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古哪個帝王會允許一個随時威脅到自己天下的人存在
赫連君烈靜靜的聽着,他再看她,似乎想從她眼睛裏面找到一絲絲的害怕或者驚恐,亦或是不甘。可洛伶的眼睛清透明亮,有得只有堅定不移的目光,幹淨而清澈。
那個樣子似乎只是在陳訴一件別人的事情。
“赫連君烈,我之所以會告訴你這些我希望你明白,在我心裏至少你跟我是一路人,所以我懂你!”
洛伶看着赫連君烈的眼神更加堅定。
赫連君烈的內心仿佛久駐的城堡一瞬間便崩塌,“女人,你不要太自信。”
話語強硬,可語氣已經帶了幾分的柔軟。
洛伶又一次走到他身前,“赫連君烈,你忘了,你可是我的新歡。我這個人什麽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強而有力的自信。”
那種眼神直勾勾的,卻不讓赫連君烈讨厭,仿佛還帶着勾人心的厲害。
赫連君烈輕嘆一口氣,這個女人是覺得自己被她吃定了,才敢這樣嚣張放肆吧。
“伶兒,你今日固然一舉成名,你知道接下來你要面對的是什麽嗎?”
伶兒?洛伶眉尖一挑,似乎還很喜歡這個稱謂,她知道至少她已經得到了赫連君烈的信任,已經走進了他的心。
洛伶雙手一攤,表示無所謂,“還能怎麽面對?君烈,你似乎忘了我有個什麽樣的後臺。難不成那個老家夥還能任由別人欺負我?”
好吧,這話毫無毛病。
“他救得了一時,總不能日夜守着你。”
洛伶眉角一樣,眼神突然帶着幾分戲谑之色,“他不能,不是有你嗎?怎麽?夫君這麽快就要抛妻離家了?伶兒表示好傷心。”
赫連君烈的心在抽搐,她哪裏傷心了?分明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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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君烈走到洛伶身邊,攔腰抱住洛伶,眼神魅惑,“啧啧,夫人倒是會颠倒黑白,為夫對夫人如何難道夫人不知道?”
赫連君烈挑起洛伶耳邊的細發在手裏把玩,看着洛伶的眼神溫柔如水,卻又熱情似火,仿佛下一秒他便能看穿自己。洛伶的心“騰”的一聲,燃起了火焰,下一刻洛伶便從赫連君烈的懷裏彈開。
糟糕,火玩大了。
赫連君烈似乎看透了洛伶心裏在想什麽,也不說破,只是靠着牆有些好笑。
偏偏這笑讓洛伶覺得有些無地自容,“赫連君烈,你笑夠了沒!”
赫連君烈健步如飛的走到洛伶身邊,一把抱起洛伶,吓得洛伶一下抱住了赫連君烈。
“本王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
不怕才怪!例如眼前這個人!但卻不是膽怯的那種害怕,害怕之餘卻帶着一點點小女兒的羞澀之态,仿佛眼前這個人便是自己的天。
洛伶着實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她從未對一個男人有如此想法。
她不知道她對赫連君烈是因為什麽而改變加深她對他的看法,但她不喜歡跟普通女子一樣故作姿态,喜歡便是喜歡。正如當初為了慕容翊哪怕跟“黑影”鬧翻,許是清楚了自己的內心,洛伶看着赫連君烈的眼神不在像以往刻意拒絕。
赫連君烈很享受這種感覺。
“天色已晚,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我們安寝吧。”
所謂的安寝,也只不過是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而洛伶則是被赫連君烈抱在懷裏,還吓得洛伶的小心髒撲撲亂跳。
赫連君烈閉着眼,輕啓薄唇,“你放心,我會等到我們成親的那日,你心甘情願。”
仿佛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猜透,一下紅了臉,仰頭看了一眼赫連君烈。
赫連君烈伸手揉了揉洛伶的頭,“你自己說的,還有我保護你,睡吧。”
洛伶心裏一暖,原來他是擔心自己嗎?洛伶小唇淺笑,閉上眼睛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仿佛他在就真的能夠很安心呢。
赫連君烈的擔心并不是沒來由的,果然入夜深宮裏面的某個人鐵青着臉喚來了影衛,讓人徹底調查洛伶的底細,尤其是跳崖之後的事。
就如傳言所說他與赫連君烈并不像表面上這麽和諧,今日的大會他如何沒有看出赫連君烈看洛伶的眼神?
一個赫連君烈就足以令他膽戰心驚,如今連洛伶都被怪老子收入門下,只怕将來更不好對付。他絕對不會允許夏淳國存在能夠威脅他的人。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女子,他更不可能讓這兩種勢力加在一起!
這是他好不容易守下來的江山,絕對不會輕易拱手送人!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每個人都懷着自己的小心思,而心思最亂的人便是赫連蕪翊了。
回到王府裏,赫連蕪翊的腦海裏竟是洛伶的身影,她給他的沖擊可不僅僅只是當日婚宴上的休夫之事。
可他心裏明白,此洛伶非彼洛伶,但連肖丞相那日都承認了他們的關系,自然是不會錯的。
此刻在赫連蕪翊的心裏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後悔。
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是愛着洛伶的,一時的不甘心竟讓自己犯下了這樣的過錯,竟生生的将原本屬于自己的女人拱手讓給了別人。
赫連蕪翊一拳捶在桌上,桌子瞬間碎裂,似乎在宣告了他如何的不甘。
可這并不代表他就這樣放棄,既然已經休夫那日又有如此多的見證人,自然不可能翻盤。
但洛伶如今卻是有讓每個人追求的權利,既然洛伶當初對自己有情,他有把握能夠讓洛伶回心轉意的。
都說愛的越深,恨得越深,她那樣恨自己,至少在她心裏還是愛着自己的,只要自己運用得當,洛伶肯定還是會回到自己身邊的。
許是想到洛伶回到自己身邊後,兩個人舉案齊眉白頭相守的日子,赫連蕪翊的心就一暖,連帶着臉上都笑開了花。
赫連蕪翊看着窗外皎潔的白月,似乎他已經實現了這樣的夢想,而心裏的自信更堅定了他的步伐。
第二日洛伶悠悠轉醒,身邊早已人去樓空,但似乎還帶着一點點餘溫。
宮情進門的時候就看見洛伶一副怨婦的模樣,盯着身邊的空位。
宮情咂舌,“這麽快就相思成疾了?”
洛伶回過神白了她一眼,“誰相思成疾了?”
宮情看着洛伶心裏好笑,某人還不承認呢。
“那是誰一副我是怨婦的樣子了?”
宮情邊給洛伶梳頭,邊看着鏡中的洛伶,“我看你還不如讓冷淩王娶了你,這樣你就不用這樣一大清早看着空位怨天尤人了。”
洛伶嗔怪道,“誰要嫁給他了!”
可腦海裏卻想起今早迷迷糊糊的某人在她額頭印了個唇印,迷迷糊糊的還聽見他說什麽,“伶兒,在等我一段時間,在等一段日子我會八擡大轎娶你進門,這樣便不用這樣每日偷溜進府了,還得承受相思之苦。”
迷糊中她似乎還說了一句什麽話,疑惑的想自己還是第一次看見赫連君烈一副得不着糖的小孩子模樣。她還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夢呢?
現在仔細想想那哪兒是在做夢?分明就是事實。
洛伶的心裏雖然很開心,但表情卻變得有幾分凝重,起身望着宮情。
“宮情,我說的是認真的,至少在自己還沒有任何實力前,我不會就這樣嫁給赫連君烈的。”
分明在她的內心是想要嫁給赫連君烈的。
“雖然他說他會八擡大轎娶我進府,可你知道赫連君烈不僅僅只是冷淩王,他也是夏淳國的守護神,是戰神。可我想背後一定不是這樣風光的,他的每一個兄弟都有可能随時會置他于死地,就算是那個真龍天子,我相信也絕對不是表面這樣敬重他。”
宮情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似乎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伶兒,你是怎麽會這麽覺得得!整個夏淳國的人可都覺得皇帝對冷淩王可不是一般的敬重!”
洛伶表示你還很天真的樣子,“就是因為太敬重了更可疑,自古哪個帝王會允許一個可以随時威脅到自己天下的人存在?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親兄弟。”
宮情細細思索了一下,“伶兒,我突然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
洛伶走到門邊,看着天空有幾分落寞的說道,“不是有道理,而是這就是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
宮情也走到洛伶的身邊,“既然這樣,你不是更應該陪着冷淩王嗎?”
洛伶無奈的搖搖頭,“正因為我沒有任何實力,更容易成為他的軟肋,成為別人威脅他的條件。”
宮情心裏疑惑,“可是冷淩王喜歡你,不管你有沒有任何實力,不管你們有沒有成親,不是都是他的軟肋嗎?”
宮情天真無邪的一句話竟将洛伶問的愣住了,一時恍然大悟,她竟然還沒有宮情看得透徹。是啊,一旦赫連君烈動心了,不論她嫁不嫁給他,她是他軟肋這個事情都是存在的,與她嫁不嫁給赫連君烈根本就是兩回事。
許是覺得自己突然變傻了,有些好笑。
而宮情用手碰了碰洛伶,一副奸笑的模樣,“伶兒,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麽自戀,這才幾天?你就這麽自信的覺得你是冷淩王的軟肋?”
洛伶看見宮情模樣,一下不好意思,裝作要打她的模樣,“好你個宮情,原來你是故意的!”
宮情裝作委屈狀,邊躲邊笑,“伶兒,你了冤枉我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是你自己說的!”
“宮情!有本事你不要躲!”洛伶雙手叉腰,一副潑婦樣,好不可愛。
宮情吐吐舌頭,“有本事你先追上我!”
洛伶二話不說就跟宮情在後院玩嗨了,這是她第一次這麽放松自己,因為她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是真的愛上了赫連君烈,雖然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短短幾天的世間愛上一個人。
但至少此刻說起赫連君烈她是開心,是幸福的,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