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甄落墨用酒店提供的電磁爐幫俞顯允熱南瓜粥,俞顯允則是坐在餐桌邊,很認真的在看甄落墨寫的劇情分析,俞顯允手邊的餐桌上,還放着他悄悄擺回去的那瓶藥油。

甄落墨将熱好的粥攪拌開,在端給俞顯允後,自己又坐在了俞顯允對面,現下兩個人相熟了很多,甄落墨也不如之前那麽拘謹了,俞顯允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甄落墨話都沒說一句,見到他轉身就跑。

俞顯允吃飯的時候不太喜歡講話,他安安靜靜的喝粥,甄落墨也繼續看自己的劇本,兩個人無聲的待在一起,不顯得尴尬,反而很舒适,這種感覺,俞顯允從前只在與他哥哥俞序安相處的時候感受過。

俞顯允是一個領地意識極強的人,可甄落墨太過于柔和,他就那麽潛移默化的,讓俞顯允在不知不覺中接納了他适應了他,俞顯允最開始只是想遵從恩師方亦規的托付幫一幫甄落墨,但現在,他已經變作了單純的樂于與甄落墨相處。

俞顯允慢條斯理的吃完了一碗粥,他将碗筷放下才開口說道,“謝謝。”

甄落墨擡起頭,他對着俞顯允笑了笑,又繼續去看他的劇本了。

俞顯允望着擺在旁邊的藥油,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介懷,他想要關心甄落墨,但甄落墨似乎并不領情,俞顯允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出言問道,“我聽說你幫夕姐的時候和人打了一架,下午又在隔壁劇組出了事,你沒受傷嗎?”

甄落墨再次擡起頭,他答了句還好,在發現俞顯允總是盯着藥油看後,甄落墨卻是警惕的伸手把藥油拿到了自己旁邊。

俞顯允沒搞明白甄落墨這個反應是什麽意思,甄落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萬全說這是你讓他買給我的,我覺得挺有紀念意義,準備收藏起來。”

俞顯允本來以為甄落墨是沒在意他的一片好心,沒想到卻是在意過頭了。

俞影帝心情舒暢了,之前那一絲絲的陰霾也瞬間放晴,俞顯允揶揄的說道,“要不要我再在藥油上給你簽個名?”

甄落墨有些猶豫的說道,“這不好吧,萬一被別人看到了宣揚出去,大家再誤以為你去代言藥油了,卓哥可能會哭出聲來。”

俞顯允:“本來我只是開玩笑的,但想到卓行健會哭出來,忽然就想試試。”

甄落墨被俞顯允逗笑了,俞顯允面色卻是認真了幾分,他開口說道,“以後不要什麽事情都不想後果的往上沖,蓁蓁還那麽小,萬一你出了事情他怎麽辦,你也該為孩子考慮一下。”

甄落墨解釋,“當時沒想那麽多。”

俞顯允:“下次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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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顯允說完,又故作尋常的吩咐道,“把衣服撩起來。”

甄落墨啊了一聲,待到想明白俞顯允在說什麽,又驚訝的看向了俞顯允。

俞顯允一臉正直的說道,“我看看你後背有沒有受傷,前面你自己可以抹藥,後面你又夠不着。”

甄落墨:“那個藥油……”

俞顯允打斷甄落墨的話,“哪有人收藏藥油的,我下次送你個別的禮物。”

俞顯允說着,直接拿起桌上的藥油拆開了包裝,甄落墨幾次想阻止但還是忍住了,在俞顯允的強勢要求下,甄落墨擰不過俞顯允,最終還是轉過身撩起了T恤。

甄落墨削瘦光潔的背上有好幾處紅腫和淤青,在洗過熱水澡後看起來尤為明顯,俞顯允看着看着,視線不覺向下滑落,作為一個男人,甄落墨的腰實在是有些過于纖細了,但腰身的弧線卻很漂亮,甚至有點撩人。

俞顯允盯着甄落墨的細腰看了很久,他從專業角度分析,覺得甄落墨如果拍赤裸的背影,鏡頭應該會很好看。

甄落墨見俞顯允不出聲也沒有動作,他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喊了聲師哥,俞顯允嗯了一聲,倒了些藥油在掌心,又用兩只手搓了搓。

俞顯允按住甄落墨受傷的地方,試了試力道又問道,“疼嗎?”

甄落墨如實答道,“疼。”

俞顯允聽見甄落墨說疼,忽然又想起了甄落墨蜷縮在地上睡覺的樣子,他莫名有點氣這個人不愛惜自己的行為,俞顯允用藥油幫甄落墨擦傷處,手上雖然放輕了力道,但說話的語氣卻有些兇巴巴的,“疼也忍着。”

甄落墨還想再答話,蓁蓁卻是一副半夢半醒的模樣從卧室裏走了出來,蓁蓁看到裸着上身的甄落墨,又看了看正摸着甄落墨後背的俞顯允,崽崽癟癟嘴,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蓁蓁站在原地,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說道,“俞顯允哥哥,以後墨墨就從我的變成你的了,你一定要對他好哇,嗚嗚嗚嗚嗚……”

俞顯允:……

俞顯允覺得席朝木那頓打挨得不冤枉。

《帝城計》是大男主的劇本,俞顯允的拍攝任務非常重,他幾乎每天早晨或者上午都有戲份要拍,俞顯允拍戲的狀态向來很好,但在連續經歷了兩次孩子半夜大哭之後,俞顯允顯然也有些招架不住,在拍攝間隙,俞顯允趁機補了好幾覺。

卓行健狗腿的擠在一邊給俞顯允舉着小風扇,他看到俞顯允有些疲憊的模樣,按耐不住八卦之心的開口問道,“你昨晚和甄落墨幹什麽了?”

俞顯允:“沒幹什麽。”

卓行健:“沒幹什麽你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俞顯允嫌棄的瞥了卓行健一眼,懶得和他講話,重新閉起了眼睛。

俞顯允不言語,卓行健卻是沒完沒了,他把身子探得離俞顯允又近了些,神神秘秘的說道,“你知道甄落墨今天要拍哪場戲嗎?”

俞顯允閉着眼睛答道,“不知道。”

卓行健:“拍夏木求太子放過他別再讓他當奸細的那場。”

俞顯允聽到卓行健的話,重新睜開了眼睛。

卓行健繼續念叨,“昨天忠賢公公找龍套打甄落墨沒打成,今天就換成他親自上陣了,我要是沒記錯,劇本裏寫夏木第一次求太子放過他的時候,太子狠狠在夏木的胸口踹了一腳,現下忠賢公公肯定是開心了,公公是刀俎,墨墨是魚肉啊。”

俞顯允:“他們的戲是什麽時候拍?”

卓行健答話:“拍完你去太子宮裏送賠禮的那場戲,接着就拍甄落墨的,用的都是同一個場景。”

俞顯允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去一趟服裝組,找他們借一件我的戲服出來。”

卓行健眼中露出搞事情的光芒,“不會是我想的那一件吧?”

俞顯允面無表情的答道,“就是那一件。”

甄落墨上午沒有戲拍,他吃過午飯才帶着蓁蓁出現在了劇組裏,甄落墨現在已經不和俞顯允客套了,他到了拍攝場地,非常自然的在衆目睽睽之下去到了俞顯允那邊。

俞顯允拍了一上午的戲有些累,他閉目養神,卓行健狗腿的舉着個小風扇,萬全和阿福兩個助理坐在旁邊反倒無所事事。

甄落墨怕吵醒俞顯允,他朝着俞顯允的經紀人和助理們做了個噓的手勢,沒想到俞顯允卻像感應到了似的,忽然睜開眼睛看向了甄落墨。

甄落墨朝着俞顯允笑笑,喊了聲師哥。

俞顯允嗯了一聲,他将放在旁邊的一件衣服丢進了甄落墨懷裏,又簡單的說了一句,“去上妝吧,這個記得穿在戲服裏面。”

甄落墨拿起衣服看了看,忽然就笑了,他打開自己的背包,給俞顯允幾人看了看裏面的海綿墊子,甄落墨并不十分惋惜的說道,“可惜這個用不上了。”

卓行健誇贊,“你比你師哥厚道。”

甄落墨飾演的小太監是一個常常挨欺負的角色,甄落墨為了在形象上更貼合夏木,他不但自己在減肥,還讓服裝組的老師給他找了件大兩號的衣服來穿,這樣他在外觀上看起來就會更加消瘦。

因為戲服很寬大,所以甄落墨再在裏面多穿了件衣服也沒人看得出來,甄落墨穿着俞顯允借給他的“戰袍”站在了攝像機前,而比甄落墨更早就位的居然是裴鐘賢,裴鐘賢昨天沒能讓幾個龍套陰到甄落墨,估計昨天一整晚都在親自準備着今天的這一腳。

裴鐘賢朝着甄落墨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甄落墨朝着裴鐘賢露出了一抹同樣不懷好意的笑容。

裴鐘賢:???

裴鐘賢覺得甄落墨可能是緊張傻了,這種時候他模仿自己做什麽。

裴鐘賢早已經拿定了主意,一會兒開拍,他就先狠狠踹到甄落墨的身上再故意NG,這場戲他不踹到爽快了絕對不放過甄落墨,那些人不是誇甄落墨戲好麽,那些人不是說甄落墨的崽子都比他會演戲嗎,他今天就踹給那些人看看,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裴鐘賢心懷鬼胎,但導演紀大山卻不知道裴鐘賢心裏的彎彎繞,紀大山昨天被那幾個不敢打甄落墨的龍套虐得夠嗆,今天還沒開機,紀大山先朝着裴鐘賢說道,“小裴啊,專業點,不要一副不敢打的樣子,要演得狠一些,太子驕縱暴戾,這一腳一定要把太子的人物性格踹出來。”

裴鐘賢非常自信的說道,“導演,您放心。”

紀大山對裴鐘賢這位演員的演技實在是放不下心,他勉勵了裴鐘賢兩句才坐回導演監視器前面,又對着負責場記工作的姑娘點了點頭。

場記小姐姐會意打板,甄落墨立即進入狀态。

甄落墨匍匐在地,他緊張又害怕,縮成一團的身體在不住的抖着,甄落墨用近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殿下,求您放過奴才吧,奴才天生愚笨,奴才做不來騙人的差事。”

裴鐘賢因為對甄落墨不懷好意,所以他那個不懷好意的表情居然還挺符合太子的狀态,裴鐘賢開口說道,“你先跪直了。”

甄落墨聽到吩咐趕緊直起了身子,但他因為畏懼太子,所以仍然是低着頭的,而裴鐘賢看準這個時機,趁着甄落墨不備,直接擡起右腳用力向着甄落墨的胸口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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