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都忘了嗎

每到過年時候，有時第一天是在二爸家吃，有時就是第一天就在年愛友嘉家吃！但至從母親死後，大多也就是兩天都是在二爸家吃的了；最多也就是第二天的時候，父親會在街上買好菜肉到二爸家。

都知道，現在的人不同以前了！現在是吃不完的肉，而以前是想吃肉卻沒得吃，那時候飯都吃不飽哪還有肉吃？父親說他年輕時候，那種裝魚肉的大碗，他吃了滿滿的一碗飯，還是用菜油炒的，裏面也就放了點食鹽而已。而現在就是一小碗幹飯，吃着還得努力！如果你親媽在就好了，要是過上現在這生活，不知有多開心！她就是不聽話，結婚那個時候，我就常跟她說我這邊有兩個老的，你那邊有兩個老的，我們努力點就過了。結果只有奶奶過世他是在場的，而後就丢下我管三個老人，爺爺的事交過了，你外婆的事我也交過了。

這話，年愛友嘉不止聽父親說一遍！而每次父親說這樣的話，話中卻有許多的說不出。

奶奶是個什麽樣的人？年愛友嘉只是從長輩的口中知道的不多，奶奶的娘家很遠，只是在早些年沒來往了！人都是這樣，事一過就不記得了。

父親和二爸一起時，年愛友嘉就會經常聽到他倆說上幾輩老人的事。祖祖爺活了九十九，個子高高的，摔了一跤就中淡過世了【意思就是突然有一口淡在喉嚨那不上也不下】，而奶奶卻是剛喝下第一口中藥湯就閉眼了！而爺爺就不說了。記憶中父親也摔過一次，那時候母親已經過世了，那次父親是走着去的醫院，醫生手摸了一下說斷了兩根肋骨。

那天,本還沒有學會騎車的年愛友嘉卻把那輛雙杠自行車推到了學校，然而這一下就成了個稀罕事！高年級的幾個人把車子推到了操場，因為坐凳被父親下了下來，那些人也就只有在那比誰推出去的要遠。到了晚上放學，車子還在，只是剎車被摔壞了！

費了好大的勁，車子終于是到家了，把它放到了豬圈的過道上，因為沒放穩而倒在了地上！年愛友嘉想寫完作業才去扶，結果卻給忘了。

父親從一般習慣了天黑才收工，回到家已是好晚了！喂豬也是習慣了擔一挑去豬圈才開燈；然而這一次剛走到豬圈卻絆倒了！只記得那晚，父親在床上躺了一晚，第二天也是好晚才起來。

父親去街上買了幾十元的繃帶來在腰上繃了好幾圈，慶幸的是終于好了。

看着村子裏的人都出去得差不多了！這天，吃飯時，父親問年愛友嘉有沒有地方去？

“還沒想好，”

“你得屋頭，天看到黑的電視，電視裏都沒給你說啊？你應該問一下‘電視，我要去打工了，你給我找個地方啊？’餓的時候，你不該去問一下電視我餓了，你把你吃的分點給，你看我都守你一天了，”

“那肯定不得三”

“你還是曉得到鍋裏，才實在嗦！”

關于電視這個事，父親也沒少說過年愛友嘉，讀書時候，父親就有一次把黑白電視的插頭用刀砍斷了！而還沒到晚上年愛友嘉又去把它接好了。

第二天，在外面幹完活回家，見他作業也不寫還站在電視面前看封神榜！一氣之下上去拉線，那曉得他自己綁的沒結好。那次父親的大拇指留下了一個大黑點，那是被電打的！至那之後年愛友嘉也就常聽父親跟他說當時要不是因為有那個方桌，根本就看不到年愛友嘉了。

Advertisement

父親所說的這些，年愛友嘉并不是不知道，但他自己也是不知怎麽的，一看就停不下來！連端着手的碗都不知道動筷子了。

父親也是想以此來提醒年愛友嘉，但那曉得他竟是不悔改，不久還把手給摔斷了！但後來也難得說了，只希望他打工之後能好點。年愛友嘉剛出生那年，去找過一個算命的，結果剛報出八字，那老先生拿着的毛筆卻滴了一滴墨到紙上，老先生說這孩子以後可能會拙些敗事。如今受了這些，想以後應該是平安無事了吧。

年愛友嘉也覺得後來很少會受到父親的打罵了，最多也就是說幾句！心知在後媽還在的時候，他吃飯決不會與父親一張桌子的，只是後來後媽死後又稍微好點了。而那年摔斷手，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麽想的，雖然在醫院跟任何人都是說的是撿柴從樹上摔下來的，而回到家煮好飯，去找父親，找到人也只是走近說一句“吃飯了”

也許那時心裏是有幾分怨的要不然父親當時也不會回來就大聲的說：“狗兒、貓兒，好歹還有個名字嘛，我是你老子，你就是這樣回報的？老爺下去的時候說要你好好聽你爸爸的話，你都忘了？”

父親時不時的也會說起他年輕時候的事：“那時候也就是在現在的毛家場那，早好幾天就聽說那晚上有個表演。當時有我還有幾個人為了好熱鬧，大冬天的走了九裏多的山路才到街上，雖然我們去的時候已經夠早了但還是弄得個只有爬上樹才能看見。等別人戲一完，到是看到那些唱戲的人到後面把臉上的粉一洗!坐着數錢了。而我們幾個卻還要冷得牙齒打架的回去！結果回到家睡床上，一夜都沒睡着。就是從那次過後，再聽說哪哪有戲？我都再也沒去過！這就和現在你們看的電視是一個樣，她在電視裏跳得再高，我把電一關，它就是個玻璃板。這麽明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別人到是幾千到手了，你還要自己動手才是實在！陣一陣的還笑得嘿嘿嘿的，它就是逗你這種哈包的。

那時候，我會去買電視，也是因為看着你和你老娘去別人家看電視時，別人指着門後說你到那去站着。所以才恨氣買的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