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又別·負傷

? “小!折!子!趕緊給本公主倒杯茶水來!”就知道十四看到這名字的時候一定知道是我,果真不出所料,摘下帽子,卸下僞裝,總算可以悠閑地喝杯茶水了。

“嗻!奴才這就給您倒,來,您拿着,小心燙!”小折子前一秒還不知我是何人,一聲小折子之後立刻明白,小跑着倒了茶水遞給我。

“你可別太張揚,這裏是軍營!”十四提醒我,随即就讓小折子出去守着。

“哦。”我還是乖乖戴回帽子,不過茶還是要喝的。

“這位是?”十四轉而望向辛北問道。

“啊,一個朋友,覺着對你應該有幫助就一起帶來了,他叫辛北,具體的,那個叫托蒙的應該有告訴你吧。”說這話的時候辛北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說,明明是你靠着我進來的。

“嗯,若是有需要的,我自會找你,你先回去,我還有話要和公主說。”十四只是應聲,沒有要與辛北繼續交談的意思,而是立刻下了逐客令,拿我當借口。

“告辭。”辛北這家夥在十四面前居然也是一副不卑不亢,微微行禮不行大禮的本質,誰給他的這份傲氣和膽子啊。

“你!哎…”等辛北走了,十四這才一臉不高興的指着我不知如何言語是好。

“我可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承運的。”我立刻回道。

“即刻啓程回京!”十四厲聲道,着實讓我吓了一跳。

“我不!”

“必須回去!”

“為什麽啊,這不是好好的嗎,我一個人從京城來到這兒,不也證明了我是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你也無需為我操心,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走的!”

“行軍打仗,世事無常,我不想你經歷這些。”

“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理由,我只想問,承運什麽時候回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麽回去。

Advertisement

“他…”提到承運,十四欲言又止。

“怎麽了?不是說岳鐘琪那邊已經大獲全勝,如此一來,承運也該回來啦。”我繼續追問。

“戰事是如此,可是,岳鐘琪的來信中說…”

“說什麽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支支吾吾的。”

“承運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因為戰事仍未停息,已經命人将其送往四川找大夫醫治,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我即刻啓程,去四川!”十四的話音剛落,我便想也沒想的說道。

“你別着急,我安排幾個人陪着你一起去,路上也有照應。”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不用擔心我,你是大将軍,要忙的事太多了!”心中有些慌亂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

“小九…”十四握住我的肩膀有些擔心的望着我。

“十四哥,承運會沒事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可不想來來回回的奔波,你一定要,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哪怕是一點小傷都不要有!”說的時候帶着笑意,可我自己清楚那笑容是硬擠出來的,絲毫遮掩不住我心中的無措。

“我只能保證不會死!”十四嚴肅而認真的說道。

“十四哥!”還是忍不住抱緊他,眼中含着淚卻是倔強的不願流出來。

“傻丫頭,快去吧。”十四拍着我的背輕聲安慰着,囑咐我一路小心。小折子跟着我回到營帳,辛北見我急匆匆的收拾東西,不解的問為何,我只簡單的說有事要走,很急。便沒有細說,誰知他竟也開始收拾,俨然一副要走一起走的樣子。

“你這是做什麽?”我問。

“跟你一起走啊。”語氣理所當然。

“你留下來可以幫到十四哥。”我攔住他說道。

“一起來的怎麽可以你說走就走,沒你在,我待在這裏也沒有意義。說說看,你要去哪兒?”難得看到辛北如此嚴肅的神情。

“去四川,找承運。”我如實回道。

“我跟你一起去!”

“不需要!”我一口回絕。

“我若是想去沒人能攔得住我!”辛北說。

“額驸受傷,此刻我需在他身旁,你有你的用武之地,我不是開玩笑,你留在這兒,替我,就算是替我照應十四哥,行嗎?”幾乎是哀求的抓着辛北的胳膊,他竟遲疑了許久,看着我眼睛充滿疼惜和不舍,我被這眼神驚到,瞬間将抓着他的手松開。

“我聽你的!”半響,終是聽到一句答複。

“謝謝你,辛北!”我感激的說道。

“可是,你什麽回來呢?”他繼續問。

“不知道,若是額驸的傷勢很快好轉,那也應該是先回京城找太醫進行更好的醫治,何時能再來西北就是未知數了。”

“不會再見了是嗎?”辛北的語氣裏帶着失望。

“誰知道呢,就像我和澐月,以為不會再見了,可終究還是誤打誤撞的見到了,緣分這東西說不清楚,只能交給時間。”東西收拾的差不多,遞給小折子讓他幫我拿着。

“辛北,認識你很高興,澐月他們有你在身邊真好,我總是會不自覺的羨慕澐月,我們從一處來,卻擁有着不同的人生,她能做到的,我始終做不到,因為牽絆太多,舍不得的也太多。不說了,你珍重,真心希望,會有再見的一天。”

“阿九…”

“公主,馬已經給您備好了,咱們這就走吧。”小折子說道。

“嗯,辛北,希望過幾年再見的時候,你已經成家立業過的幸福!還有,替我跟澐月說聲道別珍重,謝了!”言罷,見辛北還是未曾言語,便就沒再多說,默默離開。

“公主,這是十四爺給您準備的東西,路上一定會用到,再就是他的親筆信,到時候會需要,萬事小心,到了定要給爺報聲平安,他一定會時刻擔心您的。”小折子囑咐着将十四給我準備的東西遞過來,牽着馬,送我出營地。

“我知道了,小折子,你也要好好照顧好十四哥。”

“公主放心,小折子為爺萬死不辭。”小折子拍着胸脯保證道。我笑着與他告別,騎着馬揚長而去。西北,再來卻不知何時。

到達承運所在的地方時,已過了許多日,可承運的病情并沒有太大好轉,會診的大夫均是有種要看天意的态度,讓人十分生氣,該用的藥都用了,人卻還是昏迷不醒。大夫說承運的肩,背和腿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外傷,加上天氣惡略着了風,行軍打仗也未能及時醫治,堆在一起就成了病根,從骨子裏透着寒意,實難一時半刻有所轉機,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讓他醒過來,之後再去靜養,可若一日不醒危險就會多一日。

“滿人就是嬌貴,我們大人常年在征戰,受過的傷何止一點點,那身子骨依舊健壯,這額驸想是從小在京城養尊處優慣了,雖說馬術箭術何其了得,幾乎百發百中,但這身子骨啊,畢竟是享福享慣了的,實難承受川藏一帶的惡略天氣還有長期行軍打仗的奔波勞累。”

“不過,聽說此次委實兇險,若不是大人急中生智神機妙算,恐怕能回來的人也沒幾個了。”無意中聽到守衛的士兵說道,心中萬般滋味,卻也不能反駁,正如八旗,自入關以來,日益懶散腐敗,戰鬥力根本就不能和漢人的軍隊相提并論。承運雖是有着雄心壯志,渴望和父輩祖輩一樣,但畢竟他一直長在京城,多為紙上談兵,沒有行軍打仗的實戰經驗,初次出征就遇上這樣的狀況,真不知是該慶幸他還活着,還是應該埋怨他自視甚高。

“承運,該醒醒了,五福和霂兒都等着你回家呢,每天聽到那些士兵的議論,我還是挺生氣的,你說你放着京城散佚大臣的清閑官兒不做,偏要上這兒來攪和什麽啊,害我到處奔波,你怎麽忍心?等你醒來以後就老實待在京城吧,咱們把傷養好了,以後多出來闖闖,自然就輕車熟路所向披靡了不是,所以啊,你快點醒來吧,這樣我們才能快快好起來。”就這樣,每日每日待在承運床前說話,好像認識這麽多年所有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這幾日說的多,可我就那麽一直說着,心裏覺得他一定會醒過來,因為,他肯定不舍得離我而去。

“公主,公主,額驸他醒了!”正在幫忙下人煎藥的我聽到伺候的丫鬟傳話道。撇下扇子急匆匆的回到屋內,承運真的醒了,看到我時顏上勉強的擠出笑容。

“承運…你吓死我了。”看他醒了過來,心頭一陣委屈,眼淚就不争氣的落下。

“青兒。”他努力的想要撐起自己的手握住我的手,可惜力氣實在有限,我趕緊反手握住他。

“我在呢,你醒來就好,快點好起來,我們回京去。”

“好!”

轉眼到了夏季,承運的病情看起來似乎好的差不多了,大夫說可以啓程回京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出來這麽久,不知道五福和霂兒,還有蕊兒,他們過的怎麽樣?臨行前,大夫再次談及承運病情時,說道‘額驸的病需慢慢調養稍有不适就會複發,如若複發會是何種情況眼下也不可預料,只是需謹慎,不過公主回京之後大可讓太醫再去診治,說不定會有其他更好的醫治辦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