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顧宸點點頭，他大概猜到是什麽事，這一個多月了，王振國也該回來了。
“那個，是這樣的，老爺前兩天回來了，雖然沒問小姐的事……哎，”張媽嘆口氣，接着說道，“小姐這次受傷，我們來的時候，老爺不在，你看我們回去的時候要不要告訴老爺？小姐那裏……”
“我知道。”顧宸伸手探了探小蕊的體溫，“等小蕊醒來我會問問她的意見。小蕊畢竟是他的女兒，王伯父應該也很擔心。”可顧宸心裏有自己的想法，王振國有問題，哪怕他是小蕊的親生父親，顧宸還是不願意冒險。
這種根植在內心深處的保護欲，連顧宸自己都沒發現。
“好了，不早了。你們也都回去吧，這裏我會照顧小蕊，別擔心。”顧宸給小蕊捏捏被角，轉過臉看着張媽他們。
“哎哎，那我們先回去了。我明天一早做點吃的，讓老張給你們送過來。”
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張叔終于有機會露臉了，趕緊點頭哎了幾聲。
顧宸笑了一下，“謝謝張媽張叔，辛苦你們了。”
鄭虎本來還想說什麽，被老媽擰着耳朵給擰出去了。
幾個人一走，病房裏又恢複了安靜。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小蕊怕人喜歡安靜，顧宸當然舍不得讓她在嘈雜的環境裏醒來。病房裏設施不錯，帶獨立衛生間，應有盡有，還有一張雙人沙發。顧宸在小蕊臉上親了親，然後去醫院裏的小賣部買了一次性洗漱用品，回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在沙發上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張叔就把飯菜送來了，張媽還煲了一盅玉米排骨湯，顧宸随便吃了點，張叔看他這個樣子，想勸又不知道怎麽勸，只得嘆口氣回去了。
小蕊直到下午才醒。
顧宸正在打電話，公司步入正軌，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同時顧宸還拿出一部分當初當算買房的錢投資了房地産，各個方面的事情都很多，他平時幾乎沒有一刻鐘是閑着的，除了小蕊在旁邊。
小蕊一只眼上還裹着紗布，只能艱難地睜開另一只眼，她幾乎剛動一下，顧宸就發現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喝水？”顧宸立馬放下手裏的工作，彎腰摸了摸小蕊的臉。
小蕊搖了搖頭，一搖頭才發現自己的頭好像動不了，只能眨了眨眼睛。
顧宸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又是微微刺痛。他按了按床頭的呼叫鈴，在小蕊床邊坐下。
“頭痛麽？”顧宸握住小蕊的手。
小蕊用手指在她掌心撓了兩下。
顧宸忍不住笑了一下，“傻孩子。”
值班護士走進去的時候正看到這樣的一幅景象。顧宸身材好，長得俊朗，雖然一臉憔悴，下巴上還泛着青色的胡子渣，但看起來更具有男人味。忙的時候冷靜沉着，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
小護士臉紅紅地走了進來，在床頭的登記本上記錄着，同時地檢查了一下小蕊的情況，連說話聲都透出一種羞澀的味道。
顧宸有錢有顏，碰多了這種狀況，見她說小蕊只需要休息幾天就好，就對她善意地笑了一下。
小護士臉更紅了，連忙緊張地說沒關系，低着頭偷偷看了顧宸好幾眼。
小蕊看了看護士，輕輕拉了拉顧宸的手。
“怎麽了？是不是要喝水？”顧宸輕柔地說道。
小蕊有些費力地點了點頭。
小護士已經檢查完，看到兩人的互動，忍不住說道，“你……你是她哥哥麽？對妹妹可真好！”
顧宸倒好水，把小蕊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裏，一口一口的喂她喝，“慢慢喝，別着急。”
小護士見顧宸沒理他，也不尴尬，接着道，“你妹妹長得真漂亮！”
顧宸這才沖她笑了一下，“她不是我妹妹，我是她老師。”
小護士似乎很驚訝，看着正在互動的兩人，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她看了一會兒，發現那個帥帥的老師真的一點注意力都沒自己身上，終于忍不住有些失落的出去了。
這兩天來換藥的都是這個小護士。那個帥老師似乎很忙，每天都在處理文件或者打電話，只有在女孩醒了的時候，才放下手裏的一切去照顧女孩。女孩也有點奇怪，已經兩天了都沒見她開口說話，小護士雖然感到奇怪，但更關心的還是能每天看到那個帥哥就好。
小蕊受的傷不是很嚴重，醒了後也可以直接在家休養，但顧宸不放心，一方面擔心小蕊會有其他方面的并發症，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正在搬家，新房子是秦大偉幫忙找的，簽好了租賃合同，要兩天之後才能搬進去。
第三天小蕊出院，除了要去上課的鄭虎，張媽張叔都來了，但是沒有王振國。
小蕊頭上的紗布已經解開了，只有左眉角上還綁着一塊紗布，遮住了眼睛，看起來像個小海盜，顧宸忍不住在她額頭親了又親。
小蕊更加依賴顧宸，基本顧宸走哪她跟哪，連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也跟着，顧宸也都依着她。
小護士看着手牽手消失在前臺的兩個身影，忍不住嘆息了一下，為自己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失敗的戀情。
張媽和張叔看見小姐出院，兩人臉上也都是挂着笑的，跟着忙前忙後，只是眼神有點躲閃。
直到小蕊坐上了車，顧宸裝作拿東西落後了兩步，跟張媽并排站在車後面。
“說吧。”顧宸看着張叔把車門關好，朝這邊看了一眼，沖他點點頭，這才轉過來看着張媽。
“哎，”一直挂着的笑臉消失不見，張媽忍不住嘆了口氣，“老爺說小姐在外面住的太久了，不管怎麽樣那裏都是小姐的家，要讓小姐回去。”
顧宸點了點頭。确實，那才是小蕊的家，不管出于什麽原因，自己都沒有理由把小蕊留在身邊。只要小蕊願意，他就送她回去。要是不願意……顧宸眼睛眯了一下，沒有往下想。
張媽沒看到顧宸的表情，只是邊嘆氣邊說道，“可，老爺昨天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年齡不大，長得也挺漂亮的……而且，住了一夜，早上我跟老張出來的時候，兩人都沒醒……”
顧宸看着張媽。
張媽眼睛又開始發紅，“我就覺得小姐挺可憐的，這麽多年過去了，老爺再找一個也無可厚非，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哎……”
顧宸拍了拍張媽的肩膀，“我知道了，怎麽做我心裏有數。”
“哎，老爺這是……這是……”張媽也不知道怎麽說好，只是抹了抹眼淚。
顧宸轉過頭，看着車裏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新的房子挺不錯，小區位置好，離二中和嚴教授家都不算很遠，等九月份開學小蕊上學也方便。房子在17層，三室兩廳，基本的家具家電都有，客廳和書房都有一個很大的陽臺，精裝修，幹淨整潔。租房的時候顧宸就讓秦大偉跟房東商量，把老床墊都扔了，然後打電話重新訂了兩個卧室的床墊。等中午顧宸小蕊到家的時候，家具公司剛好把床墊送過來。
等所有的東西都弄好，打掃完衛生已經下午兩點了。顧宸簡單地下了幾碗面條，和小蕊兩個人吃了。
小蕊還是不說話，但已經會幫忙收拾東西了。顧宸拖地的時候她會幫着收拾桌子，顧宸做飯的時候會幫着洗菜，現在洗碗洗衣服都要親自來。想起半年前因為去廚房幫忙洗個碗就讓張媽驚慌失措的樣子，顧宸看到現在懂事聽話的小蕊，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顧宸忍不住抱着小蕊在懷裏緊了緊，看着幹淨明亮的屋子，喟嘆一聲。
小蕊揚起頭，用一只沒綁紗布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小蕊，如果……我是說如果，王伯父讓你回去，你願意嗎？”顧宸把她往懷裏帶了帶，看着她。
小蕊沒動，明亮的大眼睛裏開始聚集水汽。
顧宸一看到她這樣的眼神就開始心軟，但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如果……”
顧宸的話還沒說完，小蕊就撲到他懷裏，臉在顧宸脖子上蹭了蹭。
顧宸只好拍了拍她的背，結束了這個話題。他覺得有點奇怪，小蕊雖然不說話，可總能用最好的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自己似乎越來越掌控不住局面了，這讓一直處于哥哥、父親、老師等上位者狀态的顧宸感到有些郁悶。
雖然現在住的是三室兩廳的房子，可晚上睡覺依然出了問題。
小蕊非要跟顧宸一起睡。
上次跟她一起睡，是因為她情緒不穩定，顧宸怕刺激她，也沒做他想。可如今兩人都清清醒醒，顧宸真心略囧啊……
她小的時候，顧宸也經常抱着她哄她睡覺，有時候遇到特殊情況例如打個雷下個雨，就直接跟顧宸睡一個被窩。這種習慣一直延續到她十四歲那年的夏天，那幾天天氣極差，一直下暴雨，下暴雨也沒什麽，可是老天爺還發了瘋似的，震天雷打個不停。剛巧王振國出差，顧宸又因為工作的事情一連幾天沒去看她，等他終于忙完了冒雨去王家的時候，小蕊的臉簡直白成了一張紙，晚上拼死拼活摟着顧宸不松。顧宸當時也是心疼極了，只好摟着人哄個不停，自然也是抱着她睡一個被窩的。
十四歲的小蕊已經發育，可以說不再是一個小女孩，在古代早已可以嫁做人妻了。顧宸當時穿的還算合規矩，長袖長褲，可小蕊就穿了件薄薄的睡裙，又一直往他懷裏擠。擠着擠着顧宸就發覺有點不對勁，也不知道太熱還是怎麽回事，他有了反應。那是真真正正有了反應，心裏逐漸燒起的邪火，讓他越來越焦躁不安。可偏偏當事人還毫無知覺，小蕊依舊緊緊地摟着他往他身上蹭，不僅要顧宸摟着她的腰，甚至連兩條腿也要放在顧宸雙腿之間，恨不得整個人都黏進顧宸身體裏才舒服。
顧宸當時腦子也開始逐漸地混沌，小腹的燥熱讓他青筋都鼓了起來，他明知道這樣不對，可身體完全不聽大腦的使喚，雙手一用力就把小蕊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小蕊終于滿意了，摟着他的腰，用臉去蹭他的脖子。她這一蹭不要緊，顧宸簡直要瘋了，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他當時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上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