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翌日,雄英市。

“卡!剛才逃醬的演繹很好哦,過了!”

“按照這個氣勢,後天左右就能外出拍攝第二部分的外景了哦。”

導演與工作人員在其中一幕完結之後連忙為赤目逃與黃濑補妝、順道更換戲服,一早下來拍得越來越好的赤目逃高興一笑,又獲得導演提早放休息的獎勵,脩羅和木子椋也就馬上手腳麻利地替黃濑和赤目逃到食堂買午飯去了。

“小逃你今天的狀态很好啊,我還以為那部分戲的情緒你不可能進入得那麽快呢。”而和赤目逃留在劇組的帳篷附近,黃濑一邊灌着運動飲料,又笑着稱贊她道。

“……是發生什麽好事了嗎?”

黃濑開口問她,而本站在原地拉筋的赤目逃被吓了一跳,看了眼自己手掌心貼着的創可貼,又忙地紅着臉搖頭。

“……哪有什麽好事情,昨天不就練習了很久極道少女的歌,我早就說了!人家的歌真的很棒很棒的!”她慌亂地扯了一個話題。

而黃濑望着她可疑地燙紅的耳根,又眨巴眼睛沒什麽心眼地開口:“是嗎?我總感覺那個女團有種悲壯的感覺,讓我莫名其妙的不敢聽Live……”

黃濑還很記得自己第一次接觸那首出道曲——《極道音樂》的時候。

“開始了,後街女孩的音樂,先幹了這杯結拜酒,Parira parira parira……”黃濑哼着那有點魔性的歌詞,腦海裏卻不知為何浮現出那三個少女眸中求救與絕望的訊息,總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有點不祥的感覺就關掉視頻了。

嘛,不過小逃一直不是擅長發現這種事情的類型吧?

黃濑想着又回眸看去那個嬌小少女的身旁,卻又發現,那個小個子的丫頭,此刻正仰着腦袋認認真真地望着校舍的某處。

而他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又瞧見那個2-A班的班主任,相澤消太。

黑色帶點微卷的長發,漆黑的裝束與帶點痕跡的拘捕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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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總是頂着一雙仿佛還在睡夢中的眼眸在校舍內游走,不論何時都給黃濑一種“他沒救了”的感覺。

然而赤目逃卻相當喜歡追逐那個人的影子,比如說剛才,她又在任何人也察覺不到的時候,發現那個慵懶又随性的男人了。明明他就僅是那樣一個存在感薄弱的三十男。

但是,黃濑也多少明白這是有原因的,畢竟脩羅很早就告訴他了,那個人是三年前,在小逃剛出道的時候鼓勵過她的雄英老師。

小逃也是那種很死心眼的類型,所以自從見到了這個曾經對她好的人,也是相當死心塌地地追捧。不過小逃有小逃的追星,對方倒是自被小逃纏上之後,就一直在想辦法逃脫……啊咧?

黃濑怔了怔,又發現此刻站在樓上的相澤消太,居然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和那個櫻發的少女對視,雖然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充滿無奈,卻沒有往昔那種嫌棄和希望無視的感覺。

……今天的他,有在好好地看着小逃啊。

和平常都不一樣。

……

“……相澤先生!”

而就在黃濑有些迷惑的時候,赤目逃這邊也是相當興奮的喊人了,只見她舉起手就誇張地揮了揮,看起來就像是演唱會當中向坐在山頂的粉絲打招呼一般專業可愛。

與之相對,那個叫做相澤消太的男人瞧見她,似是注意到什麽,又舉起自己的雙手來,一手指了指另外一只的手掌心。

而赤目逃怔了怔,先是望了眼自己的手,待看見她那從昨晚開始就沒願意撕下來的創可貼後,就相當相當心虛的把雙手藏到背後,再對相澤消太甜甜的傻傻的笑——

至于後者,自然是拿她沒轍,又無奈地勾了勾嘴角,說了句什麽,就轉身離去了,留下滿臉懵逼的赤目逃。

“????”她有點不明所以。

反倒是黃濑,在那個瞬間,配合着口型與一點聲音,竟在那刻聽懂了男人的意思。

“……小逃,他說你笑起來像狗哦。”by黃濑·正直·涼太。

“QAQ!?”

“……”

……

而雖然被說了笑起來像狗,但在那件事之後,赤目逃也沒有太介意,反而是因為相澤消太對自己與日俱減的嫌棄而感到高興。

比如說,她路過走廊的時候見到他,他也會瞄她一眼,雖然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打招呼的習慣,或都是譏諷她的話語,但整個人卻沒有了敵意——她簡直感覺自己是真的成了他的學生那樣子的存在,甚至偶爾還會被他吐槽,實在太幸福了!

“……相澤先生!”于是午飯後,在花圃上見到他,她也很勇敢地往前跟他打招呼,而那個黑影也很給面子地停下,再回眸看她一眼,踎裏踎氣地問:“……怎麽了,你又吃飽了撐了嗎?”

“是的!剛剛吃了午餐!”赤目逃眉眼彎彎,渾身皮卡皮卡的。

“……你還真是,腦回路不正常啊。”

相澤消太望着那個吃飽了也顯得特別興奮元氣的小偶像,她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實力耳背聽不出來他在話中欺負她的意味,只知道高高興興的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傻氣還真的是這兩天來第不知道幾遍讓他有點無奈。

但經歷過在宿舍外的晚上,相澤消太也沒繼續怼她了,反而是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就有些無奈地回到教室。

相澤消太也發現,自己從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也不是把這個小姑娘單純的看成是那種只會唱唱跳跳的偶像了,他就是拿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姑娘看。

比如說,在翌日的黃昏于食堂瞧見,相澤消太還會用手上的文件敲她的腦袋,叫住那個正在認真點餐的少女——

“……相澤先生!”少女又不出意外的回頭看來,眼神泛着光芒。

“你手上的創可貼再不換掉,手就要爛掉了。”他垂着眼有些嚴厲又毒舌地說。

而少女被他發現自己的癡/漢行為,又忙地從他面前退退退的往後退了幾步,把手收在身後:“這個我是堅決不會撕下來的!”

“你要手爛掉嗎?”

“不會爛掉!”

“就會爛掉啊。”

相澤消太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沒和小女孩像這樣吵架了,語氣淡淡的又帶着沒辦法的無奈。

于是一高一矮就認真地盯着對方,之後,又是小姑娘率先敗下陣來。

“……但我不想撕下來啊,是相澤先生給我的創可貼呢!”

赤目逃委屈巴巴地蹙眉回答——這可是她的指路明燈親自給她貼上的,感覺都支撐了她一整天的拍攝!

而相澤消太看着那個固執又有點脫線的丫頭,似是有點預計到她會說這種話,最後就從口袋裏拿出一片新的創可貼,引誘似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赤目逃瞬間雙眼發光,用沖的走到他身旁擡手就要拿走。

但相澤消太終究是長得比她高,就擡起手來讓她夠不着,反而是垂眸瞄了一眼她受傷的手——示意她得先做點什麽等價交換。

而赤目逃見狀QAQ,但為了得到一片新的創可貼,還是乖乖地把手上的撕下來,然後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裏。

相澤消太這才把東西交到她手中。

而她也高高興興地貼到自己的手上,表現得就像是見到了男神的小迷妹,固執又可愛。

“我會一輩子珍惜的!!”

“太沉重了,給我收回這句話。”

“一輩子珍惜!”

“……太長了,不要。”

相澤消太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冷漠,但那個櫻發的小丫頭還是高高興興的搖晃着尾巴,沒有回答他就離開了。

而相澤消太看着她的步姿,又勾起嘴角嗤笑一聲。

……還真的像頭小奶狗,他都要看見她那晃着的尾巴了。

……然後,如是者。

日子就是這樣過着,赤目逃就一直高高興興的進行着第二日的拍攝工作,直至脩羅在翌日下午給相澤老師遞去上鳴與切島外出拍攝外景戲的通知,并且要求相澤消太同行代替沒空的午夜老師作監護,然後搗鼓來搗鼓去,最讓赤目逃緊張的幾場外景戲就要開拍了。

……地點就在郊外,雄英市郊區一個瀑布崖邊。

而Shining事務所單人出道的少女偶像赤目逃站在懸崖邊上,望了眼那飛流直下的、氣勢磅礴的瀑布,感覺自己迎來了二十一年人生以來最大的危機。

赤目逃:瑟瑟顫抖.jpg

#怪不得導演押在拍攝最後檔期

這場戲還真是壓力甚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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