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磨人精林惜香咬了口手中的果子,故作驚訝道:“陛下幹嘛靠這麽近。”

祁景乾眼神深邃,捏了捏林惜香鼓起的臉頰,真的放開林惜香,只是還将她圈在自己懷裏,林惜香仿佛站不穩一般靠在祁景乾的懷裏。

這樣撒嬌的林惜香讓祁景乾心情變得極好,顯然已經被林惜香哄好了,原本要發的怒火,這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惜香一手拿着果子,另一個手順手把要寄給揚州的信寫完。

祁景乾掃眼過去,就看見林惜香信裏的內容,前邊的倒沒什麽特別,只是最後幾行字,是在請揚州林家幫忙尋一個人。祁景乾神情微愣:“此人是誰?為何特意去找?”

林惜香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江南一帶的杏林高手,我想請他來給陛下診脈。”

聽此祁景乾好笑道:“朕的皇宮中皆是名醫,他們都無可奈何,外面的大夫就能看好?”

祁景乾的食欲不振一直是林惜香的心病,以前在行宮的時候還好,如今日日相見,林惜香才感覺到祁景乾現在身體還好,完全是靠湯藥撐着,但俗話說是藥三分毒,總要讓祁景乾身體好起來才行。

林惜香搖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不定他就看的了陛下的病症呢?”

不管是否真的能治好,單有林惜香的這份心意,祁景乾就覺得十分滿足,話也多了些:“太醫說過,朕身體無礙,多是心病,皇後只要不氣我,說不定朕明日就好了。”

前邊說的還算正經,後面就是祁景乾故意逗她了,見林惜香眉頭緊鎖,雖說是為了自己,但看着還是不舒服。

林惜香聽此瞪了祁景乾一眼,想把信折好,但剛吃了果子,手上有些粘膩,祁景乾拿過手帕,仔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擦幹淨,拍拍她的發頂道:“你想重用揚州林家?”

剛剛信裏面雖然寫的隐晦,但祁景乾自十幾歲當了皇帝,如今六年過去,對林惜香那點小心思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這件事林惜香本就沒想瞞着祁景乾,點頭道:“揚州林家族風正氣,比之京城林家要好的多。”

祁景乾娶林惜香為了就是她這個人,至于她背後是誰,對祁景乾來說倒是并不重要,點頭道:“若是有可用之人,大可跟我舉薦。”

林惜香聽此笑道:“這樣像不像吹枕邊風?”

祁景乾挑眉:“枕邊風不應該在枕邊吹?”

現在的林惜香早不像之前那樣,被祁景乾玩了掌心便面紅耳赤,林惜香笑着親了祁景乾的薄唇,笑嘻嘻道:“那晚上再吹。”

祁景乾愛極了她這副模樣,不是在外人面前的端莊大方,也不是初來京城的小心翼翼,而是這副散漫可愛的樣子。

感受到祁景乾的眼神,林惜香難得的起了一絲愧疚,她對人的感覺素來敏感,自從知道祁景乾喜愛自己撒嬌,便有意無意的纏磨過去。

殊不知祁景乾是何人,見到林惜香眼裏的愧疚,暗自發笑。

心愛的人故意撒嬌,對他來說如何不是心甘情願,左右她的內裏也是嬌氣的小姑娘,只要林惜香願意,祁景乾倒是對林惜香的嬌氣照單全收。

但并不妨礙祁景乾用林惜香的愧疚做些過分的事,比如白日裏做些讓林惜香羞愧不已的開心事。

林惜香靠在祁景乾的身上,衣衫淩亂,但這還不是最關緊的,這時祁景乾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将她抱在懷裏,而她散着發髻,釵環散了一地。

春芝等人在外面聽見動靜,急忙問道:“娘娘,要奴婢們進去伺候嗎?”

林惜香呼吸有些不穩,推了推祁景乾,讓他回答,祁景乾當做沒看見,直到見林惜香真的要生氣,這才道:“無事,在外面候着。”

原本問的是娘娘,答的卻是陛下,春芝等人自然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根本不知書房內發生了什麽。

林惜香好不容易平緩了呼吸,氣道:“你故意摘我簪子幹什麽?”

再看自己衣衫被揉成一團,頭發也散了下來,祁景乾卻只有胸前的衣裳皺了些,衣冠楚楚,就連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兩人這樣出去,林惜香覺得自己可以不用做人了。

祁景乾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過分了些,只是剛剛一面看着林惜香咬緊下唇,就忍不住散下她的發髻,林惜香越是緊張,祁景乾越興奮。

這會知道自己理虧,祁景乾彎腰撿起一地的首飾。

林惜香見此氣的将首飾推給祁景乾道:“你拆下來的,你再給我戴上。”

說完氣呼呼的背對着祁景乾,這發髻就連心靈手巧的菱角都梳了半個時辰,就看祁景乾能不能給梳好。

文韬武略心思深沉的大盛朝皇帝,短短幾年就将王朝治理的海晏河清天下歸心的祁景乾。

此時捧着首飾犯難,難得見到祁景乾這樣的表情,林惜香氣順了些,将散下的頭發挽了個朝雲近香髻:“不為難你,你将這些首飾都給我戴上,戴的好看點就行。”

祁景乾看着零零碎碎二十多個首飾,詫異道:“這都要戴上去?”雖沒說出來,但眼神表示了,這麽多東西是怎麽都戴到頭上的?

林惜香挑眉,祁景乾只好認命,先從自己認識的東西拿起來,書房也沒銅鏡,林惜香看不清自己的模樣,只讓祁景乾給自己戴上,只是戴到最後,雖然林惜香看不見,但想也知道難看的很。

氣的林惜香伸手将祁景乾的頭發也給拆亂這才解了心頭之火。

索性出去也沒臉了,不如他們一起丢人。

鬧了一會,兩人才說起正事,祁景乾哄道:“還有一月國子監就要開始講學,你若是有心提拔揚州林家,讓他們選幾個好苗子,送到國子監讀書。”

林惜香愣了片刻,揚州好讀之風甚重,她想等着揚州林家有誰做了舉人,再慢慢扶持,卻沒想到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林惜香驚喜的看向祁景乾:“可以嗎?國子監那麽好進?”

祁景乾從剛剛的釵環之敗中找回了面子,笑道:“對別人來說不好進,但作為皇後的母族,自然是簡單的很。”

這麽一說林惜香就反應過來,能進國子監的,要麽是王公貴族,要麽是學識淵博,她只想着學識如何,卻忘了她已經貴為皇後,她的家人自然能列入王公貴族一行。

林惜香高興片刻又道:“只是京城離揚州甚遠,只怕三伯母家的兒子年齡尚小,不好過來。”

其他年齡大些族人自然也是可以過來,但還是沒有三伯母家的孩子親近。

祁景乾失笑:“能進國子監,別說十三四的孩童,就算是三四歲,只怕也會搶着進。

林惜香愣了一下,拍了腦袋懊惱道:“我今日怎麽這麽傻,事事要你提醒。”

祁景乾捉住林惜香的手腕道:“本來就傻,再打兩下就更傻了。”

聽此林惜香眨眨眼睛,她哪是真的傻,同樣的話由她說出來,跟皇帝說出來是兩碼事。

她提出讓家人去國子監讀書,那是吹枕邊風,以權謀私,有心人要是指責,她少不得被罵。

但祁景乾提出來,則是寬待皇後族人,說起來也只有誇的份。

有了祁景乾的口谕,國子監的名額下來的極快,但林惜香沒等國子監的信使,先将她的親筆信寄出去,信裏面自然提到這件事,好讓揚州林家盡早做好準備。

信已經送去半月有餘,揚州林家的感謝的信回的極快,其中激動之意溢于言表,連連感謝皇後的挂念,又表示忠心雲雲。

揚州林家族人不少,三個名額說不上多,除了三伯母兒子的名額是林惜香親筆定下,其餘人還要挑選,林惜香提前寫信也是讓他們盡快選出學問好,年齡不算大的子弟出來,等國子監的官員一到,便能立刻進京。

林惜香知道她這封信送去,能給揚州林家帶來多大的驚喜,揚州林家多驚喜,恐怕京城林家就會多生氣。

畢竟現在整個林家只有林元武一個人做官,族中資源也是盡着他們家用,若是等揚州林家也出了幾個做官的族人,勢必是要從中分一杯羹的。

此消彼長,只怕康氏要氣的跳腳。

而這也正是林惜香願意看見的,若直接對康氏鄭氏喊打喊殺未免太低劣了些,如此兵不血刃,才是林惜香的目的。

等到京城林家沒有立足之地,沒有人再注意到他們,林惜香不介意讓他們嘗嘗巧兒死前的痛苦。

林家大房的命運已經可見,二房鄭氏如今卻是春風得意,除了極少消息靈通的,外人哪裏知道林惜香跟鄭氏的仇怨,這會提親的人差點要踏破門檻。

鄭氏對上林惜香自然慫的跟鹌鹑一樣,但到了外人面前卻是擺足了架勢,鄭氏想着之前林惜蘭婚事不順,如今借着林惜香的東風一定要挑個絕頂好的人家。

可惜真正有底蘊的人家還是看不上如今的林家,更看不上相貌品行都上不了臺面的林惜蘭,那些想借機跟皇後攀上關系的人家,鄭氏又覺得不夠好。

總的來說,林家二小姐林惜蘭的婚事還是遲遲未定。

林惜香知道這事拖不了太久,要是自己再不出手,恐怕真的要如鄭氏所願了,給林惜蘭尋個好人家了。

是時候讓京城人都知道,皇後跟家中嫡母不和。

這麽想着,林惜香看了看慈元宮外,笑着對春芝道:“差人将延福宮的荷花池整理好,以前先皇後在的時候年年請女眷們賞花飲酒,今年我來了,也就再把這習慣撿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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