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改變·信任
? 其實近日來，太子的忙碌确實為真，只不過并非我與太後所說的‘榜樣’之忙，複立之後，雖然皇帝方面是對太子表示出了寬容，但反對太子一派的人卻從未停止行動，太子方面的一切勢力都成了他們所瞄準的目标，雖說獵物瞄準了也不一定都能得手，但誰讓太子的人這些年仗着太子的勢力肆無忌憚的違反朝廷規矩，也就留有小辮子讓有心之人去追究，故而太子就要想辦法去圓這些漏洞，一來二去的就沒了閑暇，甚至是焦頭爛額，時間久了，案例多了，自然也就會多少傳到皇帝耳中，心中的起伏自是不必說，見到太子也不會有太好的臉色，可太後不同，她是宮裏的老人，經歷的風浪多了，對于很多事情的心态也就平和許多，避不開的就盡量往好處去引，暴風雨如果總歸要來，那過程至少不要太過艱辛，維持一份盡量的美好也就足夠。賞梅于皇帝太後而言只是由頭，可事，都在人為。
離宮時，十四特意說要順道送我回府，其實我知是他有話要問，到府時便就支開蕊兒他們，單獨與十四聊了許久。
“你今日是怎麽了？說話做事倒不盡像是你的風格！和太後的這出戲倒是配合的不錯。”十四語氣玩味，卻也透露着幾分猜不透。
“只不過是順着皇祖母的話說罷了，你也知道，她總是希望我們能夠和睦相處，對于太子也是一樣的，皇阿瑪也亦是如此。”
“那也不必将我與四哥連在一起，我們本就不是多麽親厚。”十四似乎不領我的情。
“我心中用意，你自是懂得，卻為何要如此？你們本就是一母同胞，親厚才是常理。”
“立場不同，不能為伍。”他倒是說得堅定。
“或許，你應該和四哥，好好相處。”我試探的說。
“你還是堅信四哥會贏！”十四這話帶着笑意。
“反對太子的人一刻都未停息，這其中也不泛有你所熟識的人，我想你也應該很清楚，太子的位置不會長久。”
“你不是說，有些人有些事不會輕易撼動麽？”十四此刻确實有些嚴肅了。
“不會輕易撼動并非不會撼動，人的心是脆弱的，當現實的打擊太過強大的時候，支撐內心的堅持就被會打破，皇阿瑪也是人，他的情感也不會永遠堅固。”
“你的意思是，太子他還是會被…”
“虛！不該說的話只要待在心裏就好。”聽我這麽說，十四的眼神更加疑惑，也充滿不解，似是信我卻又覺得不敢相信，無限糾結。
“小九，我真的…”他欲言又止。
“其實誰起誰落并不重要，我看重的是我在意的人，而眼下我擔心的只有你，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站在對立面，卻又不肯聽我話的人，而我，卻又拿你沒辦法，更不能勉強你的心意。”我說的真摯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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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七尺男兒，自個兒的未來自是會兼顧，你無需為我擔心，只要你過的好，我就很安心了。”聽他這麽說，我心中卻只是想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決定權永遠是屬于勝利者的話，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時代，十四你為什麽就不肯聽話呢。
“或許，我真的沒有能力去改變歷史，有些事似乎注定要按照它原本的軌跡一直發展下去，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改變你呢？”心中所想，忍不住呢喃道。
“你在說什麽？什麽改變歷史？你怎麽了？”十四對我的話甚是不解。
“沒什麽，我也只是希望你能過的好。”或許太後的想法是對的，過程不後悔就夠了，即便結局早已注定。
“你這小腦袋瓜裏就別胡思亂想了，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瞧着，你倒是比從前想的更多了。”
“就當你是誇我咯！”我笑着說，終歸是以互開玩笑結束了沉重的對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離開這個時代了，或許心中最牽挂的人就是眼前的人了吧，嗯，還有我的五福，或許，還有承運。
翌日，我去了趟四阿哥郊外的別院。
“稀客！”又是十三。
“我看十三哥真是閑的很，你幹脆搬來四哥府中住下好了，或者你也在這裏弄個別院，種種田養養花！”
“哎哎哎！”
“哎什麽？！”
“我倒是想住呢！只可惜我家中那些個女人們定是不願意的！哪裏能如四嫂們這般夫唱婦随，都是些享受慣了的。”
“呵呵，瞧你這意思是嫌棄人家不願與你成為貧賤夫妻咯？！”我說。
“錯錯錯！現在這般也是不錯，何必自找沒趣！女人啊，就是麻煩！”
“這話倒是頗為感慨，該不會是遇到什麽心儀的姑娘，人家瞧不上你這個傲嬌的王公子弟啊？！”我調笑的說。
“像我這般英俊潇灑，一表人才，風…”
“風什麽啊？哈哈。”風流倜傥這話十三愣是沒說出口。
“風姿卓越！”他接道。
“恩…”這一個嗯啊，尾音拉的十分長。
“诶诶诶！”
“不鬧你了，說真的，前些時候聽承運說你墜馬了？可還好？真想不到，我們的十三哥居然也有被馬兒嫌棄的時候呀！我都不敢相信呢！簡直是太有失你英俊潇灑，風姿卓越的形象了。”
“無傷大雅，不礙事不礙事的！”他回的十分灑脫，仿佛未曾發生過的事一般。
“聽說，你還婉拒了今年塞外之行。”我繼續問。
“你倒是關心的挺多。”十三笑着說。
“若不是還沒好吧？”我才不管他繼續問道。
“怎麽可能？！”他倒是十分豪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身板。
“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及時醫治，拖得時間久了總歸是不好的。”記憶中對于十三阿哥胤祥的認知，他好像就是病逝的，只是得了什麽病卻不知了，好像是說積勞成疾吧。所以對于他有生病的事總是忍不住關注到。
“臭丫頭！知道了。”他卻還似并不在意，愣了一下才回道。
“小九說的不錯，十三你還是多加注意才好。”四阿哥這才出現。
“四哥！”我們兩個同時說道。
“嗯，小九來了。”
“嗯。”
“有什麽事嗎？”四哥問。
“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昨日在宮中說了些未經你們同意的話，怕四哥有什麽介意之處，特意前來表示歉意的。”
“你心中所想不難猜測，我自是不會介意，不過十四怕是不那麽想。”
“他怎麽想倒是不重要，只要皇阿瑪覺得好便就足夠，不是嗎？”四阿哥聽我這麽說，也不急着回話，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物件，笑意中帶着幾分了然。
“還要多謝四哥關照，不然也不會輕易安排廚子進宮去，還有那位，魏公公。”魏公公的意味倒是很長。
“嗯…”四阿哥并沒有要撇開關系的意思，倒是讓我很欣慰，這便表明他無意隐瞞我什麽。心下倒真有了幾分坦然。
“其實，今日來還是有一事，希望得到四哥的同意！”言故正傳。
“何事？”
“五福眼下還小，現在說确實有些早了，但還是希望提前跟四哥求個首肯，這樣以後啊，也就來的容易些。”
“我可是一位現成的琴棋書畫先生！”四阿哥還未說什麽，十三就先一步回道，他倒是猜的準。
“那便再好不過，我知十三哥的才情，往後定是希望十三哥能夠幫助五福學習，但，小九還是希望四哥能夠教導五福一些人生的道理，讓他懂得如何為人處世，将來，為我大清做出自己的一份貢獻。”五福的路還長，我需為他鋪好，不至于在未來走太多的彎路。
“原是想讓五福拜四哥為師啊！”十三笑着說，意味深長。
“不是難事，等他大些，我自會教的。”四阿哥說道，應的十分幹脆。
“如此甚好，多謝四哥，還有十三哥。”我十分高興，卻又聽到四阿哥說：“只是他未來長大是否還願意聽你我的話就不知了，畢竟人心這事總是會變。”
“步軍統領托合齊這麽多年深受皇阿瑪信任，可卻是太子哥哥的人，四哥想得而不能得之，可謂煩惱，不如換個人來做可好？隆科多舅舅似乎是很不錯的人選。”對歷史的簡單了解對于一個穿越者而言，總是能在合适的時機恰到好處的為自己贏得一個關鍵因素。按照時間來講，隆科多也該是時候逐步上位，并在未來為四阿哥所用。
“小九…”這一聲疑惑來自于十三，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知道托合齊還有隆科多，又或者說是我剛好歪打正着的點到了他們現在正在進行中的事。
“十三哥不必疑惑，我知道的，或許遠比你們想象中的多，以後也不必驚訝，總之，我會盡我所能給予四哥些許幫助，但正如四哥所說，人心總是會變，我們需要的是彼此信任以及，該有的距離。”我話說的坦然，心思也是一樣。
“我想，你不會令我失望。”沉默對視了許久，四阿哥終究說道。
康熙的年歷已經越來越少，為數不多的時間裏，要經歷太過的變故，該是時候勇敢一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