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四十六朵桃花飄過
兩位婢女不為其所動。
西門吹雪轉頭看向了那位持劍的婢女道:“你學劍?”
那位婢女不理西門吹雪,西門吹雪又自言自語道:“女人不該學劍,學劍的就不該是女人,可否請你與我一戰?”
婢女還是不理西門吹雪,然而西門吹雪卻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婢女。
蘇少英一直知道婢女們的武功很高,但卻并沒有直觀的知道,現在見西門吹雪如此說有些驚訝,但是更多的是恥辱,西門吹雪寧願向一個小小的婢女約戰,也不願意向他這樣,在江湖上稍有名氣,學劍二十載的人約戰。
蘇少英蒼白着臉站出來對西門吹雪說道:“西門公子,可否與我一戰?”
“哦。”西門吹雪終于變了些調子,看向蘇少英說道:“二十年後方有一戰之力,現在你确定?哪怕是死?”
“是。”蘇少英蒼白着臉咬牙确定道。
持劍的婢女将丹鳳公主綁了,手中的劍一收,恭恭敬敬的捧給了蘇少英。
蘇少英眼神不明意味的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婢女,許久才從她手中接過劍。
“請。”
兩人比試的結局,大部分人都已經知曉了結局,都可惜的看着蘇少英,閻鐵珊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擔憂的看着比劍的倆人。
假丹鳳公主見沒人注意她,正想掙脫婢女的束縛,卻被奉酒的婢女更加用力的緊緊踩住,她兇狠又狠毒的看着婢女,卻只望進婢女空洞的眼神,後背一涼,深深打了一個冷戰。
只有花滿樓察覺到,水中亭的琴聲停下了,從他們到達閻鐵珊的宴會開始,那琴聲不急不緩,一直在彈奏着。
直到剛才,蘇少英向西門吹雪約戰時,那個琴聲才停住。
花滿樓轉移視線看向了水中亭,靜靜的等待着水中亭琴聲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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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招,蘇少英已經處于下風,眼看着就要被西門吹雪刺中要害,一聲琴聲響起,一道劍氣打偏了西門吹雪手中的劍。
西門吹雪驚訝道:“氣勁外放!”說着看向了水中亭的方向。
閻鐵珊和蘇少英也愣了一下,眼睜睜的看着他倆印象中嬌弱、溫柔、柔弱,動不動就臉紅,走路慢悠悠的女子,踏水無痕輕飄飄的從空中姿勢優美的滞空而下,慢慢的到達這裏。
長歌門輕功之一,可在空中滞空,看起來就像停留在空中一樣,獨有的裝逼特技,裝逼力Max!
楊悅頭上戴着白紗,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容,她低垂着頭抱着琴,對着衆人盈盈一拜道:“小女子在這裏見過諸位公子,和這位小姐。”中間的停頓讓人有些浮想。
若不是剛才見過楊悅的那身輕功,衆人說不定還會相信,眼前低眉順眼,溫柔似水的女子是一個不會功夫的琴娘。
西門吹雪眼睛都亮了:“在下西門吹雪,可否與你一戰?”
“見過劍神西門公子。”楊悅輕笑道:“公子說笑了,在下不過是略懂一二罷了,當不得,西門公子如此鄭重。”
蘇少英驚訝的問道:“楊姑娘,你會武功?”
楊悅無辜而又奇怪的說道:“這是自然,奴家不是和您說過嗎?略懂一二罷了。”
蘇少英:“…”你的确說過,但你沒說你是能夠氣勁外放啊。
閻鐵珊也不敢相信,年紀輕輕還不到二十歲,丹鳳公主居然就能做到,許多武林中人一輩子都不一定做得到的事。
但不妨礙他心中的自豪感,他們大金鵬王朝的王室,終于有一個能夠驚豔才絕的奇子,真是可惜了,是個女子,若是男兒…
花滿樓也被驚豔了,含笑不開口,只是靜靜的含情脈脈的看着楊悅。
陸小鳳覺得今日怕是有些回不去了,沒看到花滿樓的眼睛都粘在她身上了嗎。
西門吹雪不願意放棄與這樣的高手一戰,繼續說道:“楊姑娘可願與我一戰?”
楊悅輕咬着嘴唇,有些為難的看着西門吹雪道:“既然西門公子如此懇求,奴家不敢托大自然應下,只是奴家極少與人動手,不知這約戰是有何條件,或是需要什麽,奴家好去準備一二。”
西門吹雪說道:“不用,時間,地點你定,生死勿論。”西門吹雪的劍,出之必見血。
楊悅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奴家知曉了,等奴家辦好事,自然會通知西門公子,還請西門公子耐心等待。”
西門吹雪點頭也不追問時間,理所當然的應下道:“這是自然。”
“不可!”閻鐵珊高喊道:“大小姐,西門吹雪出劍必見血,這實在不妥。”
陸小鳳沒注意這聲稱呼,也焦急的看着楊悅,想要楊悅反悔,畢竟一個對劍十分執着的人是不可能放棄與高手比試的機會,就算是那個高手是朋友的妻子也不會有所顧忌,他勸不了西門吹雪,但是卻可以勸楊悅放棄。
花滿樓倒是不急,以前他遇到過一次她賴皮,反悔起來連他都沒辦法,理由充沛,理論完美。
這時候的楊悅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信三分都算高了,肯定是在請君入甕呢,結局是什麽,他很是期待。
楊悅難過的說道:“奴家自知不敵西門公子,但卻願意圓西門公子這一請求,畢竟奴家從未接觸過江湖,卻也知曉,能和西門公子比試,必然是奴家的榮幸。”
閻鐵珊對西門吹雪怒目而視,就差沒上撲上去狠狠咬幾口以解氣憤,都怪西門吹雪的名氣太大了,讓單純可愛善良的公子如此輕易被騙被他哄騙,真是可氣又可惡。
陸小鳳眼角看到花滿樓一點也不着急,突然也冷靜了下來。
連花滿樓都不急,肯定是知道什麽,他還是靜靜的呆在一邊,默默吃瓜好了,畢竟他在花天弘身上上過的當吃過的虧,都有十個他這麽多了。
丹鳳公主高聲喊道:“你果然是個叛徒,這麽快就背信棄義,專投入那個女人的麾下,不要臉!”
楊悅聽後轉頭看向丹鳳公主,驚訝的說道:“哦!原來你還在呀!”
丹鳳公主氣得快要吐血了:“你!”
持酒的婢女從桌上拿起一杯從未用過的酒杯,在其中倒上了美酒,雙手捧給楊悅,她接過酒杯高舉起來,拉開了上官丹鳳的□□說道:“敬,我已死去的父王。”
說完便高傲的斜視了假丹鳳公主一眼,走了。
假丹鳳公主驚的眼睛都要脫眶而出了:“上官丹鳳?是你?上官丹鳳,你居然沒有死!你為什麽沒有死?上官丹鳳,你快回來,你是假的,不對,不對,上官丹鳳已經死了,你快回來!”
兩位婢女不理會假丹鳳公主的咆哮,只是捂住她的嘴拖了下去,等待她的是毀容的臉,被斬斷手筋腳筋,作為一個廢人,痛苦的活完下半生。
上官丹鳳的交易――讓害她的人生不如死,完成。
陸小風尴尬的呵呵笑了笑,心裏卻直道,果然。
“各位在我主子家又是打又是殺的為我‘主人’讨回公道,還欺負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在下在這裏全是領教過了,現在知道真相後不知可否請你們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們,還請各位自覺離開。”閻鐵珊氣的從鼻孔裏出氣,更不要說有一位哄騙他家主子送死的劍神是陸小鳳請來的,對陸小鳳更加沒有好臉色看。
陸小鳳沒臉沒皮道:“我這不是受人蒙騙嘛,誤會解決了什麽都好說,只是不知這…剛才那楊姑娘到底是何身份?這位假公主又是什麽打算?
“不過是想假冒他人身份,窺視不屬于她的財富的貪心鬼,也不怕撐破了肚子。”
“這位‘丹鳳公主’各位就不必擔心了,她可是我主子的親戚,在下是不會對她做什麽的,請吧。”閻鐵珊隐晦的看了眼霍天青心中對他有了幾分懷疑和防備。
雖說是閻鐵珊不會對上官飛燕做什麽,但是卻沒說楊悅不會對上官飛燕做什麽。
主人家這麽說,陸小鳳和花滿樓自是不敢多說,而西門吹雪早就走了。
他們在客棧中住下,某個人可還正相思着呢,好不容易見着人了,還沒有說幾句話,就是不走。
深夜中,一個身穿黑衣,蒙着面的黑衣人摸進了閻鐵珊家關押上官飛燕的地方。
黑衣人顯然對這裏極為熟悉,每一次都能踩着恰到好處的時間,躲避所有巡邏的人。
黑衣人找到上官飛燕後,也發現了守在上官飛燕身旁的婢女,一身白衣,面容嬌豔美麗,是楊悅的四婢女之一,而閻鐵珊也正坐在桌子邊上,一臉沉思。
黑衣人停下動作,掀開了面巾說道:“你早知道是我?”
閻鐵珊點頭道:“有人跟我說過,你…你走吧,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
霍天青焦急道:“閻老板,看在這麽多年的情分上,把飛燕給我吧。”
閻鐵珊搖頭嘆息道:“不可能的,你走吧,我不會為難你。”
霍天青紅着眼咬牙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道:“閻老板,我知道這是我不對,但是我喜歡飛燕,對不住了。”
“住手。”楊悅喊道。
閻鐵珊恭敬的向楊悅行了禮:“主子。”
霍天青卻有些仇視的看着楊悅。
楊悅頗有氣勢的坐在桌旁輕聲說道:“這位便是我表妹的第幾任相好來着?她換相好的跟換衣服似的,數量太多了,我也記不住,反正就是你吧。”
霍天青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楊悅不在意的繼續說道:“我這人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我不知她是如何和你說的,但她臉上的面□□以前是我的臉。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怕是連我父母也認不出來了吧。”
霍天青低頭沉默不語。
“我也沒她那麽狠心下毒、毀人容貌、虐殺,她不念姐妹之情,我卻不會像她那樣,做個畜生。既然你們相愛,我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們。”
霍天青驚訝又驚喜道:“當真。”
“是。”楊悅繼續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不會要她的命,但我會毀了她的容貌,挑斷她的手筋腳筋,讓她下半輩子不能再害人,你可願意?”
“這…”霍天青頓時遲疑了。
“既然你不願意,你便走吧。讓她這輩子就呆在這坐牢中,也不枉我們姐妹一場。”
“等等,上官姑娘可否寬限些要求,畢竟飛燕的容貌…”
楊悅橫眉冷對道:“難不成我被毀容被毒殺都是活該,還不能對她有一絲抱怨?”
“自然不是,只是…”飛燕的容貌對她來說就是一切啊。
“要麽你就在這牢中陪她一輩子,要麽出去就必須得毀掉她的容貌,挑斷她的手筋腳筋,否則我可沒心情對付一個瘋女人,你自己好生琢磨吧。”
“…”霍天青沉默許久,道:“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