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果一個人從猛獸堆裏過來

洛伶對于這個結果似乎并不意外,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至于花钿,洛伶伸手撫摸了一下,這算是個小心計吧。

這是她讓宮情幫她畫的三朵彼岸花的樣子,這種別人沒見過的東西才是最驚喜的。神秘,而又新奇,最容易抓住別人的心,看樣子效果似乎還不錯呢。

不過這首《泡沫》算是她目前最喜歡的一首歌了,那種淡淡的哀傷,卻能讓人的心揪的疼,無法自拔。

這大概也與自己的心境有關,無論是前世的慕容翊,還是重生後的赫連蕪翊,他們的愛情就真的跟這泡沫一樣,永遠抓不住。

正如尾聲所說,所謂的愛我,真的不如沉默來的爽快。

唱着無心聽者有意,尤其是最後一句話,那樣直白的歌詞竟讓赫連蕪翊覺得這首歌是她唱給自己聽的。

但其實洛伶只是想在這一刻告訴自己與過去徹底永別而已。

而怪老子更是像發現什麽新奇大陸一般,已經要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洛伶收為關門弟子了。

就在怪老子想要沖下去的時候,竟被洛伶空手變出來的東西吸引住,更是令下面的人一陣唏噓。

魔術,這種空手變物件的小把戲也許在現代很流行,但要是放在古代那可是新鮮玩意。好在之前執行任務,老大逼着她學習了一下,好在手沒生,變變小東西還是可以的。

于是洛伶先是變出了五只鴿子,接下來便是手帕變成花朵,火焰變花朵的一些小障眼法,竟也唬的這些人一愣一愣,像是看大戲一般。

好東西貴精不貴多,洛伶适時的收了手,倒還令臺下的人不悅起來。

洛伶也只是笑笑,主要是因為……她別的也不會了。

赫連君烈笑意更濃,這個丫頭會的東西倒還不少,哪裏還有廢物的樣子?

洛伶轉身對着看臺上的人說,“老家夥,接下來的藥理什麽的也着實沒什麽意思,不如我們玩個更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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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洛伶是對墨無言說的。

說到玩,怪老子顯得比誰都開心,一個勁的沖了下來,也不計較她的口頭之稱。

“快,說說,什麽有趣的東西?”

洛伶面紗下的嘴角勾起,卻不說,只是從腰間拿出了三個瓶子,紅白藍三色,其他并無任何區別。

“都說才女大會是為你這個鬼醫挑選有天賦的女弟子,我今日倒想先考考你這個師傅。”

墨無言眉毛一挑,似乎有些不屑,“放馬過來,老夫怕過誰?”

若是換做平常人墨無言絕對是不會理會的,但他知道眼前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不同于常人,絕對能拿出什麽特別有趣的東西。

“我這裏有三種毒藥,你要是都能猜出來我便算你贏,我便當你的徒弟,但如果你猜不到,這一千兩的獎金歸我,至于要不要當你的徒弟我還得考慮考慮。”

衆人嘩然,這分明是在關公門前耍大刀啊,怪老子可不僅精通醫理,毒藥他也是一絕。

怪老子聽言哈哈大笑,“小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洛伶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這倒讓墨無言心裏有點打鼓。

洛伶看了宮情一眼,宮情便拿着一個籠子上來了,裏面是三只老鼠,此刻正在籠子裏翻騰的厲害,似乎猜測到迎接自己的命運一般。

洛伶打開了籠子,從旁邊拿了一個紅色的藥品,小心得滴了一滴在一只老鼠身上,只見原本還上下亂竄的老鼠,身上片刻冒起了白煙,吱吱的慘叫叫的人心慌亂。

不消片刻那老鼠竟變的的血肉模糊,甚至起了血水,令衆人一陣惡心。

這看得怪老子心癢癢,要知道他最手癢的就是毒藥,而眼前展示的可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是什麽毒藥!”

洛伶收了瓶子,“你猜。”

很顯然墨無言一時之間還是猜不出來的,不然依照墨無言的性格此刻不是一直盯着她手裏的瓶子放光。

洛伶看了一眼,将瓶子給了墨無言,“喏,給你,這可是世界上唯一的一瓶了,這可是上次在絕情涯底我自己亂配的,倒也沒想到真被我配出來的。”

墨無言的嘴臉在抽搐,好意思說亂配的,亂配都能配出這麽厲害的東西,還跟他說自己沒有天賦。

不過洛伶的話卻也不假,那時她的身體非常虛弱,如果出谷必須得有防身的本事,她也是偶然見到墨無言再配什麽藥。于是她就想自己能不能配個什麽毒藥的防身,但沒想到配出來試藥的時候效果這麽驚人,所以洛伶一直不敢拿出來,而她手上的另外兩種也是自己随手按照醫書配的,拿出來估計墨無言一眼都能看出來。

也就這一瓶她知道他必定是猜不出來的,這麽厲害的東西放在身邊也是禍害,還不如拿給懂研究的人,反正墨無言看上去挺喜歡的。

“所以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毒藥,所以還是要算我贏。”

墨無言将藥瓶小心收好,“你這個丫頭倒也是不讓自己吃虧,好,算你贏。”

墨無言又看了看四周,小心得湊到洛伶身邊輕聲說,“但是這個大會就是給老夫選擇徒弟的,你也好歹給老夫個臺階。這樣獎金老夫多拿出一倍,如何?”

洛伶一聽多一倍,就是兩千兩,這個數字貌似很多啊,“兩千兩?”

墨無言點頭。

洛伶伸手,“成交!”

墨無言無奈的伸手與之握了握手,感情這個丫頭是可以用錢收買的。

不過自己不僅得到了絕世毒藥,還收了個極具天賦的徒弟,想來也是自己劃算。

洛伶跟宮情示意,宮情只能表示也就她厲害,不僅成了怪老子的徒弟,這會兒連獎金都多了一倍!宮情下意識的對洛伶豎起大拇指。

洛伶調皮一笑,抓人心她可是還有一手的。

而這一場大會就這樣落幕了,但今天洛伶的表現讓她徹底在夏淳國出了名。當晚她的房裏又迎來了不速之客,而某人很自覺的離開去了客棧。

“我說堂堂夏淳國的冷淩王每晚偷溜進別人的閨房,你也好意思?”

赫連君烈挑眉,反而靠近洛伶,将洛伶逼到了牆角,一只手勾起洛伶蒙着面紗的下巴。

“女人!你究竟有多少秘密?”

洛伶打落了赫連君烈的手,走到桌邊坐下,反而看着赫連君烈,“不勝其數。”

赫連君烈一愣,又是覺得好笑,“女人,你不是洛伶。”

赫連君烈面容突然變得鐵青,目光也變得淩厲,但這樣也威脅不了洛伶。

“那有如何?”

洛伶并不感到奇怪,以赫連君烈的智商猜不到才怪,她從來也沒打算隐瞞。

赫連君烈的目光再次加深了幾分,似乎在等着洛伶接下來的話。

洛伶卻也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的确不是洛伶,我的名字叫宮伶。但我也是洛伶,只是身子是洛伶,思想靈魂是宮伶。”

赫連君烈很明顯更好奇。

“在我成為洛伶之前,跟她一樣被自己深愛的人親手殺死,我以為我不會活下來的,甚至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都覺得這是一個夢,但事實是我真的活過來了。”

洛伶很認真的講着,她從來都是別人不問,她不會說,但別人問了,卻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好感度。

赫連君烈聽的也很認真,但又覺得她說的太過詭異,可看洛伶的眼睛他又不得不信。

“我知道你們在懷疑什麽,害怕什麽,但我可以告訴你,那些東西我不過是為了自保,畢竟那時候的我弱不禁風,我總得給自己謀條後路。”

洛伶突然目光婉轉的走到赫連君烈跟前,看着他的眼睛。

“赫連君烈我現在甚至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洛伶絕對不是屈服于人的柔弱女子。你并不知道我的前世經歷過什麽,但我發誓有朝一日我會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只要聽到我的名字就會開始害怕!所以,赫連君烈我懂你!”

洛伶眼神裏的倔強跟不羁,竟在這一刻與他的心産生共鳴。

赫連君烈抓住洛伶的手腕,“女人,本王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洛伶冷哼,“輕舉妄動又如何?我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的主兒,他們想來那就來好了!”

“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赫連君烈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我知道,如果一個人從猛獸堆裏活過來,你覺得她還會在乎這些嗎?”洛伶的眼神清透卻更加堅定,似乎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任何值得她害怕的東西。

赫連君烈一愣,卻松了手。

洛伶冷冷的笑,讓他覺得這個女人經歷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殘酷。

“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只有15歲,15歲能幹嘛?別的小孩都是開開心心的去上學,幸福的享受親人的寵愛,而我每天醒來面對的就是毒蛇猛獸。跟我一起一樣大的孩子至少有四五十個,我每天看到的都是遍地的屍體,猛獸的襲擊,一不小心我就很可能跟他們一樣成為野獸的果腹品。而我能做的,只有逃,只有逃!逃不過怎麽辦?他們不會救你,只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在那兒掙紮,你知道我是怎麽逃過來的嗎?我每天不斷地逃,漸漸地我自己都開始麻木了,可後來我發現我竟然能逃過這些猛獸,如果不是我後來使了手段讓它們互相傷害,否則只怕我的生命永遠只停留在那個時候。”

洛伶說的很淡然,似乎那些事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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