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好學弟

四月的氣候溫和,非常适合春眠。

仁王晨跑後拿上書包去學校,不自覺地感到昏昏欲睡。

開學第一天沒有晨訓,他難得有時間去家附近的早餐店裏點一頓熱的拉面。美食讓他的心情挺好。

打了個哈欠,仁王走着走着就習慣性地駝起了背。

身邊的人群三三兩兩走着,偶爾有女生向他笑着打招呼,他也都一一回應。

“哇啊啊啊,讓一下啊啊啊!”由遠及近地傳來一個帶着童音的清朗嗓音,仁王反射性地回頭,就看到頂着一張嬰兒肥娃娃臉的少年頭發還短,卻依然亂的像海藻。

少年在人群中奔跑着,面上帶着大大的笑容,時不時就和其他人擦擦碰碰,再心不在焉地道一聲抱歉。

這不是……切原嗎?

這家夥一年級的時候還真是可愛啊。

打着哈欠看着切原從人群中穿過,跳上校門,喊出那一句被他們調侃了一整年的“我要成為立海大的第一人”,又被看大門的大爺給趕了下來,仁王撲哧一聲笑了。

他左手摸上了長長不少的小辮子。

說起來前世他好像是故意給切原指錯路了?

時間過了太久,他也記不清了。

仁王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立海大國中并沒有多次分班的習慣,仁王依然和丸井同班,并且依然是前後桌。

班上的女孩子大多在談論着SMAP和關八在假期裏的公演,而仁王則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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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比他晚一步進來,一見他趴着就湊過來推:“诶,你別一開學就趴桌子上睡覺啊。”

仁王只好擡起頭把下巴枕在手臂上:“怎麽了?”

“你也聽到了吧?今天早上在校門上大喊大叫的傻小子。”丸井笑的一臉狡猾,“難得有這麽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要加入網球部诶。”

“今年加入網球部的人肯定很多,我們可是全國冠軍啊。”仁王道。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吧,那小子一定特別有趣!”丸井斜眼看仁王,“你和幸村一定會很喜歡他的。”

什麽啊……

仁王翻了個白眼:“你不如說你自己一定會很喜歡他就好了,有了個更傻的小子就能擺脫掉被耍的命運,對吧?”

“誰,誰被耍了?!”丸井咬牙,“都是你的錯!”

“是是是。”仁王無可無不可地應了。

“下午訓練以後請我吃蛋糕?”于是丸井的眼睛亮了。

“那桑原呢?”

“對哦,還有桑原。”丸井低頭想了想,“那讓桑原請我們吃蛋糕好了。”

于是整個上午都在仁王的犯懶中過去了。

反正在經過一個學年的學習中,他已經成功成為了老師們咬牙切齒的對象——上課開小差,作業不交的人成績卻每每名列前茅。老師們也都漸漸習慣了他的作風,采取了眼不見為淨的态度。

中午去A班找柳生一起吃午飯。

仁王今天沒帶便當,而早上的拉面讓他到了中午還沒什麽胃口,看了半天食堂的菜譜,最後還是在小賣部買了新出的手撕面包,又選了大容量的牛奶,拿了包薯片。

柳生看着他的午餐食譜,拿着自己的便當,往天臺走的時候忍不住吐槽:“你中午就吃這麽一點兒,等下午訓練別喊餓。”

“今天下午有一大半的時間要用來登記新生啦,而且第一天嘛,總不能這麽快把所有新生都吓跑,所以訓練單很輕松的。”仁王揮了揮手。

“唔,這樣啊。”柳生點了點頭,“對了,我下午的訓練會請假的,學生會新學期的第一次開會,不能缺席。”

仁王回過頭來沖着他笑:“新上任的學生會會長先生?新官上任三把火?”

“得了吧!”柳生推了推眼鏡。

學生會的招新全年無休。

柳生在一入學就加入了紀律部,和真田是同僚關系。

而在一年的工作過程中,他嚴謹的作風和優雅的姿态,再加上鐵板釘釘的年級第一的成績,讓他很快成為了學生會會長欽定的接班人,并在春假開始前正式接過了學生會會長的職位。

柳生本人還是挺自豪的,但這種話在仁王面前說不出來。

畢竟,走在他旁邊的這位仁王君,是一個聞名年級的,作風自由散漫,成績卻優秀的不像話,數次被立海大學生會的外交部活動部體育部等等部門的部長堵門,卻還是成功地逃離了學生會招攬的人啊。

柳生能理解,像仁王這樣的性格,當然不會考慮學生會這種嚴謹又要求甚多的組織。

但是,自己花了大力氣經營追求的東西在別人眼裏不值一提,多少還是郁悶的。

他的紳士風度讓他把這種郁悶放在心底,面上也只是對仁王随口調侃兩句。

真想狠狠揪他的小辮子啊。

柳生的視線落在仁王越發顯眼的銀色小辮上,許久才緩緩移開。

立海大原本在新開學第一天是不安排訓練的。

仁王入學時第一天只是填寫了入部申請書,參觀了社辦和訓練場。

然而真田顯然不喜歡這種做法——放課後來到網球部的仁王目睹了真田和柳商量着開學第一天給新生的訓練單,又看到丸井和桑原被抓了壯丁在新生入部申請處忙的不可開交。

他四下一看,毛利前輩果然不見蹤影。

啊,果然是前輩啊,經驗豐富。

他這麽想着,腳步一轉,把網球袋往社辦一放就偷偷溜走了。

新生的數目是去年的三倍左右,這讓仁王渾水摸魚溜走的行為變得十分容易。

真田就始終沒發現仁王來過了,他看了看表皺着眉對柳說:“仁王還沒到?”

幸村從一邊走過來:“仁王已經來過了。他說這裏太亂,就不過來湊熱鬧了。”

“那個家夥!”真田低頭咬牙,“真是太松懈了!”

幸村和柳相視一笑:仁王和真田八字不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兩人性格迥異,相處時難免有摩擦。反正不是真正的不和,相互之間,還是關心的。

難得有時間閑逛,仁王趁着天時地利人和跑去各個社團轉了一圈,在每個忙的人仰馬翻的招新處都撩撥了一下關系不錯的同學,在一片的“仁王雅治你怎麽在這裏!”的喊聲中施施然走了。

夕陽下的立海大比想象的要漂亮許多。

很少有機會用這樣的角度觀察學校,仁王撩撥了一圈終于累了,慢慢走着,随性逛着學校。

“等等!前面那個!”耳熟的清亮嗓音。

仁王愣了一下,覺得這個時間點除了自己也沒有別人了吧?

他回過頭,迎上跑過來的海藻頭少年。

近距離看,那張嬰兒肥的娃娃臉配上刻意兇狠的眼神,簡直不能更可愛了。

仁王不由自主勾起嘴角:“你是在叫我?”

“對!”少年在他面前停下,“你是網球部的吧?……诶?有點眼熟……”

他旁若無人地脫下書包從裏面摸出一張卷起來的照片,仁王眼尖,發覺是那張他們去年在全國大賽優勝過後的合照,他們社辦就裱起來了一份,而網球周刊也把這張照片做了一個大內頁。

“唔,銀色頭發的……啊!果然有!”少年興奮地擡起頭,“你就是去年奪冠的正選之一?那肯定很厲害了?我們打一場吧!”

仁王歪過頭:“你知道網球場在哪兒嗎?”

“诶?”少年愣住了,“我當然不知道。”

他眨了眨眼,眼神重新兇狠起來:“我本來就是來問路的啊!當然不知道網球場在哪裏!你還沒回答我要不要打一場呢!”

仁王向着學生會辦公室的方向指了指:“網球場在那邊,社辦是那邊那棟樓的第一間教室,你再不去就要遲到了哦,真的要在這裏和我耗時間?”

少年一驚,連忙又邁開了步子:“你不早說!我先去報道了,等我加入網球部,一定能和你打一場的!”

這句話是他邊跑邊說的,話尾因為喘氣和距離的關系聽不太清楚了,不過仁王用腳趾也知道這小子在想些什麽。

他嘴角的弧度拉大:“噗哩,好好享受真田的照顧吧。”

入了網球部的地盤就出不來了喲,少年。

要知道,真田那家夥最喜歡像你這樣的小孩了。

原因應該是……和他小時候很像?

想起和幸村進行夜間訓練時,幸村在閑聊中(故意)透露出來的關于真田的許多八卦,仁王一個人站在道路的中央默默笑彎了腰。

記憶裏的幸村總是霸氣又帶着點矜持的距離感,重回過去,卻發覺,幸村在很多地方都默默注意着,關心着他們。

以後還會做出用不同顏色的信紙給他們寫情書的事呢……

忘記了這樣的事,還真是令人遺憾。

而會為了社員關系而做出努力的幸村,想想也覺得實在太可愛了。

仁王直起腰來,揪着小辮子慢慢往社辦的方向踱去——依着柳生的厚道程度和切原那小子的毛躁程度,他應該能趕上最精彩的部分。

至于柳生會不會一個冒失的小子打斷會議而生氣?

這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噗哩,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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