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結局。
☆、4、出師前兆
“救命,救命!”
洛水在湖水裏如旱鴨子般不斷掙紮,撲騰,身子卻不聽使喚的越來越沉,沉進湖水之中,口中的泡泡咕嚕咕嚕的冒出。
“撲騰”一聲。
有人跳進了水裏。
意識模糊之間,洛水只感覺有人在向她不斷的靠近,不斷的靠近,直到抓住了她的手。
……
洛水跟蕭朗似乎同時陷入了那段回憶之中。
“幸虧當時明哥救了我,不然我肯定早就溺水而亡了!”洛水說,本就蒼白的臉上現在還多了一絲惆悵,她想微笑的,卻終究笑不出來。
那個一直保護她的男人,居然已經過世了!
蕭朗凝視着她,她的難過,她的思念,她的不安,都準确無誤的砸進他的眼簾,撞得他的眼膜無比疼痛。
“洛水,你是因為這個喜歡上蕭明的嗎?”蕭朗一直很想知道。
他跑去深山管理處喊人來時,蕭明已經出現在洛水身邊了。
洛水像是一直受驚的小兔子,渾身濕噠噠的依偎在蕭明懷裏。
而他,是一個遠遠站着的旁觀者。
“我……當然,當然不是啦!”洛水慌亂的說道。
倆人又是一陣安靜。
覺得氣氛不錯,洛水輕輕的說:“蕭朗,你應該叫我嫂子的!”
而不是像剛才那樣,直接叫她洛水,小時候好歹還是個洛姐姐。
氣氛一下子變得熱辣起來,蕭朗的眼裏就快要噴出火了。
“你是不是糊塗了?誰要喊你嫂子?”
蕭朗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黑得猶如多年鍋底。
“這……我……”洛水被蕭朗的怒火鎮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就是這麽讨厭我?洛水臉上難堪。
“真以為跟我聊了會天,回憶了一下過去,我就會把你當‘嫂子’嗎?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蕭朗完全是一直被激怒的野獸,不停咆哮着。
原來,原來故意這般靠近我是有目的了,就那麽想當我蕭朗的“嫂子”?
蕭朗看着洛水,那滾滾而來的怒意,還有深埋在心裏的醋意,混淆着他的意志。
“怎麽了?倆人不是聊得好好的嗎?怎麽吵起來了?”
一直在屋裏頭偷偷留意外面的動靜的蕭夫人手忙腳亂的走出來。
洛水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而蕭朗則是憤怒,憤怒,憤怒的表情,一副要把洛水生吞活剝了似的。
“小朗,給水水道歉!”蕭夫人有些生氣了。
“我道歉?”蕭朗問,冷哼了一句離開。
“小朗,小朗!”
蕭朗完全不顧蕭夫人在後面的喊聲。
“媽媽,算了,蕭朗也許還不習慣!”洛水飲泣道,“我先回房了!”
洛水一進房間,一關門,往床上一躺,委屈頓時瘋狂暴漲。
蕭朗還是以前的性格,陰晴不定。
你永遠不知道會在某個地方,那句言語突然踩到他的禁區。
難過的快要死掉了!
“明哥!”洛水低喃。
她真的好想蕭明。
家裏的氣壓變得更低了,因為蕭朗跟洛水都“吵架”了。
其實洛水第二天就想跟蕭朗打招呼了,無奈人家蕭朗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吓得她沒敢開口。
“井秘書,徐律師……”洛水吃驚。
因為蕭老爺子跟蕭夫人都出去了,所以洛水不知道井序跟徐演為什麽來家裏。
“小姐,別來無恙?”井序問道,眼裏是淡淡的關心。
洛水淺淺一笑,“沒什麽事!”
井序是蕭明身邊的秘書,跟徐演算是蕭明的左膀右臂。
“爺爺跟媽媽不在家裏,你們……”
“我們是來找二少的!”井序跟徐演異口同聲道。
“哦!”
洛水呆了一會,對啊,以後蕭氏就由蕭朗管理了。
“你們來了?上來三樓吧!”蕭朗站在樓梯口,說完話,就又上去了。
“哎!”洛水默默的嘆了口氣。
井序跟徐演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看來這二少真是跟蕭家人相處不善啊!
倆人戰戰兢兢的上樓,因為他們是蕭明生前的心腹,很有可能等待他們的便是下崗通知啊。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洛水則是悠悠嘆了口氣,還好是上樓談事。
“小姐,需不需要我幫忙?”黃姨提着一袋洛水吩咐要買的玉米粉走進廚房。
“不用了,黃姨,我自己可以搞定!”洛水微笑道。
黃姨看着覺得心疼,沒來得及安慰洛水幾句,就被黃叔拉走了。
“你這老太婆就別煩着小姐了,去把客廳收拾收拾!”
“死老頭,我怎麽煩着小姐了?”
“真是……越老越不開竅,你沒看見小姐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忘記難過啊?”
黃叔瞪了眼“不争氣”的黃姨。
“死老頭……”黃姨邊罵着,邊看看廚房,應該沒有驚動小姐吧?
洛水拿着玉米粉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後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今天要做炸豬扒!
“黃叔!”洛水突然跑出廚房。
“哎,哎,小姐,怎麽了?”黃叔正在洗車,連連茫茫擦擦手進來。
“蕭朗在三樓跟井秘書和徐律師談事,你泡三杯咖啡,算了,還是三杯茶送上去!”
“哎,好好!”
……
“叩叩叩!”
“二少爺,我給您們送茶來了!”
“進來吧,黃叔!”
黃叔一走進去,就差點被裏頭的冷氣壓給凍着了。
蕭朗坐在一張短沙發上,手裏夾着一根明顯一口都沒有抽的煙。
而井序跟徐演則略微有點拘謹的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兩手都擱在個子的大腿上,搖杆挺得筆直。
黃叔未免手波及,放下茶就匆匆出來了。
蕭朗翹起二郎腿,一手搭着沙發扶手,“井秘書,你跟在蕭明身邊多久了?”
蕭明?
井序一怔,臉色不太好,據他所知,大少可比二少還大上個五六歲呢,怎麽蕭朗直呼其名呢?
“還差兩個月就有六年了!”井序畢恭畢敬的回答。
“記得倒是清楚!”蕭朗不明其意的說了一句。
井序手掌心裏捏了一把汗,也沒回話。
“蕭明的事情大小都經你手吧?”蕭朗說,食指則一直摩擦着自己的下嘴唇。
井序看着覺得妖嬈得很,便不敢與他直視,壓低了嗓音說:“二少真會說笑,我充其量也就是個小秘書,負責安排大少的行程跟整理整理文件而已,公司大小事宜都是大少自個兒拿主意的!”
“呵!”
蕭朗見他回答得官腔官調的,聽得膩味,便對徐演說:“徐律師是挂在哪家事務所之下?”
徐演是大律師,也算見識過場面的人,卻沒由來的被蕭朗身上寒氣逼人的冷冽吓得說話都結巴了,“在,在,嵩明,明律師事務,務所。”
“公司的合同大多是你給拟定的吧?”
徐演連連點頭,“哎,哎,是的!”
“我這剛好有一份合同,你幫忙看一下吧!”
蕭朗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早已拟好的合同,擱在徐演面前。
徐演接過手,吃驚的看着蕭朗。
“讓你看合同,你望着我幹嘛?”蕭朗啧了一聲。
徐演迅速低頭,手肘碰了碰井序,“你看!”
這是給他倆新拟制的雇傭合同!
井序肩膀微微一震。
這二少居然還繼續用他倆人,甚至開出了比大少更好的報酬與福利。
收買人心嗎?
井序餘光瞄向蕭朗,發現他也正盯着他。
用那種看待獵物的眼神。
“這麽好的待遇,我們自然不會有意見,就照二少的意思辦!”井序一口氣說完,完全不給徐演插嘴的機會。
“那好!後天我會正式去蕭氏上班,該準備的資料就麻煩井秘書去準備了!”
“好,那我們先走了,二少!”
井序站起來,拉扯的徐演的衣服,有些慌張的往外退去。
蕭朗把煙擰滅,站起身,在書架上抽出一份夾在一本推理書之中的文件,輕蔑的抿了抿嘴角。
蕭明,你還真會給我留爛攤子!
……
聽到“嗒嗒嗒”的下樓的腳步聲,洛水走了出來。
“小姐,我們就先走了!”井序跟徐演對洛水鞠了鞠躬。
洛水微笑,“井秘書,徐律師,我正在做炸豬扒呢,還想着請你們品嘗一下呢!”
井序攥緊了徐演的衣擺,強顏歡笑,“下次吧,小姐,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
以前,井序常常沾了蕭明的光,有幸吃到洛水煮的東西。
洛水微微點頭,“嗯,慢走!”
井序跟徐演穿了鞋,步伐不太穩的走了出去。
“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啊!”徐演感慨。
“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孩子了,她不應該受到傷害!”井序說,眼底的哀傷暗潮湧動。
徐演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徐演說:“為什麽連合同都沒仔細看就答應了二少的要求?”
要是裏頭有什麽不合理規定怎麽辦?
井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徐演,“真不明白你是怎麽當上大律師的?這點問題都想不明白!”
“啊?”徐演半怒,他辦過的案子還沒輸過呢。
“你認為二少是要留住我們嗎?他是在試探我們。”
井序猛地打開車門,“他既然已經懷疑我們了,就不會給我們逃避的機會!”
那個男人,可是大少心中一直的疙瘩。
徐演跨進車裏,轉頭對井序說:“大少的事情,會不會被二少給查出來?”
井序眼神一凜,莫不做聲。
☆、5、主動道歉
蕭朗被一股油炸的香味吸引下樓,輕手輕腳的沿着香味走到廚房。
他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着洛水拿着雙筷子,時不時調撥調撥油鍋裏的東西。
家有美嬌娘,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蕭朗笑,微眯的眼睛收起了全部的鋒芒,仿佛只是個在欣賞心愛之人烹饪的普通男子。
“對不起!”
蕭朗走上前兩步,突然輕聲細語的開口道歉。
“啪嗒!”兩只筷子掉在了地上。
洛水手足無措的看着突然在他身後冒出來的蕭朗。
蕭朗彎腰,微蹲,拾起筷子,很自然的走到水槽邊上沖洗了一下,又遞給洛水。
“額,額,謝謝!”洛水慌亂接過,不敢直視蕭朗,背過身:
“其實那天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其實我……”
“在做什麽?剛好我肚子也餓了!”蕭朗打斷了她蹩腳的解釋。
咦?
洛水又是吃驚又是尴尬,之前幾次都被嫌棄了。
這次……
“是炸豬扒!”洛水聲音小得就像是蚊叫聲一般。
“什麽?”蕭朗湊近她,半邊臉頰就快貼近她的嘴唇。
洛水看着突然放大的蕭朗的臉,臉上慢慢爬滿紅雲,心跳急促,往後退了兩步,“炸,炸豬扒!”
“炸炸豬扒?”蕭朗重複了一遍。
洛水囧得不行,轉身将剛炸好的豬扒撈起來。
她專門挑了一塊顏色均勻,大小适中、金黃金黃的豬扒單獨擱一個盤子裏,在上頭撒了點黑椒粉,“蕭朗,你要沙拉醬跟番茄醬嗎?”
“嗯!”蕭朗點頭。
等到洛水的豬扒上桌的時候,他才不急不慢的用餐刀将豬扒切塊,并用叉子叉了一塊放進嘴裏。
這次,洛水不再在旁邊興致勃勃的等着他的評價了。
反正是個挑剔鬼就對了!
洛水還是不放心,往外探了探頭,被蕭朗抓個正着。
“豬扒腌制的太鹹了,而且肉也被你煎得太老了!”蕭朗說,眼角卻流露出絲絲幸福感。
洛水猛地轉身,跺了下腳,太過分了這人。
跟小時候一樣,毒舌!
蕭朗吃東西迅速的猶如春風掃落葉,不留痕跡。
他起身倒了杯咖啡便上樓去了。
他怕自己不上樓,洛水會一直窩在廚房裏不出來。
洛水察覺他走了,才蹑手蹑腳的出來,看着空空如也的盤子,無奈一笑。
“黃叔,黃姨!”洛水端着一盤子叫道。
“哎,哎,小姐有什麽事?”黃姨正在涼被單。
“沒什麽事,給你們吃我現做的炸豬扒!”洛水說道。
“謝謝小姐!”
洛水笑笑,脫掉手套,準備上樓睡個午覺。
“哎?小姐你自己不吃嗎?”黃姨疑惑的問道。
“不了,我還不餓!”
黃姨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不得其解的看着自家的老頭。
黃叔搖搖頭,“唉!小姐這是在打發時間呢。畢竟還在大少的喪期,她想去幼稚園都不行!就怕她會悶出什麽毛病……”
“呸呸呸!”黃姨打了黃叔一下,“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小姐這麽心善的人,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
洛水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拿起手機一看,已經五點多了。
她迅速的下床,穿好衣服。
她剛一打開房門,就聽到爺爺的罵聲:
“你,你,小兔崽子,你就說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蕭氏?”
洛水穿着拖鞋,慢慢走到樓梯口,看着三樓。
蕭朗又惹爺爺生氣了?
“你說說,你說說,你都回來這麽些日子,整天除了睡,就沒見過你幹過哪件正經事!”
蕭朗一直不開口,就站着聽蕭老爺子的教訓,心情還顯得格外好。
“明天,明天就給我滾去蕭氏上班!”
“老頭子,求人家幫你們收拾爛攤子還這麽兇?好歹拿出點求人的姿态來啊!”蕭朗諷刺的說道。
“你……”蕭老爺子完全被激怒了,舉起拐杖就往蕭朗身上招呼。
“啪啪啪!”打得還挺狠。
“爺爺,爺爺……別打了,別打了!”
洛水連忙趕上去,匆忙間拖鞋都掉了一直在半路。
她就像是金雞獨立似的拉住蕭老爺子的拐杖。
“爺爺,爺爺,你別生氣了,蕭朗沒有不回蕭氏的意思,他今天還把井秘書跟徐律師叫到家裏談話呢!”洛水急急的幫蕭朗解釋。
而蕭朗則得意的勾着嘴角。
他剛才就看到洛水躲在樓梯口了。
蕭老爺子火氣消了一點,“明天就給我去蕭氏上班,聽到沒有?”
蕭朗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凜着臉說:“這可是您求我去蕭氏的,到時候我在蕭氏整頓時,有什麽不合您老人家心意的,您可別礙手礙腳!”
總歸一句話,要他去蕭氏可以,但是今後蕭氏的大小事情都要由他,蕭朗做主。
“你還沒做事呢,就想霸權,你個小兔崽子,真是……”蕭老爺子活到七老八十了,最讓他動怒的就是蕭朗了。
陰沉幽郁且固執己見!
“爺爺……”洛水趕忙攔住。
蕭老爺子臉上皺的就快夾死一批蚊子了。
他跺了下拐杖,自己下樓去了。
留下洛水跟蕭朗面面相觑。
蕭朗走到樓梯口,拿了那只被洛水“抛棄”的拖鞋,扔在洛水腳邊。
“腳那麽小,就別穿那麽大的拖鞋!”也不怕絆倒了!
“蕭朗,你有沒有受傷?”洛水指着蕭朗被蕭老爺子狂敲了幾下的手臂。
蕭朗抿嘴,“就老爺子那點力氣,打不傷我!”
“你別老是跟爺爺吵架,他也是關心你!”
“他是關心蕭氏吧!”蕭朗不冷不熱的說。
洛水也不知道怎麽勸他了,轉身就要走。
“去換雙小一點的鞋!”蕭朗在後頭說道。
整得跟小孩偷穿大人的鞋似的是鬧哪樣?
洛水囧。
……
蕭朗晚上不知道在書房裏面弄什麽,連晚餐都沒有下來吃。
蕭夫人不放心,便親自端着飯菜上去給他。
“脾氣已經那麽臭了,你再慣着,以後誰管得了他?”蕭老爺子不悅道。
蕭夫人微微皺眉,臉上也是難過得不行,“爸爸,他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只身在外頭,我想慣也慣不了啊!”
瞬間一片寂靜。
洛水給蕭老爺子夾了塊豬扒,“爺爺,這是我親手做的,您嘗嘗!”
“水水,爺爺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跟那小兔崽子……”相處了!蕭老爺子竟有點沮喪。
“爺爺,其實我覺得蕭朗跟爺爺倒是蠻像的!”洛水說。
“我脾氣有他那麽暴躁,那麽壞?”蕭老爺子不服。
“呵呵!”洛水笑笑,不回話。
蕭朗他也許也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跟我們相處吧?
“小朗,小朗!”
蕭夫人敲了敲門。
蕭朗把電腦合上後才去開門,只見蕭夫人端着飯菜站在門口。
“我現在還不餓,媽!”
“再怎麽忙也不能不吃飯啊!”蕭夫人把飯菜放在桌子上,想順手幫蕭朗整理一下亂糟糟的桌面。
“別亂動我的東西!”蕭朗突然吼道。
蕭夫人被吓了一跳,唯唯諾諾的縮回手。
蕭朗意識到自己過分了,放低嗓門說:“額,那些資料待會還要看,我怕你弄亂了,我還得整理一遍!”
“哎,哎,媽不亂碰你的東西!”蕭夫人說,“快點吃吧!”
蕭朗拿起碗,開始吃飯。
蕭夫人就坐在他對面,看得他有點食難下咽。
“媽,蕭氏近幾年來盈虧情況怎麽樣?你知道嗎?”
這種事情,蕭朗查一查便會知道,只是這時沒話跟自己的母親講,便只好找個話題。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蕭氏的帳一直是你哥跟爺爺在管,我沒有過問!”蕭夫人說。
一個傳統的女人!
“不過蕭氏一直經營得很好!”蕭夫人補充道,“小朗,你這一回來,你美國公司那邊……”
“沒什麽問題,有兩個副總看着呢,出不了什麽大事!”
蕭朗若有所思,蕭氏的經營狀态很好?
蕭夫人特別慈愛的看着蕭朗,“我們家小朗是真的長大了!”
她錯過了自己兒子最青蔥的十年啊。
“媽,我二十六了!”
“是啊,你都二十六了,小明他也三十一了,也才三十一啊,怎麽……”蕭夫人轉眼又要陷入哀痛之中。
“媽,我在吃飯呢!”蕭朗冷冷的說。
“對對,你吃,你吃,媽不說了!”
蕭朗匆匆扒了幾口飯,咽下去之後,又說:“媽,蕭明的死亡鑒定書,你有親自看過嗎?”
蕭夫人一愣,不知道蕭朗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了,“包括交警大隊出的證明,都看過了!”
“意外車禍?”蕭朗問。
蕭夫人驚訝的看着他。
蕭朗夾了塊豬扒,“我就問問!”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所以也找人去查,不過……哎!”蕭夫人嘆了口氣。
“我也很奇怪,你哥怎麽會在新婚當天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
蕭朗聳聳肩,表示他也不明白。
“你吃吧,你吃吧!”
“媽,你吃過了嗎?”
“我……”還沒吃。
蕭夫人笑笑,“這就去吃!”
“快下去吃吧!我吃完,自己拿下去就好!”
蕭夫人點點頭,但是沒有動,“小朗,聽爺爺說,你明天準備去蕭氏上班了?”
“嗯!”蕭朗又夾了塊豬扒。
蕭夫人看他吃的多,便說:“小朗,這是你嫂子做的,看來挺合你口味!”
“她不是我嫂子,不要再讓我強調一遍!”蕭朗剛剛緩和的臉色又變得憋悶。
蕭夫人不忍破壞這種和諧,便也沒有反駁回去。
“下去吃飯吧,你不是一餓就胃疼嗎?”蕭朗說道。
蕭夫人僅因這句話便開心的不得了,“哎,那媽下去吃飯了!”
他還記得她的胃病!
☆、6、大刀闊斧一頓整
蕭朗到蕭氏上班的第一天,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天。
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會燒到誰的頭上,這誰也說不準。
殺雞儆猴也是極有可能的。
“二少,這是您的辦公室!”
井序早早就侯在電梯門口。
因為蕭朗明确提過不要蕭明曾經的辦公室,所以新的辦公室是連日趕工裝修出來的。
蕭朗一進辦公室就意味深遠的看了眼井序。
怪不得能在蕭明身邊待那麽久,只不過去過他書房一次,就能裝飾出這樣風格相似的辦公室。
“這些是二少您要的主管級以上的員工資料,還有公司近幾年的年帳!”
井序放下資料之後說:“二少還有什麽吩咐?”
“沒有了!”蕭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眼前開闊的景象,面朝大海,這位置還不錯。
“那我先出去了,二少!”井序畢恭畢敬的準備退出去。
“等一下!”蕭朗忽然回身。
井序看着他,陽光在他身後映出一片光輝,十分耀眼。
“二少,還有什麽吩咐?”
“別再叫我什麽二少了,喊我蕭先生就成!”蕭朗說道,微微不屑。
“是!”井序點頭。
因為“二”嗎?井序惡寒了一陣。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蕭朗從辦公室裏走出來。
幾個聚在他辦公室門口的前臺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聲音頓時消失了。
一個兩個做木雞狀。
“蕭,蕭,蕭先生好!”
蕭朗冷着臉,微眯的眼睛透出一絲怒意。
“讓井秘書來一趟!”
“是,是,是!”負責接應的秘書助理臉都白了。
不該犯花癡的時候犯花癡。
蕭朗一進辦公室,幾個小姑娘又叽叽喳喳的讨論起來,“哇,我們的蕭二少真的好帥啊!”
“快回去工作啦!”秘書助理快哭出來了,“井秘書說過,這個蕭先生可嚴酷了!”
“啊!”
一個個都做鳥獸狀散開。
“蕭先生,你叫我?”
井序接到助理的電話時,他正在各個部門交代,見了蕭朗要喊蕭先生,不要叫二少。
“把這人的總監位置給我撤了!”蕭朗把一份資料扔到井序跟前。
井序拿起來一看,臉都黑了。
要把蕭家的表少爺的銷售總監的位置給撤了?
“蕭先生,路總監可是您的……”
蕭朗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的飛刀刺向井序,讓他連接下去說的勇氣都沒有。
“不需要井秘書來提醒我,什麽人能動,什麽人不能動!”蕭朗說,“順便讓外頭那幾個秘書助理走人!”
井序眼角抽搐,那幾個女孩子又哪裏得罪你了?
“去吧!叫人事部今天就把事情辦妥!”
“是!”
井序拿着蕭朗簽字的調令,這二少一來蕭氏就要弄得這般“腥風血雨”嗎?
不過蕭朗的眼光還真是毒,一下子就抓到這麽大的一條蛀蟲。
……
調令一發下去沒半個小時,路飛就怒氣沖沖,怒不可解,怒火沖天的“殺”到蕭朗辦公室門口。
但是,直接被井序給攔住了。
“路總監,蕭先生說了,他現在不見客!”
“井序,你給我讓開,我要找他蕭朗理論理論,憑什麽無緣無故就撤了我的職,我為公司任勞任怨這麽多年,大表哥在的時候,什麽事都沒有,憑什麽他蕭朗一上位就撤我的職?今天他蕭朗不給我個解釋,我就賴在這裏了!”路飛一身粉紅色西裝,因為怒火太盛,扯得有些淩亂,略施粉黛的臉也變得有些花了。
“路總監,您別讓我難做!”
“我還是總監嗎我,我還是總監嗎我?我都快成太監!”路飛氣得大吼,毫無形象的蹲坐在蕭朗辦公室的旁邊。
井序強憋着笑,拿出秘書的專業素質,溫和的說:“路總監,你現在也在氣頭上,這種狀态也不好跟蕭先生交談,你先降降火氣,我待會便會告訴蕭先生您來過,如果他有空,我馬上通知您!”
“哼!井序,你別跟我來這套,我今天就在這等着他了,我就不信他不出來!”路飛蠻不講理的說。
“咔!”門開了。
蕭朗黑着一張臉,全身冷氣全開,眯着眼,冷冰冰的瞪着蹲在門口的路飛。
“蕭,蕭,蕭……”路飛剛才的氣焰在見到蕭朗時,瞬間被滅。
“滾!”蕭朗就說了一個字。
路飛豁出去了,“蕭朗,你憑什麽撤我的職?”
“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
蕭朗轉身進辦公室,才邁開一步又回頭,“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你就不用再來蕭氏了!”
路飛目瞪口呆的看着蕭朗的背影。
井序輕聲的問道:“路總監,您沒事吧?”
“沒……”路飛又突然捂住嘴,擔驚受怕的看着緊關着的門。
路飛轉身氣呼呼的走了,小聲嘀咕,“我到外公那告你狀去!”
井序看他搭着電梯下去了,才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這股酸爽啊!
……
果不其然,蕭朗一回家,蕭老爺子就已經一張“張飛”臉等着他了。
“你能解釋解釋為什麽要撤掉阿飛的職位嗎?”蕭老爺子反倒“平靜”,一字一句的問道。
“公司現在是我在打理我不需要事事都向您彙報!”
蕭朗想要上樓,卻被蕭夫人攔住了,“小朗,媽媽知道你做事有你的打算,但是現在你表哥都告狀到家裏來了,你不能毫無理由,平白無故的就撤了人家的職啊!”
蕭夫人苦口婆心的勸道:“我們并不是要幹涉你的決定,但是這好歹也得給個理由啊!”
蕭朗慢悠悠的坐到沙發上,隔着桌子看向蕭老爺子。
“公司不養閑人!”
“他怎麽就是閑人了,他是你表哥!”蕭老爺子舉起拐杖就往蕭朗小腿上招呼了一棍子。
蕭朗翹起二郎腿,“任人唯賢不唯親,這麽簡單的道理,老爺子您不會不懂吧?”
“他在公司做的業績還不錯,而且跟公司底下的人相處的也挺好……”
“呵!”沒等蕭老爺子說完,蕭朗便冷笑出聲,“他一年就做了一千萬的單,這裏頭還有許多看在您的份上才有的,這叫做不錯?強行将其他經理的單記在自己頭上,這叫跟同事相處得挺好?”
蕭老爺子被反駁的無話可說。
他沒想到蕭朗只去了公司一天,竟了解了這麽多內幕的事情。
蕭老爺子擺擺手,做出了一個退讓,“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計較這事,你讓他官複原職就成了。你哥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你幹嘛非得斤斤計較,搞得大家不得安寧!”
“老爺子,你搞清楚了,我是我,我是蕭朗,不是蕭明,你別拿約束蕭明那一套來恐吓我。”蕭朗确實十分排斥別人總是把他跟蕭明比在一塊。
蕭夫人拉住蕭朗,“小朗,你跟爺爺好好聊!”
蕭朗看着蕭夫人左右為難,有些不忍,“老爺子,一個公司的銷售部就是一個公司的靈魂,只有它蓬勃發展了,其他部門的運轉才會順暢。公司的大部分資金來源都是要靠銷售部去創造的,我真不明白,您跟蕭朗怎麽會放着路飛那麽個半桶水在這麽重要的位置上?”
蕭朗說完,鏡子徑自上樓。
蕭老爺子心中也覺得蕭朗說的在理。
這小兔崽子,就是說話太蹿。
“外公,舅母!”一直躲在一邊偷聽的路飛着急的拉着蕭老爺子跟蕭夫人撒嬌。
“這還不是你自己個不争氣!”蕭老爺子恨鐵不成鋼。
沒一個省心的!
蕭朗在上面換了身便裝,就走去下樓準備去後院。
“蕭……”路飛剛要叫蕭朗,卻被蕭朗一個冷冽的表情給吓收回聲了。
“去跟他求求情,不能官複原職,弄個經理當當也不錯。”蕭老爺子說道。
路飛得令,立馬屁颠屁颠的跟出去了。
他野心還真是不大,能夠衣食充足,美女如雲就好了。
路飛醞釀了一下,才有勇氣開口,“蕭朗,咱倆也算是表兄弟了,你怎麽非得跟我過不去呢?”
這,他是哪裏得罪過蕭朗嗎?沒啊,小時候蕭朗那種兇悍樣,誰敢欺負他啊?
蕭朗四處張望,沒有搜索到洛水的身影,是出去了嗎?
剛才回家沒有第一眼看到她本來就挺失望了,現在還有一個不知所謂的人來走後門。
“蕭朗,我肯定會好好工作的,你能不能高擡貴手,別……”
“嗯嗯,這個也不是不可以!”蕭朗說。
路飛大喜,“那真是太好了!”
蕭朗丹鳳眼微微一眯,“不過你要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你說,我知道的鐵定告訴你!”
蕭朗嗤笑,“蕭明出事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他打給你幹什麽?他又為什麽去那麽遠的地方?”
“這是兩個問題了!”路飛額頭的汗一大顆一大顆的滑落。
“呵!你都要回答!”蕭朗音調平緩,卻十分有威懾力。
路飛呵呵傻笑,眼神閃爍,“我,我我真不知道!”
“不說?”蕭朗敲着指尖,“很好!”
“你這麽問我是什麽意思?”路飛惴惴不安的問道,一直摸不完汗水。
蕭朗搭着他的肩,眼睛泛着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蕭明的死,我一定會查出原因的!”
“你別胡說八道,我,我……”路飛大慌失色,“不是我幹的,你別誣陷我!”
“呵,是嗎?告訴你,我從不相信蕭明是死于意外!”
“神經病!”路飛大罵,嗖地跑開了。
一直蹲在地上有些腳麻的洛水緩緩站起來,“蕭朗,你那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說明哥不是死于意外?”
蕭朗眼睛忽地睜大,氣息微快,“什麽時候學會偷聽了?”
☆、7、想讓你依靠
晚上,洛水假借身體不舒服,沒有下來吃飯。
蕭朗黑着一張臉吃完飯。
好在他黑臉黑習慣了,蕭老爺子跟蕭夫人也沒覺得不對勁。
他不黑臉才不對勁呢!
蕭朗在書房裏看蕭氏的一些資料,但始終靜不下心來,心煩意亂。
她沒有吃晚飯!
蕭朗佯裝拿着一個杯子下樓泡咖啡,經過二樓時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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