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蕭然，你太好（二）
歐陽蹦蹦噠噠的下了樓梯，卻在樓下看到了一個落寞卻又熟悉的背影。
她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看着他慢慢轉過身來。
她拍拍胸脯，順了順氣，努力抑制自己內心的那份異動。
她走上前去，沖他微微一笑，“顧……蕭然，你在這是？”
他扔下手裏的煙，使勁的踩了踩。
“等你！”
等我？
“哦，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她一愣，卻不知接什麽好，只是低頭看着地面。
他看了看她的穿着，“你要出去？”
她猛地擡頭，“啊？啊！是，我要出去。”
“去哪兒？”
“超市。”
她見他似是安心的長舒了一口氣。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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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
這是她第二次坐在他的車上，她微微側頭，用餘光瞥了瞥車裏的擺設。
幹淨，利落，一看就是他的風格。
“在看什麽？”
“啊？沒……沒看什麽，就是覺得你這車裏太空了。”
“嗯。”
只是一句“嗯”？然後呢？
她遲遲等不到他的下文，便擺正身子，看向遠方。
兩人來到超市入口，本是習慣性的去推購物車的歐陽，被顧蕭然一把拉住，一句“我是男人”讓她定定的愣在那裏。
歐陽默默的跟着推着購物車的顧蕭然的後面，慢慢的走着小碎步，直直的盯着他的後背出神。
不覺感嘆，原來一個人帥，連他的背影也這麽誘人。
“你再看着我的後背，它也不能給你當飯吃。”
她猛然回神，臉頰微微泛紅。
“我記得要來超市的是你。”
“啊？哦……”
她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走到購物車旁邊，指示着推車人的方向。
“我要買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他将她手裏的酸奶重新放在原位，她一臉疑惑，她記得她沒有說過要讓他付錢啊，幹嘛不讓買呢？
“先買其他的，這個放車裏推來推去，天氣熱，容易變質，臨走前再過來。”
她“哦”的一聲，以示明白，繼續支使着推車人。
“顧蕭然？”
兩人同時回頭，歐陽一驚，這不是自己大學班長嗎？
可是他怎麽叫的是顧蕭然，而不是她呢？
不對，他怎麽會認識顧蕭然呢？
“你是？”
對方一臉笑意，一點也不驚訝顧蕭然沒有認出來他。
“真的是你啊，我剛才看就覺得是你。沒想到幾年沒見，你這張人神共憤的臉一點沒變啊。哦，那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B大辯論協會的王寧，你來過我們學校很多次的，當時還問我女生宿舍怎麽走呢。”
一旁的歐陽不覺一驚，這麽說，他去過她的學校？
還不止一次？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猶如重/磅炸/彈。
“呀，這不是歐陽嘛，我剛才竟然沒認出來你，你們倆認識啊？”
她趕緊合上因過于驚訝而張大的嘴，回複道：“啊，對，高中同學。”
“哎呀，這圈子可真小啊，早知道你倆認識，當時就讓歐陽你幫忙請顧蕭然了。”
“啊？哦……”
她要是早知道他曾那麽多次的出現在她的學校，也不至于整日只是宿舍、食堂、教室、圖書館的過着四/點/一/線的日子了啊。
她一定擠破頭皮也要加入那不知道什麽名字的辯論協會。
王寧與顧蕭然随便聊了幾句便離開了，歐陽看着他那般興奮的背影，很想去提醒一句，“我們才是同學啊，四年的同窗啊。”
果然，這社會永遠是特麽的現實。
“想什麽呢？還有什麽要買的？”
歐陽回神，指了指不遠處的水果攤。
回去的路上，歐陽幾次想開口，都忍住了。
她有太多想問的，以至于不知道該從哪句開始。
顧蕭然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微揚了揚嘴角。
“想說什麽？”
“呃，剛才那個人是我班長。”
“嗯，我知道。”
“我也是B大的。”
“所以……”
所以你去過那麽多次B大，有沒有見過我？
所以你如果知道我在B大，為什麽沒有去找我？
所以你如果真的在B大見到我，為什麽沒有與我相認？
……
她轉頭看向窗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裏的濕潤。
她假裝打了個哈欠，似是安慰自己，就算他看到自己眼睛微紅，她可以解釋是哈欠的原因。
“怎麽不說話？”
“哦，沒什麽，我就是随便說說。我們食堂的糖醋排骨做的不錯，你當時應該去嘗嘗的。”
“吃過。”
“啊……”
“我吃的時候就想，你當時去那所學校的原因，難道是因為未蔔先知，知道他們食堂的糖醋排骨很好吃？”
她呵呵一笑，這個笑話實在冷！
她以為他把她送到家就會回去的，又以為他把買的東西幫忙提上來也就可以回去了，又再以為他最多幫她把所有東西放進冰箱就完全可以離開了。
可是現在他在廚房裏切着菜，而她在一旁打下手是個什麽情況，怎麽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顧蕭然。”
“嗯？”
“你有多久沒回老家了？”
他停止手中的動作，埋頭想了想，
“距離上一次回家差不多快一年了，怎麽了？”
“沒什麽，我也很久沒回家了，想我媽了。”
“歐陽，你已經成年很多年了。”
她抽了抽嘴角，原來顧蕭然也會說冷笑話啊。
“你不懂，就算我老了，也是我爸媽的孩子。”
他微微蹙眉，手上一頓，臉上一絲憂傷劃過。
是啊，他不懂，因為他從來就沒感受過。
歐陽擡頭看了一眼正在切菜的顧蕭然，假裝無意的問道：“也不知道現在林奶奶怎麽樣了？”
“上次回去，她告訴我肚子不舒服，吃不下東西。最近偶爾一次電話，她說沒什麽了。還說，有你媽陪着，不會有什麽事。替我謝謝你媽，沒有她，奶奶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來很多事。”
“應該的，反正我媽在家也是閑着。顧蕭然，你下次什麽時候回老家？”
她從媽媽的描述中，總有一種感覺，林奶奶似乎撐不了多久了。
“還不知道，最近一直比較忙。”
“哦，那你回老家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她覺得她還是提前跟媽媽講一下比較好，也好做個準備。
“怎麽？想搭便車？”
她笑，“你要這麽認為也行。”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兩菜一湯便呈現在兩人的眼前。
歐陽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顧蕭然看着她準備大快朵頤的神情，嘴角深揚。
正準備夾菜間，猛然覺得腹部一痛，他吃痛的捂着肚子。
歐陽停下手中的筷子，很是擔心的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沒事，胃痛，老毛病了，不礙事。”
她把筷子一放，很是嚴肅的對他說：“胃病可是大病，不能掉以輕心。”
他似是開心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她聽出他口中的敷衍，“顧蕭然，你以後要按時吃飯，多喝點粥養養胃，總是這樣下去可不行。雖然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可是再忙也必須把健康放第一位。你知道多少人像你這樣過度勞累最後英年早逝的嘛。你還笑，我在批評你哎。你不會痛傻了吧？”
他還是笑，好久沒有見到這麽唠叨的她了，也好久沒有感受這樣的關心了。
“話說，顧蕭然，你廚藝這麽好，怎麽還會得胃病？”
如果是她，她早就吃成一個大胖子了。
大胖子？她想了想自己一身肥肉出現在顧蕭然面前時，他極度鄙夷的神情，不覺搖了搖頭，她可不要成為大胖子，還好自己廚藝一般。
“一個人沒胃口。”
她下意識的脫口：“哦，那我天天陪你吃。”
他一愣，複而說道：“不合适。”
“哦……”
她不免诽謗，矯情，我一個女孩子要陪你吃飯都沒說什麽呢，再說了，高中又不是沒陪過。
“不要在心裏罵我。”
“啊？”你怎麽知道？
“你的表情太過明顯。”你怎麽又知道？
“你很想天天陪我吃飯。”
“不是陪你，是陪你的胃。”
“既然你這麽關心我的胃，那你對它以身相許好了，這樣我就允許你随意支配它。”
“啊哈哈哈……”
他蹙眉，“笑什麽？”
“我在配合你啊。”
“嗯？”
“你剛才不是在講冷笑話嗎？”
“……”
熟悉的鈴聲飄起，顧蕭然拿起桌上的電話，
“喂，子珊，嗯，我在吃飯，沒事，你說吧。”
子珊？叫的好親熱啊。
下一秒她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看了下來電顯示，原來是司徒清。
“喂？司徒。”
“歐陽，快，江湖救急。”
“怎麽了，你慢慢說。”
“我遇到了點事，你別慌啊，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被一幫壞人追了很久，把腳和胳膊傷了。現在在公安局呢，我不敢告訴我爸，只能找你了。”
一幫？還傷了腳和胳膊？這還叫小事？她很想知道這姑娘眼裏怎樣才算大事。
“告訴我地點，我這就過去。”
她放下電話，正準備跟顧蕭然說一聲要提前離開，就聽他說：“我的當事人出了點事，我需要趕緊過去。”
她忙說道：“嗯，剛好，我也要出去，司徒出了點事情。”
“在哪裏？我先送你過去。”
“不用不用，是××公安局，你還是忙你的正事吧。”
“我送你過去吧，剛好我也是去那裏。說不定，我的當事人跟你的那位司徒小姐還有點糾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