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林草草這麽一想, 膽子立馬肥了, 擡手就敲了下去, 但她轉念一想,這個時候的母老虎肯定睡得很熟, 吵醒了肯定想揍她。
于是她停止了敲門, 幹脆擡手擰在了門把手上。
結果發現反鎖了。
林草草對着門踹了一下, 小聲嘀咕:“家裏就我們幾個女人, 居然還反鎖!”
對着門生了會悶氣,林草草又計上心來,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從窗戶裏探出腦袋往顧堯岑房間那邊的房間看了看,發現房間格局和自己房間是一樣的,她立馬來了精神。
龍景花園都是貴人集中地,安保十分過關,別墅的設計都偏向于自然風, 像防盜窗這種東西基本上不存在。
林草草跳上自己的窗戶,掂量了一下, 她十分有把握能爬到顧堯岑的房間去。
大概矮子也有矮子的好處, 就是身子骨靈活, 她打架不行, 但跑路爬樹上房這種事十分在行, 穿着乳白色的純色睡裙,三兩下就站在了顧堯岑房間窗戶外的小陽臺上。
窗戶緊閉的,但林草草沒有放棄, 她推了推能推動,說明窗戶沒鎖,她悄悄松了口氣,小心推開了。
就在她暗自竊喜,從絲滑的窗簾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時,裏面被突然的光線刺了眼,等适應過來,小心翼翼地拿開遮擋眼睛的手時,才發現她以為熟睡的人正靠着床坐着,手裏舉着開到最大檔的水晶臺燈對着她。
林草草眨了眨眼,然後笑得幹巴巴的,“啊哈哈,原來你沒睡啊……”
顧堯岑臉色不太好,十分不好,眼神冷冷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林草草爬窗心虛,眼神四下閃,腦子卻在轉得飛快:母老虎最反感她這種偷雞摸狗的行徑了,現在被當場抓包,估摸着對她好不容易升騰起的那一丢丢好感……要沒了吧。
不行!
堅決不行。
林草草眼珠一轉,就慢慢朝床邊挪動,硬着頭皮開始賣慘,“顧堯岑,我今天看那恐怖片被吓到了,我一個人不敢睡……”
Advertisement
顧堯岑依舊沒有說話,要是林草草仔細看,她就會發現此刻的顧堯岑額頭上都是冷汗,握着臺燈的手緊得發白。
“真的,我現在腦海裏都是那些電影鏡頭,覺得哪哪都是……”
“別說了。”顧堯岑聲音發冷地開口打斷了她。
林草草立馬抿緊嘴,站在離床的三米遠之處,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
兩廂沉默了好一會,顧堯岑才把手中的臺燈關了,重新放回床頭櫃上,自己掀開被子,又躺了下去。
林草草見狀,心慌慌的,“顧堯岑……”
“你不睡,我還要睡。”
顧堯岑的聲音悶悶的,與白日裏的聲音相去甚遠,林草草以為是因為被子捂着的原因,并沒有多想,盯着自己不安分的腳趾頭,“我、我不是一個人不敢睡嗎?”
顧堯岑又不說話了。
林草草有些惴惴不安,心想自己這次的禍闖大發了,猶豫着接下來是原路返回,還是從門口滾出去。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從門口滾出去比較好,不過做戲要做全套,“那……那我和蘇姨去睡好了。”
顧堯岑依舊沒搭腔。
林草草只好耷拉着腦袋往門口一步三挪。
“吵醒了我還不夠,這三更半夜的,你還要去吵蘇姨嗎?”
林草草站在門口,回頭看着她,心裏熄滅的小火苗又開始星星點點了,“那我……膽兒小,一個人不敢睡……”
顧堯岑看了她一眼,翻過身去,用後腦勺對着她,隔了好一會,才道:“我趕你走了嗎?”
林草草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驚喜湧了出來,她飛快地跑到床邊,踢掉了鞋子,利落地爬上去床,躺在了顧堯岑一旁空出來的地方,舒服地直喟嘆,“顧堯岑,你真好啊。”
“閉嘴。”
林草草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顧堯岑伸手按了一下床頭的開關,“啪”的一聲響,方才的滿室光亮瞬間歸于黑暗。
視覺的短暫失去,讓身體其他感官變得更加靈敏起來,比如,林草草發現吸入鼻尖的空氣是香的,仿佛還帶着溫熱的感覺。
林草草無意識地聳動着鼻子,循着那香味,她的鼻子最終碰上了顧堯岑的後背,“顧堯岑,你好香啊。”
“不想睡就去記單詞。”
“……養精蓄銳,明天才能好好學習了。”
顧堯岑拉了拉薄被,裹緊自己。
林草草也不跟她搶,被子被拉走了,她就順勢貼顧堯岑近點,光明正大的。
一靠近,不屬于自己的體溫和氣息就侵襲了過來,陌生又……讓人覺得不自在,顧堯岑動了動身體,“過去一點。”
“再過去我就沒有被子了。”
“……櫃子裏應該有新的,你自己去拿。”
“不要。”林草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并且還膽大包天地幹脆把人抱緊了,“抱着你,就有安全感多了。”
她這猝不及防的一手,讓顧堯岑渾身一僵,等反應過來想去推開人時,身後的人打着呵欠,“好困啊,我睡了哦……母老虎,晚安……”
母老虎?
聲音裏透着迷離,大約是不良少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稱呼她什麽了。
顧堯岑去推的手又慢慢放了下來,她看着外面被夜風帶起的窗簾,感受到身後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和心跳,她突然覺得沒什麽好怕的。
是了,她沒把不良少女趕出去,只是因為她——對白日裏看過的恐怖片還心有餘悸,這過去的大半夜,她都是剛睡着就起了噩夢,身體疲憊,思維卻異常活躍。
她才是一個人怕的睡不着。
真好啊,原來不良少女也怕恐怖片,那樣以後再約會……
約會……
顧堯岑心尖仿佛被人緊緊捏了一下,她垂下眼,覺得肯定是不良少女白日沒臉沒皮地說了這麽久的約會,才會誤導她。
可是,不良少女給她心情帶來的牽動,卻真的沒法自欺欺人。
因她的事生氣是真,因她的事高興也是真。
那些她不願意承認的酸澀……說吃醋可能太嚴重了,但不舒服是真的。
身後吹在自己頸側的呼吸又輕又綿長,帶着軟軟的熱度,熬過了最初短暫的不自在,原來還帶着讓人安心的放松感。
顧堯岑把雙手合上,枕在耳畔,閉上了眼睛。
面對命運給的那些無法預料的意外,恐懼和擔憂都無濟于事,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爬C這種事情也是同樣的道理,林草草幹脆把這部看了不到十五分鐘的恐怖片當成了人生陰影,而這個陰影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每晚必須有人陪着睡。
顧堯岑開始還每天晚上都要跟她好好說說道理,但沒臉沒皮的不良少女壓根不聽,她也就随他了,兩人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把兩個房間變成了一個房間。
随着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林草草學習的勁頭也越來越足,每天晚上睡前都要讓顧堯岑考考她一些英語單詞和公式,然後一邊背着背着就睡了過去。
顧堯岑好幾次半夜醒來,都是因為被在睡夢中背英語小作文的不良少女吵醒的。
每每這時,她就能盯着睡夢中還在一張一合的小嘴唇看很久。
五月底,最後一次八校聯考的成績出來了,林草草的成績仿佛沒有了進步的空間,依舊停留在和第三次聯考是的分數,五百三十分,但數學卻以一百四十八分的高分居全市第一。
雖然總成績在一中的學霸們只是籍籍無名之輩,但這遙遙領先第二名整整十分的數學單科成績讓全市的學霸們都為之側目。
因為最後一次聯考的數學雖然整體的平均成績高,但高分卻低,中等難度的題目偏多,但拉開差距的難題卻非常難,最後一道大題,整個G城的學生,都只有林草草得了滿分。
成績出來後,數學老師的心情猶如過山車,忽低忽高的,這個學生是一棵全國中學生數學奧賽的苗子啊,可惜發現地晚了。要是高考不出岔子,高考中再次考個數學全市第一,她的數學教學生涯也會迎來一個新的高峰。
雖然整體成績被努力了也不會超過七十分的英語和單選題全對了也不會超過九十分的語文拖了後推,但林草草還是憑着最後聯考的這次數學狠狠地出了一次名,在高考前幾天,規定所有學生離校的時候,學校不少數學學渣們都齊聚他們班的教室門口,都說要來拜拜她這個數學考神。
林草草之前一向都是個與學渣為伍的人,難得還有機會被大家稱為考神,她得意得要上天,不厭其煩地在前來的給這些前來拜她的人加油打氣,給每個人的校服上都寫上加油的字樣。
因為人太多了,為了不厚此薄彼,她糾結了一番,把左手的封印解除了,在大家的一臉震驚中,她左右手各握一支筆,一次給兩個人同時寫字。
看着兩邊都工工整整的字跡,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卧槽,卧槽,卧槽哦……”
當天一中的校網上,一封名為“有生之年”的帖子被迅速置頂,帖子中什麽文字都沒有,只有一張林草草左右手握着馬克筆同時簽字的動态圖,因為她微微低着頭,動态圖本就模糊,面容根本瞧不清楚,但熟悉她的人,一看視頻中搶鏡的那撮呆毛就能認出是她。
而這封帖子,當事人直到很多年後的後來,被邀請回一中參加校慶,低了許多屆的學弟學妹們在看到她頭上那撮純天然的呆毛後,一個個都陷入了癫狂,瘋狂地拜托她讓他們親眼見證一下“有生之年”的時候,她才知曉。
她一直藏藏掖掖的自卑,原來不只是別人口裏的怪物,更是無數人眼中的神話。
當然,那時的林草草早已是和她的母老虎一樣,是在屬于自己的領域獨當一面的成熟女精英了,旁人那些神色各異的眼神早已不在乎。
不像此刻的她,面對衆人不可置信的驚訝,她還怪不好意思的,“那個……我其實是個左撇子,希望左手寫的,你們不要介意。”
她的話一落,她之前的小黃毛跟班立馬道:“大佬,你對左撇子是有偏見嗎?我一直想做個與衆不同的左撇子,好伐?”
小黃毛成績其實不差,畢竟是憑自己的真本事進的一中,但因為長得有點秀氣,沒少被同學排擠,他才索性當了壞小子,林草草“金盆洗手”之後,他也跟着好好學習了。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
林草草這才松了口氣,左右手同時開工,飛快地給剩下的人都簽了字。
人潮都散去之後,只有王盼嬌還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着她。
林草草看了她一眼,放下了馬克筆,甩了甩手,又重新拿了兩只馬克筆出來,“王盼嬌。”
“幹嘛?”
“我來學校第一天,你為什麽要把我關在女廁所?”
“本小姐看你不順眼,不行嗎?”
林草草撇撇嘴,上下打量她,“不會是嫉妒我苗條吧?”
王盼嬌頓時臉一僵,“像你這樣的矮子,苗條有什麽用?誰嫉妒啊?”
矮是自己的痛腳,但一旦在敵人面前露怯,就輸了。林草草笑了一下,“那你這麽高,長得這麽胖也沒用啊。”
胖是王盼嬌的痛腳,她沒林草草這麽沉得住氣,再加上自己這個糟心的名字,林草草一戳,她就炸了,轉身就要走。
林草草卻叫住了她,擰開了馬克筆,“王盼嬌,我們講和吧。”
王盼嬌沒有說話,但站在原地沒有動,放下偏見,其實她也發現林草草為人挺好的,熱情又講義氣,比圍着她的那群塑料姐妹花靠譜多了。
“我長得矮,是因為我從小就寄人籬下,親戚殺雞的時候,我能分到幾塊雞肋骨就不錯了。再說了,矮子要長高難,但胖子變瘦很容易的。”
王盼嬌轉過身來,看着她,“我那麽欺負你,還污蔑你作弊,你為什麽還要和我講和?”
林草草垂下眼,“因為我覺得你和從前的我一樣孤獨。”說着,她又擡起頭看向王盼嬌,笑了,“上次我在校門口看到了,你爸媽在校門口吵了一架,但他們誰都沒有接你走。當然,我比你更慘,你雖然缺愛,但不缺錢,我從前缺愛又缺錢。”
王盼嬌不知怎地,眼睛突然就紅了,“誰讓你偷看的?”
林草草走向她,把新的馬克筆握在手裏,左右手同時在她的校服上寫字。
左邊寫的是:林草草和王盼嬌祝王盼嬌與林草草考試都能金榜題名。
右邊寫的是:王盼嬌祝林草草再長高十厘米,林草草祝王盼嬌減肥二十斤。
她寫得很慢,王盼嬌雖然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但全程都沒有動。
寫完後,林草草扔了馬克筆,朝她張開雙手,“王盼嬌,一抱泯恩仇?”
王盼嬌打開她的手,稍許又猛地把她抱緊了,“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
林草草回抱着她,“是。”
恨一個人太難,不如學着去接納。
偏見禁锢的是自己,不如學着寬容。
因為人間值得。
按照慣例,每一屆高考生在進入高考考場前會有幾天的休息時間。林草草他們這一屆也不例外,在高考前有三天休息時間。
顧堯岑考慮到她這一個月都沉浸在緊張的學習中,在她休息的時候,特地空出一天時間,準備帶她出去放松放松。
對于她的好意,林草草一點都不領情,反而暗搓搓地覺得對方是不懷好意,“顧堯岑,你是不是想讓我分心,高考考砸啊?”
然後,再以這個借口離婚。
母老虎好心機。
自己的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也不是一兩次了,顧堯岑對她的話倒沒有太多感觸了,輕飄飄地回了過去,“我要是想你高考考砸,用得着天天晚上給你補習?”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林草草無言以對。
不過,對于顧堯岑的約會邀請,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你有空帶我出去玩,還不如給我在家繼續補習,說起來,我英語還是有好多語法不懂。”
顧堯岑對她的英語徹底不報希望了,“那些語法別研究了,有時間還不如多背幾篇英語小作文,其他的你就聽天由命吧。”
林草草白了她一眼,“有你這麽打擊人的嗎?”
顧堯岑樂了,“你說說你英語早晚都這麽賣力,人家依舊紋分不動,最後一次的成績比上一次還低三分吧?”
林草草自閉了。
顧堯岑也不打擊她了,“其實英語這門課程,在實際的生活應運中,與我們所學的東西有較大的差異,雖然你英語成績不高,但難得的是,你的英語發音還不錯。”
林草草哼哼。
說不動她出去放松,顧堯岑也不強求,但也沒準備再去公司了,“我今天在家辦公,你先再去把你的那些功課梳理一下,遇到不懂的就拿來書房問我。對了,媽媽傍晚的飛機,到時我們一起去接她?”
林草草一聽到後面的話,立馬興奮地跳了起來,“媽媽要回來了嗎?”
“嗯,本來四月就要回來的,後來出了點意外,這才推遲到了現在。”
林草草又在原地轉了兩圈,“媽媽什麽時候到啊?”
“大概六點到。”
“那只有不到十個小時啦。”林草草又開心又緊張,想了想又朝顧堯岑龇牙咧嘴,“你……你不許跟媽媽大嘴巴。”
“我覺得我嘴巴也不大。”
林草草還是有點不放心,長輩都喜歡乖小孩的,她乖巧好媳婦的形象可不能壞了,“那我們拉勾。”
“幼稚。”顧堯岑嘴上嫌棄,但在林草草伸出小拇指時,她也伸着小拇指勾了上去。
拉過勾後,林草草才放心了。
上午耐着性子在閣樓裏做了幾道難題,吃過中飯後,就耐不住性子了,為了給好幾個月沒見過了的婆婆留下一個好印象,她吃過中飯就開始反鎖進自己房間,從上到下洗刷刷了一遍,又把櫃子裏的衣服都翻了出來,一套一套翻來覆去地比對,折騰了兩三個小時才穿着一條粉藍色的小裙子羞答答地讓顧堯岑點評一下。
對不良少女難得的小女生的嬌态,顧堯岑內心想笑,但面上還是十分淡定的,只是不太贊同她的淑女品味,她把她選中的衣服一一否定之後,在櫃子裏給她選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和一條深藍色的牛仔短裙。
林草草自己對這套衣服沒什麽不滿,但是:“這個會不會不夠淑女啊?”
顧堯岑忍不住笑出聲,揪着她頭頂豎起的小呆毛,“你要當淑女,問過你的這撮頭發了嗎?”
林草草不滿地打開了她的手,“我淑不淑女,跟我的頭發有什麽關系?”
“你看過哪個淑女長着呆毛的?”
“……”林草草長這麽大,除了發現自己的頭發總會有一撮不安分地翹着,還真沒見過誰的頭發會壓不下去的。
“媽媽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你,不是因為你是淑女,知道嗎?”顧堯岑神色溫柔又鄭重,“人最應該學會取悅的那個人,不是父母,不是情人,而是自己。我要你好好學習,不要任性,并不是我想要你成為什麽樣的人,僅僅只是希望,當你未來想要成為什麽樣的人時,不會後悔曾年少無知。”
突然又被上思想課,林草草有種被人戳破小心思的窘迫,她垂下眸,“我、我就是想讓媽媽一直都那麽喜歡我……”
顧堯岑掰開她無知無覺中又絞纏到一起的手指,“媽媽喜歡你,會一直那麽喜歡你。時間積累的情意,還會讓她越來越喜歡你。”
“那你呢?”
“顧堯岑,那你呢?現在不讨厭我了嗎?現在喜歡我了嗎?會越來越喜歡我嗎?”
顧堯岑神色微微一斂,“我從來沒有讨厭過你。等你再長大一點,你會發現,讨厭和愛一樣,其實都難,因為成年人的忙碌裏,漠視才是常态。”
“那你喜歡我嗎?”
面對顧堯岑躲閃開的眼神,林草草快一步開了口,輕松道:“算了,你這個悶騷,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不讨厭就是喜歡啦。”
她怕顧堯岑說不喜歡,又怕顧堯岑說喜歡。
因為她怕這只是對方對她高考的一個安慰。
而她想要的是她的真心實意。
她自己自問自答了,顧堯岑反而松了口氣,也不肯定,也不否認,而是兀自轉移了話題,“從家裏出發去機場大概要四十分鐘,又恰好是下班高峰期,收拾收拾我們可以出發了。”
林草草對她的不置一詞微微有些失望,但她并不氣餒,來日方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