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朵桃花飄過

第二日,陸小鳳和花滿樓前來赴宴,楊悅隔着屏風注意到水中的紅名,她勾起嘴角,帶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們聽出這是屬于楊悅風格的琴聲,下意識對視了一眼,都好奇的看向那在水中被風吹的缥缈的水中亭。

蘇少俠看了花滿樓好幾眼,又順着視線轉頭看看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影的水中亭,委婉的問道::“花公子喜歡聽琴?”

這麽直勾勾的盯着一個姑娘家委實不妥,更不論這姑娘來歷成謎,又受到他師傅和師伯的尊重,聽聞花家七子花滿樓是一位正人君子,現在看來…

花滿樓回過神來點頭說道:“很喜歡,我夫人琴藝無雙,聽到好聽的琴聲總是忍不住想多聽聽。”

蘇少英心裏表示理解自覺轉移話題,聽人說花夫人死了,也有人說花夫人是跟人跑了,更有人說花夫人是被人擄走了,但流傳最廣最真實的便是花七公子和夫人伉俪情深。

“那位是新請來的琴娘,在京城很有名氣,聽聞陸公子和花公子要來,閻老板花了大價錢請來助興的,若是喜歡等宴會結束我去請來單獨給花公子彈奏幾曲。”單獨請是不可能的,只是說說而已,他怎麽可能請的動,但陪客的架勢要裝的像一點。

“不用了。”花滿樓拒絕道:“我就在此處聽聽就好,如此美妙的琴聲看來琴音的主人心情很好。”

聽着心情很好,隐隐有些興奮激動和期待的琴聲,花滿樓也不知覺的露出了的笑意。

這怕是挖了坑等着收網呢,看來今天有一出好戲看了,只是不知他是否也在這戲中。

蘇少英只以為他是突然來的興致,便不再刻意打擾他,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致力于不讓他和陸小鳳對比起來感覺到被冷待。

陸小鳳作為一個名人,自然在何處都會受到一些追捧或是試探,閻鐵珊養的門客自然也是如此。

陸小鳳的座位敬酒勸酒聲不停熱鬧非凡,而花滿樓的座位卻清風雅靜,說話聲量小之又小,就怕打擾了聽琴彈琴的興致。

霍天青是一個驕傲的人,但他卻不會讓別人覺得他很驕傲,和他說話無疑是很舒服的,因為他在主家做管家,是在替主家人待客,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是他的職責所在。

然而旁邊一同陪客的“雲中神龍”馬行空卻一直在捧主家人貶低陸小鳳,明裏暗裏的軟刺讓陸小鳳有些尴尬,連霍天青也厭煩的皺起了眉頭。

閻鐵珊這時候才姍姍來遲:“哈哈哈抱歉抱歉,俺自罰三杯,權當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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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笑眯眯的摸摸自己的胡子,卻摸了個空:“這是自然,若是不先喝點,說不定就要被酒鬼的陸小鳳喝光了。”

“哈哈哈。”閻鐵珊笑道:“喝,随便喝,這可是俺山西的名酒,菜也是俺山西的名菜,一般人我可不讓廚房做給他吃。你就是花家的七子花滿樓,果然和你五哥說的一樣,你也多吃,你哥就是覺得你太瘦了,這抱怨都跑到俺面前了。”

花滿樓點頭:“五哥只是關心我,真是勞煩你聽他們唠叨。”

陸小鳳狀似好奇的問道:“我聽一位姓上官的老爺子說你和他是同鄉,可他老家不是山西的呀?”

“上官…”閻鐵珊黑着一張臉道:“哪個上官?是年紀小的還是老了腿疼早就死了半年的?”

陸小鳳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大金鵬王的腿,問道:“那個腿疼的。”說完才反應過來,閻鐵珊說的下句死了半年。

閻鐵珊嫌棄的點頭:“那人俺沒見過,不過神交已久,畢竟俺家家大業大總有那麽幾個人沒關系都想套上個關系。”

陸小鳳又說道:“他還說你是他的總管,不叫閻鐵珊,而叫嚴立本。”

閻鐵珊呵呵兩聲道:“若你們是找他,那你們就是找對了,我就是,但是他可沒資格稱呼我為總管,兩位怕不是來跟我喝酒的,而是來找我麻煩的吧,來人送客!”

閻鐵珊懶得理這些替欺負他主子的敵人讨公道的人,召人就想将他們打出去。

本來他是想直接殺的,結果被楊悅左一句遵紀守法,右一句不能知法犯法給放棄了,像現在他家公主現在身居高位,得以身作則,自然不能和平民一般見識,不能殺但是沒說不能打啊。

閻鐵珊指着陸小鳳道:“把這個潑皮猴給我打出去,至于花滿樓,好生請出去就好,別傷着了。”

陸小鳳:“…”

花滿樓忍笑,向閻鐵珊行了一禮,自己自覺的站在了亭外,獨留陸小鳳一人對付靠近的武林中人。

陸小鳳的靈犀一指自然不是吃素的,将兵器都繳了才摸摸胡子,又摸了個空:“…”

陸小鳳見還要趕他,趕緊說道:“閻老板,我自然不是因別人說幾句就聽信謠言的人,此次前來就是來問問有什麽誤會,大家好好聊聊,能解開自然是好,解不開…我也管不了,就當我是來喝酒做客的,您說是與不是?”

閻鐵珊鐵青着臉,揮手,召開了更多的武林人士。

陸小鳳無奈道:“閻總管你這又是何必呢,畢竟他們打不過我。”

“我有錢,他們出力,總能累死你。”我有錢我任性的閻總管說道:“而且我看你不順眼,上。”

陸小鳳:“…”從未見過如此清新脫俗的自稱有錢的人。

亭外一聲慘叫聲響起,只見一人身穿纖塵不染的白衣,手持一柄長劍,渾身散發着銳利氣勢的男人,從亭外漫步走出來。

亭中的人一陣騷動,一些人已經臉色蒼白有了後退的意思,低聲說道:“西門吹雪,是劍神西門吹雪。”

被閻鐵珊召來的武林人士遲疑許久,被劍神西門吹雪的眼神掃過,下意識的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跑了,銀子再可愛也要有命花才好。

閻鐵珊的臉更黑了,蘇少英站在閻鐵珊面前保護他,倆位婢女站在他們的倆側都雙手捧着酒,霍天青則沒有和閻鐵珊抱成團,他只是站在另一邊的不遠處戒備着,偶爾眼睛會掃過背後的荷花池。

西門吹雪冷漠的掃過蘇少英的手道:“你學劍。”

蘇少英點頭抱拳道:“是,在下學劍。”

西門吹雪繼續說道:“二十年後,可有一戰之力,可惜了。”

蘇少英臉色有些發紅,二十年才有西門吹雪現在的實力,可見倆人的差距。

閻鐵珊黑着臉道:“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陸小鳳苦笑道:“只是想問一下閻總管當年的真想罷了。”

閻鐵珊發怒道:“你就是這樣問的!我好心請你喝酒吃飯,這就是你問人的态度!好,我來告訴你,我就是你說的嚴立本,但是卻不是你們那個假金鵬王的總管,那位所謂的丹鳳公主她…”

話還沒說完水中就傳來一陣嬌呵聲,緊接着着一把劍直穿閻鐵珊的後背心:“不許你這樣污蔑我父王!”

兩方人馬正戒備中不敢亂動,根本來不及反應,西門吹雪雖說沒聽但卻離的太遠,根本來不及。

就在那把劍快要刺中閻鐵珊,女子的臉上都露出得逞的笑容了,兩位婢女将手中的酒壺往上一抛,轉着圈劃着優美的弧度,一個人劈手奪下了丹鳳公主手中的劍,另一個人抓住她的胳膊,用巧勁非常用力的向前方地上一摔,只聽一聲□□與地面重重的接觸聲,聽得在場各位都覺得渾身一痛,而丹鳳公主更是叫出了他們的心聲。

“啊!”只這一聲,簡直痛苦萬分,讓女子全身痛的爬不起來。

兩位婢女,一人手拿着兩壺酒悠閑的給閻鐵珊倒了杯酒讓他喝杯酒消消氣,另一人則拿着剛剛從女子手中奪過的那柄劍,直指她的喉嚨。

陸小鳳驚豔的“啧”了一聲,身手幹脆利落,不錯。

閻鐵珊高聲問道:“你是誰?為何在背地裏暗處傷人?”

過了許久,女子才緩過神來,她無法忽視面前貼上脖子的劍,只得兇狠怨毒的看了那位婢女一眼,而後又看向閻鐵珊道:“我就是那位向你讨債的丹鳳公主,還不速速就擒,否則陸小鳳一定會讓你好看的。”

閻鐵珊突然沉默的上下看了看所謂的假丹鳳公主道:“樣子裝的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可惜了卻是個假的。”

“你這個叛徒,居然敢說我是假的,我看你就是想要獨吞我家的財産。是不是以為只要不承認我是真的,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呵,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閻鐵珊怎麽會知道她是假的,難道計劃露了風聲,還是說有人背叛了。

假上官丹鳳下意識看了霍天青一眼。

閻鐵珊贊同的點點頭道:“還錢,天經地義?的确是這樣,但首先,你得是真的,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真的,你可知,大金鵬王朝的皇室每一個都有一個特殊的标記,以此來證明他們的血統純正。”

假丹鳳公主一下子就僵硬了,猶豫片刻才說道:“胡說,我怎麽不知道我家有這樣的标記,分明是你胡言亂語想要獨吞我家的東西。”

閻鐵珊冷漠的:“呵呵,看來你爹沒告訴你啊。”不再理會假丹鳳公主。

假丹鳳公主見閻鐵珊無動于衷只能轉而乞求的看向陸小鳳,陸小鳳低咳兩聲,擡頭看向了其他地方。

西門吹雪這時說道:“你以後不許用劍,否則我會殺了你。”

假丹鳳公主害怕的問道:“為什麽?”

“劍是君子劍,該誠于人,誠于心,而不是被你拿來暗箭傷人。”

拿劍指着假丹鳳公主的婢女也說道:“這位自稱丹鳳公主的姑娘,我家主人也說了,若是你再用劍,便抽你的筋,扒了你的皮,砍斷你的四肢,讓你一輩子成為一個廢人。”

假上官丹鳳不敢對久負盛名的西門吹雪有所怨言,但是對一個小小的婢女卻敢發威,她生氣極了道:“你家主人是什麽人,我拿劍報仇關你主人什麽事,多管閑事。”

拿酒壺的婢女接口說道:“我家主人說你報仇是不關她的事,但你礙着她的眼了,看你不順眼,你就得受着,不然沒你好果子吃,而且如你的所想中未随你心意的都是跟你有仇吧。”

“什麽?你家主子有病吧,她以為她是誰,皇帝都管不了這麽寬。”上官丹鳳看了婢女一眼不知為何身體不自覺的害怕,尤其是婢女的眼睛,無機制空洞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人的眼睛。

拿劍的婢女冷笑到:“我家主人說能管就能管,小命還在別人手中就不要稱什麽公主,否則只會引人發笑而已。”

“你!”說完這句話,拿劍的婢女又将劍往丹鳳公主的皮膚上比劃了幾下,丹鳳公主害怕的轉頭對陸小鳳說道:“陸小鳳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你就這樣看着我被欺負嗎?就是這樣為我金王朝讨債的嗎?”

“呃…”陸小鳳有些無奈:“大家有話好說,別動刀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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