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依舊唯一

再次看到高高在上的師父,花千骨只有兩個念頭,一是撲到他懷裏,在他的纖塵不染白衣上痛哭流涕,訴盡離別之苦。二是趁人不備,立刻逃出殿外,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沒有師徒的地方去。但眼下,她無路可走,不是衍道,不是六界,而是自己悲慘的命運在逼着自己将二者統統抛棄。她頭皮發麻,想想自己将要成為師父的師父,六界中何人嘗過這般奇葩滋味?她眼裏不受控制的起了水霧,漸漸凝結成露珠,滑到臉上,就要滴落…

見花千骨似是要哭,眼前楚楚可憐的嬌小之人除了讓他憐惜,白子畫聯想不到該向她施禮。他不知自己為何莫名其妙的離開座位,緩緩走上前去,想去為她拭去小臉上不知因何而起的淚珠。未等走近,只覺得迎面撲來了熟悉的奇異香氣。這香氣讓他眷戀無比,引得他心頭越發酸澀。

他正預擡起手來去觸摸她的小臉,眼前的景象讓摩嚴積羞成怒,心道,“這未來的師父是在做什麽,當着這麽多弟子的面,不樹立樹立威信,反而向衆人展示了何為梨花帶雨?師弟這又是在做什麽,不探探眼前女子的究竟,或是施禮。初次謀面,就去摸未來師父的臉?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啊…真真是…氣煞我也…”他忍不住冷冷的吭了一聲,随後說道,“子畫,既然先師已有安排,那事不宜遲,現在就舉行拜師儀式,我三人便拜她為師吧。”

被摩嚴打斷,白子畫也感到自己有些冒失,忙放下手。花千骨嬌小的身體抖了一下。 “雖然收師父為徒曠古難尋,此事已讓她焦頭爛額,心如飛絮。但至少這師徒關系中只有他與她二人。若是帶上世尊和儒尊…”如此,她總覺得心裏愈發不痛快。可不知衍道師祖究竟如何安排,又無力阻攔。

她只是瞪大雙眼,可憐巴巴的望着白子畫,唇角微動,想要拒絕摩嚴和笙簫默這兩個徒兒,終究不知自己是否有資格開口。見她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兩指擺弄着自己的衣角,時不時擡起頭來又低下頭,只是看着他一人,仿佛期盼他能給她一個安慰。

白子畫不知何事讓她如此傷神,也不知為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向她再次伸出手來。柔聲對她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長留上仙白子畫的…額…師父了。” 他也覺得哪裏別扭…但眼下,就先如此吧。他不忍讓她哭出來。或許這大殿讓她頗感不适,不如帶她離開。

見白子畫竟然伸手要拉她,摩嚴氣的又再次大叫,“子畫,拜師大典尚未舉行。而且我和師弟尚未拜師,你一個人怎就認了師父?”

白子畫冷冷的說道,“她只是我白子畫一人的….額…師父。”

摩嚴正要繼續發怒,笙簫默急忙攔到,“師兄,先師确實只提到掌門師兄,未提及你我二人。”他頓了頓,又更低聲的說道,“難道你真的想拜一個小丫頭為師?不如趁機…”摩嚴想着笙簫默說的自是有理,雖然他三人當時都在場。但先師确實沒有明确的點出他二人的名字。可他還是覺得這樣的拜師舉動甚為不妥,一個人坐了下來繼續生着悶氣。

就仿佛當年,他親手交給她宮鈴那樣。師父向自己伸出的手臂有種令她窒息的美感。方才他與世尊說話時,眼神還冰冷無比。如今望着自己,卻似是散發着含情脈脈的氣息。

想到這裏,花千骨忙晃了晃腦袋,拼命的收了陶醉。“自己都在想些什麽,現如今,比從前更高的一堵牆擋在前面,怎就還斷不了非份之想。師父也罷,徒弟也罷,只要能留在他身邊,那就再做一世小石頭…”花千骨勸說了自己一番,還是把手交了出去。

“随我去絕情殿…”扔下長留大殿的另外兩尊和衆弟子,白子畫的大手拉起她的小手,向殿外走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