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讓人監視我? (16)

市炎熱的七月天,室外氣溫能升到四五十度,烈日當空,幾乎能把身體中的水分都烘幹。

而倫敦比起A市,雨水多得有些厚重!路曼按了按右手,手術過後,右手有轉好的趨勢,現在已經能勉強提一些輕的東西,可是一到雨天,骨頭裏面還會刺刺的疼。

肩上一重,一條毛毯從手臂兩側垂了下來。

“下雨天濕意重。”季煦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她的身後,手還保持着披毛毯的姿勢。

路曼抿唇朝他笑笑:“謝謝。”

嘴角淡淡的笑意,讓季煦的精神一恍。

他垂眸苦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歡你跟我客氣。”

“我不跟你客氣,但是這是尊重。”路曼低頭看了眼時間,才重新擡起頭:“琬兒說你五點才會回來,現在才三點半。”

“沒有什麽看得上眼的東西,就提前回來了。”

路曼喟嘆了一聲:“可惜雨下得大,不然還能早點過去收拾收拾。”

季煦往前走了一步,與她并肩而立。

“是啊,雨突然就下得這麽大了。”他頓了頓,又道:“要不,等雨停了再搬?”

“好。”

路曼答應得很幹脆,卻沒有看見季煦眼底的喜悅層層泛開。

雨一直下到晚上九點才慢慢停了下來,彼時,路曼正在季煦的書房和他下棋。

“曼曼,我很好奇,是誰教你下的棋,伯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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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棋藝和季煦幾乎平分秋色。

“父親教了一點,後來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你這棋技,怕是沒幾個人能占得你幾分好處。”季煦頗為感慨。

“不,有一個人我從來都贏不了他。”

“是誰?”

路曼嘴唇動了動,沒有回答。

季煦聳聳肩,了然一笑,笑意有些苦澀:“是淩晨希吧。”

“Amy,你別多想,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路曼的着急解釋反而讓季煦有幾分尴尬。

“我氣量沒有那麽小。”

路曼呼吸一窒,拿過手邊的水杯想要喝水,卻發現杯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空了。

“我去倒杯水。”她局促起身。

對面的季煦也跟着起身,他端着自己的杯子,又取走路曼手中的杯子,道:“正巧我也渴了,我去。”

季煦的涉獵很廣,書房有很多藏書,路曼踱到書架前,看得眼花缭亂。

書架是分類擺放的,大部分是英文的藏書,也有少數的一部份的中文藏書。

路曼走到中文的那一格,随意地抽出了一本路遙先生的《平凡的世界》。

才一打開,就有類似書簽的東西從中滑落,路曼一驚,連忙彎下身子把掉落的紙片撿起。

她的目光剛凝向地上的物什時,就微微停滞住了。

掉落在地的不是她以為的書簽,而是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人物……是她!

她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一家人曾經照過一張全家福,路曼保存的全家福裏面自己的造型跟季煦書裏面夾得這張一模一樣。

而她,卻從來沒見過這張照片。

小時候的她,胖嘟嘟的,但是眉眼彎彎的,看起來也有那麽幾分可愛,路曼看着看着,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季煦在此時走進,看清路曼手裏拿着的東西時,倒吸了一口氣。

“被你看見了?”他耳根子微紅,溫潤的臉上有幾分不自在。

路曼揚了揚照片,笑道:“這張照片可以送給我嗎?”

季煦眉頭緊蹙:“送給你?這本來就是你的照片。”

路曼搖了搖頭,有些好奇:“我都沒見過這張照片,你是怎麽拿到它的呀?”

“是伯母夾在信裏寄給父親的,我見着可愛,便讨了過來,以前他們總說,這是我的媳婦兒。”季煦看着路曼的目光裏有幾分灼灼。

路曼忽然有些後悔剛才的問話,她适時轉移話題道:“我聽說媽媽當年追了季伯父好多年。”

“可不是,後來姻緣沒有結成,倒是成為親近的好兄妹,只可惜……”

季煦看着路曼黯然的神色,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關系,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已經沒那麽難過了,而且我知道爸爸媽媽至死都不願意放開對方的手,他們很相愛。”

路曼回憶起父母,嘴角揚起了溫暖的笑意,“所以,我們或許可以像媽媽和季伯父那樣以兄妹自诩,相親相愛。”

季煦凝眸沉思了很久,才很輕很輕地應了一句。

“如果這真的是你所期願的,我會試試!”

“對不起……”

路曼最後一句道歉淺淺地在書房裏面回蕩,季煦摸着自己的胸膛,似乎剛才停滞了半晌。

他走到書架前,抽出了那本“平凡的世界”翻開,路曼并沒有把照片拿走,小女孩軟濡的眉眼還彎彎地朝着他笑。

“曼曼,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他合上書本,眼底有些濕意。

第二天下午,雨徹底停了,路曼和季父季母一一告別後,才坐上了季煦的車。

後備箱和後座上都塞滿了她的行李,路曼有些慚愧,她來時空空,走的時候,卻帶走了這麽多東西。

季煦有些了解她的心思,寬慰道:“不用覺得虧欠季家,我們沒有把你當做外人。”

“謝謝!”

季煦沉了沉眉,終于不再拒絕她的謝意。

她的東西也不是太多,兩個人搬了兩趟就搬完了,季煦凝着窄小的房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讓夢迪每天過來做好三餐她就會回去,不會幹擾到你。”

路曼急忙搖手:“不要不要,夢迪阿姨做的菜伯母最喜歡,你讓她過來了,伯母的一日三餐怎麽辦?”

“那我讓其他人過來。”

路曼瞪着他,頗為哀怨道:“我雖然做得菜不好吃,但是這并不代表我沒有自理能力啊!”

季煦噗嗤一笑,愛憐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不再強求:“既然你不樂意,我就不勉強了,我讓夢迪一周來兩次給你加加餐總可以吧。”

路曼嘆了口氣:“那好吧。”

“我觀察過了,隔壁住的是一對老夫妻,性格和善,很好接觸。”

“樓下左拐一百米處有一家早餐店,你要是來不及做早餐,可以從那裏買點,水果和酸奶都很新鮮。”

“樓下的巴士有直達到你的學校的,你可以坐……”

季煦說了很多,而且大多都是她平時生活用得到的,連她自己都沒研究得這麽透徹,路曼的眼眶,莫名地有點濕潤。

“Amy,我在想誰要是以後當了你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末了,路曼看着他,輕輕感慨了一句。

季煦的眸光暗了暗,他揉了揉她的頭發,“為什麽不是你呢?”

他見路曼有些尴尬,随即輕松一笑道:“我開玩笑的,我們的革命友誼不需要升華,這樣挺好。”

路曼要送他離開,季煦不肯。

他板着臉佯怒道:“我是一個合格的紳士。”

路曼只好作罷,季煦走後不久,門鈴響了起來,她想他許是忘了交代什麽又折回來了,所以跑過去滿面笑意地開了門。

可在待她看清外面站着的人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砰”地一聲,門被她砸上。

☆、105.105章 我會證明,他是錯的

扣門聲響起,路曼自顧收拾東西不去理會,其實說是收拾,也不過是把她的東西拿出來放好而已,季煦已經讓家傭已經把這裏打掃得很幹淨,就連床單也是剛剛鋪上去的。

外面的敲門聲響了一陣子就不響了,路曼想許是門外那人消停了,可惜她錯了,因為下一秒她書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撄。

她摸出來一看,果然!

咬了咬牙,她把手機調整成靜音,眉梢裏有些懊惱。

她把她的衣服都拿出來,挂好。看到那本畫冊的時候目光凝了凝,随手把它鎖進衣櫃最底層的抽屜裏。

把東西都收拾好後,路曼摸了摸有些酸疼的右手,松了口氣償。

肚子咕咕的叫,路曼拿過手機看了下。

三個未接電話,而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九點。

路曼摸着肚子了然一笑,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果不其然看到滿滿當當的食材。

拿出來一瓶酸奶喝了一口,她歪頭琢磨着晚餐要吃什麽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

路曼眉頭微微擰起,難道還沒走?

她這次沒有冒冒然打開門,而是趴在貓眼上看了一會。

“請問,您是?”路曼打量着面前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一眼,疑惑道。

老婦指了指隔壁的方向,路曼恍然大悟,她應該就是季煦說得她的鄰居。

二人相互介紹後,路曼知道了老太太的名字叫做溫莎。

路曼訝異得聽着溫莎夫人把話說完後,直接往樓下沖去。

幾分鐘後,她上來,身後還跟着一個身材挺拔面容矜貴的男人,溫莎見狀,捂着嘴笑了一番,就返回自己的家中去了。

門甩上後,路曼抱手瞪着眼前兩個月都杳無音訊的男人道:“淩晨希,你丢不丢人?”

他竟然跟隔壁老太太說,他因為做了錯事老婆不給他開門還要求在樓下罰站,而且一站還是好幾個小時!

路曼火得不得了,她不就是沒開門而已,怎麽就成了冷家暴了?

淩晨希有些委屈,他指了指面前的行李箱:“本來就是老婆不讓我進門,你看我連行李都帶過來了。”

老婆……

路曼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別瞎叫。”

“那老婆大人是否給個容身之地?”

“淩晨希,你的資産把這棟房産買下來都綽綽有餘,你來跟我擠出租屋幹嘛?”

淩晨希走近,把她按在門後,在她嘴上偷個了香:“生氣了?”

他墨色的眼底有流光的笑意,路曼的耳根子微紅,她推開他的手往房間裏走去,淩晨希在她房門關上時及時卡住了門縫。

“曼兒……”他旖旎地叫了一聲,路曼雙手使了勁,關不上,索性放了手。

她瞪着他:“你來做什麽?”

其實她想問的是為何他兩個月來杳無音訊。

淩晨希眉眼閃爍了下,他霸道地把路曼圈入懷中,俯在她耳邊低聲道:“想我了嗎?”

“想你個大頭鬼!”路曼翻了翻白眼,卻沒有推開他。

淩晨希在她的耳垂上輕輕一咬:“可是我想你了,每天想得那裏疼。”

那裏疼?路曼不解。

又聽見淩晨希委屈道:“我天天等着你給我打電話,可是兩個月了,連條簡訊都沒有。”

“可我後來想,是我讓你等我的,你不想我也是正常的。”淩晨希頓了頓,又繼續道:“曼兒,我好想你!”

路曼渾身一顫,心裏卻有陣惱火:“那你幹嘛不給我打?”

淩晨希把她的身子拉離了些,看着她灼灼道:“你想我打電話給你?”

路曼瞪着他,不回話。

他嘆了一口氣,才悵然道:“你說我要是知道你在等我的電話,我怎麽會猶豫這麽久呢?”

路曼覺得今天的淩晨希思維有些跳躍,她完全跟不上節奏,她推了推他的身子,“我餓了,要去做飯。”

“我也餓了,要吃飯。”

淩晨希俯低身子靠近她,聲色魅惑,路曼猛然想起兩個月前他在她耳邊耳語的那句話,整張臉頓時燒了起來。

“老婆,給不給飯吃?”這聲老婆倒是叫得越來越順口了。

路曼臉色一板:“淩晨希,你的冷靜沉着、矜貴冷漠都離家出走了嗎?”

怎麽到了倫敦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無賴潑皮!

淩晨希摸了摸下巴:“原來以前的我在老婆的眼裏評價這麽高?”

“……”

“那些是給別人看的!”淩晨希擡起路曼頭,俯身就來個法式長吻,待路曼喘不過氣來才不甘願地放開了她:“老婆只需要記住我這副模樣就好!”

“別叫我老婆,我不是你的老婆!”路曼語氣已經沒有剛才的咄咄逼人。

淩晨希見她的神色已經軟了一些,才在她腰間捏了一把道:“可是隔壁的老太太已經知道你是我老婆了怎麽辦?”

“我明天再跟她解釋……”

“解釋你跟一個男人非法同居?”他的眼底盡是揶揄。

路曼一雙美眸瞪着他,咬了咬牙,忍了。

講不過他,她不理會他總可以了吧,她繞過她走進廚房,蹭蹭蹭的把食材往外搬。

淩晨希跟着她走進廚房,看着她的動作,眼角劇烈的一抽。

他忍着笑意道:“你的晚餐是西紅柿炒土豆?”

路曼聞言一愣,看了眼自己剛才往外拿的東西,除了西紅柿和土豆外,還有一把西芹。

額……

她趕緊把土豆放進冰箱裏,又拿出了個雞蛋,言辭鑿鑿道:“誰說的,我要煮西紅柿雞蛋面!”

可是她翻了很久,只有一些生硬的意大利面,似乎完成不了她的壯舉。

淩晨希頗為無奈地撫了撫額頭,很認真的問她道:“想吃面?”

路曼支支吾吾道:“我很久沒吃過陽春面了。”

淩晨希了然,走到沙發旁,把剛剛脫下的西裝重新穿起,“等我下。”

“你去哪?”

“我去超市買食材,不超過二十分鐘。”

“Amy說附近最近的超市,走路要十分鐘,而且營業時間只到十點,現在都九點半了。”

淩晨希聽到她提到季煦,眸光一暗:“我會證明,他是錯的,鑰匙在哪?”

路曼急忙拿過桌上的鑰匙遞給她,淩晨希端着她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等我回來。”

路曼聽着這句話,心裏滌蕩着一股暖意,那股暖意如春風,溫暖了她內心的每一個角落。

當鎖孔傳來“嘎吱”的響聲時,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

二十分鐘,不多不少。

淩晨希抱着一堆食材看着她,笑意婆娑:“想吃陽春面?”

路曼亦是笑着點了點頭。

她看着淩晨希挑出可以用的食材,又把一下剩下的都歸類到冰箱裏面,他做這些做得無比熟稔,路曼都懷疑他還是不是淩家的大少爺了。

“淩晨希,在我的印象裏,你可不會做這些?”

淩晨希手一頓,“你可以歸咎于我智商高。”

他看向托腮沉思的路曼,笑道:“我知道你已經在心裏默數我的光輝歷史了。”

路曼臉色一臊,她确實是這麽做的,十九歲優畢,二十一歲接掌淩氏江山,又把它引領得蒸蒸日上的人,智商又能低到哪裏去?

“不用想了,我無論再怎麽厲害,不還是得在你面前俯首稱臣?”

他在鍋底倒了一丁點的植物油,再把切出來的肥膘丁放進鍋裏,開始煉油,不一會兒,鍋內開始噼裏啪啦響,有油香味飄出來。

他看了眼路曼,無奈道:“沒辦法,沒有現成的豬油,這個方法比較高效,将就着些。你先出去,站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路曼看着他拿着鍋蓋擋着賤出來你的油花,識趣地往後退了一步。

“淩晨希,我忽然發現,穿着圍裙的男人很帥!”

☆、106.106章 同居法則第二條,不準叫我老婆

淩晨希挑眉,不置可否。

“我并不認為不穿圍裙的我不帥。”

“也很帥!”

“但我覺得不穿衣服的我更帥點!”淩晨希的臉上是認真思索過後的嚴肅,耍流.氓耍得一本正經償。

“……”

“難道你不覺嗎?”

路曼的腦中忽然浮現出A市城郊別墅那意外的旖旎之夜,他健碩的身材、灼熱的指腹、以及帶給她陣陣的電流……

驀然,滿面通紅。

“看來你已經承認我的觀點了。”

淩晨希點點頭,把面條一點一點地放進沸水裏,似乎在跟她談論的是一個很平常的話題一般。

路曼轉身倉皇而逃……

***

“味道如何?”

路曼的碗已經見空,他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她瞪了他一眼,将最後的一口湯倒進嘴裏,才含糊道:“我覺得老天非常得不公平。”

淩晨希把筷子随意地搭上碗沿,挑眉道:“怎麽說?”

“高智商,高顏值就連高超的廚藝都配給了你,而我什麽都沒有。”

“不,你有一種能力。”

“什麽能力?”

“唔……”

淩晨希很認真地思索着,路曼捧着碗,清亮的眼睛裏閃動着期待。

“你有把糖當做鹽的能力,而正巧我沒有。”他的眼裏盡是打趣的意味。

路曼把筷子一摔,“淩晨希,你确定不是在玩我?”

他抿唇笑了片刻,識趣得岔開話題:“吃飽了?”

路曼的臉頰氣鼓鼓的,她白了他一眼:“氣飽了!”

“總之就是飽了是不是?”

他施施然起身,緩步朝她走近,眼底頗有幾分捕捉獵物的意味。

路曼揪着椅背,頓時警鈴大作。

“你要做什麽?”僵直的身子洩露了她緊張的情緒。

淩晨希的俊臉越靠越近,路曼退無可退。

嘴角有輕柔的力道拭過,她看着淩晨希挺直了身子,把手裏的紙巾扔進垃圾桶中。

驀地,頓時松了一口氣。

“嘴角沾了點油花,有輕微潔癖,不好意思。”他沉眉想了片刻,又道:“我剛才似乎看到你的臉上有些失落,難不成……”

“打住!”路曼的臉紅得再次燒到耳根子處,她剛才确實是想歪了。

“我去洗碗。”她連忙跳起來收拾碗筷,手腕骨頭磕到桌子,疼得她差點掉眼淚。

淩晨希臉色一凝,擋住她的動作,他看着她磕紅的右手手腕,道:“我來。”

路曼随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處,勉力一笑:“我的手好多了,洗個碗不是大問題。”

淩晨希不由分說地接過碗筷,走進廚房前,他頭也不回幽幽地說了一句:“若是沒有問題,先去洗個澡吧。”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語,聽在路曼耳邊卻有千萬重的意味。

“對了,茶幾的袋子上有些東西,你先整理出來。”這次,他回頭補了一句。

“好!”路曼應得很幹脆,沒有注意到淩晨希壞笑的嘴角。

路曼翻開袋子一看,擰了擰眉。

她朝廚房的背影喊道:“哎!你真的打算住下來啊?”

白色的塑料袋裏除了幾包她愛吃的零食,還有牙刷,毛巾等洗漱用品。

她都有些懷疑淩晨希是怎麽做到包括走路在內二十分鐘挑好這些東西的。

真是神人啊!

“怎麽?你要趕我走?”

“我趕你會走嗎?”路曼沒好氣道,都跟她的鄰居說他們是夫妻關系了,這不是明顯的登堂入室嗎?

淩晨希灼灼的目光在半空中與她對上,“并不會!”

“……”

路曼嘆了口氣,把他的洗漱用品往外搬,分門別類的放在浴.室後,才朝廚房喊道:“那我先聲明好了,這裏只有一間房間,你睡客廳。”

淩晨希把手洗幹淨,拿着幹毛巾擦拭幹淨過後,才走出廚房。

他掃了那張短小的沙發一眼,才慢悠悠道:“你覺得這張沙發盛得下我?”

路曼一邊把袋子裏的零食往外搬一邊傲嬌道:“你要是不樂意,大可以收拾東西走人啊,我這裏是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淩晨希不答話,抱着手看着塑料袋裏的東西一樣一樣得被路曼拿出來,終于只剩下最後一個藍色的盒子。

“咦,這是什麽?”路曼捏着那小小的藍色盒子,不明所以。

“背面有說明!”淩晨的聲音有些沙啞。

路曼狐疑地看了他一樣,把藍色的盒子翻到了背面。

驀地,她呼吸一窒,手裏的東西變得無比燙手。

“什麽破東西,還給你!”路曼一個用力,把手裏的東西甩了出去。

淩晨希接着路曼砸過來的藍色盒子,笑得春風滿面:“原來老婆喜歡真槍實彈地來!”

經過剛才這番事,路曼再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那可真是傻了。

她把空塑料袋一團,慌忙起身。

“你去哪?”淩晨希擋在她的面前。

“洗澡睡覺!”路曼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反應過來的時候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淩晨希撫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原來老婆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路曼推開他,臉上臊得不行。

她急速走進房間,從衣櫃的頂端抱出一床備用的被子,扔到淩晨希懷裏。

“同居法則第一條,不準越界,你睡沙發!”

淩晨希抱着被子,神色有些委屈:“老婆,你家暴。”

路曼黑了臉:“同居法則第二條,不準叫我老婆!”

“老婆……”

“不準叫!”

“曼兒老婆……”

“不準叫!”

“曼兒……”

“幹嘛?”

路曼忍着笑,挑釁地看着淩晨希,“如果不能接受就離開,我不勉強。”

淩晨希幽幽地嘆了口氣,抱着被子去沙發上鋪了。

路曼看着他的背影,無聲笑得眉眼都彎了。

“老婆,我知道你很愛我,但是你這樣盯着我看,我怕自己會忍不住。”他的背後似乎長了眼睛一樣。

路曼連忙不笑了,她板着臉提醒道:“同居法則第二條!”

“知道了,路小姐!”淩晨希的聲音裏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吃了一半不給吃,是要憋死我嗎!”

“你說什麽?”路曼沒聽清,卻下意識地接下他抛來的東西。

那個精巧的藍色小盒子又好巧不巧地躺在他手心。

“扔了!”他頭也不回地甩一句,拖過行李箱開始找衣服。

“我又不是垃圾桶!”路曼無語道。

“你不要的,你自己處理!”淩晨希抱着衣服飄進浴.室,砸門的聲音,唔,有點暴躁!

路曼凝着那個小盒子很久,她想了想,最後走進房間把它鎖進床頭櫃的最底層。

額,她自己跟自己解釋道,留下這盒東西,是不知道淩晨希能忍多久,以防他獸性大發,還是要有準備的好。

唔,對,就是這樣!

路曼抱着衣服走出房間的時候,淩晨希已經洗好澡出來了,他的腰側只裹了一條浴巾,頭發上的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濕漉漉的頭發貼在冷峻的臉上,健碩的肌理輪廓,滾動的喉結……

“老婆,你熱切的眼神證明我不穿衣服的時候果然更帥!”

路曼連忙抱着衣服擠進浴.室,扔了一條幹毛巾給他,然後“砰”一聲關上門。

她看着鏡子中自己緋紅的臉頰,暗嘆着自己沒出息。

兩人分明連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淩晨希只要言語一挑逗,她就會潰不成軍。

她咬了咬牙,恨恨道:“潑皮,無賴,這絕對不是我曾經喜歡過的那個高冷的淩晨希!”

不過,似乎這樣的淩晨希有點可愛呢。

淩晨希擦幹頭發,閑适地套了件家居服,他随手撿起沙發上的書看着,耳朵卻一直在留意浴.室裏的動靜。

十分鐘……

二十分鐘……

三十分鐘……

淩晨希眉頭蹙緊,他起身走到浴室前。

“曼兒?”他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

“曼兒?”這次他的聲音有些急促。

依舊沒有回應……

臉上一凜,這下他沒有猶豫,當機立斷地撞開了門,待看到眼前的景致時,瞳孔驀地一縮。

---題外話---明天見~

☆、107.107章 你若萬劫不複,我便和你一起跌入深淵【6000+】

“啊!”

這一天下來,路曼太累了,直接躺在浴缸裏睡着了,聽到淩晨希的叫聲剛要應答,一擡頭就見他撞門沖了進來。

她現在可什麽都沒穿,水下的身子光溜溜的!

她急忙捂住重要部位,着急道:“你快出去。”

淩晨希的眼裏暗光浮動,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腳步挪不開償。

路曼一着急,捏着鼻子沉進了水底。

淩晨希臉色一變,扯過一條浴巾,直接走過去把她拎了出來撄。

浴巾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淩晨希抱着路曼,呼吸有些沉重。

他把她放在床上,忍了很久才別開眼睛:“快把頭發吹幹,別着涼了。”

他急躁地走出去,走之前還不忘把門帶上。

路曼見房門合上後,連忙跑過去把它反鎖了,鎖完覺得不安全,又檢查了一遍才從衣櫃裏胡亂翻了條裙子套上,然後開始麻利地開始擦頭發。

她找不到吹風機的時候,門把上傳來“咔吱”的聲音。

“門開一下。”淩晨希壓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我不!”路曼沒有忽略他剛才灼熱的目光,此刻放他進來,無非是引狼入室。

“吹風機在我手上。”

路曼打開了一條門縫,細長的手臂伸出去取走他手上的吹風機,然後又鎖了回去。

她甩了甩腦袋,插上電,開始吹頭發。

她的頭發不容易幹,吹了很久,她才覺得差不多了。

收了吹風機的線轉身的時候,猝不及防地看到倚在門口的淩晨希。

她一驚,她明明都把門反鎖了:“你怎麽進來的?”

難道又是撞進來的?路曼滿頭黑線,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啊。

淩晨希揚了揚了手裏的鑰匙,表示他進來得光明正大。

“沙發太短了,睡得渾身不舒服。”他徑直往床鋪邊走去,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路曼把吹風機放好,走過去無語道:“你睡這裏我睡哪啊?”

淩晨希的身體往一側挪了挪,眉目含笑:“床的空間很大,夠兩個人睡!”

“……”

路曼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她去睡沙發還不行,反正她沒有某人長!

腳步還沒邁開,手被一握一扯,下一瞬她就到了床上,唔,還是在某人的身下!

淩晨希把手撐在她的耳畔,沒有壓着她,卻頗為哀怨地看着她,“老婆,都到這份上,不給它吃肉,它會無能的!”

說完還刻意地往她身上蹭了蹭,腿.間的硬.物感清晰地傳來,路曼吓得急忙想要推開他。

她很用力,淩晨希卻紋絲不動。

“淩晨希,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就發生這種事。”

“老婆,我們已經發生過一次了。”淩晨希趴在她的頸窩處,低喃道:“曼兒,給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沙啞,極致的魅惑。

路曼還是強迫自己拾回了理智,“淩晨希,我現在不清楚自己對你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思,還有喬意之的事情,我無法做到熟視無睹。”

她頓了頓,沒有說下去,可是身上的男人,明顯的動作一僵。

路曼的心一下子地沉入谷底,她推了推身上的人,苦笑道:“我知道,你也沒有想好,所以我們不要再不清不楚地發生這種關系好不好?”

淩晨希凝着她,“我們的關系不清不楚?”

路曼心中一直有根刺,此時疼痛逐漸被釋放開來,心窩子乃至眼角都彌漫着酸疼的感覺,她說:“淩晨希,我們還是算了吧,我拒絕不了你,可是我真的無法釋懷在A市的那些事情。”

淩晨希眉目一沉,路曼看着他繼續道:“你還有一個喬意之,無論你再怎麽否認,這始終是我心中永遠過不去的坎。”

淩晨希沉沉地舒了口氣,才看着她定定道:“我承認我愛過喬意之,也曾經因為對她的愧疚傷害過你,但是曼兒,我現在清楚我要的人是誰,我要的人是你,路小姐,路曼!”

“看着你受傷,我會心痛,看着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會吃醋,你不在我身邊的那個月,我整個心都覺得空落落的,曼兒,我心裏很明白,意之只是曾經,你才是我要得現在和未來。”

路曼渾身一顫,溫熱的液體從路曼的眼眶中湧.出,這些話語無端刺痛她的心,她呢喃道:“淩晨希,我沒有第二只右手了,你要我萬劫不複嗎?”

“你若萬劫不複,我便和你一起跌入深淵,無論接下來的路好不好走,讓我陪着你好不好?”

“就算一起墜入萬丈深淵,我也做不到讓你在其他男人懷裏笑魇如花!”他擡起她的臉輕輕吻着,帶着膜拜似的虔誠,言語間卻帶着霸道的宣誓。

路曼苦笑,這副模樣的淩晨希才是她認識這麽多年的他吧。

“曼兒,我淩晨希只有你一個女人,怎麽能算不清不楚呢!”他毫不猶豫地尋着她的唇,碾磨。

路曼的腦中一道空白,他說什麽?

只有她一個女人……

理智再也無法收攏,身子被動地在他身下顫栗,到關鍵的時候,她及時的攔住了他。

淩晨希已是熱汗淋漓,他啞着聲音道:“曼兒,這會要我停下來,我真的做不到了。”

路曼耳根子一熱,在淩晨希的目光下,翻身從床頭櫃下抽.出那個藍色的精巧盒子往他身上丢去。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夠了,這個關頭還能想到這些事,而這些事實證明,她留下這個東西還真是有先見之名。

淩晨希眉峰微挑,他看着路曼壞笑道:“老婆,看來你早就做好準備了。”

“你別說了……唔!”

所有的主動權都被淩晨希奪走,路曼的腦中只有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當五彩煙花綻放過後,一切都趨于平靜。

淩晨希抱着她,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滿足地喟嘆:“果然還是吃飽了舒服。”

“你好重啊,快下來啊!”

路曼輕輕推着他,被折騰得渾身無力,身上還壓着這麽個重物,頓時覺得呼吸不過。

可她不動還好,一動就感覺身體又有異樣感傳來。

“你不是吧?”路曼苦着臉,欲哭無淚。

“曼兒,男人是不能餓太久的,特別是我這種血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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