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有事瞞着我?
原來阮老太見荊念急匆匆出門,擔心孫女安慰,第一時間聯系秦铮。
說來也巧,秦铮正好駕車來京華園給荊念送夜宵,接到阮老太電話時,距離京華園後巷只有五分鐘的路程。
趙輝的人早就埋伏在四合院附近,等荊念一走,他們就闖進院子裏擄走阮老太,還沒走出巷子口,倒黴催地被秦铮撞見。
三個地痞流氓哪裏是秦铮的對手?
秦铮動作迅速地料理了他們,順便挖出這些人的目的。
之後,他一個電話安排秦放過來接阮老太去京山別院,他則翹出趙輝今晚聚會的地址,單槍匹馬殺來。
在皇家會所樓下巧遇鐘凱,得知前因後果,秦铮示意鐘凱先上去,他一邊聯系安排王鐵南接應,一邊繞到隔壁包廂,這才有了他從陽臺外跳進來那一幕。
“三叔怕那些人還有後招,幹脆叫我送阮奶奶去京山別院,老太太不放心你,特地托我來看看。”
秦放連軸轉開車,累得口渴至極。
荊念沒想到今晚一事驚動到了秦家人,心裏非常過意不去,“秦放哥,給你們添麻煩了。”
“都是一家人,沒事。”秦放哪裏敢有意見?自從這丫頭來了後,他在京山別院,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翁玲玲也醒了,第一時間抱着荊念哭,一個勁地道歉。
鐘凱嫌聒噪,拉着秦放去旁邊抽煙。
秦铮耐心等在一旁,翁玲玲意識到不對勁,終于發現秦铮的不一般,“朵爺,他是誰啊?”
荊念沒有隐瞞,實話實說,“哦,這是我男——”
捕捉到秦铮瞥過來的眼神,她識時務者為俊傑,立即改口,“铮哥是我未婚夫。”
翁玲玲:“!”
秦铮微勾唇角,正要再具體自我介紹一下,忽然又接到王鐵南的電話。
趙輝跑了,其餘人全部被抓現行,荊念和翁玲玲作為事件當事人要去警察局錄口供。
翁玲玲想和荊念待在一起,又擔心自己當電燈泡,左右為難之際,見鐘凱過來,遂厚臉皮跟在鐘凱身後。
鐘凱沒注意翁玲玲,“三叔,我跟你們一起去。”
秦铮把外套給荊念披着,“好,麻煩你了,秦放,你先回去,告訴老太太她們,我們沒事,讓她們別等,早點休息。”
“知道了,三叔。”秦放與他們揮了揮手,随後駕車離開。
荊念這會兒才有心情感受到不一樣,他外套幹淨溫暖,沒有多餘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洗衣粉味。
她裹着他的外套,仿佛被他擁在懷裏。
夜裏涼風灌腳脖子,腳踝被夜風吹得涼飕飕的,直接導致雙手冰涼,身體忍不住打顫。
秦铮注意到她的遲鈍,這才發現她穿着拖鞋。
“怎麽沒穿襪子就出來了?”他探手碰了碰她的手,冰涼,于是緊緊握着她的手,“我車後備箱裏有備用的襪子。”
這個時間點,周圍街道鋪面還在營業的只有夜宵店,暫時沒法給她買新的鞋襪。
荊念出門急,沒注意腳下穿着拖鞋,簡單解釋了一下,“出來時已經洗過澡。”
之後,倆人迅速走到越野車旁。
秦铮打開後備箱拿襪子,荊念接過後爬上副駕拆包裝袋。
鐘凱抽完煙,回頭看到秦铮蹲着幫荊念穿襪子,百思不得其解,這倆人怎會是未婚夫妻。
他搖了搖頭,回到自己跑車上。
翁玲玲屁颠屁颠跟上,正要拉開副駕車門,鐘凱斜眼一掃,她立即賠笑臉解釋,“那個,我怕……”
鐘凱暗忖麻煩,不爽地拍了拍方向盤,“不準多舌!否則把你丢下去!”
翁玲玲欲哭無淚,點頭如搗蒜,她也不想當累贅,可她更不敢跑去當電燈泡啊!
北城市,東區刑警隊。
半夜,刑警大隊辦公室裏鬧哄哄,劉大龍一群人被羁押在拘留室裏,叫嚣辱罵不服氣。
趙輝跑了,趙雪沒溜,主動配合警方,争取寬大處理。
荊念和翁玲玲前後錄口供,倆人與趙雪碰面,皆沒給好臉色。
趙雪慘白着一張臉,見她們不搭理她,也沒自讨沒趣,耷拉着肩膀坐在另一邊,等待家人來保釋。
“铮哥,她什麽情況?”
室內暖和,有值班的女警遞來熱茶,荊念謝過對方,端起紙杯抿了幾口,熱茶驅散了身上的寒意,手腳暖和了許多。
王鐵南在忙着審問,秦铮不便插手,坐在她邊上,“她行為夠不上犯罪,又主動交代出一切,給予警告教育,等她家人來簽字保釋。”
荊念不屑一笑,“便宜她了。”
翁玲玲第一次來警局,天生懼怕司法機關,心驚膽戰不敢插話,安分守己當壁畫。
鐘凱翹起二郎腿,一邊轉着手機一邊嗤之以鼻,“等着瞧,記大過,退學。”
聲音沒壓低,故意說給趙雪聽,果不其然,那頭趙雪聽到後,身體瑟縮了下。
半小時後,王鐵南出來,臉上還帶着審訊時的威嚴,見到秦铮一行人,變臉似的展顏一笑。
“久等了,倆丫頭沒事吧?”
荊念和翁玲玲默契十足地搖頭。
王鐵南在人前有分寸,沒調侃秦铮和荊念,他把秦铮單獨叫到一邊,“老三,有點事和你聊。”
秦铮意會,示意鐘凱照顧倆女生,他随王鐵南出了辦公室,去了外間走廊。
夜風微涼,倆男人都不怕冷,王鐵南從褲袋裏掏出煙盒遞給秦铮,“抽不抽?”
“不用。”秦铮搖頭,“說吧。”
王鐵南不客氣,抽出一支煙點上,吞雲吐霧了會兒,洩了審訊時憋的火,直接進入主題。
“那個寸頭男,本名郭東,他老子在南城做水産生意,家裏有錢,他頂替他老爺子的名額,花錢進了南城稅務局。”
“後來強暴女同事被抓進去,花錢找人擺平,南城混不下去,北上京城闖蕩,他挂在嘴邊軍委的親戚,确有其人,後勤保障部專門負責采買的,馬磊,肥缺。”
“後勤保障部?确認沒錯?”秦铮挑眉,在心裏飛快篩選認識的人,沒有馬姓的官員,不排除是新晉的。
王鐵南撇了撇嘴,拍胸口打包票,“我的渠道還能出錯?反正不需要你我出手,直接通報上去保管落馬,最近上頭嚴打,郭東撞到槍口,正好殺雞儆猴。”
秦铮嗯了一聲,轉而問起,“那就好,趙輝呢?”
托人辦事講人情,別人幫忙,下次要還。
秦铮講人情,注重人際關系往來,時代不一樣,甭管做人還是當兵,都要與時俱進。
既然不需要王老爺子出面,他自然樂意,省得回去被他爸訓,說他走後門。
“跑不出國,我們第一時間聯網通緝,他要麽躲到深山,要麽四處流竄,反正只要在國內,化成灰也會把人逮到,時間問題。”
“注意西南角國門一帶,那邊漏洞多。”
“放心,我們會派人專門跟蹤他,他黑料太多,手底下的人命不少,不判死刑,起碼也是無期。”
王鐵南說到這裏深深一嘆,法律世界,還有人頂包犯法,簡直罪無可赦。
“老三,兄弟提醒你一下,趙振國如今混到部長,他要是大義滅親,主動把趙輝交出來,這小子在牢裏好好改造表現,很有可能四、五年後會出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趙輝不是君子。
秦铮目光一緊,眼神淩厲,“不行,你的意思我懂,女孩子名聲重要,人言可畏,這事傳出去,你讓小姑娘怎麽在學校念書?”
多年發小,王鐵南幾句潛臺詞,秦铮瞬間猜出他接下來的話。
發小不希望秦家摻和其中,讓鐘家出面,一個對國民經濟産生影響的大型跨國集團董事長所代表的分量,上頭一定會重視。
不看僧面看佛面,鐘家出面告趙輝意圖強奸其未來兒媳,即使趙振國大義滅親也沒用,保證牢底坐穿。
王鐵南輕聲一笑,猜到秦铮會這麽說,知根知底的,誰還不知道誰。
“那行,那就以朵朵的名義,反正朵朵那心性不會被流言蜚語擊倒,再說屆時把她調到部隊,丢到深山老林操練一番,三個月出來後,老百姓早忘記這茬了!”
“再過幾天,陸航那裏招兵,你說服你家丫頭休學去面試,萬一被錄取,你們小倆口豈不是在天願作比翼鳥?”
神他媽在天願作比翼鳥!
秦铮沒好氣地罵他,“滾!正經點!”
“好了好了,那言歸正傳。”王鐵南收起嬉皮笑臉,一本正經道:“這事你給我個說法,我得有備無患。”
秦铮眺望遠處夜色,沉思片刻,徐徐開口,“不提及她們的名,趙輝意圖侵犯我的未婚妻。”
軍婚不是兒戲,未婚妻比女朋友高好幾個級別。
“咳咳咳——”王鐵南猛吸了幾口煙,一時不察,被嗆了幾口,瞠目結舌,“卧槽!你小子玩這麽大?!”
秦铮向他抛去一記衛生眼,“我和朵朵本就有婚約在身,不談秦家,我秦铮一人難到抵不上鐘家?”
王鐵南哭笑不得,“何止啊,你一個人能撬動整個京城。”
“別貧嘴,皇家會所你多盯着點,裏面的大魚不少。”
能在京城開會所的都有兩把刷子,劉大龍不足為懼,秦家提點王鐵南,說不定能從中釣到其他大魚。
“知道的,我辦事你放心。”
淩晨三點,一行人離開刑警隊。
這個時間點不好回學校,荊念原計劃帶翁玲玲回四合院,翁玲玲知趣,主動要求送她去學校。
“朵爺,南大門外有一家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咖啡店,我去咖啡店湊合一晚。”
荊念沒強求,她明天還有事,确實不方便陪着翁玲玲。于是,她拜托鐘凱送翁玲玲回京華。
鐘凱臨走前,趁秦铮不注意時,向她擠了擠眼。
荊念失笑,這小子。
秦铮原本要帶荊念回京山別院,荊念以不想吵着長輩為由,提出回四合院。
“朵朵,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到達京華園後巷,秦铮把車停好,沒急着下車,半轉身看向荊念。
荊念原本在犯困,冷不丁聽到秦铮的話,倏地心若擂鼓,生怕被秦铮看出啥來,故作不解搖頭,“沒啊,我沒事情瞞着你。”
此地無銀三百兩。
秦铮被她裝無辜的模樣逗笑,伸手彈了彈她的腦門,“是嗎?你确定?”
男人身上沾染着淡淡的煙味,袖口上還有機油的味道,腦門被他碰觸的地方隐隐發熱,她不自在地咳嗽一聲。
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她扯了扯嘴角,“铮哥,你為什麽這樣問?”
秦铮挑眉一笑,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想想。”
荊念瞪圓了眼睛,難不成,他知道她明天要參加風水師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