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長嘆·軍營

? 澐月看着我說不上來的糾結,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便是!”我繼續說道,澐月點點頭。

“這次西征,十四阿哥會大捷是嗎?”我沒有用十四哥,而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說十四阿哥。

“是。”

“康熙的年歷只會到六十一年,雍親王四阿哥會成為大清下一個皇帝是嗎?”

“嗯…是的。”猶豫了一下澐月終還是回道。

“雍正在位十三年,弘歷會成為下一位皇帝,并且年號為乾隆。”

“你!”前兩個問題沒有什麽可透露出我所知的,可最後一句話卻等于是我在告訴她,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所以此刻她的臉上自然是出現了我想象中的表情,驚訝難以相信卻又欣喜的樣子。

“所以我後來總跟十四提及,在草原再見你時與宮中初相見你時不一樣了,如此看來現在的你是從前的澐月回到草原之後來到這裏的?”我的內心也是一樣激動。

“嗯。”她點頭答應。

“如今想來,過往種種倒是真有現代人的作風了,澐月,真不知道是慶幸在這裏相遇呢,還是應該共同感嘆命運的捉弄,我覺得咱們應該給彼此一個大大的擁抱。”澐月聽到我這麽說也是頗為感觸的苦笑着,兩人相擁,穿越了幾百年之後的相遇,帶着無限的心酸和惆悵。

“什麽公主格格福晉的,都讓它見鬼去吧!”笑中含着淚,大聲說道。良久,我又問‘你說,我們還能回得去嗎?’

“我試過很多方法,但似乎都沒用,最後也只好就這樣開始新的生活了。”澐月說着,看表情卻好似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想來那時為了想辦法回去現代定是沒少做傻事。

“那你比我頑強啊,我都沒嘗試過,從出生就已經開始迎接這樣的生活了,可能我一直覺得回去是沒可能的,剛好又混了個公主當,生活還算滋潤,又遇到了好哥哥,也就這麽生活過來了,不過其中心酸也是比比皆是,不提也罷。”

“誰說不是呢,我當年知道自己要嫁給十阿哥的時候也是沒有反抗,雖然內心知道他之後會被圈禁,但也沒辦法,只能随着歷史的大流前行,不過遇到閑西倒是讓我下定決心搏一搏,回不去,至少可以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當然這其中有你的不少功勞。”我們兩開啓吐槽模式,說起過去的事情。

“不用客氣,能幫到你也是緣分。”我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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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呢?知道自己的歷史嗎?”澐月問。

“歷史倒是學的還行,對清朝也是略有了解,可是一個公主,我以前哪裏會關注到,所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如果一早就知道結局,這生活才會過的更無意義了吧。

“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呢。”澐月嘆着氣。

“其實,我都快忘記自己是個現代人了,很多時候,我都只能依靠那些歷史知識來認知自己曾經是個現代人,不然就會覺得早已被同化,對了,那次生五福難産的時候,我不是死裏逃生嗎?恍惚間好似在夢裏回到了現代,甚至看到了我的父母,可是承運和十四的聲音一直回響在耳邊,不斷的呼喚我,掙紮間,我又回到了這裏,後來想,難道是因為我對這裏已經有了生的留戀,而這種留戀甚至是大過于我對現代的期盼和思念嗎。”似乎都是說不完的話。

“我連那樣的夢境都不曾有過,你說,我們在現代是不是已經死了?”澐月繼續說道。

“誰知道呢?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在哪兒不是生活啊,只要有愛你的,你愛的人在身邊不就行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說的是,我也這麽覺得,有閑西和啓星在就足矣。”想到丈夫和兒子,澐月的臉上滿是幸福。

“所以我羨慕你啊,一想到再過幾年,十四就要被圈禁,心中別提有多難過了,而我也沒能力去改變什麽,還有承運,我連他的結局是什麽都不清楚。”想到十四和承運,不免憂慮。

“至少沒有死不是嗎?十四阿哥會一直生活到乾隆時期不是嗎?”澐月這算是在寬慰吧。

“一個正值意氣風發馳騁沙場的大将軍王,就那樣被圈禁一生,還不如死了呢,以他那樣的心性,是何等的憋屈。”想到十四的臉,心中更是傷感。

“又有什麽辦法呢,我們也只是歷史長流裏的一粒微小的沙而已。”

“算了,不去想了,澐月,希望你永遠幸福,也希望多年後我們還能像今日這般相見。”

“你也是,要幸福!”

過了幾日,辛北傳來消息說十四已經回來,我便裝扮成他的助手一同前往八旗軍營,利用托蒙給的鐵牌子順利進入十四的軍隊。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進來了,這下我倒是有些擔心了呢!”雖說進來的容易,但卻也因如此為十四擔憂,會不會有什麽奸細啊,圖謀不軌之人也這麽輕易的混進來呢。

“對十四阿哥這麽沒信心?你可別忘了,你是靠着你身上的銅牌才讓托蒙另眼相看的,不過話說回來,你那銅牌倒是從何而來?難不成是從宮裏帶出來的?”在等托蒙前來的時候,辛北好奇的問我。

“偶然得來的,具體出處我也不能确定。”我如是說。

“以後不要輕易拿出來,殺傷力這麽強的東西指不定是好是壞呢!”辛北甩開折扇輕飄飄的說着,我點頭答應。等了許久,托蒙來了,沒有太多的言語,只是說因為我們是漢人,所以會被安排在漢軍旗,需要時自會受将軍的調遣。所以,我和辛北只能按部就班的受人差遣,等待十四的召喚,期間在軍營內也是諸多限制,因為是後來者自然也會被所謂的前輩們刻意為難,還美其名曰是在指導我們如何混在軍營。不過多日來看,漢軍旗的地位确實是遠不如其他旗,遇到其他的旗的滿人時多是恭敬笑迎。而一向喜歡和我鬥嘴的辛北,這些日子确實謹守本分,不多言不多事,乖巧的跟個小綿羊似的。不過說起來,到這裏也有些日子了,我竟然未曾聽到大家提及承運,他不是在漢軍旗嗎?

“你說孫額驸啊。”

“恩恩。”我向一位馬甲小哥打聽承運的消息。

“沒在這兒,你不知道嗎?大軍行至半路的時候就主動向将軍請命前往四川打箭爐與永寧協副将彙合共同商讨入藏事宜,前幾日好像傳來消息說大軍連戰告捷,敵軍已紛紛招降,想來應是用不了多久就該前來與大将軍彙合了吧。”馬甲小哥說道。原來承運在半道上就和十四分開了,不過大軍一直告捷,應該會如馬甲小哥所說,很快就能見到了吧。

“喲!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有什麽好事嗎?”回到營帳內,辛北問道。

“聽馬甲小哥說,四川入藏那邊打了勝仗,自然是值得開心的事啊。”我回道,順手倒了一杯水喝下。

“你是說永寧協副将岳鐘琪?”辛北說着。

“岳鐘琪!”又一個書上的歷史人物出現在耳邊。

“嗯…你知道?”

“不,不知道。”這個岳鐘琪應該就是那個帶着三十個會講藏語的士兵突襲敵軍并大獲全勝的岳鐘琪吧,承運和他一起應該是再安全不過的。

“又傻笑什麽?”又拿折扇敲我的腦袋。

“啊!”這家夥是鐵了心的要拿這折扇欺負我沒完沒了了。

“馬甲小哥的消息有些慢,似乎此刻已經深入敵軍內部,成不成就看明日一早的奏報了。”辛北那家夥邊說着就躺到了床上,懶洋洋的似是要進入睡眠狀态。

“喂!你就這麽待在營帳內不怕前輩找你麻煩嗎?”他似乎知道很多,卻也沒有意思想去說明,我便不去追問,因為知道問了也得不到答案,反正能夠知道第一手的消息就足夠了不是嗎?雖然我知道岳鐘琪一定會勝利。

“這麽些日子過去了,該打點的早就打點好了,更何況還有那位托蒙佐領照拂着,無礙無礙,你也來歇會吧。”說着還拍了拍自己床邊的位置。說起來也确實受了托蒙不少照顧,不然就憑我們兩個小人物怎麽能獨享這不是很大的營帳呢,正常來講也應是和一衆馬甲小哥同住一帳才對,不過即便是如此還是諸多不便,畢竟辛北也是個男的,于是也只能想着早點見到十四,一切都能變得方便些。

“報!”一大早就有士兵風塵仆仆的趕來。辛北說,成了。我也微笑着點頭。許是過了這麽久總算有件大快人心的事兒,軍營上下都顯得氣勢大漲,也正是在這樣的空擋,帶着托蒙的提醒,十四才注意到我和辛北,準确的說是賈十四和辛北兩個名字。

“在這兒候着吧,大将軍一會就回來。”侍衛冷冰冰的說道,不多時,十四就真的回來了,不知為何我竟有些緊張,頭都沒敢擡起來。

“假十四,你在我這真十四面前還畏首畏尾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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