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參見公主殿下。”門前的守将正欲下拜，忽見她身後的夢魔和絕念上神，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公主殿下，這兩人不能進去。”
“放肆，這是絕念上神，而這，是夢魔。”慕子邺面色清冷地斥道。
天将臉一下子變得唰白，連聲道:“小将有眼不識泰山，請上神降罪。”
“沒想到天門守将竟如此無能。”絕念冷冷的道。
“上神，我們還是先進去吧。”慕子邺笑道。
偏殿
“父皇呢？”慕子邺問天帝身邊的侍衛。
“禀公主，天帝正在大殿接見來客。”侍衛小心翼翼地打量慕子邺身後的兩人，男的一身紅衣，女子眉目清冷，一身黑袍。
“我知道了。對了，我不在的日子裏，天界發生了什麽事沒有？”
“其他沒什麽事。就是流蘇公子受傷了。”侍衛答道。
“受傷？”慕子邺突然心中一慌，上次因為君無役而造成誤會到現在都還沒見過流蘇。
“你先去把這兩位安頓好，若父皇來了，就直接帶他們見父皇就好了。我有事先去處理。”慕子邺吩咐道。說完，便出了殿，匆匆前往流蘇殿。
殿門前無人守衛，庭裏的流蘇樹落了一地繁花，慕子邺不禁有些黯然。
走進正殿，一室冷清。
突然，一個侍女從室內出來，端着一個盆子。見到慕子邺急忙放下盆子，要行禮，“免了吧。我問你，流蘇公子去哪了？”
“禀公主，流蘇公子正在內殿歇着呢。”說着就端起盆子，準備出去。
慕子邺這時才注意到盆子，入目卻是驚心，滿滿一盆都是血。
“這，是流蘇公子的血？”慕子邺指着盆，問道。
“對，流蘇公子已經開始嘔血了，按天醫說的，也是大限之期到了。”
慕子邺一下子有些身形不穩，忍着顫音問:“什麽時候的事？”
“也有不少時日了，好像就是雲洺公子回來不久後。”
慕子邺愣了愣，擺了擺手道:“退下吧。”
走進內殿，殿內燃着安神香，流蘇正在床上小憩。
流蘇似乎是瘦了許多，袍子顯得有些寬大，雙眉緊緊鎖着，一頭銀發無力地散在身上。
“流蘇。”慕子邺指尖輕輕拂過他的眉頭，不禁低喚他的名字。
流蘇的眉動了動，終究是沒醒。
慕子邺站在他床頭，什麽也沒說，良久，她轉身離開。
天帝偏殿
“子邺參見父皇。”慕子邺見父皇劍眉深鎖，想必絕念已經說明了來意。
“子邺，起來吧。絕念上神的來意朕已明了。你有什麽想法？”
“父皇，依子邺所見，當務之急是找到流落凡間的太虛幻鏡。不知絕念上神有什麽方法可以找到。”慕子邺看向絕念。
“來時我已經感應了幻鏡，卻發現幻鏡已經不完整。不過，越靠近天界我發現幻鏡的感應越強。”絕念的回答出乎慕子邺的意料。
“難道，幻鏡被人擊碎藏在了天界？”慕子邺微微蹙眉。
“這個我也不敢肯定。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知道那場浩劫是什麽，因何而起，如何阻止。”
“如此說來，上神并不知道浩劫是什麽？”天帝聽兩人的對話，眉頭緊鎖。
“是，當時我在鏡中只看到了世間生靈塗炭的場景，卻并不知道是什麽造成這個局面。我當時得知後立即去禀告了天帝，之後我就去凡間尋找夢魔。”說着，絕念把目光投向夢魔。
“絕念來找我，是希望我能制造一個延緩時間的幻境，讓幻境中的局面遲一點發生。”夢魔解釋道。
“延緩時間的幻境？”慕子邺蹙眉，“這世間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幻境，就算你把太虛幻鏡周圍的時間延緩，可幻境外的世界時間不會變化。”
“我也是這麽想的。”夢魔頓了頓，“可是絕念不相信，認為是我不肯相幫。”
“呵，當年的你玩世不恭，誰會當你的話是真的，自然當你是敷衍我。”絕念道。
“那後來呢？幻鏡怎麽會弄丢？”慕子邺疑惑。
“被人騙走的。”夢魔簡單了當，眸中閃過一絲苦澀。
“騙走？”慕子邺一愣，“要我猜，莫不是有人化作了絕念上神的模樣，騙走了幻鏡？”
“是。”夢魔眼中閃過驚詫之色。
“你是說有人變作我的模樣騙走了幻鏡。”絕念的神色一下子變了。
“怎麽了？絕念上神，你想到了什麽。”慕子邺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什麽。
“認識我至少知道我的容貌喜好秉性，而且要瞞過夢魔的眼睛，逃過夢魔的追捕。就算是十萬年前，能夠做到這幾點的人也寥寥可數。”
“十萬年前，絕念上神風華鼎盛，而我尚是個剛滿千歲的少年，一直在外游歷修煉，等我學成回來絕念上神就已經被傳失蹤了。”天帝開口。
“那當時能近絕念上神身邊的人，除了随身侍候的人就只有兩個人。”慕子邺知道，絕念當時的地位比父皇都要高出許多，平常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而且絕念為人寡言少語，深居簡出，極少有人能一睹她的真顏，何況是了解喜好秉性。
“一個是梅影，一個是雲裳。當年我十分欣賞這兩個小丫頭，梅影冷傲，雲裳溫柔。”絕念道。
“十萬年前絕念找到我，絕念和我研究了很久都沒什麽發子，大概過了幾萬年後吧，那人突然找到我，跟我說既然你沒有辦法，那幻鏡她就拿回去了，其實這期間，絕念一直在三界徘徊想找到方法阻止那場災難，我當時也許久沒見到絕念不，便也沒懷疑，天界的事我不了解，你們可以算算，誰最有可能。”夢魔道。
“那時雲裳已不在天界，而梅影她當時天天呆在殿中，不可能出天界。”天帝道。
“那難道是雲裳仙子。”慕子邺一臉詫異。
“報――天帝，魔尊殿下來訪。”侍衛突然來報，打斷了慕子邺的思路。
“魔尊殿下？”天帝一怔，把目光投向慕子邺，“他來做什麽，子邺，你可知？”
“這――父皇，子邺也不知。”慕子邺心下揣測君無役來訪的目的。
大殿
“君無役見過天帝。”君無役這一聲禮把天帝弄得摸不着頭腦。就算上次仙魔大戰魔界落敗，兩界帝王相見，也不必行禮。
“魔尊殿下不必多禮。”天帝笑道，“不知魔尊殿下此次到訪是為何事。”
“無役此次前來是為向天界公主慕子邺求親。”君無役話語清淡，卻把天帝吓了一跳。也把聽聞君無役來了而匆匆趕來的雲洺吓了一跳。
“原來雲洺也在這裏。”君無役含笑回頭。
“無役，你來做什麽？”慕子邺慢慢從後殿出來，正望見君無役和雲洺打招呼。
“子邺，你來的正好。我今天要想你介紹一下，雲洺，我魔界的四大護法之首。”君無役并沒有回答慕子邺的問題，而是抛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殿上三人一下子臉色涮白。
“子邺，我――”雲洺平生第一次覺得解釋如此蒼白。
“無役，你若是誠心想要娶我，也不必這樣。我慕子邺平生最讨厭在感情中耍手段的人。雲洺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慕子邺出乎意料地把矛頭對準了君無役。
“子邺，便是我故意說出又如何，這本就是個事實，算什麽耍手段。”君無役一臉不可置信。
“無役，我和雲洺的過往種種，本就因你而起。我本欲放下，你卻硬要挑破。好，那我問你，你和雲洺是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慕子邺的目光清冷，像一把利劍狠狠刺在了君無役心上。
“是。雲洺的母親是雲裳，而我的母親不過是個卑賤的婢女。”君無役語氣突然加重，“慕子邺，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為什麽？為什麽在我為你肝腸寸斷，食髓知味的時候，你卻依然可以這麽冷靜。”
“無役，我不是冷靜。我只是知道什麽最重要。”
“子邺，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天帝問道。
“怎麽一回事？父皇，子邺問你，雲洺既是雲裳仙子的孩子，為什麽會在天界？”慕子邺問道。
“不，雲洺不是雲裳的孩子。雲裳的孩子其實早就夭折了，我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找了個孩子代替雲洺活下去。”
“夭折？為什麽會夭折？”慕子邺一臉不可置信，“父皇，你――”
雲洺打斷慕子邺的質問，無力地道：“天帝，雲洺，不，我先告退了。”似乎是覺得這個名字不在屬于自己，無措的不知該如何稱呼自己。用了那麽久的名字，突然被告知自己這是個冒牌的，該有多可笑。
“雲洺，你――”慕子邺出乎意料地一臉緊張。
“子邺公主，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絕念從殿後走出。
“絕念上神，我懷疑太虛幻鏡在雲洺的手裏，只不過雲洺可能也不知道。”慕子邺緩緩道出，“子邺曾多方查找，想知道雲洺究竟是怎麽來到仙界，為何來到仙界。但一無所獲，不過我推測，魔界流傳的，雲洺克死了雲裳仙子，而被不重視轉而來到仙界做卧底，應該是個掩人耳目的傳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