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個普通職員 ...
唐納德有些茫然的：“什麽？”
華生醫生了解夏洛克, 他知道夏洛克需要的是什麽——只是一句變相的誇贊, 夏洛克就會把一切都說出口。他聳聳肩攤開手, “趕緊說出來吧，別賣關子了, 你不說我們根本不會知道的！”
夏洛克哼笑一聲, 也沒有端着不說：
“廚具沒被使用過說明他平時的工作不需要他做飯，也沒有時間做飯；衣服很普通說明他不想被關注；
“喜歡槍械和技術類書籍說明他了解槍械并且注重隐私；衣服洗的很及時, 不僅僅是為了幹淨，還是為了被查到的麻煩,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 衣櫃裏有不少手套；
“喝省時的沖劑咖啡說明他根本沒富餘的時間；前幾天剛下過雨，而他的鞋底不同土質很多, 他肯定需要經常到處走；
“一個從不用卻放在陽臺旁的躺椅？他喜歡那樣的生活但他怕被發現, 只是買來看看。
“如果你想知道我怎麽知道這個躺椅從來沒被用過, 看看地上一點兒都沒有的刮痕吧, 在陽臺旁邊曬不到陽光地方放置的躺椅下面卻沒有一點刮痕？”
唐納德驚了, 他認真的看着夏洛克, “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夏洛克“嗯？”了一下, “你真的這麽覺得？”他觀察着唐納德突然舒展來的五官，沒看出什麽來, 只覺得是真真切切的敬佩。
果然唐納德立刻說：“當然！”
夏洛克看看他, “他們都說我是‘怪胎’的。”被嫉妒的人說是怪胎。
唐納德：“好巧，我也是。”被同為實驗體的人說是怪胎。
“Hmm……”夏洛克起了點兒興趣，他環顧周圍, 示意唐納德再看一看，“那你根據這些看出這個人是什麽身份了嗎？”
唐納德：“小明星？記者？”
夏洛克：“……你的愚蠢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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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在旁邊憋笑。
唐納德：“……”
唐納德也不生氣，就是有些惱了，他哼了一下，有些撒嬌的說，“那你說啊！”
夏洛克擡頭看了眼門框、天花板，“你沒意識到這位馬特-亞倫其實是個間諜或者特工之類的嗎？”
唐納德驚呆了，“原來他是這樣的身份嗎？！”
夏洛克：“……”他的表情一言難盡。
而華生，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唐納德語氣軟軟的，看不出任何攻擊性：“你怎麽知道的呀？”
夏洛克這次定睛看了看他，沒說話。他本是想說的，但他看到了唐納德的眼睛，表情沒什麽變化，但眼睛裏有着鼓勵。
鼓勵這種東西，他很多年前就沒在除了父母與約翰的其他人眼中見過了。況且唐納德明明才是年紀小的那個……
更何況，想想這位的身份，再想想他的表情……不承認自己剛剛居然看走眼唐納德的表情，夏洛克傲嬌的轉頭——唐納德哪裏是不知道死者的身份，他只是自己向往那種生活。
夏洛克不再小看唐納德，給他在自己的記憶宮殿裏開辟出比約翰的小了一半的地方放有關唐納德的信息。
“所以只有我不知道嗎？”華生了解夏洛克的反應。唐納德看起來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麽，夏洛克更不用想，但只有他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但他正直、善良，絲毫不介意自己而去詢問。
“哦，老天，你看看他耳根處銜接不自然的皮膚，再看看角落裏黑色不顯眼的攝像頭！”夏洛克誇張的加大了聲音，“還想不明白嗎？”
也不等華生說話，他迅速的接上，“他就是這位袖珍委托人要找的哈伯德-蓋伊！而兇手就是昨天到的蓋伊-康拉德！”
“哦？哦……那馬特-亞倫？”華生愣愣的，看起來是真沒反應過來。
“那、那個……馬特-亞倫就是哈伯德-蓋伊……”唐納德怯生生的解釋，他鼓了鼓腮幫子，“我不袖珍！”
“哼……”夏洛克哼笑一聲，不予評論。
“……等等，”唐納德一臉懵逼，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所以已經有兩個人找到了？”
夏洛克翻了個白眼，“哦——”
華生推着唐納德跟在夏洛克後面，“夏洛克是最厲害的，是最棒的……”快閉嘴吧。
夏洛克：“我記得你和我一樣早上吃的是牛排。”快閉嘴吧。
“？？？”華生滿臉問號，“是啊，還是我煎的呢。”
夏洛克是被誇的有些害羞了，可華生還嘴跟抹了蜜一樣。
“他是在說同樣吃的是牛排，為什麽你嘴這麽甜。”唐納德舉起手斜放下來，擋在他倆之間。氣氛很微妙吶。
唐納德給自己定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他掏啊掏，拿出一張填好的支票，“Hmmm……并不是很多，但最後三個人都找到了我會付尾款的。”
夏洛克目不斜視的去找警官，“我可不需要金錢的激勵。”
華生“呃……”了一聲。他現在沒有工作，因為他每一份工作都被夏洛克的不解風情攪黃了，他很需要錢養他倆的，而且還老被夏洛克支使去買東西，“我幫他收着就好。”他忽然覺得這幅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唐納德知道華生醫生是夏洛克的助手，他也沒感到奇怪，直接遞給華生醫生。
華生想起那條短信，“關于倫敦的……呃……九頭蛇基地，政.府的一個普通職員同意了交易，你會告訴他的對吧？”
唐納德點頭，“是的。”
華生根據自己的經歷真誠的希望唐納德注意一下，“也許他會用車請你去他那塊問問這件事。”
唐納德想了想，依舊點頭，“嗯，應該沒關系。”
合作就是合作，從合作者的角度來講唐納德被請過去也就是談談，所以唐納德的心情可以說的上是風平浪靜。哪個交易不需要洽談？
唐納德拿着手機，突然想到死者的電子設備……他沒什麽表情的臉生動起來，本要轉身就去追夏洛克，想讓他用他靈巧的能騙人（？）的舌頭換取幾分鐘使用證物的時間。
可是他突然想起了什麽。
他看了看牆角，想及剛剛華生說的話，踩上凳子在目瞪口呆的華生的眼皮底下上了桌子，他在夠安在餐廳角落的攝像頭。
華生雖然知道唐納德腳上套了一次性的塑料鞋套不會弄髒現場，但還是驚呆了。實際上表面還很遵守規則的他小聲的叫唐納德，“唐納德！你上去幹什麽？”
唐納德停下動作，小心的在桌子上蹲下來，也小聲的說話：“我想去拿攝像頭，想拆下來看一看。”
唐納德看起來就是個乖孩子，他做出什麽都像是有目的性和道理的。
華生擔憂的說，“那你小心點兒啊！”曾經作為軍人的強烈職責讓他不僅說出關心的舉動，甚至在旁邊護着，做好接住摔下來的唐納德的準備。
夏洛克發現沒有人跟上來，轉身回屋裏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但他沒講話。論科技這個東西……雖然密碼什麽的他都能解開，但是黑客技術這種硬核的技術，他只是略有涉及。
因為很多時候，演繹推理足以解決大部分問題。
唐納德在華生擔心的眼神下顫顫巍巍地取下了攝像頭，然後也不下來，就站在桌子上拆開攝像頭看了一眼，果然是手機聯網可以觀察屋裏的那種攝像頭。
唐納德掏出手機，強制性接入這個攝像頭的網絡，追蹤以前的手機中的個人信息。
個人信息變了，不是馬特-亞倫的照片，而是哈伯德-蓋伊的照片。
三十三歲，男，九頭蛇士兵。剩下的經歷和唐納德所了解到的一樣。他還在為九頭蛇工作，在倫敦在各個地方潛伏竊取情報為九頭蛇的發展做出貢獻……聽起來特別高大上。
然而實際上就是沒什麽名分到處被抓的特工。
唐納德了解到他把武器藏到床板底下，但他在這種情況下很難去獲取。拿出來也拿不走，會被警察收走吧。
Hmm……唐納德看資料看得入迷，俨然沒注意時間的流逝。五分鐘早就過去，警官已經來喊人了。夏洛克就杵在門口，也不動地方，也知道時間過去了，但他就是沒叫他們，只是旁觀他們的表現與表情。
好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唐納德看得入神，被警官吓了一跳，他瑟縮了一下，被華生伸手穩住，“快下來吧！”
“啊……好！”唐納德趁着轉身背對警官從桌子上下來的時候，把攝像頭藏到上衣的兜裏。
同樣和警官一個視角的夏洛克挑了挑眉，沒拆穿，他想盡快找到兇手。他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也許這時間裏就有別的有趣的案件等着他了。
夏洛克出于以上想法也開口催促了下。
唐納德驀然感受到一種奇怪的窺視感。他不動聲色的歉意的笑起來，“真對不起呢……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吧！”他幾個跨步走到警官面前，夏洛克的身後，他鞠了個躬，“很抱歉……請原諒我……嗚。”
唐納德的表現弄得警官一愣，本來态度惡劣的警官反而被這樣直球的道歉弄得很局促，“啊，不，沒什麽……沒關系的……”這個尾音聽起來也太引人犯罪了吧！根本就惹哭了吧！說句重話把這麽乖的孩子弄哭了太過分了吧！
“……沒、沒關系的嗎？”唐納德擡起點兒頭，露出半張臉和紅紅的眼眶。
藍色大眼睛中的歉意簡直要溢出來。
警官手足無措，“當然了！你、你別哭啊……”
旁觀一切的夏洛克抱臂冷笑一聲，結果被華生強硬的推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