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好、好,就讓你再逍遙幾天。”捉奸要捉雙,這事說出去的确是她沒理。知道自己這次肯定是白走一趟,無法如願了,大夫人伸手指着蘇绮羅,“等程羿醒了,看你還敢不敢嚣張!”

放下狠話後,大夫人便帶着仆人怒氣匆匆的離開了。

直到大夫人的身影徹底消失,蘇绮羅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其實剛剛她說分家,只要二房的宅子不過是吓唬大夫人。二房的宅子雖然價值不菲,不過坐落的位置複雜,想出手并不容易,萬一戰争爆發前還沒折騰出去,那就真砸手裏了。

因為戰争一旦爆發,蜀地所有的房子都将一文不值。

目送大夫人離開後,蘇绮羅轉身向馬棚走去。

酒坊出兌後,不需要整日整日的提煉靈液,蘇绮羅便想用空閑的時間學學騎馬。

戰亂年代,劍術可以自保,騎術可以逃跑,這兩樣不但哪樣都要學,還要學的好,這是活命的手段!

蘇绮羅一共買了三十匹馬,馬兒牽回來的當天,有個總在酒坊買酒的劉姓中年人毛遂自薦,他聲稱自己會養馬,而且學過獸醫,願意來貴府當馬倌。

見這中年人模樣周正,看着還不錯,說起養馬來也頭頭是道,蘇绮羅便将人留了下來,之後又去人牙子處尋來四個馬倌。

三十匹馬,五個人養,倒也輕松。

蘇绮羅來到馬圈的時候,劉叔正坐在石墩上抽旱煙。

見蘇绮羅走過來,他将煙袋嘴子在石墩上敲了敲,待煙葉子熄滅後,這才問道:“二夫人怎麽有空過來了?”

“我想學騎馬。”說話時,蘇绮羅的目光在那三十匹馬兒身上一一掃過,尋找自己中意的馬匹。

越國人善騎射,蜀地離越國近,受其影響比較深,大多數世家子弟都會騎術,不過原身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沒學過騎馬。

聽蘇绮羅說要學騎馬,知道她沒什麽基礎,劉叔特意為蘇绮羅挑了一匹溫順的小馬。

這馬又廋又小,腿還短,蘇绮羅不是很喜歡,她看中的是那匹高大漂亮的黑色汗血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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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頭細頸高,肌肉發達,通身漆黑,皮薄毛細,油亮光滑,四肢修長有力,步伐輕盈,尾巴時不時的甩一下,看起來威風凜凜,只一眼便讓人心生喜歡。

見蘇绮羅徑直向那匹黑馬走過去,劉叔吓一跳,忙阻止道:“二夫人,這個馬可碰不得。”

蘇绮羅挑眉,“為什麽?”

“我聽馬販子說過,這馬烈性的很,以前傷過好幾個師傅,到現在還沒人能将它馴服。前幾日我也想嘗試來着,不過剛騎上去,它便突然暴起。幸好我反應快,及時跳了下來,不然非被它摔傷不可。”劉叔一口氣說道。

蘇绮羅看了劉叔一眼,目光又落回黑馬身上,緩緩向其走去。

那馬本來還有些躁動,不過在蘇绮羅靠近後,它似是嗅到了什麽,忽地擡頭,一雙棕黑色大眼定定的落在蘇绮羅身上。

那雙濕漉漉的眼睛靜靜的望了她半晌,忽然沖她發出一聲嗚咽,馬尾巴也不停地搖晃,帶了一絲讨好的意味。

蘇绮羅心下喜歡,她快走幾步,來到黑馬近前,擡手摸了摸它的頭。

那馬非常喜歡和蘇绮羅親近,它用碩大的腦袋在蘇绮羅身上蹭了蹭,煞是溫順,哪有平時兇悍的模樣。

劉叔似是發現了異常,他看了看黑馬,又看了看蘇绮羅,疑惑的皺眉,喃喃自語道:“這畜生今天吃錯藥了?”

劉叔不明所以,蘇绮羅卻是清楚,自從煉化了營養液後,她身上便散發出一股奇特的氣息,讓人新生親近。

萬物皆有靈,馬兒也不例外,它喜歡她身上的氣息,應該不會傷害她。

這般想着,蘇绮羅一個縱身,翻上了馬背。

雖然蘇绮羅沒有騎過馬,不過以前在修仙界的時候她經常禦劍飛行,如今坐在馬背上自然不怵。

蘇绮羅這一套動作下來,劉叔的心都提了起來,不過很快他便發現那馬十分溫順,不但沒有像前次那般拼命将人甩下來,反而是蘇绮羅怎麽指揮它便怎麽走,乖的不得了。

劉叔心中暗暗驚奇,這女人這般輕易便将這匹烈馬馴服了,看來不簡單啊!

蘇绮羅不知劉叔心中所想,她騎着黑馬在院子裏跑了幾圈後,便騎的有模有樣了。蘇绮羅心裏開心,便給馬兒起了個名字,黑風。

這馬很有靈性,蘇绮羅只告訴它一遍,再喊黑風時,它便知道是在叫它,這讓蘇绮羅越發喜歡。

城內沒有專門的騎馬場所,在城內騎馬根本放不開。

蘇绮羅想試試黑風的速度,見天氣不錯,她直接叫上劉叔、小虎,一人騎上一匹馬,跑到城外兜風。

黑風不愧是汗血寶馬,只使出了三分的力氣,便将劉叔和小虎遠遠的甩到了後面。

看不到那兩人的影子,怕他們擔心,蘇绮羅拉住黑風,讓它停下來。黑風一邊慢悠悠的走着,一邊吃着野地上的青草。

等了一會,見小虎和劉叔還沒追上來,蘇绮羅剛要回去看看,這時,幾個華服少年騎着高頭大馬跑了過來。

他們速度不快,有說有笑。

看到蘇绮羅一人在城外騎馬,幾人臉上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其中一個俊秀少年忍不住提醒道:“嗨,姑娘,最近關外不太平,你一個姑娘家不要獨自來城外騎馬,不安全。”

這青年話音剛落,他身下的馬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揚起四蹄便瘋了似的狂奔起來。

看到這驚險的一幕,周圍的人皆失聲驚叫了起來。

蘇绮羅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她便回過神來。

略一斟酌,蘇绮羅雙腿一夾馬腹,微微向前俯身,黑風便飛速沖了出去。

見蘇绮羅向那匹瘋馬消失的方向沖去,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驅馬追趕。

謝四郎整個人都蒙了,他身|下這匹馬騎了三年有餘,從來沒出現過任何問題,這次怎麽突然發起狂來?!

這要是被甩下去,不摔死也要被摔殘,憑着求生的本能,謝四郎緊緊的勒住馬缰繩,想讓馬兒停下來,可馬兒已經失控,根本不聽他指揮,謝四郎神情惶恐的伏在馬背上,雙手死死的拉住馬缰繩,以防自己被甩下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耳畔是呼呼的風聲和噠噠的馬蹄聲,恍惚間他感覺自己腰上一緊,接着便聽見一道十分動聽的嗓音命令道:“松開馬缰繩。”

這個時候松開馬缰繩,肯定會被甩出去,到時候不是被摔死,就是被馬踩踏。

正當謝四郎猶豫之時,那道嗓音再次喝道:“不想死趕緊松手。”

想到前面就是斜坡,身|下的馬兒不但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越跑越快,謝四郎不再猶豫,直接松開了手。

蘇绮羅與謝四郎之間緊差一匹馬的距離,謝四郎的手剛松開,她手下的鞭子猛地用力,便将謝四郎卷到了自己的身後。

謝四郎趴在黑風的背上,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想到剛才的情形,心中無比後怕,身體止不住發抖。

将人救下來後,蘇绮羅便開始放緩速度,直至最後停下來。

見身後的人沒動彈,蘇绮羅出聲提醒道:“公子現在安全了,可以下去了。”

好半晌,謝四郎才緩過勁來,他從馬上向下跳去,因為雙腿還有些發抖,跳下後,一個沒站穩,直接跌坐在地上。

謝四郎心中窘迫,忙擡頭看去,蘇绮羅頭上帶着帷帽,他也看不出什麽,只能尴尬道:“多謝姑娘相救。”

這時,謝四郎的幾個朋友也趕了上來,他們紛紛圍上來關切的問道:“四郎,你沒事吧?”

“沒事。”謝四郎一邊說,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沒事就好,你剛剛真是吓死我們了。”

“多虧了剛才那姑娘…”謝四郎說到一半,這才發現剛才那個救了自己的姑娘已經騎馬走遠了,謝四郎心下一急,忙高聲喊道:“喂,姑娘,你是哪個府上的?”

沒有得到答複,謝四郎心中微微失落。

“四郎,你問人姑娘哪個府的做什麽?”其中一個身形肥胖的少年打趣道:“不會是準備上門提親吧?”

“胡說什麽呢?!”謝四郎擡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少年的後腦門,“那是我的救命恩人。”

肥胖少年捧着腦袋嗷嗷直叫,“四郎你下手也太狠了。”

謝四郎不理會肥胖少年的抱怨,他轉身看向自己的小厮,吩咐道:“你去城門登記處查一下,看看那姑娘是哪個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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