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在我眼中的你
兩人的戰鬥發生得太快，只不過區區十幾秒他們竟然已經過了接近上百招！越是棘手就越不能慌亂，利威爾仔細觀察着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尋找随時能夠突破的契機。
這個人很強...當庫洛洛的側臉再次被對方鋒利的指尖擦過，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有所保留今天很可能就會交待在這裏。不過...
利用快速躲避的間隙，他擡眼瞟向仍然站在男人後方按兵不動的利威爾，視線相觸的瞬間，他從對方眼裏讀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就在利威爾準備動手的前一刻，庫洛洛勾起嘴角認真地對不斷尋找着他破綻的男人說道。
“吶，你難道看不見我的同伴就在你身後嗎？”
同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不過僅僅只有一瞬，他就再次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你這小子，以為這麽拙劣的謊言能夠騙過我嗎？”
庫洛洛因他的話微微變了臉色，這就更讓這個自诩為強者的男人相信對方是在說謊，他将身上大部分的念都集中到雙手，打算給對方最後一擊...
“...呃...嗬...唔...”
就在他微微放松警惕的一剎那，一把包裹着念力的利刃從背後毫不猶豫地直接刺穿了男人的喉嚨！就在他剛剛将雙手捏上庫洛洛脖子的那一刻！
“咳...”
男人睜着眼倒下後，庫洛洛一把掰開緊緊捏住脖子的寬大手掌，他蹲下仔細檢查了一番方才被刺中要害當場身亡的男人。
“已經死了啊。”
遺憾地最後瞟了一眼，站起身庫洛洛對上利威爾若有所思的表情，佯裝不解地詢問。
“...怎麽了？”
利威爾抱着雙手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嘴上回了句‘沒事’，心裏卻不由更加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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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沒猜錯，剛才庫洛洛是想審訊這個男人吧。明明面前有一大堆迫在眉睫的疑問沒有解開，他卻能在第一時間冷靜地考慮更長遠的事，這個少年實在是...不簡單。
“...你的脖子沒事吧？”
雖只是被對方堪堪接觸到了皮膚，庫洛洛的頸部就留下了十分可怕的紫色勒痕，利威爾湊近仔細觀察那傷口，總覺得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就像是有某種霧氣蒙在表面...
“我...”
此時的庫洛洛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可當他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忽然喉頭湧上股腥甜，下一秒便不可抑制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
利威爾快速扶住忽然倒在自己懷裏的身體，接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将庫洛洛打橫抱起，一腳踹開大門，他皺緊眉頭對懷裏人吼道。
“不要閉眼！告訴我哪裏才能救你！快說！”
即使合攏嘴角，依舊不斷有鮮血從庫洛洛的嘴邊不斷滑落，他中了那個人念的毒，而死人的念...或許比活着的時候更為強大。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庫洛洛張開嘴卻說不出話，只能勉強擡起手為利威爾指出一個方向，至于怎麽找到那個現在能救他命的人...或許只有靠他的智慧外加一點運氣了。
快速穿梭在凹凸不平的垃圾山之間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更別說是初來乍到此處的利威爾。
好幾次腳滑摔倒在臭烘烘的垃圾堆裏，顧不上那些沾在衣服上的髒污，他抱緊懷裏氣息微弱的少年就地一滾就立刻站了起來，繼續拔腿飛奔！
清晨的11區人煙稀少，傾倒垃圾的飛艇要再過幾個小時才會出現，因此只有少數老弱病殘的流星街人會趁這個時間出來翻找垃圾。
由于跑到半途庫洛洛就暈厥了過去，他曾試圖向其他人打聽，可結果無論是他靠近還是離得遠遠的，所有人在看見他們的那刻就如同看見了怪物那般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究竟是怎麽回事......利威爾低頭看向懷裏人愈發慘白的臉，心情既煩躁又無措。就在這時，或許真是命不該絕，在誤打誤撞下他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類似診所的地方。
那是一個看上去相對‘正常’的房子，雖然它的外牆四周堆滿了無數詭異的醫療白色垃圾，半開的門洞還散發出陣陣令人不适的福爾馬林藥水的味道，但它卻是目前僅存的一絲希望。
根本來不及敲門，利威爾索性一腳踹了進去！在裏面人還沒來得及轉身的空檔，快而準地将庫洛洛‘扔’到了白衣老頭跟前，這一次...他刻意保持了距離與沉默，而完全如他所料的，對方根本就沒有發現到他...
“...咦？”
穿着白大褂的老人将昏迷的少年朝上翻了過來，在看清他面孔的時候瞳孔忽然一緊，顯然是認出了庫洛洛的身份。
他們兩個認識...利威爾抱着雙手靠在牆邊，就這樣看着那個老頭将庫洛洛抱上手術臺，并熟練地為他檢查傷口，同時在思考過後轉身快速地開始配置藥劑。
又出現了...那些不同顏色的霧狀氣體...利威爾注視着憑空出現在老頭手中的試管與藥劑。
之前那個襲擊他們的男人身上似乎也帶着這種東西，現在回想起來，庫洛洛身體周圍似乎也沾染了一些...只不過他們的霧氣顏色都不太相同...
老頭将配置好的藥劑喂入庫洛洛口中後不久，他很快就蘇醒了過來。
“咳...咳咳...”
一邊散去手中的念，老頭一邊沒好氣地低頭看向躺在手術臺上咳個不停的庫洛洛說。
“你小子要是再晚個幾分鐘出現，這條小命也就交待在這兒了。或許本就不該救你，這樣正好還能多撿一個念能力者的屍體标本，真是虧大了，啧啧。”
庫洛洛睜開雙眼，向滿頭白發的老頭露出一個稱得上溫柔的笑容，平靜地說道。
“我相信你不會言而無信的。”
“是、是...我欠你的自然會還，你小子不用嘴上說得那麽好聽。”
老頭裝作收拾東西轉過身去，卻恰巧被利威爾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懷念與傷感。只是這種感情一如流星般的短暫，很快這位老人又恢複了原先嚴肅刻板的模樣。
“我可不關心你到底又惹了什麽麻煩，別怪我沒提醒你一句，不要以為開了念就能在這裏橫着走，小子，你現在還沒有那個資本。”
解除了念力帶來的副作用，庫洛洛伸展了幾下四肢發現沒有問題後，很快就從手術臺上爬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瞟了面無表情的利威爾一眼，随後純良且乖巧地向老頭問道。
“科瑞特，你有沒有看見和我一起的同伴？”
“同伴？”
老頭估疑地瞥了他一眼，接着随口說道。
“怕不是看見你快死了自己就先跑了吧？既然好了你就快點走，別一會兒再給我招來什麽麻煩！”
老頭兇惡且不耐煩地趕着人，與方才焦急救治着庫洛洛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是、是～”
庫洛洛舉手做了個投降姿勢，随後認命地開門走了出去，而利威爾也趁門開啓的瞬間一起走了出去。
離開那個地方後他們一前一後走了大約10分鐘，直到庫洛洛在一個偏僻的垃圾山背面停下了腳步，利威爾想了一會兒率先開了口。
“...那個人看不見我。”
十分肯定的語氣，庫洛洛回頭看他，被擦幹淨的小臉白皙柔和，清澈的黑眸如黑珍珠般美麗深邃，輕易便能俘獲他人的好感。
“在帶你來這裏的路上...其他人，無論是聲音還是視覺，都沒有發現到我。”
所以才會出現被人當做怪物的那一幕，因為在他們看來，庫洛洛根本就是懸浮在半空被不知名物體抱着在跑...
“我看得見。”
庫洛洛上前走到利威爾跟前，他微微踮起腳伸手摸上對方側臉，并凝視着他的眼睛繼續說道。
“...我聽得見，也摸得到，你是真實存在的。”
聽完庫洛洛的話，利威爾心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這種情緒轉眼即逝，他暫時并沒有打算仔細追究。
“我知道，所以說小鬼，你究竟想說什麽？”
拍開側臉的手，利威爾眯起眼低頭看着庫洛洛，後者不介意地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你知道‘念’這種東西嗎？”
利威爾雖然心中已有猜測，但依舊坦白地搖了搖頭。從他突然出現在流星街的那一刻起，短時間內已經發生了太多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哪怕就是有人告訴他巨人是人變的，他或許都可能也會相信。
“念是一種生命能量...”
庫洛洛簡單向對方闡述了什麽是念，什麽是四大行以及念系的六大種類等一系列基礎的東西，這是他目前掌握到的一部分，即使告訴利威爾也并沒有什麽損失。
“這和別人看不看得見我又有什麽關系？”
利威爾不解地皺着眉，微垂的劉海半遮住灰藍色的眼眸，表情卻在不知不覺間些許柔和了起來。
“嗯...”
庫洛洛捂住嘴唇思考了起來，過了會兒忽然擡起頭看向利威爾，後者還以為這家夥已經有結論了，沒想到他竟是微笑着來了一句。
“利威爾，我餓了。”
咕嚕...咕嚕嚕...腹部的轟鳴聲直白地回蕩在兩人之間，利威爾額角同時挂上了青筋與黑線，特別是在聽完庫洛洛這個小鬼出的馊主意之後。
“...你給我乖乖等着！”
兇巴巴地撂下一句狠話，頂着某人冠冕堂皇的理由，利威爾只能為了‘自己’的未來，孤身去交易區實踐一回隐身飛賊。
按兩人的約定，庫洛洛繼續回白天的鐵皮房子裏守着，利威爾偷了東西後回去會合。
只不過當他好不容易找到交易區，并旁若無人地進入他人倉庫內部的時候，看着堆滿了半個房間的面包和水果，他才忽然發覺到另一個可怕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嫖兵長，希望不會ooc吧，努力揣摩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