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變漂亮了
得到消息趕回來的秦放,一沖到四樓就聽到客房裏幾人的笑聲。
房間裏的幾人聽到腳步聲,動作一致地擡頭看向門口,見到是秦放,紛紛笑着與他打招呼。
“放哥,這麽早就回來啦?”
秦墨追着秦放要影帝貝明升的簽名專輯,“放哥,我要的簽名拿到沒?”
秦放有一肚子話要和荊念說,上次去北城太匆忙,這女人壓根沒仔細和他說來龍去脈。
“拿到了,在樓下我包裏,我給你們帶了蛋撻,趕緊下去趁熱吃。”
秦放一句話打發走追星粉絲和吃貨。
等人全部離開,他才有空問荊念,“到底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這事說來話長。”荊念起身走到門口,關上房門,防止有人經過,“我盡量長話短說……”
稍晚,一樓客廳。
秦放的三觀被重組,急需去廚房拿瓶冰鎮啤酒壓壓驚。
“放哥,你是不是認識朵朵?”秦硯在廚房洗碗,見他進來,趁機問他。
秦放沒料到廚房有人,被吓了一跳,他猛拍心口,“吓死我了,你剛才說什麽?”
秦硯直勾勾地打量他,見堂哥有些魂不守舍,他微微一笑,“就覺得你們倆互動方式很熟稔,似乎比三叔與朵朵的關系還要好。”
秦放:“……”臭小子,這麽聰明幹什麽。
秦放咳嗽一聲,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敷衍,只說,“上次和鐘凱去北城,正好遇到朵朵,順便吃了一頓飯。”
“哦,這樣啊。”秦硯也就随口問問,他不想看到叔侄倆同争一個女人,有些話點到即止就行。
秦放拿了啤酒離開,暗忖回頭得注意一些,免得被家人發現,這一個個都是人精。
有了阮老太和荊念的加入,今年秦家的除夕夜過得特別歡樂。
唯一遺憾的是,秦铮遠在邊境地區執勤任務,無奈缺席除夕家宴。
荊念與秦家人等了一個晚上,都沒等到秦铮的來電。
阖家團圓的日子,蘇女士思念小兒子,她照顧到每一個人,唯獨自己對着碗裏的餃子食不下咽。
“也不知道這小子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吃上餃子。”
秦老爺子倒是習以為常,“男兒志在四方,秦铮每年除夕都不在,你怎麽還沒習慣?”
晚上秦家人有守歲的習慣,長輩們撐不住,早早回房休息,荊念被秦雨拽着,留在客廳陪他們一起守歲。
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秦铮忽然來電。
秦墨等人搶着和他通電話,“三叔,新年快樂!我給你拜個早年啊——”
小一輩笑着鬧着和他通電話,荊念羨慕這種家庭氛圍,面帶微笑看着他們鬧。
直到秦雨把電話遞給她,“朵朵,給,三叔要和你說話。”
荊念愣住,而後一笑,當着大家夥的面,她也不好跟秦铮說些什麽,随大流向他拜年,“铮哥,新年快樂。”
秦铮那邊聽起來像在曠野,有夜風呼呼吹過,還有其它的一些閑雜音,大概是他的同伴。
“新年快樂,荊念。”
是荊念,不是朵朵。
荊念心裏熱熱的,每年除夕新年,村民們會向她拜年,但都不及秦铮這一句,明明同樣的四個字,偏偏他說出了不同的味道。
兩人并沒有多說,秦铮那邊似乎還有事,她忙把電話還給秦家人。
京城禁止燃放煙花炮竹,秦雨和秦月聊着兒時過年趣事,秦墨、秦硯、秦航等人在旁補充。
曾經的爆竹聲中歲歲除,如今只能在電視裏才能看到。
午夜一點多,所有人回房休息。
荊念洗漱後剛躺倒床上,手機震動,鐘凱的電話。
鐘凱得知她在秦家,向她拜年,還給她發了一個大紅包,八千八百八十八。
荊念收下紅包,還回去六百六十六,問他最近身體怎麽樣,有沒有按照她吩咐的忌口。
鐘凱在電話那頭苦哈哈的笑,“我在國外呢,一家人都在吃海鮮大餐,我什麽都不能吃,我只能喝白開水吃青菜,你說我苦不苦,朵爺,這什麽時候是個盡頭?”
叫爸爸不合理,荊念沒為難他,只讓他換成陸淩霄等人的叫法。
阮老太睡在一樓客房,荊念照舊住在秦墨隔壁,她一邊拿東西堵住洞口,一邊壓低聲音回他。
“誰讓你之前享了齊人之福,現在自然要一報還一報,萬事講究因果,有因才有果,這是你種下的。”
鐘凱就怕被荊念訓話,因果理論說得他頭疼,他忙找借口挂電話,“你多留幾天,等我回來請你吃飯,我想去看你收服附小那塊地。”
“又不是景點,一個個上趕子要去幹什麽?想與冤魂合影留戀傳到網上賺點贊?”
“還有誰去?!放哥?!”
荊念打了一個哈欠,嗯了一聲,挂斷電話,免去耳朵的荼毒。
這小子太啰嗦,嘴巴太能說。
大年初一,各路親朋好友來京山別院給秦老爺子夫婦拜年,荊念沾光,收了一大堆紅包。
阮老太會做人,也準備了紅包發給小孩,每人二百塊,一上午下來,不下三十個紅包散出去,成功堵住秦家有些勢利眼的親戚。
來京城之前,荊念原本要拿出私房錢貼補阮老太,阮老太不要,讓她留着買好吃的。
“奶奶有錢,不會讓你被人看貶。”
荊念當時就覺得心裏沉甸甸的,阮老太對孫女的愛令她羨慕。
下午,她帶阮老太出門去逛胡同,秦雨是她們的向導,三人玩到晚上八點才回來。
陪阮老太回房說話,半小時後荊念下樓,在廚房磨蹭了一會兒,端着茶壺上樓時,一擡頭就瞧見站在臺階上的秦铮。
他穿着居家服,頭發蓬松,顯然是剛洗過澡。
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荊念嘴裏叼着吃了一半的紅糖糍粑,剛才秦家阿姨給她的。
她驚喜地叫他,“铮哥!你不是在出任務?”
秦铮擡眸掃過去,小丫頭變瘦了,整個人精氣神煥然一新,越發朝氣蓬勃。
他慢悠悠下樓,走到茶幾旁,彎腰抽出一張紙巾,轉身遞給她,“任務提前結束,有三天假期,我回來一趟給大家拜個年,後天就走。”
“哦哦。”荊念尴尬地接過紙巾,一口氣咀嚼完紅糖糍粑。
“慢點吃,小心噎着。”秦铮見狀,又去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奶奶呢?睡了沒?我還沒向她拜年。”
荊念騰不出手,直接就着他的手,低頭喝茶,“沒呢,我正要上去,你要不要一起?”
“好,走吧。”秦铮不介意她湊過來喝茶,甚至貼心地抽走她手裏端着的茶壺。
這一幕被廚房裏轉出來的秦硯瞧見,忍不住腳步一頓,何曾看過三叔如此照顧女孩子?
年初三。
荊念一大早起床心神不寧,她給自己占了一卦,察覺不到蒼穹扇的氣息,立即打電話約秦放,由他出面找借口帶她晚上去附小那塊地。
要不是一個人外出師出無名,荊念其實不想求他幫忙。
正好秦铮下午外出,晚上也有飯局,秦放輕松帶荊念出了京山別院,只不過還帶着秦墨秦雨倆拖油瓶。
做戲做全,一行四人去了京城老字號飯店吃大餐。
荊念中途出來上廁所,在過道裏偶遇秦铮,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力持鎮定,“铮哥,你也在這吃飯?”
知曉馬甲是一回事,背着他出來大展身手又是另一回事。
秦铮站在包廂門口的垃圾桶旁打電話,見到她,立即結束通話,“嗯,與朋友聚餐,你在哪間包廂?”
荊念以為他擔心自己一人,連忙強調,“三零六,我和秦墨他們一起,就在轉道那裏。”
“走,送你過去。”秦铮拍了拍手,正要朝她過去,背後的門從裏被人打開。
王鐵男叼着煙踱出來,看見秦铮,笑着喊他一起去抽煙,視線一轉,見他身邊站着一個小姑娘。
王鐵男定睛一瞧,怪眼熟的,再仔細一看這不是秦铮的小未婚妻嘛,上回在蒼穹鎮見過。
“朵朵?好漂亮呀。”
女大十八變,小丫頭瘦了,又穿着顯瘦的黑色羊毛大衣,差點沒認出來。
荊念被誇得不好意思,濕漉漉的雙眸下意識瞥向秦铮,秦铮恰好也在看她,黑眸帶笑。
笑什麽呀?
荊念頓時有一種少女懷春之感,心砰砰直跳,媽呀,完了,完了。
咳咳,她得淡定,眼下大仇未報,談什麽兒女情長。
秦铮一行人離開時,隔壁包廂門大敞,服務員在裏面打掃。
王鐵男瞄了一眼秦铮,見他的視線落在包廂裏,不由得打趣他,“你小未婚妻走了。”
秦铮無聲一笑,倆人随後下樓。
來到樓下大廳,大廳裏稀稀拉拉地坐着幾個喝醉等代價的人。
到了室外,冷意撲面而來,積雪堆積在路邊等待融化,馬路上過往車輛緩慢行駛。
秦铮的越野車停靠在馬路對面,他開車不喝酒,王鐵男喝了不少,“要不要送你回去?”
王鐵男搖頭,叼着煙驅寒,“不用,我打車回去。”
秦铮也不客氣,好友家離飯店不遠,十分鐘的車程,“那行,我先走了,有什麽事電話聯絡。”
王鐵男還沒搭腔,身後一道女音搶先響起,“秦铮?”
倆人同時回頭,只見一個穿着墨綠色修身長款大衣的漂亮女人從包廂裏走了出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十月份在軍醫院碰到的彩超室醫生,秦铮當年軍校的同學。
秦铮這次記住對方的名字,出于禮貌,他主動打了招呼。
多年好友,王鐵男一眼瞧見秦铮的敷衍,遂不急打車回家,留在原地幫秦铮打掩護,假模假樣地裝站不穩。
“如果耽誤你和朋友敘舊,那我自己叫車回家啊!”
窈窕女人再次見到秦铮本來暗喜在心,此刻聽到他朋友的說辭,不禁郁悶。
她強顏歡笑,“唉,我就是看到你,和你打聲招呼,行了,你們忙,再見。”
說完主動與秦铮揮手,然後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待人走遠,王鐵男站直身體,眼含興味,啧啧兩聲,“這女醫生條件不錯,說實話比朵朵适合你,你為什麽看不上?”
秦铮噗呲一笑,瞥了他一眼,“別拿朵朵說事,也別随便背後議論女性。”
王鐵男哈哈大笑,伸手拍秦铮肩膀,“哎喲喂,護犢子呢,得得得,我不說了,是我的不對。”
男人喜不喜歡一個女人,一眼即可看出來,有些女人條件再好,可是沒有睡的沖動。
女醫生長相好、工作好,是普通人夢寐以求的戀愛結婚對象。
然而京城不缺這類型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秦铮自身條件高,想要入他的眼很難。
阮朵朵那丫頭或許是個意外。
秦铮懶得理會好友眼裏的戲谑,追問他,“走不走?”
“走啊。”王鐵男笑呵呵地點頭,“來來來,做戲做到底,你送我回家吧,省得再被人撞見。”
晚上九點,秦放和荊念找理由甩了秦墨等人,驅車直奔開放路與沿海大道交叉口的附小。
馬路上的燈光灑在邊緣地帶,無法照亮此地,冬夜濃霧厚重,寒氣逼人,越發顯得這塊地陰森。
秦放要風度,只穿着黑色大衣,渾身止不住地哆嗦,“喂,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荊念示意他站到她身後,“再等等,吉時未到。”
普通凡人沾染煞氣不好,于身體有害,即便是壯年男人也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