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顧蕭然,我愛你(八)
半年後,泸沽湖的河畔,一個着着少數民族服飾的姑娘,正在言笑晏晏的對着身旁的衆人解說着什麽。
人群裏的一位年輕人,在平均50歲以上的老年團裏格外顯眼。
所有的老人都在揚着嘴角,注意力集中在解說者的身上,而那位年輕人,一陣若有所思的模樣,只是盯着她的臉龐,想要看個透徹。
從她嘴裏蹦跶出來的解說詞,似乎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叔叔阿姨們,建議你們可以明年的農歷6月再來一次。到時候這裏會有一場很盛大的火把節活動,大家一起圍着篝火,跳着簡單的三步舞,那個氣氛會讓你們終生難忘的。”
一步之遠的一位阿姨□□話來:“小歐啊,火把節不是彜族的嘛,你是不是說錯了?”
被喚作小歐的導游,笑容綻放,她很喜歡這種溝通,比那種無論你說什麽,別人都只是機械的聽着,亦或是從不關注的游客,要好的很多。
“阿姨,火把節并不是某一個少數民族所有,它是好幾個民族共有的節日。只是每個民族的慶祝時間和所要表達的思想不同。”見周圍的人似乎來了興趣,她繼續道:“就比如,我們的下一站目的地,大理白族自治州,白族人民的火把節是為了紀念一位女子的忠貞,彜族的火把節是為了慶祝莊稼的豐收,而我們納西族的火把節,傳說是為了紀念一位天神。”
衆人聽着解說,連連點頭,而那位鶴立雞群的年輕人,只是雙手環胸,動了動嘴角。
每天重複同樣的解說之後,托着有些疲乏的身子,踩着寄放在別處的電瓶車,花個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回到已經住了快半年的四合院。
歐陽似乎已經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好在,每天還有一項解疲乏的工作可以讓她滿血複活。
就比如現在,她脫下有些複雜的被稱之為“披星戴月”的服飾,換上輕便的外套,提起剛剛随手扔在桌上的一個小包裝袋,揚着笑臉,出了門。
幾分鐘後,同樣的一間四合院內,一個兩個月大的嬰兒又開始了啼哭,惹得一旁的女人連連嘆氣。
歐陽熟門熟路的推門進去,見着一臉無奈的司徒清,立馬堆着笑臉,小跑過去。
“哎呀,司徒呀,你是不是又沒好好照顧我家幹女兒,怎麽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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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撇嘴,“這女兒我不要了,送你了。”
歐陽輕笑,“好呀,你可別後悔啊!”
司徒清鼻子直出氣,看着歐陽放下手裏的東西,笑得跟個吃了蜜似的抱起小車裏的孩子,只能連連嘆氣。
曾經,她以為,她已經算作不幸。
可誰曾想,本可以幸福的過完一生的兩人,也會被命運捉弄。
半年前,司徒清接到歐陽電話的時候,本以為她只是過來看她一眼,不作長留,卻沒想到,這一來,便不再離開。
逼着她講出實情,她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為了讓她這個孕婦保持好心情,她看得出來,她一直在強裝鎮定。
如今,孩子的出世,雖讓兩個人都有些手忙腳亂,這日子,卻也過得充實了些。
歐陽低頭盯着懷裏的孩子,笑的燦爛,“小思雨,有沒有想幹嗎啊,幹媽可想死你了。哎呀,怎麽一天不見,小思雨你就又重了了呢。”
一旁的司徒清哭笑不得,“今天降溫了,我又給她加了幾件衣服。”
歐陽囧,哦的回了一聲,繼續抱着小思雨在院子裏來回轉悠。
半晌,似是想起來什麽,“對了,司徒,我今天帶的一個團有些奇怪。”
司徒清一邊理着手裏充當尿不濕的碎布,一邊回着:“怎麽了?”
歐陽:“明明是個老年團,裏面卻有一個年輕人。”
司徒清輕笑:“這怎麽了,你還不允許人家不放心爸媽,跟着一起來啊。”
歐陽撇嘴,“關鍵是那人總是盯着我看啊。”
司徒清失笑出聲,“你是來炫耀你被你的客人看上了嗎?”
歐陽停住腳步,捏了捏小思雨的臉頰,“什麽‘客人’,是游客好不,搞得我跟個不良少女似的。”
頓了頓,接着道:“我是怕那人的目标不是我。”
司徒清手上動作一頓,心下有些慌亂。
東方宇派人來找過她,她實在還沒有想好怎麽面對他。
只能選擇逃避,這個曾經她一直嗤之以鼻的方式。
可是躲來躲去,也只是在這一片轉悠。
她一直覺得,這裏的房型獨特,她當初住了好久,都能時不時的迷路那麽幾次,換作他人,也很難在這麽複雜的地方找到她。
這麽久沒有動靜,她一直以為東方宇已經放棄了。
司徒清:“哦——”
歐陽:“哦?這麽簡單?”害她今天可是騎着她的小綿羊,繞了遠路回來的。
司徒清擡頭看着歐陽懷裏的人兒:“思雨,總歸是有一個健全的家才好。”
歐陽長嘆一口氣,孩子,的确是需要一個父親。
半個月後,陽歷年已經接近尾聲。
這裏的人們大多已被漢化,也跟着過起漢族的節日。
歐陽本來想着不再接活,趁着大過年的好好陪陪司徒和小思雨,卻沒想到旅行社打來一電話,說是有一位客人指定要她來跟着,并且還長篇大論的介紹了一番此人大款一個,儀表堂堂,英俊潇灑,并且給的報酬相當豐厚。
她承認,她是被最後那一句給吸引了,乖乖的起了一個大早。
乘着大巴到了麗江市區,又坐着11路公交車到了目的地——束河古鎮。
到達景區門口的時候,不過才八點出頭,歐陽實在無聊,便拿着手裏的行程單看着。
仔仔細細的将每一行每一個字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客人的信息,實在奇怪。
最終撥通了旅行社的電話,想問個究竟,卻得來那邊的人“放心,他會找你的”的回複。
歐陽環着胸,盯着身邊刻着“束河古鎮”四個大字的石頭,只想罵人。
第一次接待VIP客戶,為了醒目,她可是穿了一件紅色的防風服,手裏還舉着一個旅行社的綠色标旗。
如今這模樣看過去,真是要多傻有多傻。
她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那裏,等了近一個小時,直到,一輛車慢慢停在景區門口。
車門推開,一位穿着一身休閑的俊美男子緩緩走了下來。
迎着光線,看不清他的臉。可是那身型,卻是帶着一股熟悉感。
那人只是稍頓幾秒,便往她的方向,慢慢走去,近了些,又近了些。
直到他立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本是褶着的臉,頓時恢複常态,愣了片刻,才猛然回神。
這樣的場景,她可是曾經幻想了一遍又一遍。
臉上堆着笑,上前一步,“顧先生,你可是又讓我等了一個小時!”
他揚着眉角,輕輕的笑着,給這清冷的風裏,注入了一絲暖流。
“我道歉!”
歐陽顯然對他的回答有些驚慌,撇着嘴角,目光溜向別處,語氣裏帶着些埋怨:“道歉要是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他還是那張笑臉,“那,你想怎樣都可以?”
她擡起頭,迎上他的目光,“真的?”
“當然!”
她不假思索,“我要你以後都聽我的。”
他的回答,還是那麽泰然,“如果你開心,沒什麽不可以。”
“我說讓你往東,你就一定不能往西。”
“可以。”
她繼續得寸進尺:“我做錯事的時候,不可以訓我。”
“可以。”
“以後家裏,我做主。”
“可以。”
“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條,以後,不可以再推開我。”
他的眼裏滿是認真,擡手覆在她的臉上,輕輕搓了搓,“可以!”
再也不會,永遠也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結束。
既然結束了,梧桐也就開始啰嗦幾句了。
本文的腦洞,源于與一個朋友的重逢。
高中時被一個男孩子追了三年,三年的最後,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高考後,他去了離家很近的一個大城市上學,而我因為地理太差,誤以為地圖上的直線距離一樣,那麽實際距離就真的一樣,便選擇了一個幾乎中國邊境的地方上學。四年的大學,沖淡了太多的情感,包括友情。很久以後,他的消息,也只是從一個閨蜜那裏得來。知道他談了戀愛,對那女孩很好,然後被閨蜜調侃,拒絕了一個很好的人。又知道他失戀,有了一段新的感情。
我就像聽別人的故事一般,聽完,真的就聽完了。畢業後,我也到了他的那個城市。幾個高中同學選擇一起聚聚,其中就有他。那時,他單身,我也單身。見了面,我們還可以言笑晏晏,一起暢談人生。可是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小說永遠是小說,它的劇情可以随着作者的想法随意改變,而現實,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
再說一點,有人說這篇文很像另一篇。
每天新出來的小說千萬篇,情節相似的數不勝數,不能說大家都是抄襲,有相同想法的人自然是很多。
男主的設定一開始并不是律師,最後選擇了律師,也只是因為梧桐剛好有一位當了律師的朋友,想着到時候萬一需要什麽案件,也可以直接跟他要來。如果當初男主換成了醫生,亦或是充滿狗血的傲嬌總裁,相信,一定是另一番感覺了。
糖醋排骨這道菜,是梧桐最愛的兩道菜之一。第一篇文有出現,這篇文也有出現,以後也不會少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