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想給我生兒子?
承譽的舉動着實打破了寧疏的認知, 她還以為他所謂的感情很淺淡, 未料他竟已經打算與她定終身!眼前的這個男子甚少承諾, 總是在背後默默的為她做着許多事, 除卻那次他為了趙令州失控發脾氣之外, 寧疏真的挑不出他的錯處, 他都能做到這個份兒,她還在計較什麽呢?
實則她不是在計較過往的對錯, 只是感動之餘, 她又生自卑, 畢竟現狀擺在這兒, 容不得她忽視,
“若然文家不曾遭這變故,興許我還能高攀于你,但如今, 我爹入獄,我成了罪臣之女, 以婢女的身份被皇上派遣至安王府中, 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爺, 這镯子, 實該尋一個門當戶對的主人, 才不算辱沒了它。”
她所擺明的一切在承譽眼中根本都算不得問題,“假如我仍舊是太子,沒有感受過變故和落差, 也許我也會聽從父母之命,由他們選擇門當戶對的太子妃,
可我攀過雲霄,也跌過塵埃,經歷過大起大落,富貴在我眼裏,不是賴以生存,光芒萬丈的烈陽,而是漂浮易散的薄雲,與難能可貴的兩情相悅相比,所謂門戶,真的無足輕重。
若真的在乎家世,我也不會來招惹你,既然向你表明心跡,就證明我是誠心想娶你,只不過得等兩年多之後才能舉行大婚之儀,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收下這镯子,也算是對我的認可,好讓我安心,不然我怕你反悔。”
他故意放低姿态,為的就是讓她心裏舒坦些,少一些壓力,可寧疏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她難以接受,
“姻緣大事乃是父母之命……”
“恰好伯母也在場,我已禀明伯母,伯母無甚意見,說你鐘意就好。”說着還将文夫人的親筆信拿給她。
寧疏打開一看,果見母親提起此事,還說已将放置傅家婚書的位置告知承譽,他可以想法子拿出婚書,在永定侯面前撕毀,從此兩家再無任何糾葛。
“家族蒙難,累吾兒受苦,皆因父母眼拙,錯将浪子當良配,險些毀吾兒一生,母心甚愧,惟盼寧兒餘生安穩,安王穩重心善,為娘并無異議……”
呃……母親居然點頭了,她才頭一回見承譽啊!不至于如此草率吧?奈何她并不在場,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麽,狐疑的望向承譽,寧疏總覺得他有所隐瞞,
“你究竟跟我娘說了些什麽?”
“也沒什麽,”承譽笑眯眯道:“就說你我二人兩情相悅,只不過沒有父母之命,你才不敢接受我,伯母看我如此誠心,就發話了呗!”
饒是雨天涼爽,寧疏也被他的話臊得紅透了臉蛋兒,輕嗤了句,“誰與你兩情相悅?”
盡管言辭上否認,可她眸眼間流轉的波光分明噙着一絲嗔怪之意,承譽又豈會不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埋怨,不過是羞澀罷了!
“那就當我一廂情願。”說着承譽拉住她左手,打算将她腕間的镯子換下來,出于羞澀,寧疏掙紮着不許他取,
“我這镯子帶了好些年,取不掉的,若能取掉,早被那些官兵拿去賣了!”
承譽才不信她的話,帶她進屋到水盆邊,在她手腕附近抹上香胰子。
先前她在浣衣局時,因着每日泡在水裏手發脹,是以她試了幾次都取不下來,不得已才去找人借銀子,而今她的手早已恢複如初的纖細,再抹上香胰子這麽一潤,稍稍用力一捋便将她那只白底飄花的镯子給取了下來。
承譽還在旁為她清洗幹淨,又用巾帕擦幹,這回她可再沒什麽借口,但仍覺哪裏不妥,
“要不你再考慮考慮,萬一你後悔了呢?”
只要是他做了決定之事,一直都很堅定,不會再有任何動搖,“需要考慮的,還算什麽真感情?”
這話不禁令寧疏感到汗顏,只因不久之前她才說過要考慮,“你這是在……反諷我?”
瞄見她那忐忑的眼神,承譽用輕笑打消她的顧慮,“沒那個意思,我知道你對待感情一向慎重,先前你說要考慮,其實你內心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嗎?
寧疏,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麽,顧慮什麽,也願意為你掃清一切障礙,我已命陳序潛入文宅取婚書,此事很快就能解決,伯母那邊我已知會,她并無意見,但看你是否願意直視你的內心,是否願意給我相伴一生的機會。”
說話間,他已從盒中拿出那只翠綠色的镯子,牽起她的小手,冰潤的镯子掠過她指尖,緩緩下滑,順勢套在她那曲線優美的細腕之上,
圓細的镯子翠□□滴,水頭極佳,與她那蔥白的皓腕相互輝映,她那白底飄花的翡翠雖也值些銀錢,到底沒這滿綠的更珍貴,最重要的是,這镯子意義非凡,是怡貴太妃之物,又是傳家之寶,寧疏戴着頗有些壓力,但承譽已将她的顧慮一一打破,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到什麽拒絕的借口,
事實上她已很清楚,是自己的心在作祟,她已然默認,沒想着拒絕,但又嘴硬,不肯表明心底的認可,故作勉為其難的模樣,
“那好吧!我先幫你保管着,若是哪日你反悔了,我再還給你便是。”
反悔?怎麽可能?他不會反悔,更不會讓她後悔跟着他,“甭想了,你這輩子都沒有再脫下镯子的機會。”
他這話明顯有漏洞,寧疏格外較真兒,下意識反駁道:“你不是說這是傳家镯子嗎?那将來肯定是要傳給兒媳的。”
承譽聞言,眸光頓亮,顯然是沒料到她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欣喜的他微俯身,抵着她的額頭,圈住她的腰身,唇角彎起的弧度彰顯着內心的愉悅,
“兒媳?看來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給我生兒子了?”
低啞的輕笑聲萦繞在她耳畔,羞得她無地自容,将将反應過來的寧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窘得嘤.咛一聲,懊惱不已,語無倫次的否認着,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順着你的話辯解嘛!”
她說此話時心裏想的是什麽并不重要,“我不管,反正我就是這麽理解的,記着你欠我一個兒子。”
感覺吃了大虧,寧疏張口欲辯,然而下一瞬,他貼得更緊,那張嘴也不只是說着戲言,而是真真切切的覆在她唇間欺負她。
趁着她張口的剎那,他順勢攻陷芬芳的檀口,試圖追尋她那慌不擇路急着躲避的香舌,奈何陣地太促狹,小舌根本毫無退路,輕而易舉就被他捉住,将那調皮的舌尖緊緊勾纏,
上次還僅僅只是雙唇印在一起,這回居然還撬開她唇齒,從未被這般深吻過的寧疏深切得感受到他舌尖的滾燙傳至她心尖,輕柔熱烈又震撼,心跳聲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仿佛每一聲顫動都震破鼓膜一般!
慌亂的寧疏企圖後仰逃離,卻被他一把扣住後頸,反正手臂的傷已被她拆穿,他也無需再假裝很嚴重的模樣,一手攬腰,一手扣頸,将她禁锢在他懷中,使得她退無可退!
胡亂推搡間,她無意中抓到了他的手臂,承譽眉頭深蹙,強忍着不适自唇縫中模糊的蹦出一聲哀呼,“疼!”
吓得她趕忙收手,再不敢推他,她還以為他會就此停下,然而他的唇再次逐來,只因承譽品嘗到這甜美的滋味,又怎麽舍得輕易松口呢?
寧疏那無處安放的小手漸漸轉移到他的心口處,胡亂抓扯着他的衣衫。甜蜜又霸道的吻膩得她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笨拙的跟随着他。
天地之間漸漸寂靜,惟餘周遭的雨聲,自檐前落至臺階之上,滴答滴答,和着她的心跳聲,譜奏出悠揚動人的樂章。
深吻良久,感覺到她呼吸不暢,他才依依不舍的将其松開,原本粉嫩的唇被香津這麽一潤,越顯紅豔欲滴,終于吻到心上人,且她并未再拒絕,承譽自是心情大好,寧疏卻是窘得連眸子都不敢擡,更不敢與他對視。
知她羞澀,承譽大手一攬,再次将她擁入懷中,好讓她的小腦袋埋在他肩旁,給她暫避之所,還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撫道:
“莫怕,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會習慣。”
他居然還在想下次?寧疏一聽這話,将臉埋得更低,怯聲呢喃着,“這就是吻嗎?”
這質疑的語氣倒讓承譽開始懷疑自己的吻技,“怎的?感覺不好?”畢竟他也是頭一回,全憑感覺,生怕給她帶來不美好的印象,然而她的回答着實出乎他的意料,
“我感覺……太熱烈了,我都快無法喘氣兒了,而且我總覺得你要把我給吃了……”說到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大約覺得太羞人?
“吃”這個詞用的,讓人想入非非,承譽一低眉就看到她那泛紅的小耳朵,壞心頓起,他對着她的耳朵柔聲密語,“晚上我再告訴你,什麽叫拆吃入腹!”
暗啞的聲音裹着熱氣流竄至她耳中,寧疏只覺耳廓微癢,渾身一震,不自覺的瑟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