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熱身賽

荊念沉住氣,非等秦铮先開口。

秦铮見她耍賴,拿她沒轍,搖頭一笑,主動問她,“明天是你生日,你打算怎麽過?”

生日?

荊念瞠目結舌,忽又一笑,原來是這事!害她以為他知道明天比賽一事,吓死她了。

日子過得真快,要不是他提醒,她都沒想起來,阮朵朵已經二十歲了。

一時間,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嫉妒阮朵朵,而是小姑娘現在不知道在哪,她替代了她,享受到不該有的幸福。

唉。

“我都忘了這茬,我們家親戚少,大概就是,我和奶奶在家裏吃頓飯,或者下館子。”

秦铮知曉她不愛熱鬧,聽見她的安排,頗為心疼她。

“明天晚上騰出時間,我帶你去家裏吃餃子,老太太她們早就安排好了。”

荊念內心一動,“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他們原本說要在酒店給你舉行生日趴體,屆時把你的好朋友都邀請過來,但猜你不喜歡太興師動衆,于是商量了下,就我們兩家人簡單吃頓飯。”

哦,原來如此。

“謝謝铮哥,我對你的安排非常滿意。”

“想要什麽禮物?”

“我不要你送我多貴重的禮物,你幫我過生日就行。”

“好。”

秦铮推開車門下車,繞到車尾,打開後備箱,取出包裝好的生日蛋糕盒。

荊念隐約有所感應,果不其然,等她下車,關上車門時,秦铮拎着盒子走到她面前,言笑晏晏。

“荊念女士,今晚先給你過生日。”

秦铮不知道荊念具體哪天生日,他不想讓她太過難受,幹脆定在朵朵生日前一天。

夜風吹過,吹皺一池春水。

荊念向來不容易被感動,今晚,她不得不承認,秦铮的此番舉動,徹底撩亂了她的心。

良久,她沖進秦铮懷裏,一把抱住他,“謝謝你,铮哥。”

秦铮單手擁着她,知道她哭了,顧着她的自尊心,貼心地沒多言,慢慢輕撫她的後背。

十分鐘後,兩人回到四合院,一起分享了黑森林蛋糕。

秦铮今夜留下來,荊念去收拾客房,之後回房洗澡。

她順便洗了頭,伸手去拿擺在床頭櫃上的棉簽,水灌進耳裏,兩只耳朵癢癢的。

卧室房門沒關,秦铮見她掏耳朵姿勢別扭,順口一問,“我幫你?”

她擺手,“不用,我自己來。”

七竅相連,棉簽在耳朵裏撥來撥去,她惡心想吐,立刻停止掏耳朵,把棉簽抛到垃圾桶裏。

秦铮察言觀色本領極強,從她一連串的反應中輕易判斷出她犯惡心。

他俊美微蹙,坐到椅子上,“耳朵少掏。”

荊念擡眸看他,吐槽,“奇怪,我每次用棉簽掏耳朵都會想吐,用指甲掏就沒事。”

秦铮視線移到她的手指上。

她手指勻長,指甲蓋泛着透明的粉,指甲修剪得平整,只有小拇指留着稍長的指甲。

對于她用指甲掏耳朵的習慣,他不予置喙,基本上每個人都會這樣做。

趁着沒人,他和她說說心裏話,“朵朵,下次再遇到此種情況,盡量讓男的做。”

一個多小時前,阮老太說到白發人送黑發人時,眼含驚懼與後怕。

那一刻,他體會到一件事,他們眼裏身體素質好,潛力無限的小丫頭,在她的奶奶眼裏實際上脆弱得可怕。

他欣賞她,想要她入伍當兵,卻忽略她到底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女孩子。

扪心自問,設身處地想一想,若她是他的妹妹或閨女,他不會允許她參軍。

“铮哥?”荊念擰眉,注視着秦铮,“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秦铮低頭笑,這确實不是他的風格。

獵豹大隊的人從不畏難,向來直面艱難險阻。他是隊長,至始至終發揮領袖帶頭作用,何曾勸過隊友退縮?

哪裏想到有一天,他會勸一個小姑娘,不要總是見義勇為,貪生怕死沒問題。

他擡頭看着她,“你畢竟是我未婚妻,我出了事不要緊,你出了事,我老秦家這條血脈會無後。”

荊念:“……”

不過,話說回來,被人關心的滋味還不錯。

片刻,她給面子地點頭,“嗯,铮哥的話我記住了,你放心,以後再遇到此類情況,我先打電話報警。”

秦铮對她的話抱有懷疑,哪次遇事,她想過要報警?如果能事先通知他,他就謝天謝地了。

天快亮,秦铮不敢再耽擱她,叮囑她睡會兒,不用惦記他的早餐,他眯一會就走。

荊念心虛,沒和他客氣,果斷躺床上補眠。

翌日。

一大清早,荊念被鐘凱的電話叫醒,她打着哈欠,費力地從被窩裏爬坐起來,撒着起床氣。

“鐘凱!現在才幾點?!”

“唉喲,我的姑奶奶,對不住了。”

鐘凱正在老字號店鋪前排隊買早點,聽到電話那頭的不滿聲,忙賠笑臉,“我在給你買早飯呢,你吃甜口還是鹹口?”

荊念往後一躺,“都來點。”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她正做着美夢呢。

“好嘞,我半個小時後到,你可以起來洗漱了。”

“服了你了。”

荊念挂斷電話,閉眼小憩了幾分鐘,幾分鐘後,再也睡不着,郁悶地從床上跳起來。

她煩躁地扒拉幾下短發,一頭紮進衛生間,五分鐘後神清氣爽地出來,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想挑一套舒适的休閑裝。

冷不丁看到一排吊牌沒剪的淑女裙裝時,她倏地瞪大眼睛。

哇靠?!什麽玩意?!誰給她買的?阮老太?秦铮?

今天場合不适合穿裙裝,荊念暫時按捺好奇,專注挑選适合的褲裝。

十分鐘後,她穿着黑色衛衣深色牛仔褲,踩着白色運動鞋出了卧室。

秦铮已經走了,他還替她燒好了開水,并用電飯煲煮了半鍋粥。

荊念情不自禁地笑,真是貼心的男朋友。

花了五分鐘洗漱,又花了十分鐘清點準備的風水器具,六點半左右,鐘凱和秦放準時出現在四合院門口。

不能浪費男朋友的一片心意,荊念拉着秦放、鐘凱兩人坐在院子裏的餐桌上吃早餐。

鐘凱對早餐特別挑剔的人,也忍不住誇粥煮得不錯。

荊念不想刺激這兩個單身狗,厚臉皮接收了贊美。

飯後,秦放開車,鐘凱坐在副駕,荊念在後排給自己占卦,卦象顯示混亂,看不出好,也看不出壞,依舊撲朔迷離。

一個多小時後,三人到了龍潭山停車場。

今天是周一,出來旅游的人寥寥無幾,龍潭山門票不貴,六十元一張票,算是五A級景區中門票便宜的一處景點。

天子腳下,物價局也要看眼色行事。

今年的風水師大比特別有意思,買票進山,各憑本事找到比賽線索,根據線索的指示,摸到比賽最終地點。

秦放背着黑色背包,包裏裝滿水和食物,鐘凱啥也沒帶,手機和紙巾分別揣在左右褲兜裏,簡單得令秦放自嘆不如。

龍潭山不高,高度低于貓兒嶺,有專門砌好的上山石板道,步行三個小時即能到山頂。

山不在高,有水則靈。

龍潭溪順着山勢蜿蜒流淌下來,半山腰處人工開鑿漂流通道,沒有險灘和急流,漂流過程短,安全系數高,适合全家老少一起玩。

秦放和鐘凱一路上都在觀察上山的人,奈何他們委實看不出對方是否是風水師。

當然,他們身邊的朵爺,從外表也看不出來是風水師。

鐘凱久未爬山,上山石階看似容易,其實最耗體力,“比賽沒規定幾點開始嗎?”

秦放經常跟着影帝健身,爬山半小時,他沒覺得累。

荊念是三人中體力最佳的一個,她安步當車,注意力集中在周圍的參天大樹上。

“景點對外開放時間是早上八點,上山通道不止正門一處,比賽規定在下午落日時分前,參賽者沒找到最終場地,即為輸。”

“哦,如此說來,今天只是熱身賽。”

荊念笑而不語,可別小看熱身賽,想要在偌大的龍潭山找到線索,難度等同于大海撈針。

近萬名的大大小小風水術士,起碼要被淘汰一大半。

上午一無所獲,遇見幾個同道中人,這些人見荊念三人不似來比賽的風水術士,目光匆匆一瞥就收回。

荊念沉住氣,沒任何抱怨。

秦放和鐘凱大概事先說好了,上午半天話不多,一直耐心陪在她身後。

中午十二點,三人在半山腰一處人流非常多的小吃街上休息。

這個時間點,正是小吃街人氣最旺的時間段。

各色游客行走在其中逛吃,還有人穿着各種可愛的玩偶服,或坐或躺,或佛系或任性地散發各種傳單。

忽然,荊念盯着人群中某個方向,秦放意識到不對勁,問她是不是看到了熟人。

“你們倆等我一下,我去辦件事。”

荊念把背包扔給秦放,拍拍屁股起身,往回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鐘凱在低頭打游戲,抽空擡頭,“她去哪?”

“不知道。”秦放也不清楚,順着荊念先前看的方向,卻沒看到任何眼熟的人。

奇怪。

一分鐘後,荊念拉高衣領遮住嘴巴,拉低帽檐擋住大半長臉,眼觀八方,終于被她在一家串串店裏找到張文德。

張文德和四五個同伴喝着啤酒嚼着串串,長方形餐桌上還有一大盤待解決,他們正在眉飛色舞地吹牛,顯然不會急着走。

她迅速閃到一邊,捕捉到一個衣着相對輕便的玩偶,眼睛一亮,拔腿朝對方奔去。

五分鐘後,一個手裏拿着一大疊傳單,模樣憨态可掬的胖頭熊走進了串串店裏。

胖頭熊先是挨個發了一遍,之後走到張文德那裏,二話不說摁着對方的頭,直接把人摁到紅通通的串串盆裏。

“啊——”

混亂在一瞬間發生,其餘人都沒反應過來。

胖頭熊把手裏的傳單全部砸了出去,龍卷風一樣逃了出去。

辣油嗆到張文德的眼裏,張文德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其餘同伴有的追了出去,有的圍在張文德身邊轉悠。

“他媽的快滾出去給我把人逮着——”

胖頭熊眼疾手快閃進串串店旁的巷道裏,脫掉笨重的大腦袋。

荊念大口呼吸,擡手擦幹額頭臉上的汗,不敢耽誤,立即脫掉身上的玩偶服。

“他在這!”

一聲尖叫,她吓得心髒一縮,不顧脫掉一半的玩偶服,拔腿從另一頭狂奔。

該死的,怎麽追上來了?!

“快讓開——讓開——”

身後的兩個男生不停地在追,她穿着拖累的玩偶服跑不快,還他媽不能脫,否則會被認出來。

跑過轉角,速度過快,猛地撞到一個人,她剎不住腿,直往對方身上倒。

“蠢,玩偶服固然可以遮住身形相貌,但不利逃跑。”

被罵蠢的荊念無言以對,苦哈哈地笑,可不是嗎?十幾斤的衣服套在身上,和負重奔跑沒啥區別。

下一秒,她猛地擡頭看向對方,一個身穿灰色風衣,風衣裏面搭配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身高颀長的年輕男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去年在秦家見過的邝博恒。

邝家接班人,金融與心理學雙學位的高智商天才。

荊念眼神一顫,不無意外在龍潭山見到邝家人,當初京海拍賣行拍賣附小那塊地時,她耳聞到邝、李兩家背後皆有風水師。

只是不知道邝博恒是看客,還是本身也懂風水呢?

邝家來人,那麽李家呢?她可記得李醇峰右手腕上有古怪的蓮花佛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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