不是時候啊。
陸致成眼神淩厲,盯着着他手裏快件,“給我。”
好似手裏拿着燙手山芋般,林輝忙遞給他。
陸致成打開快件,全是照片。他一張張快速地看,臉色越來越難看,鐵青着臉,把最後一張直接揉成一團。
“你滾出去,讓王燕來見我。”
林輝的事兒還沒彙報完,被吓得屁滾尿流,說滾就滾。
陸致成寒意逼人,王燕不敢擡頭看他。
看着辦公桌上散落的照片,她哆哆嗦嗦,道:“不。。。。。。不能怨我姐,要怪。。。。。。。。就怪顧先生,老找纏着我姐,”她邊說邊觀察老板神色,小心翼翼地說,“一會送吃的,一會兒還跑去陸先生家修電腦,沒安好心。”
陸致成不可置信:“去我家修電腦!?”
王燕忙捂住嘴,懊悔不疊。
顧立銘把車停到張書妍家樓下,欲上前扶她,“小心點兒。”
她莞爾,“我自己走吧,現在不用扶了。謝謝你啊”
門鈴響,她去開門。
“小周說你今天沒讓他接下班?”陸致成進來,直接問。
張書妍見他手裏拿着快件,又陰着臉,不知何意:“呃,是啊,和老鄉一起吃飯嘛,順便送我回來,就不麻煩小周了。”
“哦,是嗎?”
“怎麽了?”
“沒什麽,我只是很好奇,顧立銘什麽時候變成你老鄉了。”好你個張書妍啊,行啊,滿口扯謊還臉不紅心不跳。要不是他剛就附近,親眼所見,還真就信了。一股火直往心頭蹿。
張書妍一驚,他剛才莫非在啊!“的确是顧立銘送我,我是怕你誤會,所以。。。。。。。”
“我等了你一個晚上,就是想親眼見證下,你是不是半殘疾着也不忘和顧立銘約會,還真沒白等。” 陸致成強壓住怒火,語氣聽上去平靜。
怎麽聽上去像他專門捉奸一樣,她聽着不舒服:“今天确實是和老鄉一起吃飯,只是碰巧遇到顧立銘,他順便送我回來而已。”
“碰巧?”,陸致成聽完哈哈一笑,:“你們倆真有緣分啊,随時随地都能碰巧,包括在我家裏。”
他家裏的電腦上存有宇新項目的最終競标方案,依現在的黑客技術,只要靠近那臺電腦就能弄到這些資料。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惡狠狠盯着她,憤怒裏夾雜着自嘲:“我他媽真是有眼無珠,居然把顧立銘的女人供回家裏,活該丢項目。”除了他,只有張書妍和顧立銘進過他的書房,這是用屁眼兒都能想明白的事兒。
“你懷疑我?”她知道陸致成最近丢了個大項目,但沒想到他會把賬算到她頭上。
陸致成冷笑:“這還用懷疑嗎?你她媽居然和顧立銘在我家裏約會。”
顧立銘是去陸致成家裏給她送過藥,順便幫她修複了下系統,前後不到10分鐘就離開了,如何竊取資料。還是陸致成懷疑是她直接動的手腳? “我沒有。。。。。。”
沒有?還想狡辯!
他問:“你有沒有讓顧立銘進過我的書房?”
“有!”張書妍懵了,已經分不清什麽真什麽假,自我懷疑起來。
陸致成手一揚直接将快件塞給她,“你他媽被撞躺醫院裏我不知道,顧立銘卻知道,有沒有?”
“有!”
她原想說,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出差挂念,卻直接被快件裏的照片驚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第一張,顧立銘在病床邊削蘋果給;,第二張,他喂她飯;第三張,扶她從病床上下來;第四張,扶她在走廊上鍛煉;第五張有被揉過的痕跡,她快摔倒時,被他從後面抱懷裏;還有出院後,晚上他從她家裏出來的照片。。。。。。。。
張書妍手看不下去了,手腳冰涼,發着抖。這些照片拍攝角度專業,而且是連續追蹤拍攝。。。。。。。任誰單看完這些照片都會想歪。
她吃驚地問:“你哪來的照片?”
哪來的照片?顧立銘的女人都找上門來,讓我管好自己的女人了。
他冰冷地問,“是事實吧?”
“是!”,在這些照片面前,自己竟然百口莫辯。
“居然還敢在我家裏。。。。。。。”陸致成氣得微顫,心如被刺紮,怒吼,“你對得起我嗎?”
張書妍急了,“王燕也在,你可以問她,我們做什麽了?”
“那她如果不在呢?”,陸致成被激怒,吼道。
怪我好了傷疤就忘了痛,女人真是沒一個可信,陸致成自我反思完,問:“我自認為對你不差,顧立銘就真那麽好,讓你這麽死心塌地?”
張書妍凄涼地笑着搖搖頭,她現在才意識到,她和顧立銘的過往,心裏一直放不下的人不是她,而是陸致成。他嘴上說誰都有過去,其實心裏一直很在意,“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如果這人不是顧立銘,你還會懷疑嗎”
“你還敢說不是?”
他已經未審先判,認定答案,直接興師問罪而來,她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如果愛情沒有信任感,終将會凋零,她很失望地看着他的眼睛,道:“兩個人之間如果連起碼的信任感都沒有,在一起也沒什麽意思!何必勉強呢。”
陸致成的心像被車輪狠狠碾過去一般痛到無法呼吸,最終化為哈哈一笑,說:“任務完成,準備脫身了?行啊,我成全你們。”
他轉身離去,走到門口,頓住,狠狠撂下一句話:“有仇不報非君子,這筆賬,我遲早會讨回來,走着瞧。”
by the way
前男友或者前女友,有時真麻煩,就像地雷一樣,不知何時會引發爆炸。
☆、有仇不報非君子
遠眺窗外,地标性建築塔巍峨挺立,穿梭江面的船只如蟲子緩慢爬行,陸致成背對何雨柔,解釋:“公司重新評估,認為這個項目不符合公司長遠利益,所以臨時放棄。”
何雨柔聽完,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可我聽到的傳聞是博盛集團方案遭竊密,顧立銘拿着你的方案去中的标。這屬于商業洩密案件,你應該報警。”
“既然你都說了傳聞,還信啊?”
何雨柔走近他:“你那解釋,誰信啊?”
陸致成惱怒,轉過身來對她說:“這個項目要在後期維護上讓步,我不想以後其它公司也提同樣要求,不願開這個頭,不可以嗎?誰他媽不信,讓他當面來質疑我!”
兩人不歡而散。
電梯下到一樓,何雨柔遇到外出辦事回來的王燕,兩人相視一笑,擦肩而過。
張書妍回到辦公室,見桌上有一張明信片,是陸致軒從挪威寄來的,他近期在北歐拍攝北極光。她收好明信片,給他發了條微信,然後收拾東西,準備去見李珊。
李珊上下打量了一番張書妍,“看你剛走路的樣子,好像腳好差不多了吧。”
“嗯,我龍精虎猛,恢複速度快。”
那就好,李珊點點頭:“既然腿好了,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吧,既是我的客戶也是朋友,我給他理財好多年了,去年和女朋友分手後一直沒找到合适的。”
“啊?!”張書妍淬不及防。
看她一副呆傻樣,李珊急了:“啊什麽啊,給你介紹個靠譜的。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啊?”
我哪兒敢啊!她現在最懷疑的就是自己的眼光,所以找的男朋友一個談不成功,“我只是還沒準備好”
嗯?李珊莫名其妙:“你不是腳好了麽,還要準備什麽?你跛着腳,我還不敢介紹呢,免得別人以為介紹個殘疾人,就這麽定了,啊!?”
父母知道女兒和陸家大公子沒好了,一掃之前陰郁,精神振奮起來,心想女兒還是有救的,又噓寒問暖起來,不時催促她快點找個對象。
她哭笑不得,原本分手應該是件傷心難過的事兒,結果朋友父母,無不歡天喜地,恨不得奔走相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普大喜奔?
李珊這個紅娘,效率杠杠的,沒兩天就把她口中的靠譜男人照片發過來。
張書妍一看,一頭黑線,直接電話過去:“又帶帽子又帶墨鏡的,誰知道長什麽樣啊?”,莫非長得醜,不敢真面目示人,故意遮掩?她可是膚淺的外貌控啊。
“不好意思啊!”十幾分鐘後,李珊又發了張新照片過來。
張書妍再次一頭黑線,紅底白襯衫,頭發一絲不亂,一張标準的證件照。這回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歸類為看一眼就忘記的路人甲類型。
李珊電話過來:“怎麽樣,還行吧?對方看了你的照片,很想和你見面認識認識,要不安排個時間?”
李珊熱情高漲,張書妍不忍心潑冷水:“周末吧。”
第一次正式相親,她略花心思打扮一番,以示重視,提前5分鐘到達,相親男已在咖啡館等候。
入座後,相親男主動自我介紹,順便遞上一張名片:“張小姐,你好,這是我的名片。”
原來相親還要準備名片啊?張書妍愣了下,接過名片,順便打量下他,人看上去還蠻精神,真人感覺比照片好.“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名片。”
相親男笑笑,看張書妍時雙目有神:“沒想到張小姐這麽漂亮又能幹的女孩,也需要出來相親。”
她尴尬一笑:“工作忙,圈子窄,何況還時間緊,任務重嘛。”
兩人不知不覺中聊了一個多小時,相親男表現得細心體貼有風度,最難得的是還風趣幽默。張書妍想,對方三十出頭就是一家跨國公司高管,在江城有房有車,風度涵養都不錯,難怪珊珊極力推薦。
沒兩天聲音興奮,“他對你很有好感,誠心誠意想和你繼續發展,你的意思呢。”
“呃。。。。。。”平心而論,對方确實算是優質男,只是她現在身心疲憊,累覺不愛,深怕辜負了人家。
電話那頭兒李珊拿遠電話,壓低聲音:“哎呀,等會兒,我正電話呢,讨厭。。。。。”
這兩個人也太。。。。。。,張書妍尴尬:“幫我謝謝他的好意吧,還是算了,不合适。”
李珊“啊!!”一聲,張書妍沒搞清楚狀況,李珊這“啊”,是因為她呢,還是方明。
“我改天約你一起吃飯。。。。。。。。。。”,李珊急促着挂電話。
這樣虐單身狗也太不人道了吧,張書妍無語,中斷正腦補的畫面,轉身去浴室。
洗澡出來,手機顯示有一個未接來電,江城本地,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下,回撥。
“你好,請問您是。。。。。”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對方卻不應答,“喂,您撥錯號碼嗎?”
對方遲遲不開口說話,她挂電話。
沒幾秒鐘,電話又響起。張書妍皺皺眉,什麽無聊的人都有!一看,這回是王燕打來的。
她一直擔心陸致成會不會遷怒于王燕,“燕子,你工作怎麽樣,最近在公司還好吧。”
“嗯,還好吧,和原來差不多。”王燕頓了頓,試探着問,“你和陸先生真的沒可能了嗎,也許。。。。。。”
陸致成連一句解釋的話也不肯聽她說,就已經先入為主給她定了罪,一口咬定她和顧立銘舊情難斷,聯手竊取了他的商業機密。兩人之間最基礎的信任感都沒有,她心灰意冷。
她搖搖頭,很多看似偶然的事情,其實是必然的結果。“沒有回頭路可走,你別操心我了。”
王燕挂了電話長舒一口氣。
林輝最近日子不好過,心裏随時忐忑,老板如今的脾氣更喜怒無常,稍不合意就劈頭蓋臉過來。他大氣不敢出一聲,安安靜靜開他的車。
到了陸府,他終于開口說話:“我今晚住這兒,明早來接我。”
一進門,陸夫人笑着說:“可以開飯了,就等你呢。”
“堵車。”陸致成解釋着,卻見何雨柔也在。
何雨柔柔媚一笑:“我給伯父伯母帶了點上等西洋參和燕窩,他們太客氣了,非要留我一起晚飯。”
“哦,那就一起吧。”陸致成淡淡地道。
何雨柔很會哄陸氏夫婦開心,整個晚飯過程氣氛非常融洽。
陸世勳對何雨柔很欣賞,一向很少主動過問兒女感情生活的他,主動問陸致成:“你已過而立之年,成家立業是人生必經之路。我和你媽都覺得雨柔這孩子不錯,她既也有心于你,你們就不能試着交往?”
陸致成一副無所謂表情:“反正女人都一樣,您和媽既然都那麽喜歡她,和她交往也可以。”
怎麽聽着哪裏感覺不對。
陸世勳更關心外界關于宇新項目的傳聞,問: “老二是不是真的竊取了商業機密?”。他憂心忡忡,兩兄弟的明争暗鬥已經升級到不擇手段地步。
“以訛傳訛,怎能信,沒這事兒。”
陸世勳半信半疑,思忖了半刻對他說:“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您說?”
陸世勳凝重看着長子:“俗話說長兄如父,作為兄長,不管現在還是将來,你都能做到對他們三兄妹寬厚寬容。”
陸致成略沉思,答應:“好,我會的。”
“什麽叫女人都一樣?”陸世勳回屋後,不解地問老伴兒。
梁夫人摘下眼鏡放床頭,顧立銘和陸致成同在美國念書,她曾聽顧立銘提過陸致成的美國往事:“據說他大學時喜歡過一個華裔女孩,結果那女孩兒利用了他的感情。可能一直耿耿于懷吧。”
陸致成回到卧室,拿出手機,電話號碼他爛熟于心,輸到最後一個數字,卻又停住。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忽然生起自己的氣來。直接将電話扔床上,自己也跟着倒下去。
☆、有仇不報非君子
昨晚半夜開始,天空就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漸漸灑落車窗,慢慢彙成一小股沿着車窗緩緩落下。前面就是天悅星城附近的地鐵站。
“慢。”老板忽然發話,林輝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降下車速,早過地鐵口。
他冷冷清清又說了句:“不用了。”
林輝反應慢半拍,這個地鐵站不就是張小姐每天早上上班的起始站嗎?
既然放不下,何必苦自己,林輝無法理解,壯着膽子問:“老大,我看張小姐對您挺有心的,沒準真誤會她了,要不。。。。。。。”
“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到了辦公室,陸致成點燃雪茄,深吸兩口,問蘇梅:“我今晚有沒安排?”
印象中是沒有,但蘇梅還是低頭看了眼記事本,确認無誤後回老板:“沒有。”
陸致成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蘇梅把門拉上,心下疑惑 ,以往老板只在應酬場合才抽雪茄,如今怎麽在辦公室裏也抽起來了。
陸致成給何雨柔撥電話:“今晚有沒空,我想約你去吃法國菜。”
那個曾經冷傲不可攀的陸致成,如今。。。。。。終于守得雲開日出,何雨柔欣然答應:“不見不散 。”
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何雨柔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不禁想為自己鼓掌,陸致成占有欲和疑心那麽重,怎麽可能會對張書妍和顧立銘的過往完全心無芥蒂,他可是天蠍男啊。
遠眺窗外江邊霓虹閃爍,室內,桌上的燭光溫暖而柔和,将何雨柔的一雙杏眼襯托得更加妩媚,陸致成冰冷的俊臉在燭光下也顯得柔和。
“我過兩天有個酒會缺個女伴,有沒興趣和我同去?”
何雨柔一襲英倫風長裙既性感又高貴,妩媚一笑:“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哦,”陸致成笑得有幾分輕佻,“不知你指的是哪方面表現。”
何雨柔端起紅酒,輕輕抿一口,伸出舌尖舔舔紅唇,極具誘惑,“哪方面都可以。”
另外兩個人沒在包間用餐,在大堂選了個靠窗雅座。
李珊眼神殷切:“你別這麽快就回絕人家,他真的蠻不錯,對你很有心,昨天還問起你呢。”
張書妍搖搖頭:“那我更不能浪費人家的時間和感情了。”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李珊向來八卦達人,憤憤難平:“就你死心眼,你看人家陸致成轉過背就和何雨柔湊一對了,網上到處是他倆出雙入對的照片。這速度。。。。。。”
張書妍嘴裏正吃着白汁燴小牛肉,頓了兩秒,道:“男才女貌,很好啊,也許,本來就該這樣。”
李珊痛心疾首,真想拿根大棒敲她,敲醒她那愚鈍腦袋,提到何雨柔她忽然想起件事:“對了,我前兩天SPA,你猜我看到何雨柔和誰在一起呢?”
她脫口而出:“陸致成。”
我暈,“你妹啊,王燕!”
張書妍一怔,不可置信:王燕和何雨柔認識?關系很好?
李珊就知道她不信,道:“兩人有說有笑,親密勁兒比你們還像姐妹。”
“哦”,張書妍陷入沉思。。。。。。
用餐完畢,陸致成和何雨柔經過大廳休息區,沙發上坐着一個熟悉身影。
張書妍正低頭看手機,左腿疊加在右腿上,只有腳尖輕輕着地。不似何雨柔,張書妍打扮自然而休閑,原本瀑布般的順直長發變成了卷發,為她增添了幾分女人味。
陸致成放緩腳步,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她,夾雜太多意味。
何雨柔看了陸致成一眼,微微一笑,打招呼:“張醫生,別來無恙。”
張書妍擡頭,循聲望去,見何雨柔挽着陸致成,咯噔一下,心尖一陣刺疼,聽說和親眼所見,的确感受完全不一樣。
她緩緩站起身來,将目光從兩人挽着的手臂上,移到陸致成身上,心裏酸澀。
四目相對卻無言。
她努力調節情緒,艱難開口:“陸先生,何小姐。”,眼睛依舊看着他。
陸致成目光沒從她身上移開過,他忽然蹙了下眉,寒意流露,開口道:“在等你的顧立銘?”
這混蛋!清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極近, “別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李珊找到手機返回,目光淩厲看着陸致成,“你不過金玉其外而已,顧立銘名聲可比你好多了,妍妍喜歡他再正常不過?”
陸致成臉色鐵青,身上散發陣陣寒意,陰冷問:“你就是李珊吧?”
李珊一副視死如歸樣:“正是。”
張書妍見李珊已經惹怒陸致成,不禁為她擔心,忙拉着好友離開:“珊珊別說了,我們走。”
從餐廳出來,何雨柔看出陸致成已無心和她繼續完成約會,很識趣地配合道:“我今天挺累,想早點休息,你送我回去吧。”
到家後,何雨柔将包往沙發上一扔,靠坐沙發上,望着屋頂的吊燈,腦海裏崩出一句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忽然何雨柔眼睛一亮,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現在比她更坐立不安的人,應該是葉蕊才對吧?
何雨柔将她和陸致成交往的消息透露給葉蕊,葉蕊一臉驚詫看着她,“你們倆現在交往?”
何雨柔一臉幸福狀:“是呀”
不妙啊。當初看到顧立銘和張書妍的照片,差點暈過去,氣急之下直接把照片又寄給陸致成,讓他看管好狐貍精,哪想事情弄巧成拙,陸致成被照片刺激到,居然和張書妍直接拜拜了。葉蕊緊張不安,疑神疑鬼,恨不得長着千裏眼順風耳,随時追蹤顧立銘。
“事情辦得不錯”,顧立銘和孫豐碰了下杯,喝了一口。
孫豐放下酒杯後,說:“我原本擔心陸致成發現商業洩密後,會報警徹查此事,還想着怎麽找個替死鬼,”事情順利的出乎意料,他搖搖頭,“真沒想到陸致成居然不許再提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顧立銘夾了口菜,邊嚼邊若有所思,難道真有這樣巧的事,難怪最近兩天他聯系張書妍,對方完全不搭理他。
葉蕊的電話又打來,還有完沒完,顧立銘耐着性子好言好語安撫葉蕊,“乖,我現在正談事情呢,等會兒就過來陪你!”
孫豐如今已了然清楚,他于顧立銘的價值。
坐山觀虎鬥,正和他意。
Roche Bobois沙發柔軟舒适,粉紫色滿天星幹花将象牙色茶幾點綴得溫馨浪漫。
顧立銘坐沙發上,只覺得身心疲憊,他對葉蕊沒完沒了查崗行為極度反感。局還沒做完,暫不能打破關系,再忍忍。
葉蕊見顧立銘真來陪她,心情随之陰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