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顧堯岑和林草草出去後, 宋女士立馬收起了裝給林草草看的哀怨表情, 朝在廚房忙着收拾的蘇姨興高采烈道:“阿玲, 別收拾了,咱們出去跳舞去。”

蘇姨的全名就叫蘇寧玲。

“就差一個碗了。”蘇姨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把最後一個碗沖過水後晾在了碗架上才從廚房出來, “您今兒怎麽想去跳舞了?”

宋女士單手叉着腰, 另一只手翹着蘭花指, 在大廳裏就扭了起來,“我今兒高興。”

“一大把年紀了,悠着點,別把腰給扭着了。”顧爸爸在一旁戴着老花眼鏡看報,看她這風情萬種的一扭,一想起她等會要出去扭給旁人看,他這心裏頭就悶得慌,“這大晚上出去跳舞的, 人家都是年輕人,還當自個兒是個少女了。”

宋女士白了他一眼, 拿着沙發上林草草那只甲殼蟲抱枕就朝他扔了過去, “女人五十一枝花, 我年輕着了。”

顧爸爸趕緊接住她扔過來的抱枕, “行行行, 你年輕,年年十八。”

蘇姨對他們幾十年如一日的相處模式早已見怪不怪了,在一旁樂呵呵地笑着, “方才我還真以為你是想和林小姐出去逛街了。”

“我倒是真想帶着人出去逛逛的。”蘇姨說起這事,就忍不住直樂,“但你們也聽到了,‘我老婆憑什麽借你?’岑岑舍不得借,我也沒辦法不是?”

蘇姨也忍不住笑,“小姐平日看着挺大方的人,卻不想是個醋壇子。”

宋女士掃了一眼顧爸爸,“這小心眼倒是随了他們老顧家。”

顧爸爸輕咳了一聲,“這哪裏是小心眼,這是我們在乎伴侶。還有,你也別老是摻合到人家小兩口中去,你要是想逛街做什麽的,叫我不是一樣的?”

“你個老東西,你懂什麽?”

“什麽叫做我是個老東西?”這話顧爸爸就不樂意聽了,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摘下了老花眼鏡,“宋菲枝女士,咱們可是同年出生的,論年紀,我比你還小上二十九天,怎麽你就是年輕着,我就是個老東西了?”

“小上二十九天怎麽了?咱們走出去讓人瞧瞧,誰不覺得你比我老上幾歲?”宋女士說到一半,又擺了擺手,“算了,我懶得跟你争,我要和阿玲出去跳舞去了。跳舞使我年輕,跳舞使我快樂。”

顧爸爸看着她又扭起來的腰,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從今天開始,我也要去跳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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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女士瞪大眼睛盯着他,隔了幾秒,才笑得前俯後仰,笑夠了之後才捂着肚子,“老東西,我們一群女人去跳廣場舞,你去湊什麽熱鬧?”

顧爸爸一臉嚴肅地回他:“跳舞使我年輕,跳舞使我快樂。”

宋女士又笑開了,蘇姨在一旁忍着笑,怕顧爸爸尴尬,趕緊道:“沒事,跳廣場舞的男士少,但并不是沒有。”

“行。”宋女士眼淚都笑出來了,“只要你出得了場,我也不介意帶上你。”

顧爸爸睨了他一眼,一臉平靜:“那走吧。”

說罷,顧爸爸理了理衣服,率先往門口走去。宋女士和蘇姨在後頭,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極力忍着笑。

“以前我還不覺得,今日看,岑岑這性子跟她爸一個德行——都是一個大悶騷。”宋女士對着蘇姨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又叫住了走到了門口的顧爸爸,“行了行了,你要真想去湊熱鬧,我和阿寧帶你去看看。”

“不是你說跳舞使人年輕快樂嗎?我可不只是湊熱鬧的。”

“你看看你這襯衣西褲的,你不怕人看笑話,我還怕了。”宋女士白了他一眼,“我們要去跳舞,也得上樓換身衣服,你也換身衣服再去。”

“襯衣西褲怎麽了?男人不都是這麽穿?”顧爸爸嘴上不服氣,但還是麻溜地走了過來,跟着宋女士回樓上的房間換衣服去了。

蘇姨看着他們兩口子鬥着嘴上樓,莫名地就想到了顧堯岑和林草草這對活寶,在原地站了一會,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還真說對了,小姐這性子還真是跟她爸爸一模一樣的。啧啧,眼下看來,怕是被林小姐吃得死死的了。”

另一邊,絲毫不覺得自己把自家母老虎吃得死死的林草草在把《小兔子乖乖》唱到第三遍之後,終于來了脾氣了,偏頭就拉着車門,“我不買買買了,我要回去了。”

“還沒開始買了。”聽多了那些專業人士的“陽春白雪”,偶爾聽一聽像不良少女這樣唱的“下裏巴人”,顧堯岑還覺得挺有別趣的,正聽得起勁了,“怎麽突然就要回去了。”

“你也知道還沒開始買了?”林草草白了她一眼,“你說得好聽,是帶我來買買買,結果了,還沒開始買,你已經在車上讓我唱了三次《小兔子乖乖》,兩次《我有一頭小毛驢》,兩次《哇哈哈》了。”

“唱了這麽多了嗎?”顧堯岑摸了一下鼻子,又道:“是你說的,就要趁着邊買邊練歌的……”

“買了嗎?買了嗎?”林草草沒好氣,“再說了,你是讓我練歌嗎?你這是點歌。點歌就算了,你太變态了,居然讓我唱兒歌。”

經她這麽一說,顧堯岑莫名有些心虛,看了一眼外面,趕緊岔開了話題,“咱們到都到了,去逛逛吧。”

“哼。”林草草背過身去,抱着膝蓋坐在副駕駛,“還沒買,就讓我唱了這麽多歌,等會買了,還不知道讓我幹什麽了。”

“……你不是唱兒歌熟悉嗎?我只是為了讓你先開開嗓子。”

林草草覺得這話還挺有道理,畢竟她這些兒歌她沒事就會偷偷哼哼兩句,是唱得挺順口的。她想了想,轉過身來,看着顧堯岑,“你有這麽好心?”

顧堯岑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真的變态,喜歡聽不良少女唱兒歌的,“愛信不信。”

林草草又看了她兩眼,覺得她偶爾對自己還是挺好的,“你該不會是怕我明天到ktv不會唱歌給你丢臉吧?”

十歲的代溝每每在這個時候就特別明顯,顧堯岑完全不懂她的思維了邏輯了,但為了讓不良少女信服她真的是出于好心,只好點了點頭,“你要這麽想也行。”

林草草又哼了一聲,倒是沒吵着要回去了,打開車門下了車,“我最喜歡JJ的歌了,你等會給我下幾首到車裏面,我哼哼就差不多了。”

JJ在華語樂壇中活了十幾年,不管是老歌還是新歌,都是潮流。

顧堯岑趕緊應下,“行。”

林草草在進商場前,又再次強調道:“我不用唱兒歌開嗓了,等會不許讓我唱兒歌了,也不許點歌了,我想練哪首就練哪首。”

大抵是聽不良少女唱了一路輕快的兒歌,顧堯岑的心情也跟着輕快了不少,看着林草草這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她心裏頭就忍不住冒冒壞水兒,戲谑道:“送你一份禮物,可以随意點一首歌嗎?”

“不可以。”林草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要看是什麽禮物了。”

“比如兒童文胸,能點嗎?”

林草草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能。”

顧堯岑忍俊不禁,“那要什麽禮物才能點?”

“要是媽媽帶我來,肯定不會像你一樣,我要買什麽,她都直接買買買。”

這個話,顧堯岑就有些不大愛聽了,“我帶你來,你要買什麽,我不給你買了嗎?”

“你還要我唱歌了。”

“……那不是你自己說要練歌嗎?”

“但你那是讓我練歌嗎?你是把我當賣唱女,點一首歌,就施舍我個東西。”

“……”顧堯岑竟然覺得無言以對,“我剛開玩笑的,你随便買,我不要你唱歌了。”

“你說到做到再說。”

于是,為了讓不良少女相信自己是真的大方地帶她來買買買的,當天晚上,凡是林草草多看了兩眼的東西,顧堯岑大手一揮,“買。”

“買。”

“買。”

“買。”

……

林草草起初還覺得自己體會了一把做霸道總裁老婆的感覺,但眼瞅着母老虎霸道總裁當上瘾了,并且還不顧她勸阻,要繼續買買買時,她就懷疑對方是別有居心了。

“顧堯岑,你老實說,你今天帶我出來逛街是故意的吧?”

“嗯?”

“我覺得你是想在媽媽面前損壞我的形象。”

“嗯嗯嗯???”

“你說哪個婆婆會喜歡敗家女,你給我買這麽多,媽媽肯定以為都是我要買的。我覺得你不安好心。”

“……”顧堯岑還真沒這麽想過,畢竟宋女士自己就是個不逛街則已,一逛街帶上十個保镖都不一定能幫她提的下袋子的購物狂魔,“你也太小看媽媽了。”

“沒人會喜歡敗家的女孩子的。”林草草據理力争,反正難得有那麽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她一定要表現好。

“你是不是對‘敗家’有什麽誤解?”顧堯岑也贊同她的話,但是一次買十幾套衣服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對她們來說,真算不得什麽。

她以及她生活的這個圈子裏,沒人體會過貧窮的滋味,也想象不出連奶茶都喝不起是什麽滋味,對家裏的長輩來說,只要不沉迷賭博,買一些動辄就幾百上千萬的沒有實用價值的東西,就不算敗家。

林草草還真不知道什麽才算真正的敗家,在她印象裏,她要是買一雙好看的鞋或是一件好看的衣服,伯母就說她是個敗家女,“反正你都已經給我買了七八套衣服了,我不買了。”

“行,那我們不買衣服了,你看看還有其他什麽要買的。”她都這麽說了,顧堯岑也不勉強她,“對了,明天畢業聚會了,你要不要給你的同學準備畢業禮物的?”

林草草初中畢業時,因為和同班的班長打了一架,當時的畢業聚會大家都刻意忽視了她,根本就沒去參加,所以這畢業聚會流不流行送禮物,她還真不知道。

林草草眨了眨眼,“畢業時,還要相互準備禮物的嗎?”

“可以準備,也可以不準備,看你自己心意。高中雖然是大家都懵懵懂懂的時候,但高中時候的同學情誼最珍貴。”顧堯岑說到這,想起林草草是半道插班過來的,“你要是覺得和大家相處愉快,送點小心意也沒關系。”

林草草懵懵懂懂的,“班上同學倒也還好。”

“那就送吧。”

一中幾乎聚集的都是G城這一代人中絕大部分優秀的學子,都是一群未來可期的人,雖然有她顧家在,不良少女的路走得可能也會很平坦,但世事無常,多些朋友,總不會是壞事。

林草草還不懂這些人情世故,但在這些事情方面,十分樂意願意聽顧堯岑的,在商城裏面的精品屋悉心地給班上每一個人都挑選了一份小禮物。

等把禮物挑選好後,已經快晚上十點了,顧堯岑又帶着她去吃了火鍋。

回家時,已經算得上深夜了,雖然整座城市依舊是霓虹燈璀璨,但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少了很多,林草草也不怕丢臉,搖下車窗迎着呼呼的夜風就開始跟着顧堯岑特地給她下載好的JJ的歌哼唱。

JJ的歌情歌居多,不良少女唱得沒有一點感情,但因為聲音好聽,調子壓得準,即使把傷心的情歌唱出了歡樂頌,也不違和。

顧堯岑一邊開車,一邊聽着她在那邊高聲吟唱,時不時偏頭去瞧她一眼,唇角何時勾起的,她自己其實也不知道。

她偶爾也會想,明明是那樣自卑的環境中長大的人,為什麽有時還能活得那麽自信陽光。

唱了一路自己想唱的歌,林草草的心情舒暢地不行,快到龍景花園了,她看給她當了一路司機的顧堯岑也挺辛苦的,主動道:“來,給你一個點歌的機會,想聽什麽,随便點。”

顧堯岑看她豪邁的小模樣,就想笑,“什麽都可以點?”

“什麽都可以。”

“《小兔子乖乖》也行?”

林草草瞪着她,“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歌你都聽了多少遍了?”

“我喜歡聽啊。”

林草草嘀咕了她一句,很快就扭着身子唱了起來,唱完了看到顧堯岑在看着自己,她又得意地對着她扮了一個鬼臉,“我唱歌這麽好聽,你不會魂牽夢繞吧?”

顧堯岑挑眉,剛想搭話,林草草又紅着臉小聲道:“你魂牽夢繞也沒關系,我跑你夢裏去給你唱。”

顧堯岑的心在那一刻驟然一緊,然後又慢慢放松,那種感覺,就像一顆石子突然投在了平靜的湖面,随着“噗通”一聲,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泛起一層一層的粼粼波光,久久沒法平靜。

不可否認的是,那心湖動了的感覺,比平靜無波的感覺要好。

像三月的春風吹動的,也像六月的雨打動的。

顧堯岑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直到車開進了自家的車庫,她才突然關掉了車內的燈,朝林草草看了過去,“林草草,你要怎麽跑我夢裏去?”

驟然黑下來的狹小空間,四目相對時,仿佛還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林草草莫名有些緊張起來,說話都磕巴了,“我、我聽說……”

“嗯?聽說什麽?”

“聽說一個人要是夢到了另一個人了,肯定因為另一個人在想她……所、所以啊,你要是想要我到你夢裏去唱歌,你就、就多想想我呗。”

所以,那天晚上,她夢到自己變成了老虎,不良少女變成了石頭下發育不良的小草,是因為不良少女在想自己?

顧堯岑垂下眼,“你從哪裏聽來的?”

林草草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就……就瞎聽來的。”

“那你有沒有夢到過我?”

林草草咬咬唇瓣,心突然就噗通噗通起來,“有……有的……”

“那就是假的。”顧堯岑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你天天在我眼皮底下,壓根就不用想。”

林草草白期待了,氣得轉身就去開車門,打不開,又回過頭來瞪她,“那你有沒有夢到過我?”

顧堯岑毫不猶豫,“沒有。”

“那可還是真準,老娘也壓根沒想過你。”

顧堯岑呵呵了,打開了車內燈,然後打開了車門鎖。

林草草立馬打開車門,然後把門重重地一關,就從後座把購物袋拿了個兩手不空,也不等顧堯岑,就蹬蹬地往家裏跑。

這個點兒,別墅區很安靜,大部分人都睡了,林草草進了屋之後,聽到聲響的蘇姨才揉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從房間裏走出來,“回來了?”

林草草點了點頭,往樓上看了一眼,“爸媽都睡了嗎?”

“都睡了。”蘇姨打了個呵欠,“在外頭吃了東西嗎?要不要再吃點什麽?”

林草草搖了搖頭,“蘇姨快去睡吧,我們在外面吃了火鍋。”

就三兩句話的功夫,蘇姨的睡意也醒了過來,“小姐呢?”

“估計在外頭數星星吧。”林草草敷衍了一句,拿着東西就輕手輕腳地往樓上去,“蘇姨快去睡吧,我也要上樓去睡了。”

她的話剛落下,同樣兩手不空的顧堯岑就進了屋。

蘇姨同樣問了兩句,又湊近去小聲道:“又和林小姐鬧不愉快了嗎?”

“小孩子,自然是小孩子脾氣,大概逛累了。”顧堯岑笑了一下,又道:“蘇姨別多想了,您快去睡吧。”

蘇姨看她說得輕松,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又打着呵欠回房間去了。

當天晚上,林草草十分有骨氣地睡在了自己的房間,大概是考了兩場試,又逛了一晚上,她沾床就睡着了,隔天的生物鐘都沒把她吵醒,還是手機鈴聲把人吵醒的。

“喂……”林草草被吵醒前還沉浸在夢中,這突然被吵醒,意識都還是懵的,雖然接了電話,但她心神都還在方才逝去的夢中。

“老天……林草草,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起來?”電話那邊的聲音是王盼嬌的,一副天塌了的模樣,“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的畢業聚會了?”

林草草一聽這四個字,半閉着的眼睛猛的睜開了,她對這事還是挺看重的,也顧不得想自己剛剛是做了什麽夢了,看了看床頭的鬧鐘,才發現已經九點過五分了,她立馬掀開被子植物下了床,“我睡過頭了,你們都到了嗎?”

“當然都到了,就差你一個了。”

“那要不你們先去度假屋,我打車直接過去。”林草草邊說邊沖進了洗手間,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案臺上,開始洗漱。

“我問問班長的意思。”王盼嬌在那邊說着,也沒有掐電話,那邊鬧哄哄的聲音一片,但聽不情在說什麽,等到林草草刷完牙了,班長溫和的聲音才傳了過來,“林草草同學,你過來還要多久,不然我們等你也行。”

他們班的班長是個長相特別幹淨,極具古典氣質的男生,成績也好,性格也和善,在一中算是一號明星人物,常常有女生把人堵在校門口,偷偷給他塞情書。

“這個時候應該不堵車了,打車過來頂多二十分鐘,我洗漱五分鐘,大概半小時就能到吧。”

“半個小時還行,那我們等你吧,度假屋有點遠,大家坐大巴車過去好一些。”

“那行,謝謝班長了。”林草草喜歡現在的同學關系,很願意參與這樣的集體活動,“那我再快點。”

“嗯,不急,你慢慢來。”

林草草笑嘻嘻的應下了,末了還順便誇了一嘴,“班長真是太太太好了。”

電話那邊的肖振軒沉默了幾秒,才道:“沒有,那我們就在教室等你。”

電話挂斷後,林草草就飛快地換了一條背帶褲和一件短T,然後邊抓着頭發邊往樓下跑。

“草草寶貝兒醒了。”宋女士正坐在下面敲核桃,看到她下來,就把剝好的核桃肉給了她,“岑岑說你今天要去同學聚會,什麽時候去?”

“現在就要去了。”林草草把核桃肉一口塞進了嘴裏,“本來是九點到學校集合的,我睡過頭了,現在大家都在學校等我,我得飛奔過去了,爸媽,我先出門了啊。”

“哎哎哎,你慢點。”宋女士起身,“你還沒嗤早餐啊,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今天你蘇姨煎了雞蛋餅,我給你拿兩塊?”

宋女士的好意,林草草向來是盛情難卻,“好。”

“對了,岑岑今兒去公司了,她說晚上讓你不要打車回來,到時你們結束了,讓你給她打電話,她去接你。”宋女士一邊給她拿盒子打包雞蛋餅一邊道。

“現在我也不清楚了。”林草草沒想到自家母老虎還這麽貼心,心裏頭甜絲絲的,“到時再看吧,大家說是說要通宵的。”

“你們都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少男少女,通宵容易出事情,還是別玩得這麽瘋。”

林草草眨了眨眼,“我們不出去亂跑的,同班同學也不打架,應該不會出事的。”

宋女士愣了一下,“媽媽不是這個意思。”

“???”

宋女士看着她一臉疑惑不解,覺得這個出事也不好怎麽解釋,想了想,決定把難題推給顧堯岑,“回頭你問問岑岑,讓她告訴你,怎麽容易出事。”

林草草接過她遞過來的雞蛋餅,把牛奶一口喝了,然後乖巧地點了點頭,“那我到時問問姐姐。”

宋女士越看她乖巧又天真的模樣,越覺得寶貝,摸了摸她的呆毛,“去玩吧,路上要小心點,有什麽事就給我或者岑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的。”林草草揮了揮手,想起替大家準備的禮物,又急匆匆跑上樓,這才提着兩個大袋子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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