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一擺展開的雀屏,蕭失雲道:“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他自顧自道:“二哥,孔雀只有公的才開屏,你是不是得罪墨小姐了,她說你在自作多情。”
蕭曼卿笑笑,拿一個娃娃給蕭三,說:“吃你的,然後去生娃娃,你生了娃娃,二哥繼續自作多情也不要緊。”
酒店有人打電話來,說有差人去了星河酒店,在裏面抓了幾個北姑,都說是星河和她們簽了合約,她們定時在這裏上工。蕭曼卿擱了電話,看向墨如鴉,說:“我要去酒店一趟,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嗯?”
蕭醉吟起身,說:“我和你一起走,墨小姐在家裏多坐一會兒吧,我讓司機送她回去。”蕭曼卿看了墨如鴉一眼,蕭醉吟拍拍蕭二少肩膀,說:“走吧。”
兩人一走出去,蕭藻就上樓了,她說:“蓉姐,你陪墨小姐看電視,我上樓先。”蓉姐答應道:“老爺喝什麽茶?”蕭藻回一句:“不喝茶,我想早點休息。”蓉姐點頭,“那就喝牛奶,我一會兒給老爺端上來。”
蓉姐忙裏忙外,蕭失雲坐到墨如鴉身邊,說:“走,我送你。”墨如鴉正要拒絕,蕭失雲又道:“聽話,鬧出什麽動靜就不好看了。”
墨如鴉起身向蓉姐告辭,“蓉姐,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蓉姐正要倒牛奶,回一句:“墨小姐不看電視了?”蕭失雲道:“蓉姐再見,早些休息。”
蓉姐端了牛奶上樓,蕭藻問她:“都走了?”
蓉姐替蕭藻開了臺燈,說:“三少同墨小姐一起走了,我這就吩咐關門。”蕭藻沉沉嘆息一聲,蓉姐道:“墨小姐可愛,誰娶了她都是福氣。”
第 22 章
酒店裏并不是只有幾個差人,蕭曼卿一眼看過去,粗略一看,起碼來了十幾二十個差人,他看了酒店負責人一眼,那人低着頭站在一邊,蕭曼卿嘆一口氣,這幅姿容,沒做錯人家都以為你心虛,到底怕什麽鬼?
領隊的是個女的,那人先出示了證件,然後對蕭曼卿道:“肖先生,現在合理懷疑星河酒店經營不合法産業,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做個詳細筆錄。”
那女人還算客氣,蕭曼卿看一眼外頭,記者們的閃光燈在星河酒店的玻璃門外撲閃個不停,他笑了一笑,說:“抱歉,我不能跟你們走,有話可以在這裏說,我願意配合你們。”
那人也不勉強,只拉走了幾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說一句:“蕭先生,後會有期。”
蕭曼卿長腿翹了起來,問星河酒店的經理:“誰搞的鬼?”那經理低着頭,話也不敢說,蕭曼卿一腳擱在茶幾上,又問了一遍:“你去死還是他去死,想死我馬上成全你,沉鯊魚好不好?哦,不好,老三前幾天把人關在狗圈,去和瘋狗搶食,你喜歡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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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圈裏全是兇惡的大型犬只在狂吠,蕭曼卿踹那經理一腳,道:“自己進去,我留你全屍,等我沒耐性了,剁了喂狗。”那人腿一軟,當場就跪了下來,道:“二少,我不知情的,大梅那邊說要幾間房,沒說幹什麽,我真的不知情的。”
蕭曼卿彎腰,貼身的襯衣勾出他良好的腰部線條,他兩指在那人額間一點,道:“拉進去。”惡犬瞧見軟綿綿的人,撕咬嚎叫的更加起勁,那人一手拉着鐵門,哭求道:“二少,原諒我吧,我知道大梅的話事人是誰,我真的知道。”
蕭曼卿手上端着一盤水果沙拉,那經理跪在地上,說:“前兩日大梅的經理請我吃飯,我本來說不去,他說,要介紹他們老板給我認識,還說大梅要用人,到時候高薪請我過檔……”說到這裏,他擡頭看了蕭曼卿一眼,有些畏縮,大梅挖人,那自己豈不是反骨仔。蕭曼卿點頭,聲音不見喜怒:“繼續說。”
“我看見了青旗的許……”
蕭曼卿接口:“許何之?”
那經理點頭,“是他,還有一個,說是姓聞,在美國做生意的,他是大梅的大股東。”蕭曼卿道:“名字?”那經理搖頭:“只聽見他們叫聞生,不知叫什麽名字,但人很年輕,和三少差不多年紀,三十上下,不會超過三十五歲。”他又看向蕭曼卿,“二少,我只知道這麽多了,別的都不知道了。”
蕭曼卿已經吃完了盤子裏的水果沙拉,他用一張手絹擦擦嘴,說:“那幾個北姑誰找來的,別說你不知道。”
“那幾個北姑是青旗船上的人,來澳門沒幾日,她們不會亂咬的。”經理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證。
蕭曼卿拿着空盤子,直接往他頭上一砸,聲音輕飄飄的:“放屁。新來的?我看有一個背着名牌手袋,四萬幾的包,你同我說她新來的,她從哪裏來的,從你家?”
白瓷盤子質量很好,蕭曼卿一下就砸了個大碎,盤子從中間破裂,蓋在那經理頭上,似一捧開了瓣的蓮花,蕭曼卿瞧一眼,“啧啧,冰紋白瓷蓮花盤,價值連城啊。”
那經理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血絲來,旁邊有人去拿開盤子,蕭曼卿道:“讓他頂着,我不想看他的臉,盤子都比他的臉好看。”
蕭曼卿翹一條腿斜靠在沙發上,一條手臂撐着下巴,他說:“這幾個北姑我看就是你找來的,星河待你不薄,說,為什麽?”
那人腰一軟,白瓷盤子從他頭頂掉下來,鮮紅的地毯上白花花的小碎片,蕭曼卿勾一勾手,那人如果上前,勢必要跪在碎瓷片上,蕭曼卿笑一句:“我讓你頂着,你不肯,我讓你跪着,你也不肯,你要求真多,是不是大梅的女人好看一點,床都好睡一點。”
蕭曼卿并沒有問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哼一下,道:“那幾個北姑,有一個戴着我星河零售的鑽石,黃色方鑽耳釘,限量的,二十七萬,星河入貨也沒幾天,三天前賣了。誰買的,是你啊,蠢貨!你是不是被下了降頭,就那種姿色,騙的你蠢成這樣了?”
“北姑?去你媽的,北姑!我記得你老婆長的可以,我不如我送她去東南亞做北姑,好不好?”
蕭曼卿是個厲害貨色,在人群裏逡巡幾眼,将各人的打扮穿着都看了個遍,其中一個女人的耳上是星河零售剛從歐洲拿回來的鑽石,那黃鑽是一套,手鏈是滿鑽,耳飾是單鑽,兩樣在一起,售價不菲。這一個眨眼,星河的東西就出現在這女人身上,不是出了內鬼,就是見鬼了。
蕭失雲換了車,自從上次他和墨如鴉一起被襲擊以後,他換了一輛低調的平平無奇的車,滾在人堆裏,誰也看不出來。最近,他連司機也不帶了,很多時候都自己開車,或者走公共交通,完全不見了當初蕭三公子揮金如土的不羁氣質。
墨如鴉安靜的過分,蕭失雲道:“聽音樂嗎?”
墨如鴉搖搖頭,蕭失雲問她:“你喜歡二哥什麽?”
長長的大橋上,車短暫的賭到了一起,旁邊賭場廣告牌燈火璀璨,外頭還貼着好些名店的奢侈廣告,墨如鴉看也沒看一眼,蕭失雲偏着頭望着她,說:“你很特別,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這種特別又很吸引人,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女人怎麽會不愛珠寶?”
前頭的車已經動了,蕭失雲握着方向盤久久不動,墨如鴉拍拍他,示意他往前,蕭失雲一手反握住墨如鴉的手,她的手柔軟冰涼,似一匹華麗錦緞,美麗驚豔,毫無感情。
下了大橋,蕭失雲打了個方向盤,墨如鴉說了今晚第一句話:“去哪裏?”
蕭失雲在港澳碼頭停下,游輪停在碼頭上,他拉着墨如鴉就往船上走,墨如鴉不動,說:“別鬧了,我要回家。”
蕭失雲冷笑一聲,“回家?你的家在哪裏?”
墨如鴉一雙淺水眸子裏全是哀傷,是啊,家在哪裏?六百年前,什麽都沒了,什麽都沒了。蕭哥哥沒了,允炆沒了,爺爺沒了,朝夕之間,她自己長長睡了一覺,醒來就什麽都沒了。自己的家在哪裏,在南京城,如今的南京城什麽模樣,允炆的墳墓又在哪裏,在哪裏啊!
蕭失雲拉着墨如鴉就往船上走,墨如鴉一甩手,長長叫了一聲,“呀!”這一聲哀叫纏綿入骨,寒枝驚鵲,她眼神木木的就往回走,蕭失雲跟上來,說:“你生氣了?我想帶你去香港看看,就那巷子,英修住的那條巷子,我怕你不記得我了,你救過我的,你還記不記得?”
蕭醉吟被一幫流寇圍攻,墨如鴉遲遲等不來他,只好暗夜入宮去求朱允炆,說:“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朱允炆只是帶着某種寒意看了她一眼,唯那一眼,墨如鴉立馬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