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冰帝注意

幸村的比賽毫無懸念。

正如他所承諾過的,比賽結束後舉行了簡單的頒獎儀式,走出網球公園的立海大衆人還能找一家飯店趕上用餐高峰期的末尾。

“但是仁王又跑哪兒去了?”丸井郁悶道,“他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他去找別人一起吃飯了。”柳生說了實話。

“別人?”丸井仰着頭想了想,“冰帝的忍足?山吹的千石?我記得仁王和他們玩的蠻好的。”

“今天來看比賽的人那麽多,也不一定是他們啊。”柳淡淡答道。

柳生看了柳一眼,沒對上眼神——一個帶着不透明鏡片一個閉着眼睛怎麽也對不上眼神的。

這也讓柳生很難判斷柳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如果知道了,依照上次仁王得罪柳的程度柳不應該替他瞞着啊,那就是不知道?

可仁王表現的這麽明顯,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掩飾,連找借口都懶,善于收集數據的柳不至于注意不到啊……

柳生細想無果,不得不承認,外表看上去溫柔和平和的柳,本質也是深不可測的。

倒是丸井完全沒抓到重點——主要是他作為仁王的前座,親眼目睹了仁王對女生的情書視而不見,攔路告白也拒絕的幹脆不留餘地,語言的修飾也只是為了讓女孩子不那麽難受而已,比起他自己對待女生的暧昧态度,仁王這樣的表現明顯就是于戀愛無意。

日本的青少年們在情愛方面早熟的很,年級裏成雙成對的人并不少。

丸井自己都在考慮接受某一個有好感的學姐的告白,卻條件反射覺得仁王不可能戀愛。

想想仁王的訓練菜單和這一年多以來在網球上的進步,再想一想仁王那不科學的成績單(丸井當然不會以為那家夥真的什麽都沒幹就能考出那種成績),就能換算出仁王的閑暇時間到底有多少了。

因此,他沒能get到柳隐晦的提示,只是皺着眉:“別人?仁王又勾搭了哪個學校的正選了?”

“說得好像小仁王是交際花一樣。”毛利搖着頭笑道。

丸井想了一會兒無果,果斷把仁王丢在腦後:“餓死了!中午吃什麽?”

誰還管仁王和誰一起吃飯啊?自己的味覺才是第一要滿足的事。

那麽仁王呢?

他當然是愉快地和夏樹進行了雙人午餐。AA制。第一次見面,還是不要表現的太強制比較好。夏樹喜歡什麽樣的行為?仁王就算一開始不了解,和夏樹談了八年的戀愛又成為一家人五年,夏樹喜歡的不喜歡的,就算是細節也有模糊的直覺了。

他成功地要到了夏樹的手機號碼。

處于這個時間點的手機,對于仁王來說更像一個裝飾品——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種簡單的,翻蓋的,除了打電話發信息幾乎沒有其他功能的手機了。

這個手機號更像是一個象征,代表着女孩對男孩的追求的默許,和那一點矜持的好感。

仁王沒有打算太急躁地發展。

對于這個年齡的他來說,曾經想做而沒有做到的,和曾經沒想過但現在有了野心的事,都可以盡情去嘗試。

戀愛只是青春時日中的小小點綴,在時光的長廊中慢慢發芽,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澆水。

對于仁王雅治這個男人來說,付出了某種難言的苦痛作為代價而換來的這場非自願的時空旅行,如果不能更肆意更自由地過,他會無法原諒自己的。

通俗一點解釋,就是,情愛對他來說沒有那麽重要。

比情愛更重要的東西,有很多。

縣大賽的這場比賽的錄像很快被冰帝的技術部做了編輯處理,在一天之後就出現在了冰帝網球部的放映廳裏。到場的是榊教練和新一批的校隊成員。

跡部景吾,忍足侑士,冥戶亮,向日岳人,芥川慈郎,這是去年的一年生,國二也坐穩了正選的位置。

栗木依然呆在正選的位置上,二階堂卻被一個來勢洶洶的一年生所打敗——日吉若,古武術網球,目前的技術銜接上還有尴尬之處,潛力卻是顯而易見的。榊教練和跡部都欣賞他鋒芒外露的氣勢和“以下克上”的座右銘,對于他的培養也是不遺餘力的。

北條的位置則由桦地填補上了。能夠一直跟在跡部一步之差的身後,桦地絕不僅僅只是看上去那樣木讷單純而已。

至于在一年後會和冥戶一起成為冰帝黑馬一樣的雙打的鳳,在一年級時還是一個發球不穩定,基本功也不算好的一年生而已。

技術和潛力在一年生中間足夠顯眼,要正式進入正選的序列,實力上還遠遠不夠。

每年分析立海大的縣大賽決賽的錄像隐約成為了冰帝的傳統。

“你們在現場看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嗎?”冥戶把帶子放到放映機裏,一面問道。

“有的吧。”岳人遲疑道,“不知道‘那個’攝像能不能拍出來。”

“什麽?”冥戶回頭不解地問。

忍足則立馬反應了過來:“啊……‘那個’啊,忘了檢查帶子了,如果沒有拍出來,确實挺遺憾的呢。”

“拍出來才是出大事了吧。”岳人吐槽道。

“啧,你們在說什麽不華麗的東西嗎?”跡部坐到了放映室的前排,正和榊教練商量完冰帝在關東大賽的基本出場策略的他一回過神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便忍不住挑眉問道。

忍足玩味地抱起了手臂:“這次去神奈川可看到了好東西吶。”

“你是說……仁王?”跡部反問,“立海大真的讓他上單打二了?”

“那是當然的啊,立海大可不是被人打臉還會大度原諒的作風呢。”忍足點頭笑道,“不過他們還是大方的,展示出了很多特別的東西呢。”

第一次參加這種“立海大放映室批鬥會”的一年生們(特指日吉)還不太能插進嘴,只聽着學長們的談話暗自猜測着。

放映開始了。

雙打二的比賽。

上場的真田,和柳。

“開玩笑吧……”栗木托着腮表示着驚訝,“雙打二就讓真田和柳上場了?這算是傲慢還是大膽啊?”

“是因為仁王被弄到單打的位置上,雙打就開天窗了吧。”冥戶道。

“立海大還不至于這樣呢。”忍足笑,“說不定只是覺得有趣?反正對手……也不足為據。”

确實是這樣,就算真田和柳這兩個單打好手放到雙打位上實在是一件很浪費的事,可人家有這樣浪費的基準,你就不能指責說這是個錯的決定。

而跡部在看完比賽後,莫名地嗤笑出聲:“啧,真是太不華麗了。”

“嗯?”榊教練側頭看他。

“完全是依靠個人能力而撐起來的雙打比賽。就算贏了也掩飾不了這兩個人在雙打上配合的很糟糕的事實。”跡部毫不客氣道,“不過,等到了關東大賽全國大賽,幸村也不會讓他們打雙打了。”

“這可不一定啊,那可是幸村精市吶。”忍足接話道。

跡部丢給他一個淩厲的眼神。

忍足連忙做告饒狀。啊啊,跡部國王的話是不可以當面反駁的吶。他推了推眼鏡。

雙打一的比賽,丸井和桑原。

“這是今年新進入立海大正選名單的二年生,從立海大在縣大賽上的陣容來看,他們兩個的雙打算是固定陣容了。”榊教練拿着從幹事處拿來的資料,指着錄像中飛奔的紅毛和茶葉蛋道。

“技術水平上看不出什麽特別的,默契倒是很好。”栗木道。

“诶?這個是?”慈郎昏昏欲睡着,突然清醒起來。

他指着屏幕轉過頭問跡部:“剛才那個,是什麽?”

榊教練點了回放,又暫停了鏡頭。鏡頭裏的丸井在前場輕輕放了一個短球,網球在球網和鐵柱間撞擊了一下,貼着球網落在了地面,彈起的弧度很淺。

“很精準的球,網前的技術很好嘛。”忍足挑眉,“看比賽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來着。”

“那是因為忍足你老想着仁王嘛。”慈郎蹭到了前排,“打出這個球的叫什麽?丸井……丸井文太?”

“對。”榊教練點了點頭。

于是慈郎退回了座位還是一臉興奮:“哇哦,好希望能和他打一場呢!”

“你上次和立海大的麻生前輩打完也是這麽說的,怎麽,這麽快就把麻生前輩給忘了嗎?”忍足報複一樣地吐槽:什麽叫做我只想着仁王啊,這麽說有歧義的芥川君。

“啊……但還是這種網前技術比較吸引我嘛。”同樣屬于上網型選手的慈郎笑的一臉天真浪漫。

忍足看着他的笑臉,終于還是投降似的捂住了額頭:我和他置什麽氣啊,真是的。

單打三,柳生比呂士。

“一樣是新的正選嗎?”跡部拿着手上的資料,“什麽嘛,立海大今年的正選,沒有一年生啊。”

“按照立海大的傳統,有新生選拔賽,如果沒有一年生正選,就說明今年的一年生沒什麽特別出色的吧。”冥戶道。

忍足注意到坐在偏後位置的日吉欲言又止,忙問:“怎麽了,日吉?”

“啊,沒什麽。”日吉回過神來,“其實我在Jr大會上遇到過一個叫做‘切原赤也’的新生,說是今年要加入立海大的,沒想到他沒進入正選。”

可他也沒和他打過,真正實力也不好判斷……

那個據說因為迷路而錯過了比賽被取消了比賽資格的家夥,在教訓雜魚時表現出來的實力确實足夠優秀了。沒有縱向對比,日吉還是不能清晰判斷。

“切原赤也嗎……”跡部若有所思笑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麽最遲到明年,我們也能認識他了。”

單打二,仁王雅治。

“重頭戲來了啊,重頭戲!”岳人站起來強調。

錄像開始,若人弘的挑釁,和仁王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傲慢的氣質,都從錄像裏清晰地回放了出來。

“那家夥還蠻帥的嘛。”冥戶自言自語道。

“現場那麽震撼,只是因為兩個人比賽模仿嗎?”跡部皺起了眉,“不止如此吧?”

錄像裏果然沒法把仁王用精神力引導出來的“幻影”給完全記錄下來——真的能做到,就成了鬼片了。

可是,電波波動之間……

“等等,剛才那個是?!”跡部連忙點了回放。

暫停了的畫面裏那一瞬間,仁王的身上産生了重影,有一個很熟悉的身影重疊在仁王的身形裏。

跡部呼出一口氣:“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嗎?”

“沒錯,這就是‘仁王幻影’。事實上在錄像上顯示不出來,現場的話,我們看到的,和真人一模一樣。所以你說的‘模仿比賽’是錯的。仁王的那個,不能說是模仿了。”忍足道。

“精神力已經影響到電波了嗎,連錄像裏都有了痕跡……”跡部扯起嘴角,“做的不錯嘛,這家夥。”

“很可怕吧?”忍足道。

跡部看着錄像裏仁王表現出來的實力,和之後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的“風林火山”:“确實可以用‘可怕’來形容了。這種進步速度……是他去年隐藏了實力,還是進步速度就是這麽詭異?”

“總之,仁王是需要我們持續注意的。”榊教練在資料上做了标記,“更多的情報,就根據之後的關東大賽來進行更精準的判斷吧。”

單打一,幸村精市。

“沒什麽好說的了,幸村就是幸村。”栗木合掌道。

而跡部,則是一言不發地看着幸村在錄像裏輕描淡寫的表演。

今年的關東大賽決賽……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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