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夏金桂不以為意,徑自往裏面走,孫大爺聽出掌櫃話裏似乎含有別的意思,皺眉看向掌櫃,掌櫃已經替夏金桂打起簾子:“夏姑奶奶,您往裏面請,哎,我和您說,這地方在店裏面,沒人來,您放心!”
沒人來,您放心?這句讓夏金桂也察覺出不對勁了,停下腳步看向掌櫃,孫大爺更能聽出掌櫃話裏的意思,氣的眉毛都擰起來。掌櫃見他們倆神色都變了,還在琢磨,難道是自己說錯了話。夏金桂已經對孫大爺冷笑:“您這店裏的掌櫃,怎麽說話的?”
這話一問出來,掌櫃就曉得自己會錯了意,忙對夏金桂道:“夏姑奶奶,您聽我解釋……”夏金桂怎麽肯聽掌櫃解釋,還是看向孫大爺,聲音提高:“孫大爺,原來以為您還是個正人君子,今兒才覺出來,不是那麽一回事。”
孫大爺沒想到自己奚落不成,反而又惹怒了夏金桂,情急之下答道:“你今兒還不是讓人上我家來提親?”
孫大爺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夏金桂怒從膽邊生,對孫大爺冷笑道:“原來孫大爺是這樣看我的,以為提親不成,這會兒就沖着孫大爺您來了?孫大爺您這裏也有鏡子,自個對着鏡子照照,是相貌生的特別俊俏呢,還是這家資富饒到一城之冠?還是家裏有什麽好親戚好靠山,跺跺腳就能震的半個城都晃蕩?”
孫大爺是早就領教過夏金桂的口齒,這會兒她連珠炮樣的說出來,孫大爺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夏金桂怎容得下他開口,轉向掌櫃:“我不過是因孫夏兩家也有交情,想着這附近店鋪,我們也不曉得,這才想讨教一二,誰知倒被你們兩個,以為我心裏有些什麽別的想頭。你們也認錯了夏姑奶奶。”
掌櫃見孫大爺被夏金桂說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有對夏金桂連連配不是:“夏姑奶奶,都是我看錯了,您……”
夏金桂方才的話聲音有些高,有幾個夥計已經從屏風那邊伸頭探腦的看,掌櫃往前面去趕人,夏金桂已經對孫大爺道:“提親這事,是家母的主意,我是不願意的,這邊既然沒答應,那就正好。孫大爺,從此以後,別說你們家的宴席,就算是你們家的鋪子,我也要離的遠些,免得不知什麽時候,又被誤會了。我清清白白一個人,已經背了悍婦的名聲了,再背不起別的名聲!”
說着夏金桂就一摔袖子,怒氣沖沖地走出屏風,孫大爺呆愣一下,想追上去解釋,那些夥計見孫大爺追出屏風,個個都垂手侍立,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夏金桂已經喝令婆子,走出店門,上了馬車徑自離去。
孫大爺站在店門口看着夏金桂的馬車離去,那眉不由皺緊。掌櫃蹭到孫大爺身邊:“東家,這事怪我,都怪我……”
“不關你的事,我就知道,遇到她就沒好事,我就該好好地坐在裏面看帳,也不會鬧出這麽一場誤會來。”孫大爺的話十分懊惱,掌櫃連連應是。孫大爺接着自言自語地道:“不過呢,這樣也好,都說開了,就再也見不到這位夏姑奶奶了,也是好事。”
掌櫃的還在一邊應是,就走進一個小厮,瞧見孫大爺就上前道:“給舅爺請安,我們太太說,舅爺上回許給我們太太的什麽西洋來的鼻煙,不知到了沒有,若到了,就命小的來取。”
孫大爺見是吳家的一個小厮,也就吩咐把鼻煙拿出來,交給孫大姑奶奶。自己繼續看着剩下的賬目,掌櫃還不忘叮囑夥計,可千萬不能把這些話傳出去,不然對誰的名聲都不好。
吳家的小厮拿了鼻煙,交給上房的婆子,順口說了一句,去鋪子裏面的時候,好像剛發生了什麽事,夥計們正在議論呢,不過掌櫃的很快就說,不許再議論,誰敢議論就把誰給開銷了。
婆子聽了,晚間把鼻煙交給孫大姑奶奶的時候,順口就把這事當做趣事說給孫大姑奶奶聽。孫大姑奶奶記在心上,曉得這要去問掌櫃,掌櫃絕對不會回答,還是等自己弟弟來的時候,再來問孫大爺。
孫大爺也常往姐夫家來,這天有個媒婆說,又尋到了另一家姑娘,今年十八,因守母孝沒有定親。孫大姑奶奶問清楚了,覺得這姑娘聽來和自己弟弟也算相配,于是命人把孫大爺請來。
孫大爺到了吳家,聽說又要給自己提親,那眉頭就皺成一個疙瘩:“說來說去都好幾次了,次次不成,算了罷,姐姐還是先給三弟尋一房合适的媳婦。”
“總要長嫂先入門才好,難道還要我這個出嫁的姐姐回娘家替你娶媳婦不成,這要傳出去,別人不曉得怎麽笑話我們呢。”孫大姑奶奶對着弟弟,素來很有長姐如母的風範,孫大爺也只有乖乖地聽姐姐訓話。
孫大姑奶奶見孫大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想起那天聽婆子說的,微笑着問自己弟弟:“有件事我還想着問你呢,那天我讓人去尋鼻煙時候,聽說,鋪子裏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掌櫃的還不讓夥計們議論,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什麽事?”
孫大爺不料孫大姑奶奶已經知道了,遲疑一下才道:“不過是點小事,幹系着別人的名聲,這才不許人議論的。”這話哄的過別人,哄不過孫大姑奶奶,她只哦了一聲就叫來人,要去鋪子裏把掌櫃請來。
孫大爺急忙阻止:“一點小事而已,姐姐還是不要追究了。”
“關系着你,怎能有小事?”孫大姑奶奶沉下臉,接着語重心長地對孫大爺道:“我是擔心你在這家裏,唯我獨尊慣了,萬一和人鬧出點什麽來,到時滿城風雨的,我怎麽去見爹娘?”孫大爺已經站起身:“姐姐,難道你還不信我,再說我都……”
“就算你今年六十了,在我跟前,還是孩子呢。”孫大姑奶奶十分不客氣地說了弟弟一句,孫大爺也只有乖乖閉嘴。掌櫃已經傳到,瞧見孫大爺也坐在旁邊,掌櫃心裏十分狐疑,孫大姑奶奶已經開口:“那天在鋪子裏發生了什麽,你告訴我,一五一十老老實實地說,可不能有什麽隐瞞的,不然你能開銷得了夥計,我也能開銷得了你。”
孫大姑奶奶這話一出口,掌櫃哪敢有什麽隐瞞,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孫大姑奶奶。孫大姑奶奶聽完,驚訝地看着弟弟:“你和夏姑奶奶,到底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姐姐,你又不是不曉得我,我怎會看得上她?”孫大爺極力辯解,孫大姑奶奶一臉不信。
掌櫃已經在旁邊插話:“按說呢,東家的事,我們不該多問的,不過那天瞧來,東家對這位夏姑奶奶,似乎也不是那麽地……”
“住口,難道我開銷不得你?”孫大爺喝止掌櫃,掌櫃閉嘴站好,孫大姑奶奶看向滿臉通紅的孫大爺,心中又驚又疑。要說夏金桂的人品相貌,孫大姑奶奶其實非常喜歡的,只是夏金桂是個被夫家休了的人,之前在夫家的名聲又不算太好,若非薛蟠是個死囚,夏金桂在這京中的日子,比現在還糟糕呢。
在這京裏,多少人都是幾輩子的交情,自然更看重名聲,那天媒婆們一說,孫大姑奶奶張口就否了,為的就是這個。這會兒聽說自己弟弟說不定和夏金桂暗通款曲,孫大姑奶奶怎不驚訝?疑惑就疑惑在弟弟若真和夏金桂有個什麽,那天為何又那樣對自己說?
不過很快孫大姑奶奶就想到另一個方面去了,說不定是假撇清,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弟弟還真是要好好教訓。于是孫大姑奶奶讓掌櫃回去,轉頭看向孫大爺,滿面不悅:“你好好地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姐姐,不就是偶遇,然後掌櫃誤會了。夏姑奶奶又悍又……”
孫大姑奶奶啪一聲拍在桌子上,孫大爺被打斷,看着孫大姑奶奶還想問問,孫大姑奶奶已經站起身:“你就沒和我說實話,好好的人,怎麽別家鋪子不跑,偏偏跑我們家鋪子了,這是一,二呢,為何她來的時候,你就在鋪子裏?三來,那天她們挑的東西,你讓人送到她們家,還不收銀子。”
“我那不是……”孫大爺還想辯解,孫大姑奶奶已經氣的淚都落下:“你簡直是要氣死我了!”
“姐姐,我沒有氣你。”見孫大姑奶奶落淚,孫大爺忙站起身安慰,孫大姑奶奶把弟弟推到一邊:“你這會兒別用些甜話兒哄我。我且問你,你若和她當真有事,又不願告訴我,想來是嫌棄她了,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去勾搭人家?難道我的弟弟,竟是這樣淫□□女的人?”
孫大爺聽到這話,急忙給孫大姑奶奶跪下:“姐姐,我可以對天發誓,并無此事!”
☆、不客氣
“你,你……”孫大姑奶奶看見弟弟跪下,氣的咳嗽起來,說了幾個你字都沒說完,孫大爺膝行兩步,上前抓住孫大姑奶奶的裙角:“姐姐,難道你自己的弟弟,都不相信了?”孫大姑奶奶低頭看着孫大爺,見孫大爺滿面的難受焦急。
孫大姑奶奶的淚珠又滾下:“我是該信你呢,可那天掌櫃在旁邊,聽的清楚明白呢。你要真心裏什麽想法都沒有,又怎會好端端的,掀起簾子出去和人搭話?後來人走了,你也不惱?你說啊!”
“姐姐,我那天是想出去奚落她的,誰知……”
“那你怎麽不惱?你的性子,我怎不明白?就三弟這件事,你惱朱家都快惱上天了。你被人當面責問,怎還不惱?”孫大姑奶奶步步追問,孫大爺不由委屈上來了:“這不是,不好和個女子計較?”
孫大姑奶奶冷哼一聲,一臉不信。孫大爺見自己姐姐不信,繼續焉頭低腦地跪在那。婆子已經走進來想回事,見孫大爺跪在那裏,不敢上前,只是在一邊垂手侍立。孫大姑奶奶已經看見了,厲聲:“什麽事?”
“回太太,朱媒婆來了,說的是上回那件事。”婆子賠笑說着,孫大姑奶奶用眼狠狠地剜了孫大爺一眼,這才對婆子道:“你去回她,就說我臨時有事,出去了。”婆子應是離去。孫大姑奶奶看向地上跪着的孫大爺,站起身:“你也不用在這跪着裝樣,先問問你自己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姐姐,我沒有裝樣,我對天發誓,我對那那夏姑奶奶,一點點別的想法都沒有。”孫大爺還是滿臉委屈。孫大姑奶奶冷笑:“你也不用發誓。這事我若不知道,那就當沒發生,這會兒我已經曉得了,自然要去問問那夏姑奶奶。”
問她?孫大爺更為不解地看向自己姐姐,孫大姑奶奶又剜了弟弟兩眼:“你上回的婚事,就因為有傳言,才這樣作罷了,這會兒你又要議親了,若是和夏姑奶奶之間傳出什麽風聲了,你可想想,還有誰肯嫁你?”
孫大爺低下頭,不敢再問,孫大姑奶奶嘆了口氣:“再說,罷了,難道我們孫家,真要娶這麽一個人進門?”
“姐姐,我對那夏姑奶奶,真的沒什麽。”
“真沒什麽還是假沒什麽,都等我去問來。”孫大姑奶奶挽一挽袖子,高聲喊來人,婆子走進來聽使喚,孫大姑奶奶吩咐婆子備車:“今兒天氣好,我想出去走走,你去夏家遞個帖子,就說我要上門拜訪。”
婆子應是離去,孫大爺站起身:“姐姐,你真的要去?我和您說實話罷,這會兒外面什麽風聲都沒有,您又何必去給她這個面子,問個……”
“你這要口是心非到什麽時候?”孫大爺這話讓孫大姑奶奶非常不滿,白了弟弟一眼才道:“有些話,自然只有我們女人之間才好說的。”
“姐姐,你也不要太看不起我,我怎麽也相貌堂堂,說不定那夏姑奶奶,早想嫁我!”孫大爺覺得今兒自己的面子失的太多,怎麽也要扳回來一些,孫大姑奶奶不由冷笑:“到時再說,你啊,叫我怎麽說你?”
婆子已經進來報說車已經備好,孫大姑奶奶收拾收拾,也就出門上車往夏家來。
夏金桂當然不曉得那天和孫大爺在他家鋪子偶遇之後,自己和孫大爺之間的對話被掌櫃腦補成什麽樣子,接着還原原本本本地告訴了孫大姑奶奶。這會兒她正和魏娘子商量着,要怎麽再把這宮內的關系接上。賈府已經倒了,自然不能從賈府入手,這會兒要再去,只能用夏家的名義,千萬不能提起一個賈字。
“這宮中內監們做生日,次數也真不少。”夏金桂打聽出戴權要做生日,和魏娘子商量着要送些什麽禮給他,貴重還在其次,要緊的是對方能記住。畢竟這有勢力的內監過生日,那些貴重物品,他們是不會十分放在心上的。
“我也不曉得呢。再說就算我們眼裏十分貴重的東西,瞧在他們眼中,說不定就是平常。”魏娘子也很為難,兩人商量了好幾樣東西,都又被一一否了。正在商量時候,聽說孫大姑奶奶要來拜訪,夏金桂眼睛一亮:“他們家也和宮中有來往的,正好請教請教她。”
魏娘子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況且還有個妙處,這兩家的貨品是不一樣的,也沒有什麽搶生意的嫌疑。
夏太太聽說孫大姑奶奶來訪,先愣了一下,接着就想只怕是這兩邊來往密切了,女眷之間登門拜訪也是常見的。因此夏太太忙命廚房新作兩樣點心,再把好茉莉香片拿出來,準備待客。又讓人把堂屋重新收拾一下,就聽人說客人已經到了。夏太太忙讓人請出夏金桂和魏娘子,三人來大門口迎接孫大姑奶奶。
孫大姑奶奶這一路上,已經把要和夏金桂說的話,想了好幾遍,此刻到了夏家大門前,見夏家人都出來迎接,孫大姑奶奶也就帶上笑容,和夏太太寒暄幾句,進了堂屋。
夏太太請孫大姑奶奶到炕上坐,又讓人擺上茶點,招呼孫大姑奶奶:“我們家比不上原先了,也沒有好茶好果,吳太太不嫌棄,就解解渴罷。”孫大姑奶奶來這邊,又不是我的喝茶吃點心,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撿了幾個瓜子磕了幾個,就對夏太太笑着道:“不瞞您說,我今兒,是來見府上姑奶奶,想和她說說話的,也不曉得您……”
“我們兩家,現在這樣親近,有什麽不能說的,閨女,就把吳太太請到你房裏去。”夏金桂也在那想着要怎麽請教孫大姑奶奶的問題,就聽到孫大姑奶奶表示要和自己說話,夏金桂這一驚不小,但還是站起身,請孫大姑奶奶往自己屋裏去。
夏金桂的屋子,窗正對着桂花樹,是一個小小的套間,外面起坐,裏面住人。因着實不大,夏金桂并沒讓人用牆隔斷,只尋了一張屏風,拉開時,內外就隔斷,合起來時,內外就連在一起。
夏金桂請孫大姑奶奶在窗邊坐下,自己在桌邊倒茶,孫大姑奶奶推開窗,見桂花樹枝繁葉茂,笑着道:“難怪你住這邊,這裏有棵桂花,正合了你的名字。”
“年紀小的時候,還覺得別人叫桂花是欺負我,做了不少事情,這會兒想想,煞是可笑。”夏金桂含笑說着,把茶遞給孫大姑奶奶,孫大姑奶奶接過茶并沒有喝,而是打量一下夏金桂,夏金桂雖嫁過一回,可要說年紀,也不過二十剛出頭,生的本就貌美,在夏家日子過的舒服,曾經眉間有過的戾氣輕佻早已消失,代之的是一種柔潤感。
孫大姑奶奶這打量讓夏金桂有些詫異,這打量,真可以算得上是無禮了。按說孫大姑奶奶不會如此。夏金桂還在狐疑,孫大姑奶奶已經把肚內那些,可惜這是個被夫家休了的,就算是個寡婦都好過被休的人的嘆息給壓下去了,這才對夏金桂開口:“我今兒來,是想有話要問你。”
夏金桂也正好開口:“我也正想請教吳太太呢。”兩人同時開口,同時停下,看着對方,都不由笑出來。孫大姑奶奶不由放松一笑:“你是主人,我是客,你先問罷。”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夏金桂把方才和魏娘子商量的話問出,孫大姑奶奶倒驚訝了:“原來你問的是這個,我還以為……”
“吳太太以為,我要問的是什麽?”夏金桂聽出孫大姑奶奶話裏的不确定,自然要追問。孫大姑奶奶的手不由在椅上輕輕地敲了敲才對夏金桂道:“我其實呢,是想問問,關于你和我兄弟的事兒!”
孫大姑奶奶的話吞吞吐吐,夏金桂先還以為自己聽錯,等聽完了才皺眉看着孫大姑奶奶:“這話我就不解了,我和令弟,并無更多來往,況且你和令弟更親密一些,有什麽,你去問他,比問我更好。”
夏金桂話裏有不滿,孫大姑奶奶當然聽的出來,急忙拉了夏金桂的手道:“你也不要生氣,因着我問他的時候,他指天發誓,說全是掌櫃在旁誤會,他并沒有別的想法,還說……”
“吳太太,您放心,令弟在別人眼中看起來,自然是個乘龍快婿,但在我瞧來,不過是個……”夏金桂又要把直男癌三個字說出來,急忙停下改口:“橫豎他不會是個我的良人,我也不會想着他,那天我娘尋媒婆去說親,我還說了我娘,兩邊本不般配,您大可放心。”
按理說這話說出,孫大姑奶奶就該放心了,可孫大姑奶奶還是瞧着夏金桂:“雖如此說,但……”
哎,真不知道古人怎麽想的,見兩人多說了幾句話,就想到必定有些什麽,自己這樣解釋,還聽不進去。夏金桂在心裏吐槽一句才又道:“孫大姑奶奶以為,我對令弟有什麽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