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關于宋女士對林草草的喜歡, 其實顧堯岑說得并不全對, 宋女士會喜歡林草草, 确實不是因為林草草當時生怕被人抛棄而努力僞裝出來的乖巧,但也并不是因為她是她, 而是因為她是文玉的女兒。

文玉就是林草草的媽媽。

宋女士這一生都過得安逸随性, 唯有的遺憾就是和年少的好友從親密無間走到了了無音信的陌路。

等到時過境遷的很多年後, 才知道那時負氣離開的文玉那般決然的姿态裏是什麽。

是沒有說破的超越友誼的喜歡。

也是不能說破的喜歡裏的不安。

于是不安生了惶恐, 惶恐又生了膽怯,膽怯最後變成了逃避。

所以,在她結婚的時候,文玉悄然離去,斬斷了與她所有的聯系。

宋女士在某個夢回年少的夢醒時分,也會忍不住想,如果當時……又當如何?可是一想到如今的丈夫和女兒,她又忍不住回頭。

她沒有後悔的。

她是舍不得文玉, 但這份舍不得裏更重的感情是友誼,她對文玉沒有過超越友誼的任何非分之想。

這麽多年來的念念不忘也僅僅只是對文玉負氣離去時的耿耿于懷, 以及對年少情意的難以割舍。

可是, 在接到文玉臨死前打給她的那個電話時, 那些情意又被文玉這份深埋心底的心存歡喜而催化成了歉疚。

不能還給文玉同等喜歡的歉疚。

對林草草的喜歡, 除了對她無父無母的疼惜, 還有對文玉的歉疚。

當然,把人交給顧堯岑,倒不是因為歉疚作祟。而是覺得既然自己的女兒喜歡女人, 她覺得林草草很适合她,所以才當了這個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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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站在機場出口打打鬧鬧的兩人,宋女士就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一物降一物,愛情裏的相配,是天時地利人和,而不是美貌智慧權勢。

一看到如今兩人這般和諧的場景,宋女士就拉住了一旁欲朝兩人揮手的顧爸爸,“小兩口在鬧騰了,你掃什麽興?”

顧爸爸往那邊瞧了一眼,正見林草草跳起來去搶顧堯岑高高舉起的那只手裏的東西,大約是重心沒掌握好,跳起來時整個人都往顧堯岑懷裏撲了一下。

見狀,顧爸爸趕緊挪開視線,低聲道:“這人來人往的,她們小倆口也不害羞。”

“人家持證上崗的小兩口,要害什麽羞。”宋女士說着,轉身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看,你也沒害羞啊。”

顧爸爸左右看了看,偏頭就去訓宋女士,“你啊……”

宋女士嗔了他一眼,見他老實了才訓回去,“行了吧,明明高興得不行,還在那裝,一把年紀了還悶騷個什麽勁?”

顧爸爸咳了一聲,暗搓搓把宋女士的手捉緊了。

另一邊,說來接機的兩人,提前到了,再加上飛機晚點半小時,等得百無聊賴的妻妻倆一眼不合就在那互怼起來,互怼完了兩人誰也不理誰。

收到等候的航班降落了時,林草草為了給自己的婆婆留下一個好印象,偷偷從包裏拿出一只粉色潤唇膏補一下氣色和精神氣,顧堯岑一時玩心大起,故意撞了她一下,林草草的有色潤唇膏瞬間就抹到鼻子上去了。

宋女士和顧爸爸兩人出來時,看到的就是林草草在搶被顧堯岑拿走的潤唇膏。

兩人鬧騰的起勁,直到宋女士和顧爸爸快走到跟前了,顧堯岑餘光不小心掃到,這才立馬站好了,把手裏的潤唇膏還給了林草草,低聲道:“爸媽出來了。”

林草草被顧堯岑氣得不行,但一聽到她這句話立馬就跟着她站好了,因為生氣臭着的一張臉立馬堆滿了笑,眼神一掃到宋女士,臉上也跟着笑靥如花,“媽媽,爸爸,你們回來了。”

“草草寶貝兒……”比起矜持地叫一聲“爸、媽”的顧堯岑,明顯拖着長尾音的疊音稱呼更讨宋女士的喜歡。一聽到林草草的聲音,宋女士立馬快步朝林草草走了過去,順便還張開了雙臂。

“媽媽……”林草草也跟着跑過去,抱住了她,親昵又小心翼翼地在她懷裏蹭了蹭,“我好想媽媽呀。”

領了結婚證的當天,宋女士就慫恿着林草草改了口。

第一聲“媽媽”叫了出來,後面的就容易多了。

事實上,林草草對宋女士的感情确實深,雖然與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在她心目中,宋女士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從心理上關心她感受,從身體上關心她健康的人,她對她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媽媽也好想草草寶貝兒。”宋女士說完,就捧着林草草的臉蛋揉了揉,“三個月不見,好像長點肉了,也好像長高了一點。看來岑岑把你照顧得還不錯。”

“嘿嘿,長高了嗎?”林草草站直了,方便讓宋女士更好地打量,得到了對方的肯定回答後,她又快速掃了顧堯岑一眼,“顧……姐姐對我很好的……”

顧堯岑一點都不配合,彎腰從顧爸爸手裏托過一個行李箱,“家裏的飯菜一向都是蘇姨負責的,是蘇姨照顧的好。”

被打臉的林草草一臉尴尬地縮了縮脖子,又去看顧爸爸,“爸爸,我也幫忙拖箱子。”

“不用了。”顧爸爸笑着躲開了她的手,戲谑道:“這裏就你最小,哪能讓你幫忙?”

對着年輕的宋女士和顧爸爸,不管是年齡還是身高體重都是最小的林草草都說不出什麽要“尊老愛幼”的話來,又只好縮回手,去挽着宋女士,“那我牽着媽媽好了。”

宋女士捏了捏她的鼻頭,“你來接機難道不是接我的嗎?”

“是。”

“那你就應該牽着我的手啊。”宋女士邊說邊特意放慢了腳步,看着走在前頭的兩人走遠了,才拉着林草草說起悄悄話來,“這幾個月,你和岑岑相處的怎麽樣啊?”

“還……還行吧……”實在是對方眼裏的暧昧太明顯了,林草草沒法視而不見,尤其是面對婆婆,她也不太敢裝傻充愣,更不敢撒謊,咬咬牙,又道:“姐姐對我真的很好啦。”

“那……那你們關系有沒有點……唔……突破性的進展?”

“突破性進展?”純潔的不良少女對這個問題的關鍵有點摸不着頭腦,“什麽叫突破性進展?”

“就……就比如……”面對林草草那雙純潔的卡姿蘭的大眼睛,宋女士覺得自己有點猥瑣,但八卦婦女從不因為猥瑣就放棄八卦,往前面又瞧了一眼,确定不會讓自家女兒聽到後,她才眨了眨眼,“就……就是……牽手擁抱親個嘴兒這種啊……”

“這種啊……”林草草臉很快就紅了,有些羞于表達了。

“對啊,就是這種。”宋女士看她欲言又止的,着急的不行,“有沒有呀?我看上次岑岑都陪你回家了,聽說旅途是最好培養感情的,你們難道就沒一點……”

“有……有的。”林草草趕緊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跟做賊似的,“有一點點的。”

“那是牽手,還是擁抱,還是親嘴兒了?”

牽手……牽了吧。

擁抱……那晚……也算吧。

親嘴兒……雖然是鼓勵,四舍五入也算吧。

“都……都有。”林草草羞恥的要命,“都有一點點。”

宋女士憋着一口氣,“你們……那你們不會現在每晚都睡一塊了吧?”

林草草一臉驚訝,“媽媽怎麽知道的?”

聞言,宋女士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們這……這是都做了?顧堯岑也太禽獸了,你都還沒有高考了,她真是……”

林草草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趕忙解釋道:“媽媽,我雖然還沒有高考,但滿了十八了……”

“嗨,剛滿十八也小啊。”宋女士感慨了一聲,又生怕自己這麽一說,影響了小兩口的感情,看向林草草,“寶貝兒啊,我跟你說,雖然你還小,岑岑就對你做出這種事情,但是吧……”

林草草認真聽着,“嗯,媽媽說,我聽着了。”

看着她乖乖巧巧,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宋女士的母愛之心就瞬間泛濫了,揉着她的那撮呆毛,“我實話跟你說吧,岑岑啊,單身很多年了……這女人啊,一旦過了二十五,這……這需求啊,就會有那麽一丢丢……嗯,強烈。”

林草草眨了眨眼睛,努力裝作聽懂了,“嗯,我明白的。”

宋女士一聽她說明白,看着林草草的眼神就複雜起來,“那……那岑岑那樣,沒有影響你學習吧?”

為什麽會影響學習?

林草草繼續不懂裝懂,“沒有,姐姐每晚都有給我補習,我成績都進步很多了。”

宋女士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林草草,“她是不是用這個來讨好你,然後好對你為所欲為?”

林草草已經完全不懂宋女士在說什麽了,但她又怕這個天聊死了,“還、還好吧。”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好意思說她。”宋女士一臉過來人的口吻,又把林草草打量了一番,“怪不得人看着肉了,但這黑眼圈喲……”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了外面的停車場,已經和顧爸爸把行李都放好了的顧堯岑看着後頭兩個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的人就直皺眉頭,“媽,你們有什麽不能回去再說嗎?”

“來了來了。”宋女士應了一聲,又低頭去朝林草草道:“岑岑啊,就是這麽個沒情趣的人。”

林草草笑了一下,“沒有,姐姐有情趣的。”

宋女士佯裝不滿,“啧啧,我知道你們小兩口啊,現在肯定跟蜜裏調油似的,瞧瞧,媽媽都說不得了。”

林草草害羞地咬了咬唇瓣,偷偷去看了一眼顧堯岑,“是姐姐真的很好嘛。”

宋女士輕哼了一聲,幾步走到了顧堯岑跟前,對着顧堯岑上下打量了好幾眼,“自己老媽和老婆都在後頭,也不知道等一等。”

顧堯岑不想說話,推着她進了車,然後砰地就把車門關上了,看着另一邊沒眼力見的林草草居然也要跟着去後座,她莫名來氣,“難道你要和爸媽他們兩個人擠在後座?”

言外之意——我副駕駛是有鬼嗎?

“沒事沒事,草草你和你媽媽坐一塊,我坐副駕駛。”顧爸爸這個筆直的大直男立馬接口。

宋女士氣得瞪他,搖下車窗,“你去開車,我坐副駕駛。”

林草草會意過來,趕緊拉着顧爸爸,“爸爸,我坐副駕駛,您和媽媽坐後面。”

說着,她就像兔子一樣飛快地竄上了副駕駛,并一氣呵成地關上了車門。

顧堯岑偏頭睨她一眼,輕哼了一聲,确認宋女士和顧爸爸坐穩了,這才啓動了車子。

宋女士剛剛接收了這麽多的刺激信息,現在還有滿肚子的東西要八卦,但當着顧堯岑的面,她又不好八卦,憋的她只好講一些旅游中的趣事來轉移注意力。

七八點依舊是塞車高峰,開兩步停幾分鐘的,顧堯岑也開得煩,索性就決定在外吃飯了。

宋女士喜歡在外漂泊,但對外面的食物卻并不喜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吃到了熟悉的飯菜,胃口和林草草一樣好,兩人一碗接一碗,就跟在比賽似的。

顧爸爸很少和林草草一起吃飯,看她身板小小的,居然這麽能吃,生怕她是在舍命陪自家妻子,還從一旁委婉道:“草草,你媽媽久沒吃國內的東西了,你不用管她。”

聽到這話,顧堯岑看了她爸一眼,“我看是你要管管媽媽,別被她帶着暴飲暴食,回頭胃難受。”

顧爸爸愣了愣,随即又笑了,“沒想到我們草草居然是這麽大的福星啊。”

林草草沒把他的話轉過彎來,把嘴裏的飯吞了,才看向顧爸爸,傻笑:“爸爸怎麽看出來我是個福星的?”

“能吃就是福。”

所以能吃的都是福星。

林草草頗有點不好意思,“可惜吃了不長肉,浪費。”

“這樣才好。”宋女士得空插了一句話,“有些人喝水都胖,可愁死了,你這樣的,不知要羨煞多少人。”

林草草又傻笑兩下,當着他們的面,又往自己碗裏盛了一碗飯。

顧堯岑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地把那道水煮肉片轉到了她面前。

她剛剛閑着沒事幹的時候觀察了一下,不良少女不輕易轉菜盤,眼前有什麽就吃什麽,但有些菜轉到身邊,她會暗暗多夾兩筷子,比如這道水煮肉片。

對于她的小動作,不良少女沒注意到,但坐在她斜對面的宋女士注意到了,她心頭暗自雀躍,但一想到她方才從草草寶貝兒那裏探聽到的消息,她就有些愁得吃不下飯了。

草草寶貝兒才十八啊,更重要的是,馬上就要高考了。

怎麽經得起正值如狼似虎的岑岑的折騰喲?

宋女士心頭一直憂心着這事,一到回了家,趁着林草草不在的功夫,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顧堯岑說悄悄話去了。

顧堯岑瞧她這副仿佛天塌了要和她商量的模樣,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又見她只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心裏也無端跟着着急起來,“媽,你能不能有話直說,你這樣看着我怪瘆人的。”

“岑岑啊……”宋女士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在心底反複斟酌着措辭,猶猶豫豫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草草要高考了啊。”

“…… 我知道啊。”顧堯岑只覺莫名其妙。

“聽說你們最近都是同床共枕的?”

顧堯岑看着她,“她看了恐怖片有心理陰影,害怕一個人睡,所以死皮賴臉要跟着我一起睡,我總不能把她趕出去吧?”

“這樣啊……”

“不然媽以為?”

“就是……嗯,草草還小,你沒對人家做其他……當然,你們都是法定的結婚妻妻了,做點啥…… 我的意思是……”

“媽,你到底想說什麽?”

宋女士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道:“縱……那什麽欲傷身。”

“……”顧堯岑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面無表情地看着宋女士,“你的草草寶貝兒現在都是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女。”

“啊哈?”宋女士眨了眨眼,“你們還沒……”

顧堯岑不想理她,“如果媽是要跟我說這個事,你可以放心了。坐飛機辛苦,您快去休息吧。”

宋女士尴尬地要命,但一想到自家草草寶貝兒的那些話——草草寶貝兒不像騙她,可自家岑岑也不像是在撒謊。

“真沒有啊?”

顧堯岑擡手捏了捏眉骨,“真沒有。”

“那你們同床共枕……親嘴兒也沒親出點什麽火花出來?”

顧堯岑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沒親嘴兒。”

“在床上都沒親嘴兒,那你們什麽時候親嘴兒?”

“……”顧堯岑坐在了梳妝臺前的椅子上,“我們沒親嘴兒。”

“……一次都沒有?”

“沒有。”

“牽手呢?”

“沒有。”

“擁抱呢?”

“沒有。”

宋女士有些懵了,兩口子的說辭完全不一樣。

沉默了很久,宋女士突然腦子靈光一閃,“岑岑。”

顧堯岑心煩意亂,沒有意識地拿着化妝盒裏的一只粉刷刷着梳妝臺,“您還有什麽要問的?”

“媽問你一個事兒。”宋女士吞了吞口水,“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不行啊?”

“嗯?”

“就那個方面……”

顧堯岑手中的化妝刷“啪嗒”一聲掉落在梳妝臺上,隔了好幾十秒,她才回頭看向宋女士。

母女倆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宋女士先敗下陣來,“就……現在醫學很ok的,有病要治啊。”

要不是眼前的女人是自己媽,親的,顧堯岑真的要把人趕出去了,“我,健康的很。”

宋女士被她近乎咬牙切齒的幾個字吓了一跳,“健康就好,健康就好……就……我就擔心,你今年二十八歲了,按理說這個年紀就需求大一點,同床共枕什麽的,很容易擦槍走火的……”

顧堯岑實在聽不下去了,起身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了,“行了行了,您回您的房睡覺,就當我求您了。”

宋女士幾乎是被顧堯岑推着走出房間的,但心裏這事兒啊,一樁落下了,一樁又起。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妻妻倆都不像在撒謊,但說辭又完全不一樣,那問題到底出在了哪兒?

宋女士疑惑了,她很想再去林草草那裏旁敲側擊一番,但一想到這個寶貝兒要高考了,她想想還是忍了。

因為別墅裏多了宋女士和顧爸爸,林草草思來想去,還是抱着自己的枕頭和被子睡在了自己房間裏,一想起宋女士白日裏那些暧昧的問題,她就怪羞恥的,沒臉再去蹭母老虎的床。

而顧堯岑因為宋女士突然奇葩的談話,本來就對林草草一肚子的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良少女這個沒心沒肺地說了什麽才讓宋女士特地來問她這麽無恥之極的問題。

起初,她還在心裏暗喜不良少女還算有那麽點腦子,不給她在宋女士眼皮低下制造誤會。

然而,到了十一點半時,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床有些空蕩蕩了,翻來覆去睡不着之後,她又忍不住打開了手機,在胖企鵝裏晃悠了一圈,看到不良少女空間裏最新的那條動态還是一個月以前的那條“金盆洗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時,她又退了出來,然後點開了微信。

朋友圈刷一圈下來,不是一些各個行業新政策的轉發,就是像喻瑪麗這樣的泰迪精每日一炫“我與老婆二三事”的黃段子。

其中最新的一條就是:想和你朝朝又暮暮,嗯嗯又啊啊。

大概是泰迪精的每一條動态都充斥着太濃郁的黃趣了,顧堯岑看到這句話時,居然秒懂了意思。她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唇瓣,盯着這句話看了幾十秒才猛地刷了過去,過了兩秒,又下滑手指,順着那個頭像點進了喻瑪麗的聊天框。

「顧堯岑:在幹什麽?」

「超級瑪麗:在跟我老婆開車了。」

信息回複很快,可見不是真的在開車。

顧堯岑垂下眼,過了小會才點開了聊天框:

「顧堯岑:小白又去拍戲了?」

「超級瑪麗:廢話,不然這個點誰有空回你信息?」

顧堯岑:……

「顧堯岑:問你個事。」

「超級瑪麗: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別來掃興?」

「顧堯岑:我不問其他的。」

「超級瑪麗:合着你要問我怎麽開車?」

顧堯岑手指蜷縮了一下,過了小會才重新敲擊在了鍵盤上。

「顧堯岑:女人那方面不行……的話,有什麽表現?」

過了好一會,

「超級瑪麗:你是誰?」

「顧堯岑:……」

「超級瑪麗:你老婆今夜拒絕你求那啥歡了?

「顧堯岑:……」

「顧堯岑:你能不能嚴肅點?有點職業操守。」

「超級瑪麗:我說你能不能有點成年女人的常識,你看哪個正常女人不想和人嗯嗯又啊啊,如果不像我和我家寶貝一樣,一日不見,下次要見,就要一日三天,那都是不行。」

「顧堯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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