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布達加旅行(二) (9)
徹底占有,那麽她身上屬于別的alpha的惡心的氣味就會消失了。
标記她,标記她!
仿佛受到蠱惑一般,他慢慢俯下身,她的嘴唇是否跟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柔軟呢?她的身體會像傳說中那麽吸引人嗎?她會完完全全屬于自己嗎?
興奮中,他感受到了抵着他腹部的匕首。
身下的omega因為發情而臉頰潮紅,眼睛水潤而迷離,像是任人采撷的玫瑰。但卻依然可以從她眼中,看出從未消失過的堅韌和決絕。
瑞恩笑着看了一眼匕首,“如果可以得到你,我不介意。”
他的能力雖然比不上林楠,但是只是一刀,他還是受的住的。
安珀和的嘴角已經溢出鮮血,她冷冷一笑,“如果得不到呢?”
在瑞恩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安珀和突然反手将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腹部,鮮血瞬間就流出來,染紅了底下潔白的床單。連日來的饑餓與緊張,原本已經讓她處于崩潰的邊緣,那些鮮血的流失仿佛将她的生命力也一同帶走,她幾乎瞬間就陷入了昏迷。
瑞恩被眼前的異變吓了一跳,他看着鮮血迅速蔓延,幾乎在瞬間染紅了一大片。刺目的猩紅讓他眼前發花,剛剛被信息素激起的□□消失殆盡,他來不及思考,像野獸一般,瘋狂的咆哮着,“醫生呢!快喊醫生來!”
☆、37|35.6.27|
“啪!”清脆又響亮的巴掌聲在漆黑的寝殿裏響起,拜倫像只高傲的雄獅,俯視着他的弟弟。
瑞恩伏在地上,強烈的暈眩感讓他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猛然擡起頭,他的嘴角還溢着鮮血,眼睛裏已經滿是野獸的殘殺欲。
拜倫懶懶地躺回床頭,看都不看他,“我讓你把人帶回來,你就是這麽帶回來的嗎?”
瑞恩笑嘻嘻地站起來,伸出舌頭舔了舔流血的嘴角,血腥甜的味道讓他眯了眯眼。他看着自己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哥哥。現在只是扇了他一巴掌,氣息都亂了呢。
“你應該感謝我,否則,你還能見到奎思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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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倫對他的放肆語氣感到有些驚訝,斜斜地瞥過來。
“呵,哥哥,可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瑞恩擡手不緊不慢地整理着有些淩亂的衣領,他微微挑眉,挑釁地看着拜倫,“哥哥,你不行了……你以為外面那些人真的還怕你嗎?他們是在怕我!”
拜倫的表情微變,他并不在意他弟弟外露的野心。他确實不行了,相反,他很樂意看見自己弟弟能有這樣的自信。
但是……拜倫微微嘆了口氣,“瑞恩,不要再使用那個能力了。”
瑞恩的眼睛裏是可怕的*,“哥哥,你害怕了嗎?”
“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那個能力正在吞噬你的生命。”拜倫深深地看着瑞恩,他們兄弟倆很久沒有推心置腹地聊過天了。
瑞恩注視着拜倫,良久有些狼狽地說:“你不用管我!好好享受你最後的生活吧。”
似乎想到些什麽,他臉上帶上了輕松的笑意,“我之前在帝國,就聽人說嫂子很棒哦。哥哥你可要好好把握。”
瑞恩從拜倫的寝殿裏出來,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他朝立在門邊等候的醫生揮揮手,“陛下的身體怎麽樣了?”
醫生努力地縮着自己圓滾滾的身體,“好像更加嚴重了。”
瑞恩眼睛變得血紅,被他的眼神掃到的瞬間,醫生已經吓得跪倒在地。
“昨天帶回來的omega呢?”瑞恩強忍着殺人的*。
“聽說已經醒了,正絕食呢。”醫生的冷汗滴在大理石面上,發出輕輕的脆響。
瑞恩的臉色這才好點,擡腳往自己寝殿去。
巨大的圓床上,安珀和靜靜地躺着,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陷在大號的圓床裏,顯得嬌小又脆弱。
瑞恩有些擔心地坐在床邊,卻不敢驚動她,看見她睫毛不安地顫動,才溫柔地開口詢問,“為什麽不吃飯呢?”
安珀和張開眼看向他,眼神冷漠。她醒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醫生為了救治她,給她注射了抑制劑,她的發情被暫時壓制,但是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
“我丈夫呢?”安珀和太久沒喝水,說話的時候,嗓子像是碾過硬石子路,扯的生疼。
瑞恩沒有回答她,轉身看向窗外,外頭是行色匆匆的傭人。
“我丈夫呢!”安珀和扯着嗓子喊,甚至帶上了命令的語氣。
瑞恩終于暴起,他兩手撐在安珀和枕頭旁,一字一頓地說:“他不是你丈夫!”說着又在她脖間嗅了嗅,“你還沒被完全标記,不是嗎?”
安珀和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那也輪不到你。”
瑞恩松了手,坐了回去,無所謂地聳聳肩,“他死了。”
“你說什麽?”安珀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說他死了,他傷的太嚴重,路上就死了。哎,不能浪費嘛,于是就把他分着吃咯。說起來,你未婚夫的味道還真不錯呢!”瑞恩舔了舔嘴唇,顯得相當回味。
安珀和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仿佛被幾百斤的石頭一下砸在了腦袋上。她眼睛死死地瞪着瑞恩,眼淚不受控制地跌落下來。
心裏一片茫然,滿腦子回蕩着剛剛瑞恩惡毒的言語,死了死了死了。
原本被醫生診斷,要卧床幾日才能行動的身體突然躍起。她穿着寬大的病號服,整個人顯得那麽的弱不禁風,然而誰都想不到,這樣虛弱的身體裏,竟然還蘊含着這麽巨大的力量。
安珀和手裏握着早上偷偷藏起來的玻璃碎片,碎片鋒利的邊緣割破了她的手掌,她原本已經少的可憐的鮮血,在蒼白如紙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安珀和一手捏着瑞恩的脖子,一手握着玻璃碎片,“那你就去陪他吧!”
瑞恩毫不費力地擋住她刺過來的玻璃碎片,“哎呀,開個玩笑嘛,組長你總是那麽當真。”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安珀和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渾身脫力倒在了被子上。
瑞恩站起身來,打量着已經快要奔潰的安珀和,“我不想他死。他是嫂子的學生,哥哥也願意放他一馬。”
安珀和閉上眼,擠出眼眶裏最後一滴眼淚,“那就求你放他走吧。”
“可以哦。”瑞恩很爽快地答應了,“但是,你要記住。”
他俯下身,“我才會是你的丈夫。”
安珀和沒有力氣做什麽,只好扭過頭,無聲地抗議。
“好好養身體,等你好了,就讓哥哥替我們住持婚禮。”
良久的寂靜之後,是瑞恩遠去的腳步聲。
安珀和看着手中的玻璃碎片,慢慢地放開了手。她望向床頭櫃上放着的食物,抓着被子費勁地爬了過去,由于太過用力,被子也被她手上的傷蹭出了一道血痕。
她伸出手抓起食物,一股腦塞到嘴裏,下意識地咀嚼。瑞恩的意思她明白,現在的自己還不能死。
拜倫舀起一勺白粥喂到奎思恩嘴邊,閑話家常的語氣,“瑞恩好像很喜歡那個omega呢。”
奎思恩咽下嘴裏的食物,溢出一抹冷笑,“真不愧是你的弟弟。”
拜倫見他不肯再吃,只好把碗放在一邊,站起身準備出去。
正當他以為,今天也會像往常一樣不歡而散的時候,奎思恩突然開口了,“放過孩子們吧。”
他的語氣難得的軟,裏頭那種懇求,仿佛讓他回到了十幾年前,兩人剛認識的時候。
拜倫開心地回頭,靜候下文。
“這樣的悲劇,我們兩個經歷過還不夠嗎?”奎思恩不想讓悲劇重演,他一直覺得安珀和能完成自己的夢想,他絕不允許,讓她也被人折斷翅膀。
拜倫看着他眼睛裏的懇求,他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多了,可是他向來是個理智的可怕的人,“抱歉。瑞恩是個固執的孩子。而且那個omega,也許可以為我們福克斯家族誕下子嗣也不一定。”
福克斯家族鼎盛時期曾有過上千人,現在只剩下零零散散十幾人了。他一直擔心,自己死後,沒人管得了瑞恩。如果真的娶了那個omega,總算是有了一個交待。
奎思恩沉默了片刻,低下了他一直高高揚起的頭顱,“放他們離開,我留下來陪你。”
“你說什麽?”拜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留下來陪你。”奎思恩擡起頭,又鄭重地說了一遍。
拜倫對他再也了解不過,他是一個視承諾重于生死的人。他微笑着走到床邊,俯下身,“成交。”
在奎思恩冰冷的眼神中,他心情愉快地點了點自己的臉頰,“現在,是不是能先透支點利息。”
奎思恩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妥協地在他的左臉落下一吻。
林楠早就醒了,但他沒有睜開眼睛,他靠着精神力感知這周圍的環境。這太不對勁了,周圍的人氣溫偏低,帶着蟲族的氣味。自己應該是落在卡達爾人手裏,可是他們竟然一反常态的沒有吃掉自己,反而精心救治。
珀和呢?當時自己把她護在身下,她受的傷應該不重,希望她逃走了吧。
拜倫坐着輪椅被推到林楠旁邊,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別裝睡了,你的omega可還在等着你呢。”
果然,下一秒林楠就睜開了眼,冰藍色的眸子看了過來,“她在哪?”
拜倫玩着自己的手指,挑挑眉,“哦……大概……我弟弟的床上吧。”
下一秒,他的脖子被人卡住,他擡手制住了想要上前的守衛。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有這麽可怕的速度,自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如果這個alpha真的有心殺他,估計他的脖子已經斷了吧。
“你再說一遍?”
林楠信息素的味道讓整個屋子的守衛都在瑟瑟發抖,真是個可怕的敵人。
“我可是特意受奎思恩所托來的哦,如果你不想再搶回自己的omega,那就殺了我吧。”
林楠懷疑地更加收緊了手,“你為什麽要幫我。”
拜倫的眼睛已經微微凸出,但是他依舊帶着雲淡風輕的微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連貫,不至于顯得狼狽,“我是在幫我自己。”
林楠知道沒有眼前的人幫忙,他甚至無法得到珀和的準确位置,只好收回手,忍耐地問:“你們把她怎麽了?”
“我的傻弟弟看上她了。”拜倫笑盈盈地打量着林楠不好的臉色,“不過我可以幫你們離開。”
“你說。”林楠別無選擇。
“一個禮拜之後,瑞恩想要舉行婚禮,他會宴請所有的貴族。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僞裝一張身份卡,在婚禮上制造混亂,同時我會在港口放一架飛艇。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聰明的年輕人。”
拜倫有點喜歡奎思恩的這個學生了,聰明又冷靜,确實是個強大的敵人。作為卡達爾的首領來說,這是個絕不能放過的勁敵。
但是管他呢,讓他弟弟操心去吧。
“她還好吧?”林楠終于忍不住出口詢問。
拜倫看看他恢複了四五分的傷勢,“比你好不到哪裏去。”
林楠的手握緊了被子,遍布疤痕的手顯得那樣猙獰,“你能幫我帶句話嗎?”
拜倫點點頭,“當然可以。”
“讓她等着我。”
拜倫笑着挑眉,示意守衛推他出去。
“還有,我也很想她,每時每刻。”林楠的聲音響起,不大卻很堅定。
☆、38|35.6.27|
安珀和還沒有失去希望,只要林楠還活着,自己也還活着,這就夠了。她開始正常飲食,接受治療,甚至跟照顧她的的女仆維卡相談甚歡。
她想通過維卡了解這座房子的大概構造,如果可以知道林楠的下落就更好了。但是維卡顯然是個受過嚴格培訓的人,一旦稍往這個方向涉及,她就避而不談了。
這天她收到了一封特別的信,那信被隐蔽地粘在她的餐盤下面。安珀和接過的時候微微一愣,對維卡笑笑,“我想睡個午覺,餐盤先放桌上吧,你先出去。”
維卡恭敬地彎彎腰,走出去,帶上了門。
安珀和迫不及待地拆下信封打開,上面寫了在婚禮上的詳細逃跑計劃,還帶來林楠的囑咐,讓她好好養傷,他十分期待與她的重逢。
安珀和既甜蜜又憂傷,她想把信放在枕頭下面珍藏,那下面只放了一塊玻璃碎片,只有這樣她才能安穩入睡。但是如果被別人發現了,一切都完了。于是最終她還決定是把信撕碎,吃下去。
她做了一個正确的決定,因為在她吃完之後沒多久,瑞恩就推門而入,他狐疑地四處打量,“怎麽突然要睡午覺了,你可從來沒有這種習慣。”
安珀和拿起餐盤上的面包,“什麽時候,連我睡覺都要管了。”
瑞恩帶上門,踱步到她面前,“當然,因為你很快就要成為我的夫人了。婚禮就在三天後,你開心嗎?”
安珀和低垂着眉眼,眼珠在眼眶裏打轉,不敢看瑞恩,“你覺得我該開心嗎?”
瑞恩看她今天似乎精神好多了,也開心起來,牽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手裏把玩,“我知道你不想嫁給我。但我保證,你會比以前幸福的多。”
他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安珀和,嘆了口氣,“安安,林楠要是真的愛你,就不會讓你一個人找了他那麽久。你經歷過的那些危險,他都知道嗎?那時候,都是我陪在你身邊的。”
安珀和抽回手,放下手裏的食物,“夠了,現在說他還有什麽意義嗎?”
瑞恩聳聳肩,“那好,不說他,說說我們。”
“我們?”安珀和諷刺地勾起嘴角,“卡達爾人和帝國人,天生就是敵人。”
“抱歉,我們攻打帝國,只是為了逼奎思恩現身。我哥的情況可不容樂觀啊。”瑞恩坐在安珀和對面的椅子上,面容誠懇,“我一向是建議和平外交的。”
安珀和突然想到卡達爾詭異的空間技術,“你在帝國呆了多久了?卡達爾的空間技術提升是因為你嗎?”
瑞恩注視着她,眼神閃爍,似乎不太想提,“那是因為我吃了一個alpha。”
“一個alpha?”安珀和微微詫異。
“他太衰老也太孤獨了,他獨自在宇宙流浪了很久,在他死前,他讓我吃了他,繼承他血脈裏的無窮力量。”瑞恩似乎有點難過,他不自在地玩起了手,“我現在有點懂他的孤獨了。”
血脈裏的力量......安珀和知道很久之前,帝國的君王曾有過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可是随着最後一代君王的隕滅,再也沒聽說過,生來就帶着能力的血脈。她試探地問:“什麽樣的力量?”
瑞恩的目光滿含深意,“顯而易見......操縱空間的能力。”他不想對她有所隐瞞,甚至為她肯主動跟自己交談而感到高興。
安珀和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如果真是這樣,這一切都能解釋的清楚了,只是這根本不可能......
“好了,今天我們談的太多了。你不是要睡午覺麽?”瑞恩站起來,雙手随意地插在褲袋裏,“我們還有很多年的時間,相互了解。”
這之後,安珀和忙的無暇去思考那天瑞恩的話的真假。每天早起試妝,量尺寸,被瑞恩強迫參與賓客邀請,宴會布置。盡管大多數時候,她只是像娃娃一樣在一旁聽着,就已經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上輩子,自己和林楠怎麽結婚的?
好像在見面的那個下午,兩人就直接去注冊登記。晚上,林楠去她家裏拜見了父母。
當天她就被她爹收拾了東西,打包送到了林家。
在一起一年之後,兩人的緋聞甚嚣塵上,大家都猜測,他們究竟是結婚了,還是僅僅是同居。
那時候黑市上設了個賭局,安珀和把全部身家都押了結婚。再後來,宇宙大明星吳雅珍公開宣布林楠是他的理想型,在他結婚前,自己會公平競争。
安珀和那時候是心酸過的,她不明白為什麽林楠沒有公開表态,甚至兩人一起出現在公衆場合都極少。林楠對她總是禮貌的像個不熟悉的人。但她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林楠在一個大型的軍事交流會上,宣布了自己已婚的事實。
兩人的婚姻就以這麽戲劇性的方式被衆人得知,甚至包括外星系。
想到過去,安珀和忍不住微笑起來,她想比起林楠來,她幸運的多,因為她多了七年的回憶。即便那時候多半是覺得心酸自卑,但是現在回想,卻是滿滿的甜蜜。
“那就這麽決定了吧。”瑞恩見安珀和笑了,心裏微微松了口氣,也許,她心裏不是一點都不滿意這場婚事呢。
他想跟組長生一堆孩子,最好不要像自己,要像組長一樣,溫柔又堅強。到時候他會向帝國投降,跟着安安一起過簡單幸福的生活。
婚禮當天,宴會的入場處滿滿都是道賀的賓客。他們排隊接受着護衛隊的排查。
林楠穿了一身白色禮服,他不自在地拉低帽子,這衣服可真是不合身。
他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臉上的疤痕也消失不見,露出帥氣的真容,旁邊幾個貴族小姐不停地打量他,小聲笑着,嘀咕着。
按照安排,他站到了那個紫色眼睛的護衛面前,護衛的眼神閃了閃,象征性地搜了一下身,就放他進去了。
林楠有些後悔沒讓奎思恩幫他做一張假面具,周圍的人不停地看向他,實在是太惹眼了。他不動聲色地向侍者要了杯酒,擋住自己的臉,将自己隐藏在角落裏,打量周圍的人。
薄荷還沒出現,她還好嗎?
奎思恩端坐在窗邊,望着雪地出神。室內開着暖氣,他只穿了一件雪白寬大的薄衫,顯得那麽高傲清冷。拜倫屏退下人,親自端着衣服走到他面前,他的眼裏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深情,“你不想去送他們離開嗎?我替你換衣服吧。”
奎思恩擺擺手,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竟然帶着盈盈笑意。
他偏頭打量了拜倫一會兒,當拜倫都感覺不自在的時候,伸出他那修長潔白的手臂,扯着拜倫的領口站了起來。
有些炙熱的氣息萦繞在兩人之間,那是淡淡的獨屬于omega的腥甜香氣,拜倫瞬間就呼吸急促了起來。
奎思恩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笑意加深,“你去吧,我太累了。”
拜倫受這氣氛的蠱惑,沒有注意到奎思恩笑意之下一閃而過的陰翳,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那你好好休息。”
音樂聲響起,瑞恩挽着穿着白紗裙的安珀和走了出來。林楠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他幻想過無數次,安珀和身穿結婚禮服的樣子。她比自己想象中更美,卻挽着別人的手。
安珀和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作為在卡達爾罕見的omega,準皇子妃,關注她的人實在太多。但是這道目光不一樣!
她假裝不經意地四下掃視,終于與林楠的視線遙遙相接,兩人隔着幾十米遠的距離,安珀和看不清林楠的臉,但是她就是知道,那是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來接她了。
安珀和想起拜倫的囑咐,從身邊的托盤裏端起兩杯酒,轉向瑞恩,“今天是個好日子,不想喝一杯嗎?”
瑞恩挑挑眉,将酒接了過來,“我很高興,今天對你而言,還算是個好日子。”
安珀和甜甜一笑,與他酒杯相碰,然後一飲而盡。餘光中,瑞恩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她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音樂聲開始變得激昂,大家紛紛湧入舞池,瑞恩朝她伸出手,安珀和沒有回應,有些不在意地看着大禮堂上巨大的時鐘。
林楠也瞟了眼時鐘,放下了酒杯,微微低着頭,不知不覺地慢慢靠近。
拜倫的心情很好,哼着卡達爾的民間小調,從甬道裏走出來,打了個響指,眼睛一亮,“哎呀,來的剛剛好。”
瑞恩終于察覺出了不對,該死!這裏的守衛都被換成了哥哥的心腹,安珀和的神情,宴會的氛圍通通不對,甚至連他的意識都開始慢慢遲鈍起來。
憤怒地瑞恩抓起安珀和的手腕想要往回走,并扯着嗓子喊了起來,“衛......”
他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字,宴會上的所有燈光突然熄滅,酒杯破裂的聲音,讓一室的貴族發出驚慌的慘叫,将他後頭的話語全數淹沒。
危險的氣息在黑暗中逼近,瑞恩掏出光子槍,猛然轉身,卻被人狠狠地踹了一下手腕。
光子槍應聲落地,被強力安眠藥麻醉的瑞恩也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上。
不知何時,林楠已經脫掉了束縛着他的西裝外套,他微微拉起禮帽,居高臨下地看着瑞恩,“嗨,還記得我嗎?”
☆、39|38.35.6.27|
瑞恩微眯眼睛,他的世界天旋地轉,安珀和和林楠的臉交替閃現在他眼前。他強忍住睡意,高聲喊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
然而在這喧鬧的環境中,根本沒人能聽見。
林楠轉身看向安珀和,發現她也在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無聲的默契,讓兩人牽起手,十指相扣。
他牽起安珀和向遠處那唯一一點光亮奔跑。
安珀和看着他們牽着的手,想起來從前,想到了那條陰暗狹窄的小巷,想到了她人生中無數的奔跑。第一次,她覺得這樣的滿足,她感覺到此刻,她跟林楠的心也在越跑越近。
他們穿過驚慌失措的貴族,穿過六層高的巨大蛋糕,穿過鋪着上好地毯的大廳,終于到了出口。
拜倫等在門口,對他們揮揮手,送上最後的忠告,“我弟弟大概半個鐘頭之後就會醒來,以他的個性,不抓到你們一定誓不罷休。你們可要好好把握。”
林楠看也沒看他,帶着安珀和跑下階梯。
由于拜倫的安排,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碼頭,登上事先安排好的飛艇。
林楠預設好了航程,兩人這才稍微放下心。飛艇慢慢離港,安靜的操作室內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安珀和扭頭與林楠對視,兩人無聲地笑了起來。
林楠的眼睛帶着笑意,但他看見安珀和的氣色和身上還沒好全的傷疤,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的手撫上安珀和的手臂,輕輕地撫摸着上面的新傷痕,“每次重逢,你總是能多很多傷疤,怎麽這麽不知道照顧自己?”
安珀和根本不在意,她的全世界只剩下林楠。流落在荒星的時候,她多麽害怕林楠會死,被瑞恩抓住的時候,她又多麽害怕再也看不見他。現在……真好。
她雙手搭在林楠脖子上,歪着腦袋,俏皮地說:“對啊,滿身都是疤。好不容易今天要出嫁了,你還把我搶出來。你說怎麽辦?”
林楠看着對面妝容精致的安珀和,微微愣神,“珀和,你很漂亮。”
安珀和咬咬唇,下定決心,她湊到林楠耳邊,“那你娶我好嗎?”
林楠的呼吸驟然一停,然後慢慢加粗。安珀和感到脖子傳來的一陣纏綿的濕潤溫暖,她抱住林楠,惡作劇般地啃噬着他的耳垂。安珀和覺得自己全身都要燒起來了,她感受到有什麽被壓制住的東西,慢慢從她身體深處破殼而出,很快蔓延全身,操控着她的意識。
屋內的溫度慢慢升高,兩人的信息素相互交纏,發出讓人沉迷的味道。
安珀和受到蠱惑一般,貼上了林楠的身體,她的柔軟碰上林楠堅實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林楠心髒的跳動。兩個人貼的那麽緊,似乎想要将對方揉入骨血。
突然,林楠停了下來,他抱住安珀和的腰,将她微微拉開。安珀和已經完全被信息素控制,先前的抑制劑失效,她的發情狀态更加無法抑制。
看着安珀和一臉難耐,一心想要蹭上來的樣子,林楠微微失笑,他抹了一下安珀和被唾液浸染的晶瑩剔透的嘴唇,有些無奈,“現在還不是時候啊,珀和。”
安珀和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外界的話她通通聽不見。她只感受到面前那個散發着信息素的alpha對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身體內的渴望幾乎要将她撐破,她甚至眼眶濕潤,流出了難耐的淚水,斷斷續續哀求着,“抱……抱。”
林楠微微嘆息,只好把安珀和放在自己的腿上,摟在懷裏。他先是改變了飛艇的航線,原來的路線肯定不能走,瑞恩絕對會派人搜尋,他打開星圖想要挑選最合适的路線,突然感到身體一涼。
該死!安珀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軟弱的小手四處探索,已經游移到了他的褲腰。真是……林楠覺得自己快要沒辦法思考了,他何嘗不難受,他等珀和成年已經等了太久,但他更不想兩人交融的時候,有人來打攪。
他只好把安珀和兩只手抓出來,用一只手制住,另一只手快速地掃過星圖。
一個被稱為死亡星域的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裏曾經爆發過戰争,導致的時空坍塌讓那裏的星球遍布,到處都是垃圾,塵埃,小型黑洞。一般沒人敢去,但對現在的林楠來說,卻是個好選擇,瑞恩一定想不到自己會去這裏。
赤、裸的胸膛上又傳來濕暖的感覺,低頭一看,沒了手的安珀和對着他的胸膛又親又舔。她櫻紅的舌頭扯出銀絲,在情/欲的鼓動下,天使一般的臉龐帶上了妖冶的魅惑。這畫面的沖擊感,對于林楠這種純潔了十幾年的人來說,簡直就像一只小白兔,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但是林将軍總有處變不驚的能力,要不是他從耳尖一直紅到了臉,他此刻簡直僵硬地像一尊雕像,只是愣愣地看着安珀和竭盡全力地取悅他。
安珀和不滿對方的毫無反應,擡頭看着他,眼神迷蒙,“親……親。”
拜倫命人将他沉睡的弟弟搬回寝殿,他準備好了應對他醒來時的沖天怒氣,但這是他跟奎思恩最後一點機會,他不想放棄。
心情愉悅地打開奎思恩的房門,奎思恩還是之前的樣子,對着窗戶坐着。
他走過去,“不是累了嗎?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會兒。”
“他們走了嗎?”奎思恩的聲音很輕很遠。
拜倫心裏莫名有些發慌,他上前扯住奎思恩的手臂,“嗯,已經走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外太空了。”
奎思恩仿佛渾身沒有力氣一樣,拜倫只是微微一用力,就轉過了身子。
等看清眼前的臉,拜倫覺得全身冰冷的可怕,“你……”他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麽回應。
奎思恩臉上遍布深深淺淺的刀痕,肌肉翻扯出來,簡直稱得上的是驚悚。
他看着拜倫呆滞的眼神,得意地笑了起來,“你喜歡我什麽?喜歡我的這張臉麽?”
拜倫感覺到了滔天巨怒,除了被欺騙背叛,他更加憤怒奎思恩用這樣的方式來報複他,又是用這樣想法來看待自己的深情。
他惡狠狠地吻了上去,奎思恩臉上的傷口被拉扯,血又流了下來,兩個人滿臉都是血,但是拜倫依舊不管不顧狠狠地吻着奎思恩,這是個帶着濃濃血腥味的吻。
拜倫一把抱起奎思恩,幾步跨到床邊,将他狠狠摔在床上,“呵,抱歉,就算你這樣,我還是很想上你,你失望了吧。”
奎思恩微微一愣,無力地笑了笑,緩緩褪下自己的薄衫,露出比白雪還要白皙嬌嫩的肌膚,“你不是想要這個身體嗎?給你。”
奎思恩一身不挂,雙腿大敞開,毫無保留地向拜倫展示自己的美好。
要是以前,拜倫覺得自己一定會瘋掉,為了奎思恩這一點點主動,他會不顧一切地去掠奪,去應和。
但是現在…..他無力地捂住臉,跌跌撞撞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奎思恩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拜倫捂着臉看不清神色,但是他的聲音透着真切的無力感,“滾!!!奎思恩你贏了,我放過你了。”
奎思恩并沒有感受到想象中驚喜,他麻木地穿上衣服,打開門,走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拜倫。因此他也沒能看見拜倫手掌下落出的一滴淚水。這是卡達爾這位睿智果敢,兇狠強大的君主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哭泣。
封閉的駕駛艙內,信息素的味道已經濃郁到一個極點,随便放一個人進來,都會被這味道引至發狂。林楠堅持到飛艇順利進入到預定航線,并且将在一小時後降落到死亡星域的一顆不知名行星。他已經掃描過,無生命跡象,很安全。
随着時間的推移,安珀和的發情狀況愈發嚴重。她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無意識的呢喃,拼命地往林楠身上蹭。
婚紗禮服在她的磨蹭中已經滑落到肩膀,她的弱軟在雪白的紗幔中若隐若現。
林楠忍住alpha血液中帶着的殘暴的征服欲,放開了安珀和的雙手,盡力溫柔地用大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來。
幾乎在瞬間,安珀和就纏了上來,她雙腿卡着林楠精瘦的腰,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