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要青旗一半的産業,你同意,我馬上告訴你地址,你不同意。”玉蝴蝶起身,道:“那一拍兩散。”

蕭失雲低頭笑了起來,玉蝴蝶真的拉開玻璃門下樓了,蕭失雲想了一想,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追了上去。玉蝴蝶穿了一條闊腿褲,腳上是一雙平底鞋,蕭失雲拉起她的手臂,道:“我需要準備,你幫我拖延一下,五分鐘,五分鐘就好。”

許平在大梅一間包房裏睡着,裏頭還有兩個穿着浴袍的長發女子,一個坐在鏡子前面化妝,另一個在換衣服,門口站着兩個保安,有人推着推車過來,保安伸手示意推車停下。化妝那個道:“我叫了酒店服務,你去看看,怎麽還沒來。”

另一個已經穿好衣服,什麽也沒說,推門出去了。保安正要檢查推車,裏頭出來的女子見到,說一聲:“我們叫了吃的,進來吧。”保安瞧那女子一眼,站開了放行。沒過多久,酒店頂樓就傳來直升機的聲音,保安正要推門進去看,裏頭又一個戴了墨鏡的走了出來,那女子說:“許少正在晨運,你們……‘呵’,那女子嬌笑一聲,提着手上的名牌手袋,一晃一晃的走了。

那戴墨鏡的女子走過了走廊,避開電梯口的攝像頭一個轉身進了安全出口處的衛生間,玉蝴蝶在裏頭等她,給她假發和衣裙,說:“你有心了,換衣服走,這是謝禮,不如去歐洲度個假。”

那女子換了個黑框眼鏡,穿着深灰的套裝包裙,就跟個生活嚴謹的女律師一樣,玉蝴蝶給她一雙白色平底鞋,道:“鞋子也換了,別回家,直接去機場。”那女子也不多說別的,只道:“你吃了豹子膽,許平你也敢動,蕭大少的意思?你幫他,他就娶你?”

玉蝴蝶看她穿好鞋子,将她原先的高跟鞋塞進手袋裏,說:“你滾遠一點,過幾年再回來,這裏的錢夠你吃喝,找個好人嫁了,嗯?”

那女子瞧了瞧黑色尼龍手提袋裏的一袋子美金,她抱了玉蝴蝶一下,說:“保重,來日我不想去公墓拜你。”玉蝴蝶笑一笑,提起裝了女子舊衫舊鞋的袋子,推門走了。那女子咳了咳,扶正了眼鏡,從手扶樓梯下樓,下了一層,才背着黑袋子去按電梯。

玉蝴蝶将手袋裏的鞋子衣物丢到救助會,救助會的衣物會拿去統一消毒再發放出去,玉蝴蝶瞧着路人将一塊平地漸漸堆成小山丘,長長嘆了一口氣,才走開了。

耳邊傳來贊禮聲,她瞧見旁邊的教堂,鬼使神差的,她去教堂裏頭坐了一會兒,還學別人做了個禱告:“神啊,請你原諒我的貪婪,信女自幼貧苦,長大了想靠自己的容貌嫁到好人家,無奈世間之事,總是不盡如人意,信女如今不想嫁人了,信女要靠自己走出一條坦途來。哈利路亞!”

玉蝴蝶的話四六不沾,前頭有人聽見她的話語,還回頭看了她一眼,玉蝴蝶有些臉紅,她拿起手袋起身走了。出來教堂,她又暗自笑了,說:“望什麽望?這些洋人的東西,不懂不行啊?我喜歡在這裏拜觀音,我改日還要去蓮花山拜關公,怎麽樣,要不要趕我走啊!”

玉蝴蝶提着手袋百無聊賴,她在教堂前面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過來禱告的人大多穿着樸素,偶有幾個翡翠寶石挂滿身的貴婦,玉蝴蝶瞧着,想起自己的家庭來。她有一個懦弱的媽媽,她父親很早就入獄了,說是跟着人混,砍傷了人,一去就是好多年。

她跟着她媽媽住在弄堂裏,弄堂裏的人實在太多了,她爸爸過去常常就是不回家的,每個黃昏,她都坐在家門口那狹窄的樓梯上,等爸爸回來。雖說她爸爸不争氣,但每次回來,都會斬半支燒鵝回來加菜,還會給她一點點零花錢,有時候是五元的硬幣,有時候是十元的紙幣,最多的一次,是一大把硬幣,加起來,有一百塊那麽多。她在自己小木板床上數了又數,這些錢足夠她換一個漂亮的鉛筆盒,最好還能換一支鍍金筆頭的鋼筆。小小的玉蝴蝶期盼着爸爸下次回來還能多帶些甚麽,可惜,沒過幾天,媽媽就說,她們要搬家了,爸爸不會回來了。

媽媽改嫁了,帶着她去了日本,日本繼父對她不好也不壞,只是不怎麽理她。玉蝴蝶覺得自己很想自己的爸爸,她拿着自己的錢,想要買一張回港的船票,她要去接着等爸爸,還要問問她爸爸,為什麽入獄,是不是被人冤枉了。玉蝴蝶跑去碼頭,她拿着船票,但她還沒成年,人家不讓她上船。玉蝴蝶的媽媽來了,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說:“去去去,你就知道你爸爸,你去找什麽,你到底要去找什麽?你的死鬼老爸不在了,他不在了,啊!”

向來溫柔的媽媽也崩潰了,玉蝴蝶懵懵懂懂,“什麽不在了,爸爸在哪裏?”

爸爸在哪裏?玉蝴蝶擡起頭,抹了抹指尖縫隙裏的淚,誰知道爸爸在哪裏。媽媽說:“監獄出了通知,玉明風入獄一周,因突發疾病,去世了。”後來還給了賠償,媽媽拿了賠償,答應不去驗屍,才帶着她來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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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蝴蝶母親早已不記得當年是誰給她拿來了通知書,但她記得來談賠償的那一個,她說:“那人個子高高的,說讓我們不要驗屍,于事無補,死者應該入土為安。”

“我問了他的姓名,他說他是律師,姓蘇。當年他就三十多歲了,現在應該六十多了,也不知這位蘇律師現在住在哪裏,或許移民出國了。”玉蝴蝶問母親要當年的照片,或者其他資料,媽媽說:“沒有照片,只有一張手寫的賠償書,裏頭有簽名的,我去找。”

蘇律師的字很漂亮,是玉蝴蝶一直向往的那種文雅隽秀的漂亮,簽名是,蘇潛。

第 21 章

蕭曼卿翹一條腿靠在沙發上吃水果,蓉姐開門進來,問一聲:“怎麽不見墨小姐,你們吵架了?”蓉姐将保溫盒放到餐桌上,又看見墨如鴉桌上繡籃裏面的東西,贊道:“真是好手藝,比雲記做的還好,上回大少爺就說袖子裏頭沒做好,就那件長衫,和玉小姐影結婚照的那件。”

蕭曼卿糾正道:“不是結婚照,是結婚宣傳照,是不一樣的,別記錯了,嗯?”蓉姐笑道:“是宣傳照、宣傳照,不是結婚照,省的大老爺不高興。”蓉姐喚蕭藻老爺,喚蕭藉作大老爺,蕭藉如今在美國療養院裏修養,蕭曼卿問:“爸爸怎麽了?”

蓉姐炖了湯,她端一碗給蕭曼卿,道:“我給墨小姐另外熬了燕窩,你讓她記得吃,養好了身體,然後給家裏添個小少爺。”說罷,她又問:“這個時間,墨小姐怎麽不在家裏?”

蕭曼卿喝一口湯,說:“爸爸說什麽了,他打電話回家了?”

“大老爺問,你什麽時候帶墨小姐去美國看他,他說給墨小姐準備了禮物,還說,他要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蓉姐又道:“隔幾天你才帶墨小姐回家吃飯,這幾天不要回去了,家裏整天都很多外人,我怕墨小姐不習慣,女孩子都怕生。”

蕭曼卿擱下碗,側目看着蓉姐,“誰來了?”

蓉姐嘆一口氣,道:“許先生,他帶了一幫人,日日到老爺子的照片前哭靈,說什麽他子孫緣淺,都是早年跟着老爺子犯下的殺孽太重,希望老爺子保佑他,保佑他許家的香火。”末了,蓉姐添一句:“聽說平少爺出了事,他從瑞士跑回來了,但找不到他去了哪裏。”

蕭曼卿彈彈手指,起身捏了捏蓉姐的肩,說:“你看你,這麽辛苦,平日沒事就去街上轉轉,不要成天待在家裏聽這些是非,嗯?”

蓉姐點頭,道:“乖,知道你疼蓉姐,蓉姐很開心,但蓉姐不中意出街,蓉姐……”蕭曼卿指着她面頰,叫道:“啊呀,你又多幾條皺紋,快點去辦張美容卡,我給你報賬,嗯?”

蕭失雲連日出門都被人跟着,蕭曼卿也好幾次察覺有人在他家附近蹲着,蕭醉吟住在星河裏頭,反而見外人見得少。“大少,許老鬼派了人蹲在老宅子旁邊,那幾輛車停了好幾天動也不動,車裏面是有人的。”

蕭醉吟拍拍手,低頭說一聲:“那就把車門鎖了,他們喜歡看就盡管看個夠,不要出來了。”那人回道:“是的。”

蕭醉吟看了門外一眼,說:“狗圈那個瘋了沒有,瘋了就放出來給姓許的送過去。”那人說:“三少已經把人提出來了,瘋倒是沒瘋,三少說要給他挪個地方。”蕭醉吟哼一聲:“派人跟着老三,務必保護他的安全,他離家太久,怕是不知道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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