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原故·不由

? “怎麽會這樣?”

“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今日之事推敲起來确實有一些蹊跷,本來,皇阿瑪已經回到城上觀看衆人狩獵,卻不知為何突然來了興致,重新加入到我們的隊伍當中,仿佛是計算好一樣的時間,十四在較為遠一些的地方對那只麋鹿窮追不舍,太過心急的同時便遠距離放出了那一箭,等我們到時,才知道塔達在那一刻也放出了一支箭,只是兩箭齊發之時,皇阿瑪竟然好巧不巧的出現在那裏,若不是孫承運反應敏捷,幫皇阿瑪擋了那一箭,恐怕。”

“在外人面前不能說,可在八哥面前,我還是要說,又有誰能夠确定,射中麋鹿的箭是十四的,那麽遠的距離。”

“話是如此,可後來我們才知道,皇阿瑪之所以會出現在那裏,是因為那幾個已死的侍衛。”

“這?”

“皇阿瑪和烏爾珠王爺在途中遇到了那幾個侍衛,不過位置卻不是你所闡述的地方,而且也并無昏迷之像,十三看他們行跡詭異,便詢問了幾句,只是原本可以說出十四所派,便可息事寧人的事情,他們居然只字不提,還和皇阿瑪的親兵動起了手,寡不敵衆,最後自盡而亡,十三手快攔住了一個,便從他口中得知塔達綁架了你,後來那侍衛也死了,親兵從他們身上搜到了塔達的信物,之後,皇阿瑪一行人沿着那侍衛所說的方向尋找你的下落,于是便有了兩箭齊發,危及皇阿瑪的事。”八阿哥說。

“可他們是十四派的人呀,這些日子一直在我身邊,他們怎麽會做出如此的事情?”我不可置信的望向十四,他也顯得很是無奈。

“這件事情,我是交給承運去辦的,他做事一向仔細,不知為何,此次竟出了這樣的事,他受了傷,還不忘向我道歉,承認自己的失職,害你陷入危險,他救了皇阿瑪,我也不好再去責怪他,畢竟他也不知情。”

“所以,現在是死無對證了嗎?”我的情緒不免激動。

“如果是有人故意而為之,要将塔達陷入絕境,我想,現在的局面已經無法改變了。”

“八哥,出行前,八嫂還說,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小九知道這件事很為難,現在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的辦法,可是小九相信八哥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八哥你那麽睿智那麽聰明,一定會想到辦法的。”言語間眼淚就不覺流了下來。

“不是不幫,只是此事唯一的切入點就是兩箭齊發,可另一支是十四的,你不明白嗎?”八阿哥拉着我的胳膊眼神裏也竟是無奈。

“可十四哥是皇子,皇阿瑪不會拿他怎麽樣的!”我繼續說道。

“弑君之罪,沒有人能承受的起,即便是無心之過。”八阿哥說的字字用力,警示我不可胡鬧。十四看我的樣子十分心疼,竟開口說,我去向皇阿瑪求情,言明那些侍衛是我的過失,請求皇阿瑪寬大處理。

“胡鬧!這件事情絕不是求情就可以解決的。”八阿哥發話,十四不得不從,眼看着沒有指望,我決定去找四阿哥還有十三。因為太過着急,一路狂奔着往四阿哥的營帳而去,途中和一個侍衛相撞,狠狠地摔到了地上,那侍衛似是有些慌張,急忙向我施禮之後,便匆匆離開。餘光掃過一眼,猛然想起了什麽,剛才那人的一雙眸子,似乎在哪裏見過。

“格格,你沒事吧?”蕊兒焦急的詢問道,我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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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侍衛你見過嗎?”我問蕊兒。

“看着臉生。”蕊兒回道,不過很快,她又似是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上次我跟格格提過在草叢裏遇到承運少爺和四爺的事吧!當時跟在四爺身邊的好像就是剛才那個侍衛。”蕊兒回憶道。

“他是四哥的人?”

“應該是吧,不過平時好像不怎麽見,臉挺生的。”

不知為何,內心竟忽的一陣慌亂。

“蕊兒,阿木在哪兒?我要見他。”

“格格,阿木在這兒。”還未等蕊兒開口,旁邊帳篷的後面便傳來阿木的聲音,我和蕊兒走到後方,就看見阿木正滿臉淚水。

“你?”

“今日出獵時,小王爺特意囑咐我跟在老王爺身邊,原來他竟一早就知道會出事怕我受牽連便提前支開了我。”阿木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有些事情小王爺從不對格格提及,可眼下阿木覺得還是要說出來才能把誤會化解,或許也可讓格格知道事情的原委。”

“這裏不安全,去我帳內說!”此刻,只要是塔達一方的都會被視為有謀逆嫌疑的人,阿木此刻出現在清軍的營地不免會招致更多猜測,我拉着他回到自己的營帳。

阿木說,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四阿哥所為。我對他的話表示疑惑,他便向我訴說了這些年塔達與朝廷之間的糾葛。塔達的眼光極好,他居然從一開始就十分看好四阿哥,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畢竟在那個時候,四阿哥在衆阿哥中并不十分得勢,可塔達竟已選擇了站在他的那一邊,我在草叢初見他那次,其實是他和十三在密會,我的突然闖入曾讓他十分警惕,後來回營時第一個碰到十三也是因為十三當時并不知來者是我,出于擔憂故而在營地外等待結果。将娜莎嫁于皇帝之事,也是他們之間商議的結果,如果娜莎能取悅皇帝便是他們在宮中極為有利的一枚棋子。只是誰都未曾料到,性格倔強的娜莎在遇到十四之後便改變了心意,寧死不願嫁給皇帝,更是在賜婚之事上費勁心思,和八阿哥達成一線,四阿哥生性多疑陰晴不定,從那時起便對伊爾根覺羅家有了芥蒂,娜莎嫁給十四任誰看都會覺得他們自此便會是八爺黨一派的人,于是事情的變故也就從那時開始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塔達依舊堅持自己的信念,不想與四阿哥決裂,京城送嫁之行,實也是為了與四爺黨的人交涉化解幹戈。只是效果并沒有想象中的大,香山上那些刺客不針對我,卻對塔達步步緊逼,也是因為他們是四阿哥派的。

“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侍衛,就是那日香山上差一點将劍刺入我喉嚨的人。”我猛然驚醒一般的說道。

即便如此,塔達還是誠心去向四阿哥認錯,希望得到四阿哥的原諒,只是當時的境遇已經不是塔達所能掌控的範圍,八爺黨知道了塔達與四爺黨之間的來往,一方面或許是真心想拉攏,一方面或許也是想要挑撥,期間發生了些黨派間紛争的事涉及塔達,讓四阿哥對塔達的不信任加劇,可即便是這樣,塔達也還是沒有明确表示加入到八爺黨。

“八阿哥知道小王爺鐘情于格格,便用請求皇帝賜婚之事繼續拉攏小王爺,可小王爺還是沒有答應。”阿木繼續說道。

“怪不得此次出行前,八嫂會說那樣的話。”其實他們都是在試探。

而今日之事,阿木因為被事先支去伊爾根覺羅王爺那裏,故而塔達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阿木也說不上來。只是他始終認為此事定不會和四阿哥脫離關系。可所有事發現場,都搜索不到四阿哥的影子,仿佛出現的不是承運就是十三,再者也是十四之類。

許多事情似乎在此刻有所理清卻又有所理不清,于是,我按照原本的計劃去找了四阿哥和十三。

待我入帳內,還未多語,四阿哥便已知我來意,竟一口回絕了。

“四哥讓青兒對于朝堂之事靜觀之,了然于心,止乎于情。青兒一直銘記在心,可是這一次,事關塔達,青兒做不到,塔達是無辜的,他不會有弑君之心,四哥一定會有辦法救他,青兒求你,求你救救塔達吧。”

“你這是何苦?放着真正疼愛你的人不要,偏對一個有謀逆之心的人一往情深。”四阿哥的話像是訓斥一般。

“他沒有謀逆之心!”

“你怎知他沒有,你對他又有多少了解,你們才見過幾次面,你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麽嗎?你知道他為了自己的部落在做些什麽嗎?你不知道!青兒,你太天真了,這裏不屬于你,忘記塔達吧。”四阿哥捏着我的肩膀句句說的響亮,像一把刀子生生的割在我的心上。

“那是他的責任,只要他對我好,我不在乎!我絕不容許別人對他的惡意揣測,我要去找皇阿瑪,我去求皇阿瑪,他那麽疼我,一定不會拆散我們的。”眼淚似乎已經沒有辦法停止,每一句話都顯得嘶聲力竭,此刻的我太過無助。

“自古君王之心不可測,事情可以有全萬種導向,但只要一人信了,便就再無回旋之地。”四阿哥繼續說道。

“沒錯,事情可以有千萬種導向讓皇阿瑪認為這就是他做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害他的人會是四哥你!”我強忍着淚水一字一句的說道,四阿哥和十三聽到我說這話皆是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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