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一一黃昏裏煽動着歸鴉的翅膀,
一一一黃昏裏還辨得出歸鴉的翅膀,
一一一黃昏裏還沒融進歸鴉的翅膀。
夜晚在我們不經意間悄悄地來臨……
狹窄的小閣樓裏,阿凝正在看一些廢舊的日文報紙,還時不時地在報紙上圈圈畫畫,圈的大多數是一些晦澀難懂的詞
想想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差不多三個月了,阿凝在原世界可沒有學過日語。
剛開始來到這時候阿凝連,你好,再見,都說得不好,現在好一點了,簡單的對話,慢速度的話也可以勉勉強強聽得懂,也會說一些單獨的詞。
時間在阿凝記着單詞中慢慢的流淌,夜逐漸深了,透過閣樓的窗口看向外面,附近居民的窗口,大都不見了光亮。
阿凝記完單詞,伸了個小小的懶腰,揉了揉疲倦的臉,揉完之後阿凝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的臉上帶着一層柔軟的面具。
但是戴得太舒服了,都忘記有這個東西了,不過幸好只要不碰到酒精,面具就不會變形,想怎麽揉就怎麽揉。
這個面具其實是阿炎在逃離六維空間的時候帶在身上的。
因為阿炎說自己的臉帶着濃重的三維世界色彩,不太适合在這個世界出現,所以就向阿炎借了過來。
阿凝因為自己的惡趣味,一直叫阿炎把自己捏成越前龍馬的樣子,但可能是因為阿凝是長頭發,而且穿女裝和眸色發色不同的緣故,一直不過與越前龍馬有四五分相似而已。
阿凝想着無意外的話,自己可能會帶着這副柔軟的面具,一直到離開這個世界才會摘下來,既然想要離開,那麽便不要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現在阿凝什麽都不想,就想着什麽時候能夠回家,在自己的父母身前盡盡孝,因為阿凝的母親在四十多歲的時候才有了阿凝,且還是獨生女。
父母晚年了,身為獨女的阿凝還不在身邊的話,那就只能靠自己過活了,因為阿凝的父母并不是什麽公務員,鐵飯碗什麽的,所以并沒有什麽退休金可以領。
阿凝在以前的世界的時候經常看到一些孤寡老人在街上撿垃圾用以維持生計,阿凝還故意掉錢給過他們。
但是那時候畢竟還是個學生所以掉得自然不是很多,不過即使是工作很多年之後阿凝仍然記得那位老人撿到錢時那高興得無以複加的表情。
那時候小,沒覺得有什麽,然後長大了,想想便心酸,因為真的沒有多少錢,一個學生能有多少錢呀,世界上最窮的人群便是學生了,可是就是那麽些零碎的錢卻讓那個老人如此的高興。
阿凝曾經問過阿炎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可能性,阿炎的回答是因為世界具有不确定性,所以想離開可以,不過需要一個契機。
其實無論是三維空間還是二維空間,隔一段時間都會有空間回廊出現。
但是這個‘一段時間’就不知道多久了,如果不試着人為改變,而讓它自然地出現話,有可能是一年,十年,甚至是幾百幾千年。
有些人路過,并且身上也帶着穿越空間回廊的媒介的話,也許就會掉入異時空,就像阿凝和阿炎一樣。
但如果僅僅只是路過,身上沒有任何東西的話,那麽空間回廊也只不過是條普通的路而已。
阿凝掉進這個世界的媒介是阿凝外婆送的一條手鏈,由八顆圓潤的珠子組成,其實原本是有十顆珠子的,不過在中學的時候一個叫黃慧玲的女生因為編手繩的時候正好差兩個珠子。
那時候兩人關系還算不錯,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女孩子麽,臉皮都畢竟薄,兩顆珠子而已麽,想着沒有什麽然後就給了。
這個世界是網王的世界,所以阿炎的契機指的應該就是那群少年,或者是那貫穿着這個世界的主線一一劇情。
其實與其說是少年不如說是王子更适合,但自己已經過了愛做夢的年紀,王子二字到了嘴邊怎麽也吐不出來。
阿炎說,破壞了劇情也許就會出現空間回廊,因為每一個空間都有它生存的法則,劇情混亂了,法則為了維護這個世界會進行重組,形成新的法則來讓這個世界運行下去。
一個世界産生之後便不死不滅。
現在是平成一二年,三月份,越前龍馬才剛剛從美國回來,日本的第一學期是四月八號才開始上課。
其實阿凝有點疑惑,為什麽劇情才剛剛準備要開始而已,如果這個世界是一個正常的世界的話那也太巧了
阿凝不怕劇情消失之後這個世界消失,但是怕他總是不間斷的重複劇情啊!
嘛,算了就只是失足掉進這個世界的過客,只要管好自己分內事就好了。
萬物相生相克,一切東西的存在都有他的運行法則,自己又不是什麽偉人,高人,聖人,哪能什麽都弄明白呢,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這個世界的主線大多數是發生在網球部,網球部裏全是男的,阿凝一個女的突然□□去的話,人家肯定會覺得別扭,不惹人厭已經算不錯了,更別說改變劇情了。
所以這件事阿凝覺得還是阿炎去做比較合适,畢竟阿凝一個女生進入全是男生的網球部,這算什麽事啊!
不過,如果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主線的話,就得常出門。
但是阿凝和阿炎一起掉進這個世界已經快三個月了,阿凝跟阿炎還是黑戶,在這個出門、工作都要身份證的時代,找不到工作是必然的,繼續當窮鬼是必須的……
自己現在住的地方還是爬牆爬來的。
想到這,阿凝嘴角抽了抽,當初爬牆進來的時候覺得這麽破,又那麽安靜的地方應該沒有人住。
可誰知,一跳進來就看到有個老頭背對着我們,吓得自己和阿炎一跳,不過幸好阿炎反應快,拉着自己藏進了就近的花圃裏。
不過,可能是弄出了響聲,那老頭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然後便繼續澆花。
自己腳下的地略微幹燥,一看就是還沒有被澆過,這個想法冒出沒多久,便看到那老頭,提着澆水的茶壺,向着我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那茶壺裏可不單單只是水,裏面還混了除蟲草的藥,那味道,現在想想都銷魂……
那老頭睡覺除了圍牆上的門落鎖之外,一樓的大門也會落鎖,一般老頭九點就睡了。
那老頭眼睛有點看不清,自己常常會看到當他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都會帶上老花鏡,但是耳朵不聾,自己經常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新聞時,聲音開得很小。
自己住在老頭樓上的閣樓裏,那閣樓是個很小的房間,而且還有很多雜物,不過幸好還有一張小床,雖然缺了一個腳。
這棟房子一共有兩層,不包括的小閣樓的話,老頭住一樓,二樓沒有人住,全是灰塵,而且自己提心吊膽住了很久,從來沒有見老頭上過二樓。
所以在最初的提心吊膽之後自己便安心的住了下來。
不過,阿炎說有電腦的話他就有把握解決掉黑戶的問題,至于把握度要多高,阿炎也不知道,到時候就要看一下這個世界的防護系統如何了。
附近有一個廢舊回收站,阿凝前些天看到那裏似乎有幾臺廢舊的電腦,看着像是被當成破銅爛鐵賣了,阿炎會修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或者明天可以讓去阿炎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