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睡不着

霁葉也知道自己沒理,突然想到上次和金銘又接觸也是因為被窩濕了,還是被何立群那個倒黴催的雞崽子喝汽水給漏濕的。

後來他在連夜爬牆頭的時候被金銘給救了。

這次好了,直接爬到金銘被窩裏去了。

和金銘的緣分……細細捋來,也是夠奇葩的了。

金銘的呼吸比他本人的身體還熱,就像一壺剛剛燒開的熱水,白騰騰的水蒸氣熏着霁葉的臉,熏得霁葉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今夜的燈似乎也比以前的明亮,霁葉覺得視線裏看到的金銘的臉像是在發光,金燦燦的……

男人發情的時候是不是看啥都美?霁葉天馬行空的想。

夜深了,霁葉硬的睡不着……金銘更是……

可是這種時候該說些什麽化解尴尬?

霁葉蔫了這麽長時間沒說話,金銘怕他心裏不舒服以後再産生陰影,便主動挑起話題問他:“剛才打架真解氣了?別留着病根兒以後又找我事兒。”

“誰稀得找你事兒。”霁葉的語氣挺輕松,雖然還帶着一些尴尬。

金銘不知道霁葉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便不再說話。

霁葉也不知道如何繼續和金銘耍硬氣,架也打了,人也和好了,總不能在捏着拿着的生悶氣吧?這可不是男生之間的該有相處方式。

對于霁葉來說,男生之間解決矛盾的方法最簡單了,打都打了,就屁事都沒了,于是兩個人開始了漫長的童年回憶。

金銘知道了不少自己走後霁葉所經歷的事情。

大概就在是霁葉的父母去世以後,金銘一家也相繼離開,金家這邊只有他姥爺一個人養着霁葉,表兄弟們也漸漸疏遠他了。

霁葉的父親霁尚,曾是一個自由臺球手,一直是當時所謂江湖的傳說,身無分文卻游歷四方。

直到他來到這個小鎮子,遇到金家老爺子的女兒金以珊,霁葉的母親,終于是收了心,安心陪着她在這小城的一角低調的生活着。

金以珊本人的球技是一絕,金老爺子手下開着幾個臺球場,後來都被金以珊一手擴大,發展成後來的烽火、創黃、星燦等幾家比較出名的臺球廳。

金老爺子膝下只有金以珊這一個女兒,便想着讓她把臺球這項運動發揚光大。

其實只要有愛好有天賦,交給誰不是呢,并不一定說兒子才能玩這些東西。

金老爺從來都想的開。

金以珊曾說過終身不嫁的話,大概是緣分未到也太過年輕,直到她在球場上認識了他爹霁尚,兩個人一來二去切磋出了感情,當即就閃婚,後來一起經營這些臺球廳。

至于金老爺子的小兒子金立初,是個棄嬰,大冬天的被扔在當年的烽火門口,老爺子二話沒說就把孩子抱回家去了。

一直等了兩個月發現還是沒有人來認領,這才确定孩子确實是被遺棄了。

金立初看起來從小都不太喜歡臺球,可孩子聰明,學什麽像什麽,學習特別好,所以老爺子想把金立初培養成一個有出息的大學生,以後做他自己喜歡的事情。

但金立初要是喜歡臺球的話,金老爺子也很支持金以珊教一教金立初,也從不對家裏的孩子有所偏向,他愛所有人。

金立初雖然是被領養的,但他和金以珊感情很深,雖然在外的作風狠戾,可他在家對金以珊和金老爺子是絕對的愛戴,知恩圖報是做人的基本。

金立初直到成年也沒有想要接受臺球廳的意思,一心撲在學業上,後來金以珊夫妻去世的時候金立初消沉了很久,金老爺子怕他一蹶不振,便被老爺子送出國深造去了。

這一走就是七年。

但是聽說他下個周末就會回國了,霁葉還挺期待的,他喜歡小舅身上那種書生氣,雖然人冷冷清清的可是偶爾會很溫柔,和金銘這種面癱的冷還不是一個類型。

霁葉也知道父母的去世和自己沒有關系,聽說是因為車禍出的事兒,現場特別慘。

但同齡的孩子始終是年齡小,大人們可憐霁葉的同時又不敢讓自家孩子接觸他。

一是怕霁葉不詳,把壞運氣帶給自己家,另外就是怕霁葉小小年紀經歷那麽多心理有問題,哪天再危害社會什麽的。

也就是江季同啥也不在乎。

他自己本身就像條亡命天涯的野狗一樣到處瘋跑,連個正經的家都沒有,所以他有時候特喜歡窩在霁葉家裏。

經常把霁葉氣的哭,氣的和他打架、動家夥,真刀見血的打,可江季同還是來招惹他。

霁葉覺得江季同就是犯賤,可是小舅走了,金銘也不在,霁葉就這麽和江季同打打鬧鬧的過來了。

“那你呢?”霁葉的眼睛水潞潞的看着金銘,“光說我了,你走的這些年,怎麽樣?”

金銘的眼睛裏也是帶着閃亮的光,一眨一眨的,“我和以前一樣……就是我哥狀态不太好,看身體也花了不少錢,我媽現在在家裏照顧他。”

霁葉一直很疑惑,記得小時候金偉挺活潑的一個人,怎麽就突然……

像是猜到了霁葉想什麽,金銘道,“可能是被人尋仇了,反正以後打球是不可能了,這輩子也離不開輪椅……”

金銘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還是隐隐有些無奈。

他家裏上面有一個哥哥,下面還有兩個雙胞胎妹妹,家庭開銷本來就挺大的,後來他哥被人尋仇手腳筋被挑斷,右手的手臂缺失了半截,手不能持腳不能行。

為了給金偉看病導致家庭拮據,陷入了一種負債累累的窘境,直到後來他爹突然有了錢,才慢慢的救活了他哥,家庭情況也跟着好轉……

看着金銘陷入痛苦往事回憶裏,霁葉覺得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金銘他哥的事情一直都是家裏閉口不談的事兒……怎麽到了自己這兒就喜歡揭人傷疤呢?

都怪自己。

霁葉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金銘,很想活躍一下氣氛,便問他:“你還記得上次你兄弟說我讓雞崽兒暖被窩一直笑話我的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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