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病and撒嬌

翌日,天還沒亮,路潼就起來了。

他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舒心,秦初的信息素在他身體裏霸道又蠻橫,身上輕微發熱和胸悶的症狀立刻緩解了不少。

他摸着胸口,有些無奈,暗暗想道:難不成以後真的只能靠秦初的信息素了嗎?

半個小時之後,宿管阿姨在外面挨個敲門,示意衆學生起床了。

秦初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坐起來的時候,路潼已經靠在床前看了有一會兒的書。封面是淺黃色的,原本放在秦初的書桌上,聖埃克絮佩裏的《小王子》,是本童話故事書。

路潼聽到動靜,擡眼望去,秦初睡得七葷八素,頭上還有幾根不聽話的呆毛翹着。

十分乖覺。

他忍住笑意,把目光集中在書本上。

書裏正寫道:她(小玫瑰花)精心打扮了那麽久,這會兒卻打着哈欠說:我剛睡醒,真對不起,頭發還是亂蓬蓬的。——這時,小王子的愛慕之情油然而生。

校霸?

路潼翻了一頁,在心裏搖頭:外強中幹吧?哪門子校霸還跟別人搶冰淇淋吃。

等到秦初收拾好後,路潼提醒道:“今天期中考,你準考證和筆帶了嗎?”

雖然,就秦初的那個成績,帶不帶筆都是一樣的。

秦初拉開抽屜,從裏面摸出了一支2B鉛筆,按了兩下,沒筆芯了。

“給你準備的。”路潼早就料到他不會把考試用品放在心上,于是提前多準備了一份。

秦初把透明的袋子拿在手裏晃了晃:“你報恩?”

Advertisement

路潼:“一大早起來讨打?”

秦初伸出手:“我的冰淇淋,兩根。昨晚說好的。”

路潼瞥了眼窗外的暴雨,挑眉:“你确定?”

臺風天降溫很快。

秦初到教室的時候,大部分的學生已經穿起了長袖外套。

紀讓從門口進來:“讓讓。上午幾點的考試,我給忘了?”

他看到秦初,上下打量,舉起了大拇指:“牛逼。臺風天吃冰棍,省一中第一人。當之無愧的Bking,你們今年選出逼王了嗎?”

紀讓又看到了秦初的校服——長袖套服套長袖校服,拉開一件藍白色的衣服,裏面還是那件藍白色的款。

“時髦。”他感慨。

秦初叼着冰棍,給了紀讓後腦勺一巴掌:“滾邊去。秦十五呢?”

紀讓:“不知道。你找他幹嘛?他在多媒體教室考試的。”

秦初:“不幹嘛。”

——當然是要趁冰棍還沒化之前,去炫耀一番,一雪昨晚的恥辱。

紀讓回頭一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秦初回頭,秦十五正一邊穿校服一邊往教室走來。

秦初攔着他:“曹操。叫你呢。”

秦十五連忙道:“有沒有筆,我筆沒帶!”

秦初見他沒抓到重點,緩慢的将冰棍放在嘴裏咬了一口。

秦十五:?

他想起來了。

“你冰棍哪兒來的?!”

秦初大獲全勝,得意洋洋:“你覺得呢?”

秦十五咬牙切齒:“路潼給你買的?!”

走在前面的紀讓打了個趔趄:路潼?他倆什麽時候認識路潼了?不對,重點是路潼給秦初買冰棍?操,我不會沒睡醒吧。

紀讓愣是退後了幾步,提問道:“你這冰棍不會被下毒了吧?”

秦初吃掉了最後一口,把垃圾塞到紀讓手裏:“帶走。”

紀讓:“……顯然我并不是走回來收垃圾的。”

秦初:“現在是了。”

他撕開了第二根。

秦十五以為秦初這人,吃完一根就算了,沒想到還打算在他面前吃第二根。

“也是路潼買的?”

秦初咬了一口:“顯而易見。”他比了個“二”的姿勢:“兩根。”

秦十五酸的變形:“他只給我買了一根。”

秦初用冰棍指着他:“正常。他為什麽要給你買兩根啊。”

秦十五道:“你一口氣這麽多也不怕中毒!”

秦初:“我樂意。”

秦十五怒火中燒,罵道:“老王八蛋!要不是兒子打爹天打雷劈,你現在就在樓底下了你知道嗎!”

秦初不以為然:“你打得過嗎?”

秦十五一想,還真打不過。

于是,更加火大,氣鼓鼓地就往教室外面走。

秦初:“喂。”

秦十五頭也不回,也不理他。

秦初對付這個小兔崽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一伸手就捉住了秦十五的後領。

秦初就愛這麽抓他。

十六年後,他也是這麽提秦十五的,跟提一只小貓崽子一樣。

秦十五被抓住了命脈,張牙舞爪地大叫起來。

秦初啧了一聲:“叫什麽?殺豬呢?”

“誰是豬!誰是豬誰是豬!”秦十五不甘示弱,在秦初的手下奮力掙紮。

秦初兇巴巴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別動!”

秦十五:“嘤。”

老實了。

秦初捉着他的小狗爪子看了眼,昨晚上被阿姨打出來的淤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男孩子扛打,路潼還給他擦過一邊藥酒,今天見效的也快。

秦初問道:“手還痛嗎?”

秦十五叽叽歪歪,哼唧一聲:“早就不痛了,我才不怕痛。”

秦初面無表情地捏了下去。

秦十五殺豬般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痛痛痛痛痛痛痛死我了!!!”

秦初:“這不挺痛的嗎?年紀小小的,裝什麽逼?”

他松開了秦十五的領子,想了一下,鼓勵道:“好好考。”

秦十五不屑:“是你該好好考吧!我告訴你,我跟你可不一樣。”

秦初靠在欄杆上,沒理他。

秦十五挽起袖子,十分臭屁道:“哥可是從十六年之後穿越來的,知道什麽叫穿越嗎?那就是開金手指!放在小說裏,我就是主角,懂嗎!區區一個期中考試怎麽可能難倒我?”

秦初樂了一聲:“主角,有筆嗎?”

秦十五摸遍全身上下:“沒有。”

他一擡頭,看到了前面的林小棉,立刻追上去了。

秦十五和她這位學霸同桌有幸分到了同一個考場,此次考試自然全都要仰仗林小棉。

紀讓對秦初揮手:“我先去考場了。對了,昨天高雨婷來找你了。”

秦初:“她誰?”

紀讓:“……不用這樣吧。上回問你要微信號那個,你好歹把人家名字給記住了。剛才我遇到老趙,她今天要去醫院檢查身體,托我給你帶句話——至少考到兩百分。”

秦初深思熟慮了片刻:“有點難。”

紀讓:“你上次考一百,這次也考一百,不就兩百分了。不說了,我走了,你也趕緊的,不然等下遲到了。”

省一中的期中考試座位都是重新排過的。

去年之前,一中一直都是按照考試成績排座位。期末成績排名靠前的,這一次期中考試的座位就靠前。從一班開始往後排,考的最爛的學生基本都被分配到了多媒體教室或者食堂。

這樣一來,考的好的學生就會越來越好,考的差的學生沒地方抄,只會越來越差。久而久之,差生的父母看不下去,認為這是在歧視他們孩子,一個電話告到了教育局,今年開始,一中不得不取消了這個分座位的方式。

不過,為了不讓學生互相抄試卷,還是保留了混考的模式。

高三的學生不跟他們一起考,剩下高一高二,一部二部的學生穿插着考試。

也就是說,一個班裏面,高一的坐一排,高二的坐一排,并且把一部二部打散了,遇到熟人的機會少之又少,大大的減少了作弊的可能性。

——這麽亂點鴛鴦譜一通的安排下來,還能遇到熟人的話,只能說兩人的緣分是天注定。

路潼就是這麽遇到秦初的。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跟秦初竟然在一個班級裏面考試。

秦初來的晚,等路潼都已經坐下的時候,他才從教室門口出現。

他一出現,教室裏有幾個女同學的眼神明顯亮了不少。

……招蜂引蝶。

路潼吐槽了一句。

門口的老師明顯認識秦初,笑了一聲,問道:“沒帶小抄吧?”

秦初:“沒帶。”

老師呵呵道:“信你?我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老實點兒啊,今天,別被我抓到作弊了。”

秦初到了自己座位,一坐下,轉頭就看着路潼。

路潼還記着幫他作弊那事兒,頭疼無比。

廣播裏正在播放學生考試守則。

兩個監考老師趁機出去透透氣。

講臺上的人一走,下面就熱鬧起來。

如同一鍋煮沸的開水,不停地翻滾。

秦初前面的一個賊眉鼠眼的男生四處打聽成績:“你幾分兒?你上次考了幾分?”

“你語文能考多少?”

“英語行不行?聽力借我抄一下就可以。”

“物理還在這兒考嗎?期中考好像不換地,這幾天咱們都是戰友了啊!”

諸如此類讨論聲,不停地傳到路潼耳朵裏。

秦初前面那男生不知道問到了誰,忽然爆發出一陣小小的驚訝聲。

“四百二十分!這麽高!你幾班的啊?平時沒看見你!”

“我是二部的。”

“不錯啊,你數學有幾分啊?”

“我數學一般,不穩定……”

“沒關系沒關系,你上次期末考多少分!”

“……就六十分。”

六十分。

不得了。

“兄弟,高中數學考六十分,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你一會兒借我抄抄行嗎?”

秦初在一旁聽着,笑了一聲。

他前面的同學回過頭道:“你抄不抄啊?”

六十分的座位離秦初更近一點,要是抄的話,從秦初這裏傳紙條比較保險。

“我不抄他的。”

那人道:“那你一會兒能幫我傳一下紙條嗎?”

秦初:“不幫。”

那人覺得秦初有點兒不近人情,不過萍水相逢一場,也不至于在考場裏打架。

他轉過頭,秦初伸出長腿,踢了一腳路潼:“喂。人家數學六十分的要免費給我抄,你心裏沒有壓力嗎?”

路潼坐在座位上,渾身氣質冰冷,除了秦初這麽沒有眼力見的,其他人一看他的面癱臉都不敢和他搭話。

秦初撩閑他,他根本不理。

可惜這人不看臉色,撩閑一次不成,又踢了第二次:“說話呢。你上次期末數學考了多少分?”

路潼冷道:“一百五。”

秦初愣了一下,“挺高的。數學滿分是多少?”

路潼嘴裏薄涼的吐出三個字:“一百五。”

秦初忽然就沒聲了。

路潼終于等到他消停了一些,自己也松了口氣。

結果秦初這一消停,似乎安靜地過了頭。

他總不至于是認為自己這點兒分數把秦初給吓到了。第一場考試過半的時候,路潼轉頭看了眼秦初,對方正趴在桌上睡覺。

語文考試,他不抄情有可原。

路潼古怪的想。

但是後來的一場數學,秦初也沒有再跟他讨什麽答案。高一和高二的試卷不一樣,但是對路潼而言,做高一的題也不算難,就算做不到滿分,做到一百四還是綽綽有餘。

因此,路潼這會兒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數學考完,上午的兩門考試徹底結束。

中午的鈴聲一打,教室裏的學生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路潼猶豫了一下,輕輕推了推秦初。

“秦初,考完了。”

秦初被他這麽一推,也沒什麽反應。

路潼意識到對方出了點問題,連忙伸手去摸秦初的額頭:他發起了低燒。

不但低燒,而且臉色也不太好。有些蒼白,似乎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路潼連忙道:“秦初,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秦初被他晃醒,睜着眼看了他片刻。

路潼懶得再問他,直接道:“先去一趟醫務室好了。”

外面的大雨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停過。

一中校園的排水系統就是再好,地面上也積了不少的水坑,一腳下去,校褲都能濕透半截。秦初不願意去醫務室,路潼只好帶着他先回寝室。國際部寝室管的不嚴,就算是半路回來,宿管阿姨也不會說什麽。

秦初側躺在床上,路潼在屋子裏翻了會兒,找了點兒退燒的感冒藥。

他坐在床前,替秦初倒了一杯熱水之後,問了一句:“秦初,除了感冒,你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光是感冒的話,怎麽可能會在考場上趴着不動。

秦初在床上躺了片刻,才吐出了兩個字:“……胃疼。”

“胃疼?”路潼詫異道:“好端端地怎麽會胃疼?你有胃病?”

誰知道,秦初閉上眼,卻不肯說話了。

——吃冰棍吃出來的胃疼,能說實話嗎!

讓路潼知道了,還不得嘲笑死他。

不行,死都不能丢這個人。

路潼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秦初。

他的性格并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性格,當然也沒有到樂于助人的程度。

能把秦初從班級裏帶回宿舍,這事兒說出去——別人都已經不相信是他能幹出來的了。路潼自認為仁至義盡,他和秦初的關系也就止于此。

再幫下去,就過界了。

只是,狠下心從宿舍裏走出來,到了走廊的時候,又忍不住停下腳步,心道:胃疼也不是一件自己能好的病,要不然去給他買點胃藥,然後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這麽一想,似乎也說得通。

路潼繼續道:而且現在我還有求于他,總不能把他像旁人一樣對待,免得他醒來之後對我有點兒微詞。

他一邊走一邊給自己找借口,走到電梯門口,終于把借口找齊了。

“是了。”路潼不動聲色地想:“人道主義幫助他一下,也不算關心他。大不了買了胃藥之後我就走,絕不耽誤考試。”

打定這樣的主意之後,路潼下了樓,并沒有往教學樓走去,而是往食堂後面的醫務室走去。

刷校卡買了一堆胃藥,路潼折返了國際大樓。

秦初看起來真的疼的厲害。

他這麽一來一回,對方躺在床上的姿勢都沒變過。

路潼只好兌了藥,把秦初扶起來,盯着他喝。

這胃藥不知道哪裏來的,秦初喝到嘴裏就要吐出來。

路潼見他有這個意圖,立刻兇道:“不準吐!”

這一口藥就停留在了秦初的嘴裏。

路潼:“恨病吃藥懂嗎?你多大的人了還嫌藥苦?”

秦初皺着眉頭咽下了藥。

換做別人看了,肯定要驚掉下巴。

秦初竟然也會乖乖聽別人話?

這事兒叫他親爹來看,他親爹恐怕都不相信。

路潼見他吃完了,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顆糖,塞進秦初嘴裏。

他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把原本在雨裏面淋濕的校服扔進了洗衣機裏。

“我去考試了。你下午就在宿舍裏休息,別去考了。”

路潼囑咐道。

反正就秦初那點兒分,考不考都一樣。

他說完,擡腳就想走。誰知道秦初忽然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腰。

路潼是坐在床上的,秦初就躺在他身後,雙手輕輕松松地就把路潼的腰給抱住了。

他閉着眼睛沒醒,但這架勢就是不讓路潼走了。

秦初生着病,力氣算不得多大,可放在他腰上的手仿佛有千斤重,直接把路潼給困住了。

他的腰部以上位置全都是僵硬的,秦初的信息素在他身體裏面作祟,令他無法踏出寝室半步。

……要命。

路潼臉上熱的慌。

他張了幾次口都沒能說成功,過了五分鐘,還是保持着這個動作,坐在床上沒有動。

秦初嘟囔了一句:“你留下來陪我。”

路潼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別撒嬌,我不吃這一套。”想了下,補充:“我下午還有考試。”

秦初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的時候,改用信息素示好——也可以說:賣慘。

秦初的信息素是玫瑰冷香,平時聞到總覺得又冷又傲,很難接近。生病了之後,多了一絲可憐兮兮的奶味兒,裹着冷香,小狗似的圍着路潼打轉。

無故叫路潼想起他今早看的那本童話故事書裏的小玫瑰,跟秦初一樣,是個有點兒臭美又楚楚動人的自戀家夥。

——如果現在的秦初稱得上是楚楚動人的話。

怪叫人憐惜的。

路潼嘆了口氣。

——我上輩子欠他的?

他扪心自問。

“你放手。我不走了,別用信息素招惹我。”

秦初裝傻充愣:“我胃難受。”

他的聲音更軟,更嗲,路潼聽得耳根子發軟,終于忍不住投降了。

看來撒嬌對他來說還是很管用的。先前秦十五無師自通會了這一招,多半是從秦初這裏遺傳的。

秦初心裏不由得意洋洋,評價道:男人嘛,總是熬不住別人撒嬌的,一次不行再試一次呗。

還挺自豪。

秦初身上發熱,抱着路潼如同抱着一塊兒幹冰,路潼的信息素猶如霜雪,是個降溫利器,秦初抱着嘗到了甜頭之後,就不願意松手了。

路潼謹慎地察覺這個姿勢有些暧昧,但招架不住秦初軟磨硬泡,愣是被他半哄半騙地糾纏到了床上。

現在,路潼靠在床前,秦初躺在他身側,他就差拿一根煙抽一口,表示一句“賽過活神仙”了。

路潼被自己的腦補逗笑了,靠在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他後知後覺地想道:我怎麽跟秦初攪到一塊兒來?

細想還不能想,一想這一路走來,全都是哭笑不得的各種誤會,将原本兩條根本不會相遇的平行線拽到了一起,現在還打了個死結。

秦初抱着他睡得很沉,床頭櫃上的手機先是收到了幾條信息,然後震動響過兩輪,都沒能吵醒他。

路潼伸手去關了聲音,卻不料屏幕亮了起來。

那幾條信息一條一條地往他眼裏蹦。

-阿瑜,彩英姐今天回國了,你有沒有去接她?

-你小子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嗎!我幫你打聽了,她好像跟她男朋友又分手了,你機會來了!

-看到回個消息啊,你丫轉去一中讀書之後都不理哥幾個了,什麽時候出來聚一下啊?

路潼微妙的頓了一下。

緊接着,又是一條短信發到秦初的手機裏。

-小瑜,我回來啦。上次為什麽不辭而別啊,這回見面了一定要好好說清楚,不然姐會生氣的。

熟稔,暧昧,信息量過大。

路潼拿着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

喊他“小瑜”的這條短信,顯然就是前面那人口中提到的彩英姐。

路潼一言難盡地看了眼秦初,心道:不是吧,這小子還搞姐弟戀的嗎?

與此同時,他心裏的聲音跟着冒出來:他也會有喜歡的人?

他還以為,像秦初這麽臭屁自戀的小孩,這輩子就只喜歡變形金剛和自己。

沒想到還有情窦初開暗戀別人的時候。

——有點不爽怎麽回事?

路潼捏着手機:狗東西現在還抱着我的腰呢,這女人又是怎麽回事?挺厲害啊,秦初,吃着碗裏還能瞧着鍋裏的。

——他完全沒意識到,秦初跟自己完全是人道主義病友關系。

就算有了臨時标記,也談不上什麽感情。

不過,這不妨礙他看着這幾條信息礙眼。

這位彩英姐發了一條之後,又跟着連發幾條過來。

他不好幫秦初回短信,只能等着秦初醒了自己解決。

結果彩英姐不是一個好打發的角色,幾條短信不回,電話直接打過來了。

路潼睜開眼看着手機,認命的接起電話。

對面是一個十分溫柔好聽的女生:“小瑜,怎麽不回短信,你還在生姐的氣嗎?”

路潼禮貌又疏遠道:“你好。秦初現在有點事,不方便接電話。”

對面愣了一下:“你是……”

路潼:“我是他的同學。你有什麽需要我可以幫你轉告。”

他說這兩句話,動靜有點大,吵到了秦初。

秦初難受的支吾了一聲,把頭埋進了他身體裏。路潼正打着電話,被秦初這一招搞的猝不及防,他連忙推開秦初。

“你睡覺能不能老實點兒!別抱着我了你松手!”

秦初嘟嘟囔囔:“抱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我都生病了,你怎麽這麽冷酷啊?”

路潼咬牙道:“你還有理了!”

秦初拖長了聲音賣嗲:“路潼——你別動了,我就抱一下,你身上比我涼快,行行好吧我是病人!”

路潼眉心一跳,立刻道:“不許發嗲!”

兩人推搡的時候,彩英姐挂了電話。

路潼轉頭看了眼手機,沒多說,直接把手機扔回了床頭櫃上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