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隊內訓練
柳生比呂士從高爾夫球社的社辦走出來時,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天上午,立海大在公布了這次期末考試的排名之後正式放假了。
然而年級排名第一的好成績并沒有讓柳生感到高興。他在又一次參加了高爾夫球社的社團活動時,終于不再忍受學長的要求,而是放下了退社申請書,第一次在社團活動結束沒多久後離開社辦。
在走出來的時刻,他的腳步停了停,嘆了口氣。
在他看來,這樣在社辦的大門口表露出這樣明顯的失望和難過的情緒,是一種極為失禮的行為——然而實在是忍耐不住了,糟蹋着自己喜愛的這項運動的這樣的社團,真的沒有辦法繼續留下來了。
做出這個決定後,他比想象的要輕松。
而在花了幾分鐘寫完了退社申請書後,柳生走出社辦的大門比他自己想的還要輕快。
學期結束,期末考試成績也張榜公布了,,那麽在這個時間退出社團,就不算是違反學校的規定,也不會影響自己下個學期在生徒會的競選了。
柳生這麽想着,又記起隔壁班的仁王曾經在某日放課後和他說過的,“網球場就是我的戰場”,“希望一起戰鬥的是柳生君”……
那麽,去網球社看看?
柳生看了看表,下午五點四十五,社團結束的時間。
只是仁王是正選的話,還有加訓吧。
去找他。
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柳生自己都吃了一驚:我記得一開始自己是很讨厭那個白毛的家夥的?
什麽時候,連那家夥的一句話也記得這麽牢了?
他轉念一想,友情這種事本來就很難捉摸,會和白毛的家夥成為朋友,也不是很不能理解的事。
Advertisement
況且那個家夥真心話對他說了不少,偶爾的惡作劇也不會讨人厭,踩着他的底線走還能讓他這麽在意的人也只有那家夥一個了吧。
反過來,說不定也是一樣的。
這麽想着,柳生就平衡了不少。
他沒有猶豫就往網球場的方向走去,心裏已經在計劃着,趁着暑假,把沒怎麽認真練習過的網球重新撿起來的事了。
網球部的普通部員已經三三兩兩離開了校園,剩下還在球場上的,只有正選和有志于進入正選的後備軍了。當然,如果你想要留下來一起訓練也是沒問題的。只是一般的部員,在日常訓練過後,也沒什麽精力再進行加訓了。
丸井和桑原在上一次的正選選拔賽上離正選後備軍只有一步之遙,因此也留了下來。
上午的成績公布,丸井驚喜的發現,他的排名比他想的要高許多。
擅長的文史自然有了好成績,不擅長的理科也能算是中游,綜合出來的排名居然也排上了年級的前兩百名——要知道立海大兩千多名學生,一個年級有六七百人。
嘿嘿,仁王那家夥還蠻有意思的。
自己嘴硬拒絕了“補習”,那家夥在無傷大雅的地方捉弄了自己幾次,還是(表面上)心不甘情不願地給他劃了題,居然比想象的還要有用呢!
想到仁王,就想起上午在排行榜上高高挂在上面的名字。
年級第三,他還是無法理解那家夥是怎麽考出這樣的成績的。理科全滿分,如果不是文史類拖了後腿,那家夥說不定會考出年級第一吧……那可是大事件了。
地中海老師和班主任說不定都會抓狂呢。
丸井擦了擦汗,轉過頭去看隔壁的兩個正選專用的球場。
正選的八人正在進行半場接發球訓練。兩個人一組,占據球場的一半,而另兩個人占據了球場的另一半。如果把球打到了另外一組的場地,就算是出局。
比起平時的全場訓練賽,這樣的訓練從場地上看,要更輕松,其實不然。
前後場的距離還是一樣的,左右能夠移動的距離就減少了,從直線的移動方向上,要更難判斷了。
而帶着負重,又是長時間高運動量的訓練過後,還要保證落點的精準,這非常消耗體力。
仁王今天運氣不太好,抽到了和真田一組。
他真的不是對真田有陰影,但說實話,他的技術不夠全面,有弱點,也有苦手的對手。
而真田這種類型的網球選手,剛好是他最讨厭的那一種——力量,速度,體力,而非完全的技巧性選手或者力量型選手。
仁王很累了。
他一開始的負重就比真田他們要輕,而身材上的限制,也讓他在适應負重上要更辛苦。
前幾日剛剛又加了重量,訓練時的效率便一下子下降了不少。
即使是日常練習,真田也沒有留手的習慣。
他也知道自己是仁王苦手的對手類型,也打算着盡快讓仁王出局——要知道他看着仁王那頭銀毛和小辮子以及駝背還有總是吊兒郎當跑來A組竄門的行為不爽很久了!
風林火山,劍道奧義已經初初在他的網球中顯現,真田大吼一聲,用力擊出了網球。
他的汗水灑在球場上,一小滴一小滴的,像是小雨過後的路面。
仁王還在堅持。
他轉動着手腕,明明在球碰到球拍的剎那他快要拿不住了,還是硬撐着側身,加旋轉,打了回去。
他的左手微顫,利用強烈的旋轉化解力量的做法給他的手腕帶來了不小的負擔,好在練習關節技幾個月,對手腕的肌肉韌性的鍛煉頗有幫助。
看了一眼對面也是滿頭大汗喘着氣的真田,仁王舔了舔下唇,努力忽略胸口因深深的喘氣而帶來的涼意。
他猶豫了一下,把右手了放到了球拍上。
關東大賽決賽過後他很快地反思了自己的态度後,心理上的負擔減輕了很多,而動力和沖勁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球技的恢複,體能的增強,和肌肉系統的建立……訓練時無可無不可的态度改變以後,訓練帶來的效果也成倍增強了。
還有右手。
仁王不是二刀流選手,他是個左撇子,常用手一直都是左手。
但作為一個以“幻影”和欺詐為網球風格的人,他的cos是沒有破綻的。
而世界上使用右手打球的人,比左手要多。
仁王鍛煉右手的初衷,只是為了cos,然而在U17上初次嘗試用右手打出高強度的外旋發球時得到的結果并不好。
如果,那時候,我能用右手使出零式發球,是不是之後的比賽就不會這麽辛苦了?
左手擡不起來,體力達到極限,只能趴在球場上用眼睛,用精神力構建同調,來幫助跡部贏得比賽。
那場比賽一直是仁王最記憶猶新的比賽。
而通過那場比賽産生的動力和戰意,是他年少時一帆風順的經歷中少有的挫折教育。
比賽結束後,在左手以內醫囑而暫時無法使用時,仁王開始系統地訓練右手。
重生以來,他的左右手都是厲害。即使因為是左撇子而進步的更快,右手的戰力也在穩步上升中。
他也就有了成為一個真正的二刀流的網球手的想法。
前世沒有做到的,今生還做不到,也太窩囊了吧。
我,仁王雅治,球場上的欺詐師,應該是沒有極限的啊!
這麽想着,仁王喘着氣,盯着對面的真田。
哇哦,那家夥也很累了嘛,喘着粗氣的樣子真是可怕呢。
看起來有些驚訝?就算是曾經在正選選拔賽輸給過你,也只是,我還沒有全力以赴啊。
仁王松開了左手,右手的發球精準地壓在了半場的中線上。
“真田君,不要那麽驚訝呀。”他噗地笑開,停下腳步用手指繞着小辮子來掩飾左手的些微顫抖,“噗哩,都錯過球了呢。”
“你……你用的是右手?”真田皺着眉。
“我又沒說過我只會用左手。”仁王咧開嘴,露出一個像是食肉動物的笑來,“你出局了喲~”
真田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轉頭一看,相葉也已經在和幸村的訓練中出局,森田和毛利,柳和麻生都正在僵持中。
……他是第二個出局的人。
“真是太松懈了!”他低低對自己說,轉身離開了半場,走到一旁去進行出局需要接受的加罰訓練。
仁王眨了眨眼,對上了幸村溫柔的笑意,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速度好像快了一些,目前的對手只有幸村……
不是吧……
他的嘴角倏地就向下了。
“仁王,需要休息十分鐘再繼續嗎?”幸村轉了轉球拍。
“噗哩……”仁王深呼吸了兩次,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直接開始吧。”
如果停下來休息,說不定會跑不動呢。他其實,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了。
不,怎麽能說極限呢,仁王雅治,你要記住,自己是沒有極限的。
就算是幸村,從二十年後回來的你,也沒有一定會輸的理由!
他調整了一下右手的握拍位置,重新擺好了姿勢。
而幸村也點了點頭,淡淡笑道:“那好,我可是對你的右手很感興趣呢。”
“不會讓你失望的。”仁王回應道。
他的表情專注又耀眼,在殘陽下,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綻放出來的光芒十足的攝人心魄。
柳生在球場邊将這一切收入眼底,包括真田的爆發,和仁王的反擊。
原來仁王君在球場上是這個樣子啊……明明表現的雲淡風輕,卻能從空氣中體會到滿滿的認真和執意。還有他們打球時的眼神……
柳生摸了摸胸口。
心跳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