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朵桃花飄過
楊悅捏着戒尺,氣勢全開,威嚴而又銳氣的掃視全場,被掃到的花滿樓下意識僵硬的坐直身子,花天弘更是被吓得直接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花滿樓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他剛和悅兒分開,與陸小鳳飛鴿傳書,讓他別忘記了過半月後是他父親的壽宴,請他早作準備。
怎麽突然就被人請來這裏,強行按在座位上,和天弘做了同窗,而且悅兒的氣勢真是令人膽戰心驚!還很活潑……咳。
楊悅用戒尺敲打着手心道:“今天我們就來講一講如何拒絕別人。”
她拿戒尺敲敲花天弘的桌子和笑容可掬的花滿樓道:“頭擡起來,你上課認真點,不要笑要嚴肅,這是你對師者的态度?”
花滿樓只覺得現在的楊悅可愛極了,配合的道了歉:“好的,楊夫子。”
楊悅:“……”行吧,你長的好看,勉強原諒你。
“你們倆個人來說說,天弘先說。”
花天弘心虛的看了七伯伯一眼道:“七伯伯說若是能幫的必不能推拒。”
楊悅冷笑一聲道:“挺好的,花同學也來說說。”
“額……”花滿樓沒想到自己和天弘一個地位的,楊悅還真要問他,“世人常有難處,必要時幫扶一把是善意,樂于助人……”
“停。”楊悅直接打斷他,一點也不想聽他的長篇大論,還真沒看出來他這麽??嗦,幸好還有顏值這一點有點可取之處,不然非累死:“說的像是就我心胸狹隘,自私自利似的。”
哇,火氣好大呀,會不會殃及魚池呀,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嗚嗚嗚。
真當老子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敢伸出頭,就砍了吧,不守夫道,還不懂拒絕,一點都不符合腹黑花神的人設,既然不夠腹黑那就好生調教一番,直到及格為止。
“我來舉個例子,若是有一個六歲的小孩在家做客,喜歡上你的硯臺,你給他嗎?”小樣,還治不了你們了,給你們簡單的不做,非要挑戰地獄模式,看你們誰來剛得過。
花天弘愁眉不展的抓着筆,看着自己面前的硯臺很是不舍,這可是他和爺爺打賭練了半年的字贏來的,意義特別不一樣,好舍不得,但是若是客人主動問着要,還是六歲,“會給他的,他是客人,我是主人,要有花家的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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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起來花滿樓就輕松多了,“會給。”
楊悅心中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第二年那個孩子七歲了又來問你要你的毛筆,你給嗎?”
花天弘和花滿樓都點頭,給
楊悅繼續道:“第三年那個孩子八歲,問你要你的扇子,給嗎?”
她一直拿那個孩子舉例,要的東西越來越昂貴,年紀也越來越大,花天弘和花滿樓才開始遲疑。
楊悅喝了口茶道:“為什麽你們不給了,每一年他要東西你們都給,憑什麽這一次不給,你們不能這麽小氣,不過是銀子,家裏又不是沒有。”
花天弘還小不怎麽懂,但卻察覺到有些不對,撓撓臉看向花滿樓。
花滿樓沉默許久才說道:“這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若是他有困難花家自然願意相助,作為主人花家有義務讓客人賓至如歸。”
楊悅知道花滿樓已經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她給花天弘分析道:“每次那個孩子一問你要東西你就給,習慣了之後往往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自然不會考慮自己去幹點什麽,靠自身的勞動來獲得。謂鬥米恩,升米仇就是這樣的。”
楊悅鄭重的告誡道:“所以你要記住該拒絕的時候就要果斷拒絕,尤其是三種人,不可讓他們産生依賴,否則跳進黃河你也洗不清了。這三種人分別是孩子、女人、老人,知道為什麽嗎?”
花天弘懵圈的看着七伯娘,深深的感受到了來自她的惡意,他現在很想說再也不打小報告了。不敢說,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因為這種事露怯呢,哭唧唧,太難看了。這是借着教他而給七伯伯上課呢,太真實了,想靜靜,不要問靜靜是誰。
楊悅被花天弘委屈的小表情逗笑了,揉揉他的腦袋溫柔說道:“好啦,今天七伯娘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我特別會做全魚宴還有點心。”
花天弘最喜歡吃魚了,七伯娘從來沒下過廚呢,內心激動的搓手手,他豈不是第一個,比七伯伯還前,這種事,“嗯!要倆盤點心。”
多來點,他一點都不介意!若是不好吃七伯娘肯定會賠更多的好吃的來,怎麽說也不會坑他這個小孩子的,都是賺到了。
花滿樓:“……”他還沒吃過媳婦做的飯菜呢。
條件已經達成一致後,楊悅繼續接着說道:“最可怕的是小孩,是非不分,易被人誘導,做壞事而不自知,稍有疏漏,輕則毀一生,重則毀一族。”
“女人最苦也最毒,一生屈居人下隐忍不發,心思缜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不是沒有道理。若心有所屬,千般堅毅皆為繞指柔情,不論對方的身份地位家庭,所以有些已婚人士,最好還是潔身自好些為好,別守不住心,反而将帽子扣到女人身上。誠信為根,立身為本,品行為重,立人為家,以身為則,立信為國,以禮待人,以德服人,以義示人,以孝育人,修身律己。”
“最難纏的是老人,以身份輩分壓人,思想僵化古怪,若是特意去破壞你的名聲輕而易舉,打不得罵不得,只得尊之敬之愛之,所以一定要小心。”
花滿樓哭笑不得,他算是聽明白了,悅兒這是吃醋生氣呢。
楊悅轉了轉手中的戒尺道:“天弘你要記住越是光鮮亮麗的東西,往往越是有問題,無論是食物還是事情還是女人。無論外人說的如何天花亂墜都是妄想,沒有任何東西會一蹴而就,也沒有任何東西是讓你可以不付出代價就能得到的。”
她覆下眼睑幽幽的看着花滿樓繼續說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要小心,要麽那個女人夠聰明,要麽那個女人有背景,否則不會毫發無傷的活着。聰明的女人靠實力,天真的女人靠背景,而天真卻又毫無背景或是天真而又背景深厚複雜的女人你最是要小心,兩者手段絕對非同一般,心思隐藏的也最深,若非必要絕對不要招惹,遇上了以禮相待視為上策。”
花天弘深以為然的點頭,這句好陸叔叔也說過,都是江湖經驗,要記住,以後肯定能用上。
不過七伯娘也想的很漂亮呀,他好奇的問道:“那七伯娘呢?七伯娘這麽漂亮,屬于哪一種呢?”
“我?”楊悅思考片刻認真道:“我大概屬于……聰明的女人吧。”
花天弘更好奇了:“那七伯娘這樣聰明的女人是靠什麽實力啊?”
武力?七伯娘不會武功而且身體也不好啊。靠學識嗎?可能是呢,七伯娘可是看過很多書,特別厲害的,江湖經驗也很豐富,總之超厲害的!
楊悅指指自己的頭道:“自然是憑借這裏。”
花天弘下一意識說道:“說道頭很鐵?”
楊悅:“……”
花滿樓:“噗……天弘,是頭腦。”
花天弘捂着嘴吧,面對七伯娘充滿“愛意”的眼神讨好的笑了:“七伯娘的意思是智慧嗎?”
“對。”要不是看在花天弘還是小的份上不和他計較,否則她這集滿天地靈氣的如來神掌可不是蓋的:“所以要聽七伯娘的話七伯娘可是很厲害的哦。”
花天弘抓抓腦袋,提問道:“那七伯娘知道怎麽辨別一個人是不是撒謊呢?每次陸叔叔來給我講他的故事的時候,總是誇誇其談,我都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這要看當時所處的事情和撒謊者的性格和背景身份。”楊悅說道:“說謊總有自己的存心和目的,你要分析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誠實人說話态度肯切,詭詐人說話圓滑,容易使人上當受騙。其次,你要分析在這件事上他可能有什麽存心和目的,對他有什麽利,對你有什麽弊。再者,你要察言觀色,看有什麽異常,還要分析一下是否和乎邏輯。”
“不過你六叔叔不會騙你,應當都是誇張說法,你信兩份就好。”
花天弘:“……好吧。”
“若是有其他人對你說了什麽,你不知真假,不要慌張,也不要表現出懷疑的态度。”楊悅仔細教導道:“在這種情況下,硬碰硬或是直接表态是最不可取的,你可以通過反複用同一種問題,不同的方式問出來,只要答案相差大就可以說明他說了謊。”
“遇事一定要沉住氣,不能慌張,謀而後定,小心為上,不可自大,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一味地堅強,必要時圓滑的推脫是一種保護自我的手段,示弱是一時,事實的真相和說謊者的目的才是重要的。”
花天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他好奇的問道:“那七伯娘呢?也是這麽做的嗎?”
“對。”楊悅毫不掩飾的說道:“在不同的境遇下有不同的應對方法,陌生環境下敵未知或敵強我弱,收起爪牙以弱勢強,待到敵人放松警惕你已心有城府時,便是行動之時。”
她告誡的說道:“天弘你要記住,這一切皆是……”弱者才會有的表現,世人皆以強者為尊。
她突然閉口不談,只是複雜的看着天弘,感慨道:“你大概一輩子都不會遇上這些事吧,你只需記得不要偏聽偏信,也不要聽信流言,該相信的是你自己判斷。”
花天弘不是很明白,不過不妨礙他記下來,以後說不定哪一天就懂了呢,他總覺得七伯娘好像想到什麽沉重的事一般,眼神深沉如漆夜,臉色嚴肅認真,整個人卻莫名有些悲哀。
作者有話要說: 花天弘:七伯娘,有人勾引七伯伯!
楊悅:哦。
花天弘:讓七伯伯跪搓衣板吧!!!(興奮的搓手手)
楊悅:不用了,我有更好的辦法。
花天弘:什麽辦法?(難道是揪耳朵?)
楊悅:去把你的同學叫過來,我們上!課!
花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