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唱歌

小舅雖死了多年，但聽說小舅娘卻一直沒有改嫁！說起來小舅娘還是年愛友嘉的幹媽呢，但她似不怎麽說話。

眼前的姐姐早已非小時候見到的那個姐了，不竟人長得漂亮而且聽說學習還好得很！送外婆的這天早上，自己卻是遲到了。家裏的內親幾乎全到了，剛一到，便每人手裏發着一根香，圍着棺材轉圈！轉圈的時候，不知是為什麽沒幾句話便要面着棺材彎腰？念話的這個人是主葬的，他所說的在年愛友嘉聽來，好似是外婆的生平過往。這在昨天，放哀樂的也是放的和這個類似，同樣是有個人念！不過那上面卻詳細了好多。

看見有好多的人哭了！轉完圈後就到壩子邊上站成一排。當問及還有沒有人要看外婆最一面時，年愛友嘉見沒人答，他也自然說不見了。

大舅的兒子，年愛友嘉稱呼是老表，老表說家鄉人太迷信了，昨晚上做個什麽道場就搞到一點多，還要用冰凍棺材把人凍起！以後哪用這麽麻煩？直接一把火燒了不就了事了。

大舅娘說，她們也不想這麽麻煩，但奶奶生前喜歡這些，這就當是完她最後一個心願嘛。

擡棺上山時，年愛友嘉就站在姐姐後面，鞭炮每響一次都要跪下，因為剛下過雨所以每人手裏都會有一塊小紙箱板。後面站的是小孃的女兒，也就是年愛友嘉的表妹了！表妹很逗人喜歡，從小成績就非常的好。她和自己是一個學校讀書，所以在學校偶爾看見，她也會叫一聲哥哥！甚至那次在學校暈倒的時候，自己迷糊中便聽見有人叫他哥哥來着。

表妹先天帶有些殘疾，有半邊背是打不直的，所以一直都長不高！以前聽說小時也動過手術但不管用，風險太大了。所以外婆生前是最疼外孫些了，有什麽好吃的都給孫輩些吃。

在下跪的時候，聽見不遠處有人在說：“這個是誰誰誰的孩子！那又是誰誰的孩子啊都長這麽大了。”

主葬的人是爺爺的徒弟！後來，當父親提及這事時說：“二伯家當時也是趕了禮的，但人卻沒去！如果是喊的是二伯去主葬，二伯說他們都是要去的；因為爺爺老的時候，你外公都是來了的，盡管當時大舅的禮都只是你外公帶過來的！不過一想也合情理，畢竟你大舅和那人都是一條街的，哪有不請本街而去找外面的人的？”

至這之後，年愛友嘉才知道原來還有種預兆！它叫做“回光返照”當把這說給父親聽時，父親卻說：“你懂什麽！就知道胡說，”

上早讀課時，老師走過年愛友嘉桌旁，彎着腰問昨天為什麽沒來上學時？

年愛友嘉說：“我外婆死了”聲音雖小，但老師是聽得真真的，而老師卻也沒再問，只是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背！因為昨天一個同學說的是年愛友嘉去吃肉了。

父親說外婆是被餓死的，在早之前大舅娘本是想叫人帶信給他的但想他一個人忙得很，所以沒說。外公給父親也是說外婆死之前受了很多的罪！吃不進東西，想吃點的，剛吃到嘴裏還沒吞下去就哇哇哇得吐了出來！幾天下來，沒吃進過一粒飯。

父親說當時知道外婆過世的事時，去的時候一看到外婆的遺像，心就軟了半截！後來和大舅把家婆從冰凍棺裏擡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家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王老師’這個學校沒有第二個女老師姓王，雖然已是多年前的事，但當有人再次提起王老師時，班上也總會有那麽幾個同學于此事比較上心，有人說五年級時的一個同學便是王老師的兒子，但這個是真是假也難得到證實！因為沒幾個人聽他親口承認過，至少年愛友嘉是沒聽到過的；盡管那個同學也姓李！難然他和張整偉、還有自己玩得好，讀六年級時，就再沒有人見過他了，因為他轉學了。但有一個消息是所有人都确信不疑的，這是一個外校生說的，王老師曾教過他書。王老師所在的那個地方是鄉鎮，但年愛友嘉卻從未在那見到過王老師。

當時有一個語文老師，他的授課方試和王老師的丈夫有點像，難然他也姓李；難然他講課到精彩部份時，會笑、但他也只是在演繹書中主人公的神情，只是這被有的人誤認成了是神經。盡管如此，認真聽課的也就只有坐前排那幾個，後排的都是挂羊頭賣狗肉的！但這老師仍是會那樣講課；有一次，他就說了：你們怎麽樣我不管但我要對得起學生們父母的血汗錢。

Advertisement

有一個從沒教過這個年級的老師也曾揚言說：這個班的後面一兩排，以後搞不好就是打光棍的料！雖然只是剛分到這個學校，但在別校時早就聽聞這個班的光輝事跡，去年全縣的評比，這個班的分數竟是倒數第一！真是，笑的笑得半死，氣的氣得躺床上的理由都夠了。

年愛友嘉時不時的會在書上亂寫一些話，有一次有被老師給發現了！還念了出來：“我們總是在弘揚自己的對，而錯的卻避之不提，甚至還很忌諱！但對于別人的錯，卻又是死抓不放。我們是一面鏡子，照見了別人的不是，卻忘了自己是什麽模樣？我們要找的不是相同的鏡子而是一點光亮，可以通向遠方的光；那束光是什麽？全在你自己！無論你有多美多帥，沒有光，你什麽都不是，你又怎能照見別人？”老師大罵着寫的什麽？狗屁不通。

老師說當她聽到□□死的消息時，那時她才十四歲，當時和好多的小女孩子一聽到這事，坐在地上就哭了。因為這個男女平等的政策是他老人家下達的，因為怕以後女的不能上學所以好多的人這才都哭了。

年愛友嘉也是不知道這位老師是對差生有別的見解還是怎麽樣？她說那些死得早的人真是可惜了！怎麽不把你這些猴猴兒死了？自己的記憶裏，人的命似像都是有定數的，要你三更死，你便活不到五更！要你水裏死，你難在岸上活。

老師還說現在的男人多是光棍多，也就是這些人敗壞了社會的風氣！學生們雖也有不滿，但大多都只是為了在女生面前挽點面子！因為這個老師她說的是事實。班上雖然是出了名的爛，但這并不能代表所有老師都能好言相教，對此，有的人選擇了不管！有的人則認為只要上課不是很過份就行，而有的就選擇了惡語中傷，這不止年愛友嘉一個人忌諱,而是所有的男生都忌諱的。

這個老師是個女老師，還都是當媽的人了。年愛友嘉不記得她是因為什麽而生氣？只記得她坐在講臺上足足說了兩節課！不，準确的說她是在罵!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那根本就是罵人的話，她沒有點名的罵，而是直指男生們的父母。

罵的話很是難聽，平時同學雖然偶有打群架的事，但也決不會這樣罵人，因為對于他們而言‘無論何時，出口成髒是可恥的！女生有沒有在意，年愛友嘉不是很清楚！只是所有的男生都說這樣的教師是沒有師德的，她有什麽臉面站在臺上？雖然有些不滿，但卻很快就忘了這事。

年愛友嘉沒有什麽愛好，就喜歡在紙上亂寫亂畫和唱幾首憂傷的歌，唱歌這愛好雖是從初一上期就開始了，但他也是跟着徐然學的，因為他唱歌和大家不一樣！老是走調；每次聽着他唱歌，很多人都會避得遠遠的，隔近了，就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而徐然就不一樣了，他的一本語文書上空白的地方都寫滿了歌詞，背課文這事，對他是一件很頭疼的事！他也相信這對班上的好幾個男生而言，他們也都是這樣想的。

無論是誰的早讀，年愛友嘉都在唱歌但每次卻又被老師抓了個現形。而徐然就不同了，有的老師雖然從口型看得出來，但卻從沒有哪個老師從嘴型就看出了徐然這是在哼歌！因為他說這是有節奏的。

徐然還喜歡一件事，這事就是讀一些有故事情趣、或者是文藝的書，一有錢就去買書了！因為他一直想像書中的情節一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廣結天下好友。而年愛友嘉卻喜歡看一些暴力的書，裏面卻有一些關于色情的情節！不巧的是，有次就被徐然看見了。徐然笑年愛友嘉說：“這麽小，為什麽不學好？”年愛友嘉卻說：“世界這麽真，你又何必裝？”

聽歌大多是用的磁帶，初一讀完後，徐然的磁帶都有兩鞋盒了！書也是東一本、西一本的有不少了。

初二剛開學不久，年愛友嘉就見好多的人都走了，沒讀幾天,他也一個人走了，誰也沒告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