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讓人監視我? (6)

悉,你等等!”

她起身,劉盛陽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姑姑真好!”

“就你油!”劉醫師作勢欲打,他高大的身子急忙縮了回去。

不一會兒,劉醫師走進來,臉上挂着歉意,“你要的那一卷資料,剛才被人調走了,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了。”

“姑姑,你是主任……”

劉醫師指着外面的一道白色身影,神色有些無奈:“調走資料那人的爺爺是咱們醫院的創始人。”

劉盛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路曼朝那道人影急追過去。

☆、74.074章 我及時把卷宗調走,這份病例她沒看到

“艾醫生!”

艾青玄急走的腳步頓了頓,他轉身看見路曼,金邊眼睛下劃過一抹笑意,“路小姐,在這裏再次遇到你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路曼想起他指的是何事,急忙擺手,“我今天沒有朋友生病。”

“那是你生病了嗎?”艾青玄朝上頂了頂眼睛,這似乎是他的慣性動作。

路曼撇撇嘴:“非要生病才能來醫院嗎?”

艾青弦有些好笑,“不生病誰願意來醫院啊,好了,不跟你繞彎子了,你叫住我有什麽事嗎?”

路曼指了指他手上的卷宗,“艾醫生,那個能不能借我看一眼?”

艾青玄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行,這都是病人的隐私,我無權也不會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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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看一眼,而且我就看外婆的那一頁就好!”路曼祈求地看着她。

艾青玄想了想,才妥協道:“你不能看,但是我可以看,說說看,你外婆的名字。”

“杜慧媛!”路曼握着拳,緊張道。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翻開文件夾一頁一頁搜索着。

好些分鐘後,他文件夾一合,歉意地朝路曼道:“不是我不幫你,我真的沒找到這個名字,不過,你要找你外婆的病例做什麽?”

路曼眸子垂了垂,臉上一片哀痛:“外婆彌留的時候,把眼角膜捐贈了出去,我想知道受體是誰。”

艾青玄滞了滞:“這事,當年你不知道嗎?”

路曼尴尬一笑:“當年我出了意外,沒見着外婆的最後一面。”

艾青玄聞言沉沉地嘆了口氣,“那你找受體是因為?”

“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人,我總能在她的眼睛裏看到外婆的樣子,我在想她是不是就是當年的那個受體!”

“路曼,你要清楚,眼角膜一旦融入受體的眼睛裏,就都成為他的一部分,你看到的人,興許只是氣質像了你外婆而已。”

“我都明白,但是這對我很重要。”路曼絞着手指道。

艾青玄有點無奈,他拍了拍手上的卷宗,“七年前的病例應該還不至于被銷毀,我現在有點急事,等我閑下來的時候去資料室幫你找找。”

路曼一喜,迅速掏出書包裏的便簽紙,刷刷地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下遞給她。

“艾醫生,有消息請抽空給我發個短信,我一定馬上趕到!”

艾青玄接過淡綠的便簽紙,點了點頭。

“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路曼朝他鞠了個躬,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艾青玄盯着她的背影,眼底一沉。

推開辦公室的門,早有一個人等在那裏。

“那孩子蠻有本事的,若不是你讓我及時把卷宗調走,這份病例就到她手上了。”

艾青玄從文件夾抽出一份資料,遞給站在窗戶旁的那個男人。

☆、75.075章 秘密遲早會有被揭開的一天

那人緩緩轉過身,接過他手裏的資料,只看一眼,就從褲兜裏掏出打火機,點燃,丢進垃圾桶。

不一會兒,垃圾桶裏只剩下一團灰燼在翻滾。

艾青玄看着那男人道:“秘密遲早會有被揭開的一天,到時候只怕……”

“艾醫生,你肯幫我不也是知道這樣對誰都好嗎?”他擡眼看了看窗外,“你有客人來了,我先走了。”

“你就不該讓她回來。”艾青弦扔了個紙皮蓋在垃圾桶上,又打開了窗戶通風,“我不是幫你,我只是不想讓我的朋友陷入兩難的境地。”

“人心都是會變的,何況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他幽幽補了一句。

男人邁動的腳步頓了頓,開門離開。他走後不久,淩晨希推門而入。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明天過來換藥就可以了?”艾青玄從一堆病例中,擡起頭詫異地看向他,“話說,我一個外科醫生,怎麽專給你們家治跌打損傷了。”

“我有事找你。”

艾青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起身拿藥:“既然來了就先換藥吧,坐。”

淩晨希看着櫃子裏早已備好的藥,擰擰眉:“你早知道我會來?”

艾青玄動作一滞,笑道:“不知道,但是有備無患。”

“對了,我剛才看見小貓兒了,精神狀态挺好的,你确定你這肩上的傷口是她給咬的?”

“你在醫院看到她了?”

“哦,陪同學看病來了。”看着淩晨希凝重的臉色,他頓了頓:“別擔心,只要她肯去法國,我朋友就有辦法治好她的病,在A市,誘因太多了,不安全。”

淩晨希松了口氣:“青玄,我怎麽總覺得你話裏有話?”

艾青玄臉上滴水不漏:“我說的實話,難道昨天的事不是誘因嗎?”

“昨天是我失控了。”淩晨希嘆了一口氣。

“喬意之都死了那麽多年了,王源也已經得到他該有的下場,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吧。”金邊眼鏡下的目光變了變,他看着淩晨希道:“把衣服脫了。”

艾青玄撕開淩晨希肩頭的紗布,傷口跟鋸齒一樣圍成一圈,有些結痂了,有些化了膿,還是猩紅的顏色。

他眸色一深,這麽深的傷口,若不是知道這是路曼咬的,他絕對不會懷疑是狗咬的。

艾青玄用棉簽蘸了點藥水敷上去,淩晨希頓時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叫你讓她來做個檢查,你又不願意。”他頓了頓:“路曼知道自己的病情嗎?”

“知道,但是不知道這麽嚴重。”淩晨希神色嚴肅地把手裏的U盤放在艾青玄的辦公桌上,“這是昨晚淩家車庫的監控,你看看。”

艾青玄處理好傷口,去洗了手,才把淩晨希拿來的U盤插到私人電腦上。

畫面上先是一陣黑暗,然後……

艾青玄“啪嗒”一聲把電腦合上,神情嚴肅地對淩晨希說:“你還是跟我具體描述一下七年前發生的事吧!”

☆、76.076章 以淩晨希的能力,死人都能給他翻出來

“劉盛陽,今天謝謝你了!”醫院門口,路曼真心的朝劉盛陽道謝。

劉盛陽聾拉得腦袋,悶悶不樂。

“今天我都沒幫上你。”他說。

“你已經幫我很多,至少我現在有了一點眉目。”路曼安慰他道,劉盛陽雖然比她大了兩三歲,但有時候路曼卻覺得,他比自己更像個孩子。

劉盛陽聞言,臉色總算沒那麽難看,他看着路曼定定道:“你為什麽不找淩晨希幫忙,以他的能力,死人都能給他翻出來,何況區區一份七年前的病例。”

路曼一凜,苦笑道:“若是能找他幫忙,我又何苦麻煩你呢?”

劉盛陽讪讪道:“也對,若我劉家能與淩家比敵,你也許就會多看我一眼。”

他頓了頓,豁出去一般:“曼曼,你實話告訴我,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為你心裏喜歡的人是淩晨希?曼曼,他都要和喬珊訂婚了,你們根本不可能。”

路曼看着他,忽然想起季煦曾經對她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她當時是怎麽回複他的呢?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歉意地看了眼劉盛陽:“我知道,所以我打算離開了。”

“你要去哪?”劉盛陽十分驚訝。

“去巴黎留學,如果可以的話,我就不回來了。”

路曼擡頭看了眼A市的天空,萬裏無雲,陽光燦爛,她要把這片美麗的顏色記在心裏,永遠,永遠。

劉盛陽眼裏滿是失落,他看着路曼道:“曼兒,如果有一天我變得足夠強大,我會不會有機會得到你的駐足?”

路曼一怔,卻是肯定道:“不會。”

劉盛陽失落地離去,路曼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你會遇到一個更适合你珍惜的人。”

***

淩氏集團大廈,總裁辦公室。

林生推門而入,他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把一疊文件放在淩晨希面前。

“Boss,與史密斯先生的合作方案我已經修改好了,您過目下。”

淩晨希接過來看了一下,合上了文件遞給他:“把周五下午的行程排開,我要約史密斯打高爾夫球。”

林生一愣,“Boss,周五是八號,您和喬小姐訂婚的日子,史密斯在受邀人之列。”

淩晨希揮了揮手,沒再說話。

林生識趣地退出去,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被自家老板叫住。

“林助理,你認識一個叫何舒言的女老師嗎?”

“認識。”林生回頭,瞬間站得筆直。

淩晨希失笑:“我又沒有要搶你的女朋友,你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給誰看?”

林生臉上一紅,言語間有些尴尬:“Boss,言言目前還不是我的女朋友。”

驀地,只見淩晨希臉色一沉:“你認識她多久了?你知不知道她的身邊有沒有一個叫喬意之的朋友?”

- - - 題外話 - - -

淺媽有話:關于喬意之,大概算是淩總的初戀吧,所以淩總一提她心裏就有些糾結,大夥懂得……

Ps:文文31號上架,屆時會有大更,哈哈,今天還有一更,淺媽去關小黑屋了,閃……

☆、77.076章 淩晨希的訂婚會場一片騷亂,“死人了……”

喬意之?喬珊的姐姐?

七年前,他還沒有進入淩氏工作,但喬意之這個人,他卻隐有耳聞。

林生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言言十來歲就去了美國,前一陣子才回來的,在A市的朋友沒幾個,我都認識。”

淩晨希瞳孔危險地眯了起來,“你去查下她。”

“是,Boss。”林生臉色變了變。

他走出辦公室,好巧不巧地看到喬珊。

眉頭不由蹙起,她在偷聽?

“喬秘書,雖說你現在身份特殊,但是這個做法不合适吧?”

喬珊讪讪一笑:“我的離職交接已經辦好了,我來跟淩總說一聲,不小心聽了幾句。”

林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看見喬珊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卻沒有進去。

林生抽出錢夾裏的照片,一個紮着馬尾辮的女孩兒天真爛漫的笑着。

“言言,其實我也很好奇,你在美國的生活。”他的嘴角彎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十一月八號,淩氏集團總裁和喬家大小姐喬珊訂婚儀式在淩家旗下的盛業酒店舉行。

會場精心設計,美輪美奂。

布置用的每一朵花都是經過挑選的,一旦發現有不新鮮或是碰損傷,都會馬上被換掉。

商業化的訂婚儀式,幾乎湧集了A市所有的商業名流。

路曼倚在角落裏,看着一對新人在父母親友的見證下,互換了戒指。

五克拉的鑽石戒指在燈光映射下,熠熠生輝。

淩晨希嘴角挂着笑,顯然也是喜悅的。

路曼阖了阖眸,告訴自己該走了。她的飛機兩個小時後起飛,瑾予這時候大概已經拿着機票在機場等她了。

瞥見何舒言的時候她有些吃驚,這是一場封閉的儀式,保全措施做得極好,入內的人都要持有一張特殊的邀請函,她并不在邀請之列。

然而令她更吃驚地是,喬珊悄悄地從淩晨希身邊走開,朝何舒言的方向走了過去。

路曼看兩人交談的模樣分明是熟識。

看來何舒言跟她撒謊了,她不但認識喬意之,甚至認識喬珊。

二人似乎起了争執,只見喬珊打量了會場一眼,看并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扯着何舒言的手往外面拉。

路曼的腳不由自主地跟上。

會場外面再走幾步就是一條逃生通道,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來,更何況是被包場的情況下。

二人的交談聲隐隐傳來,路曼循着聲源輕輕地靠近。

與此同時,會場之內,林生一臉嚴肅地在自家Boss耳邊說了不知道一句什麽,只見淩晨希臉色一變,與賓客寒暄了幾步,先行走開。

“你說什麽?”僻靜處,淩晨希冷着臉問。

林生一臉駭色:“Boss,按您的吩咐,我去調查了言言在美國的事情,卻發現……”

“卻發現什麽?”淩晨希墨色的眸中霧霭沉沉。

“言言一家,三年前在美國出了車禍,全部遇難。”林生顫聲道:“這個何舒言是假的……”

啊--

一聲驚吓聲響徹整個會場。

“死人了……”

會場頓時一片騷亂。

☆、78.078章 簡而言之,路小姐在A市已經身敗名裂【萬更,求首訂】

路曼靠近安全通道,女子的交談聲在耳邊越來越清晰。

她趴在牆上往裏看去,喬珊和何舒言面對面站着,何舒言背對着她,她看不清她的神情。

喬珊今天化了一個很精致的妝,但臉上的腮紅掩飾不住她臉色的慘白。

只見她看着何舒言道:“你确定要我這麽做?”

“恩。”

“呵呵!”喬珊突然笑了起來,不似平常那種自信高傲的笑,她此刻的笑聲裏夾着嘲諷還有一點不容忽視的凄然攙。

“我按照你說的做,你答應我的就會兌現吧?”笑聲戛然而止,喬珊看着何舒言道。

“你還有得選擇嗎?妹妹。”

妹妹……

仿佛有支手扼住路曼的喉嚨……

瑾予說喬意之才是喬家的大小姐,何舒言叫喬珊妹妹,那豈不是意味着,喬珊面前站着的這個人是她的姐姐喬意之。

何舒言又是喬意之?

何舒言不是林生的好朋友嗎?路曼有想過她是喬意之的朋友,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就是喬意之。

可以既然她是喬意之,為何淩晨希與她錯身而過的時候沒有認出她來。

一大堆疑惑席卷了路曼的思緒,以至于腦袋開始轟轟隆隆。

喉嚨湧起一陣鹹腥,這世界瞬間天旋地轉。

頭,又密密麻麻地疼起來,她按着腦袋,腳下一個趔趄,“咯噔”一聲,身子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脆響。

樓道裏正在交談的兩個人被這道聲音打斷,臉色一變。

“誰?”是喬珊的聲音。

路曼捂着腦袋,趕緊往最近的一條走廊拐進去,卻只覺脖子一麻,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

“殺人了,殺人了……”一個侍從驚恐地奔走着。

會場頓時一片***亂,人聲鼎沸,也有不怕死的人往事故發生地湧過去。

“是喬大小姐!”

不知誰喊了一句,在一室的喧嘩中格外刺耳。

淩晨希渾身猛地一顫,一陣劇烈的不安席卷了全身。

他擠過人群,賓客們都自發地為他讓出一條道來,臉色各異,有驚恐,有惋惜,也有看熱鬧般的哂笑。

“阿生,你快看下路小姐在哪?”淩晨希壓低聲音,對跟在後面的林生說道。

卻見林生腳步停在原地,手指指着前方,眼裏一片驚恐:“Boss!”

淩晨希一凜,緩緩地扭過頭。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路曼,她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他打量了她一圈,見她臉上雖有血跡,但是沒有受傷。

淩晨希頓時松了一口氣,可他這口氣還沒完全送下來,下滑的目光就看到路曼垂着的右手上,握着一把餐刀,餐刀尖端抵在地毯,染了一灘血紅。

他循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今晚的女主角倒在一片狼藉中,鮮血從腹部不斷滲出,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喬珊特地盤起的頭發、純白的鑲嵌着碎鑽的禮服裙,如今被一攤鮮血染紅,開出一朵朵詭異的紅色花朵,入目瘡痍。

“叫救護車!”他拿手堵着喬珊的傷口,朝滿場賓客吼道:“都聾了是不是,我說叫救護車!”

路曼被這聲怒吼驚醒,她看了眼喬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驚得連忙扔了刀。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殺人。”她起身往後退去,求救地看着淩晨希:“小哥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淩父淩母和喬父喬母擠進人群,前者目瞪口呆,後者目眦欲裂!

“珊兒!”喬母的哀嚎聲響徹大廳。

“阿生,封住現場,等我回來處理。”

淩晨希沉沉看了路曼一眼,目光如冰刃般寒冷,路曼渾身一顫,原本還抱着期許的心一寸一寸地涼了下來。

他不相信她!

淩晨希抱起喬珊往門口急走而去,喬父喬母忙不疊跟了上去。

全場的注意力頓時集中到路曼的身上,她下意識地想逃。

可是,還未走兩步,感覺肩部一疼,有兩個猛漢按住了她肩膀,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路曼瞬間動蟬不得。

這兩個猛漢路曼認得,是淩晨希之前派去保護她的兩個人。

林生走過來,低頭道:“路小姐,要先委屈你了!”

“都不許動!”

一聲憤怒的驕喝傳來,林生脊背一僵,卻是轉過身子擋在路曼面前。

“林生,讓開。”淩母走到他面前,渾身氣得發抖。

“是,董事長夫人。”林生沉沉眸,卻是恭敬地移開身子。

路曼看到淩母,眼裏蹿起一團希望的火苗。

“伯母,我沒有……”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整,耳邊一轟隆,臉上爬起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歪着的嘴角有一縷血腥溢出。

“淩家養了你這麽多年,你就是這樣來報答我們的嗎?”林瑤氣得渾身發顫。

路曼愣愣看着想來疼愛她的林瑤依舊高高揚起的手掌,心裏一片荒涼。

她在走廊上失去意識醒來的時候,喬珊就已經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想呼救,卻被當成了殺人犯。

她沒有殺人,為什麽所有人都不信她。

淩晨希是,淩母是,路曼把目光移向站在淩母身旁沒有做聲的淩父,卻見他也是一臉失望的看着她。

掃向全場,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亦驚恐亦或是鄙夷,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說話。

沒有一個人……

恐懼席卷了全身,眼前一大波黑暗如驚濤駭浪般壓了過來。

恰巧此時,一道女人凄厲的聲音從頭頂的音響傳來。

“啊……”

在場的人,幾乎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路曼牙關一顫,驚恐地往多媒體屏幕上看去,白色幕布此刻黑暗一片,卻有女人的驚吓的聲音一聲聲傳來。

忽地,屏幕瞬間被打亮,朦胧的燈光映出一個女人的輪廓,她咬在一個男人的肩頭,屏幕上看不清男人的臉,卻聽聞男人悶哼一聲,那女人緩緩地擡起頭,她看着鮮血淋漓的手心,眼裏是駭人的光芒。

淩家車庫的監控視頻,淩家的監控都裝有拾音器,這一聲聲叫聲在路曼腦中彷如昨日重現一般。

這樣的自己,連路曼都吓了一跳,何況滿場的賓客。

淩父淩母更是臉色霎白。

淩父走近她,言辭淩厲對猛漢說道:“翻開她的手!”

路曼求救地看向林生,後者嘴唇動了動,駭于淩坤的目光,只能重新合上了雙唇。

“不要!”路曼握着拳不肯松開。

那蠻漢卻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把她的掌心扒開。

傷口已愈合得差不多了,可以那粉紅的細小傷疤卻騙不了人。

淩父渾身一顫,看着路曼喃喃道:“曼曼,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就是視頻中的那個瘋子,難怪會殺人,這女的是瘋子!”

會場中不知哪個人尖叫了一句,淩父臉上很難看。

原本鴉雀無聲的會場如菜市場般哄亂起來,路曼看着每個人口型有包含了兩個字。

瘋子,瘋子……

這個詞眼像冰涼黏膩的蛇信子,爬滿了她的腦子。

“我不是瘋子!”

她吼着掙紮着,忽然雙手一甩,兩個一米八五的蠻漢被她甩退了一步。

衆人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全場靜谧地只剩下視頻上女人的嘶吼。

路曼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滿堂賓客,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們,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

她迅速地撿起地上的餐刀,駭然地目光看着人群中,“剛才誰說我是瘋子,出來!”

她拿着刀在慢慢逼近人群,嘶吼道:“出來啊!”

人群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剛才還看着熱鬧的人群争先恐後地朝大門口湧去。

“快攔住她!”淩父朝着離路曼最近的兩個蠻漢吼道,那二人回了神,剛靠近路曼就被她手裏的餐刀劃傷。

路曼盯着他們二人,唇角邪魅地勾起:“剛才是你們說我是瘋子嗎?”

二人護着傷口,便搖頭邊驚恐地後退。

“沒用的東西!阿源,清場!”淩父氣得直跺腳,朝着身後一個黑色西裝男子吼道,馬上又有一群保镖湧了進來。

很快,會場只剩路曼,林生,淩父淩母還有清一色黑色西裝的保镖。

但都礙于路曼手裏的刀,不敢上前一步。

原本熱鬧喜慶的訂婚宴,此刻卻一片狼藉,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都是因為她,他們說她是瘋子,她是瘋子嗎?

溫熱的鹹腥液體從唇上湧出,路曼只覺得手腕一緊,林生握着她持刀的手腕。

他的力道不大,路曼卻沒有掙脫。

她偏過頭,凄然地望着這個淩晨希的心腹,聲音很輕:“林助理,你也覺得我是個瘋子嗎?”

林生眉心重重一跳,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路小姐,你活潑開朗,怎麽會是瘋子?”

“真的嗎?”如死灰的眼裏有了一抹欣喜。

“恩!”林生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

路曼唇角一陣苦笑,只見她搖了搖頭才道:“你相信有什麽用,他不相信我……”

餐刀從她的手中滑落,保镖剛要上前,卻被林生一個淩厲的眼色止住。

路曼身子一軟,癱坐在地毯上,面前是一灘刺目的血紅。

她抱着頭,腦袋裏綿綿密密的疼痛好似繡花針一下一下紮着。

擡眼看着面前的林生,她好似一頭受驚的小獸:“我沒有殺人,但是他不相信我!”

林生也緩緩蹲下身子,安撫着:“不,Boss相信你,你想想看,這麽多年,他一直那麽疼你,他只是一瞬間急壞了。”

“真的嗎?”路曼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林生的手臂。

林生輕拍着她的手,“真的!”

路曼的目光頓時軟了下來,嘴裏喃喃道:“我怎麽會動喬珊,我那麽喜歡他,我就算真的瘋了,我也會潛意識地克制自己不傷害他在意的人。”

這一聲呢喃,有哀有怨,在一室的靜谧中,落入所有人的耳朵。

就連那一排的壯漢保镖,聽得鼻頭都有些心酸。

林生小心地把路曼擁進懷中,手悄悄地劃上她的脖頸,一個手刀,路曼的身子頓時癱軟在她的懷裏。

“睡吧,一覺睡醒了就好了。”林生在她耳邊輕聲道。

淩母靠近自己的丈夫:“老公?這都是什麽事啊……”

“阿瑤,這事有蹊跷,曼曼精神有問題是事實,她有沒有傷害喬珊,暫時還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淩家怕是讓人給算計了。”

林瑤盯着自己的手,顫顫道:“我剛才那一掌,完全沒有留力啊!”

“曼曼……”她想要上前,卻被淩父擡頭止住。

“讓林生處理,我們一靠近曼曼,她估計又要發狂。”

淩坤看了眼多媒體屏幕,眼底有些沉,“只是,我們家車庫的監控怎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宴會上。”

淩坤還沒想出一個頭緒,他的貼身保镖從外走進。

“老爺,警察來了。”

“警察?”淩坤的眉頭危險的蹙起,“誰報得警?那些賓客都還在吧?”

“不知道,可能是剛才慌亂之中,有人吓得報警了,酒店的員工都是我們的人,沒有淩家的同意不會輕舉妄動。”

“阿瑤,你待在這裏,我出去看看!”淩坤朝妻子颔了颔首,帶着貼身保镖朝外走去。

不一會兒,一批穿着着制服的警察走進。

林瑤看了眼丈夫,卻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為首的警察亮出逮捕令,“我們剛才接到受害人喬珊家人的報警電話,請各位配合,接受調查。”

林生扶着路曼站直身體,“路小姐的身體現在恐怕不适合接受調查。”

為首的警官朝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馬上拿着一副鐐铐,公事公辦地拷在路曼的雙手。

路曼被手心的一陣冰涼驚醒,她驚恐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又看了面前的警察,顫顫道:“為什麽抓我?”

那警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路曼小姐,有人告你蓄意謀殺,請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

為首的警官看了看地上的餐刀,對另一個警察道:“小李,把作案兇器帶回去取證,封鎖作案現場。”

他說完,又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一眼:“你們都得跟我回去做筆錄!”

***

醫院內。

經過五個小時的急救,喬珊從手術室被推進重症病房。

這就意味着,她還沒有脫離險境。

淩晨希安慰着喬父喬母,借着上廁所的契機,到角落裏想要打電話給林生詢問路曼的情況,掏出手機,才發現已經沒電了。

他擰擰眉,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卻聽到重症病房裏有一陣急促的響鈴聲。

他奔跑過去,看到生命儀上,喬珊的生命特征逐漸在消失……

***

林生做完筆錄已經是淩晨兩點鐘,他接過警察遞來的裝手機的密封袋後,馬上給淩晨希打了一個電話。

系統機械的女聲卻提示着用戶已關機的狀态,他臉色變了變,路曼馬上要被收監了,這事情有些棘手了。

警局審訊室內。

“路曼,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對面的警官拿出喬珊的照片,問她。

路曼點了點頭。

“那你認不認識這把刀?”

這回,路曼看着裝在密封袋裏沾滿血跡的餐刀,搖了搖頭。

警官臉色一變,“可是這上面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路曼咬唇,不答。

警官把密封袋扔到她眼前,怒喝道:“路曼,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路曼擡起頭,掃了一眼他的胸牌,“陳警官,喬珊死了嗎?”

陳警官被他噎了一下,“目前還在重症病房還沒脫離危險。”

路曼的手不經意地顫了顫,她說:“既然喬珊還活着,就請別把我當做殺人犯一樣審訊,我沒有殺人!”

“你知道你在跟誰講話嗎?”

“知道,人民警察。”她把人民警察四個字咬得很重。

人民警察,忠誠為民,秉公執法!

這是貼在警局牆上的标語,路曼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

陳警官目光深沉地打量了她一眼,合上了記錄本:“收監,收監期內,不準任何人探視。”

路曼走進收監房的時候在想,自己的人生真是大起大落,愛情她得不到,夢想,現在看來也是遠在天涯了。

“小瑾,你還在機場等着嗎?你知不知道我被當成殺人犯關了起來。”

路曼趴在鐵栅欄上,喃喃着。

剛才她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林生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他要她只聽不答,重要的事情上一昧的否認,淩晨希一定會找到辦法把她保釋出來的。

可是,他分明是不相信她的。

路曼蹲在角落裏,把臉埋着膝蓋裏,想哭,卻發現沒有眼淚。

她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她能做得只有等待,被動的等待……

路曼這這樣安靜地等了兩天,可她沒想到,她等來的不是保釋的消息,而是法院的傳票。

她聽說喬珊終于脫離了險境,而喬家以原告的名義起訴了她。

路曼接到傳票的那一瞬間,整個身體一顫,她在收監室吼道:“我要見淩晨希……”

無果。

最終她被告知,還沒開庭前不能接受探監,路曼不死心,追問他們說淩晨希或是林生有沒有來過。

年輕的女警官小李,悲憫地看了她一眼,卻只是搖頭嘆了口氣。

路曼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是什麽感覺,只覺得一股氣血往上湧,整顆心都涼的發顫。

是誰說要護她周全,又是誰說,只要她要他命,他就會給?

可他連一眼,都沒有來看過她……

路曼被收監的第五天,見到了除了警察之外的第一個人。

穿着一絲不茍黑色西裝的男人端坐在她的面前,自我介紹。

“路曼小姐,我是陸雁南,你的辯護律師。”

男人凝視了她一眼,把手裏的文件輕輕地放在桌上。

他的聲音如輕煙飄進路曼的耳朵,很遠又很近,卻複蘇了她的所有思緒。

陸雁南,A市大名鼎鼎的常勝律師,聽說他所接的官司,從來沒有敗訴過。

淩晨希找他來替自己辯護,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如林生所說,是相信自己的。

“我認識你!”路曼幹啞的聲音很平靜。

陸雁南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在A市,認識我的人很多!”

他身上的那股自信,是在他的常勝歲月裏濯煉出來的。

路曼的心裏,隐隐燃起了一絲希望。

“是他讓你來幫我的嗎?”她連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她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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