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星際文男主來了(二)
奧澤爾無法理解自己內心的悸動。
那或許可以稱之為有好感,産生渴望與占有欲,又或是其他,然而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會有這類情緒,并且對象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天生冷漠寡情,幾乎不會對任何人産生任何正面情緒,對于養父,也僅僅只是尊重,他們的關系是淡薄而分明的,不像對紀寧,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感情。
也是“禁忌”。
奧澤爾察覺到自己已然觸碰到了禁忌的邊緣。
這個讓他産生好感的人是他從前的敵人、如今的王弟,即使血脈關系是僞造的,卻無法抹除他們皆身為男性的事實。
一旦向前踏出一步,就是死罪。
所以絕不能任其發展下去。
奧澤爾如此告誡着自己,同時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
他從不知曉,原來自己竟如此渴望愛意,只不過是出現了一個能接納他一切的人,他就不可自拔地對這個人産生了依賴與好感,這真是……荒謬至極。
該停止了。
在一切變得無法挽回之前。
然而很快奧澤爾就發現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雖然他最近不再私下叫紀寧過來,即使紀寧聯絡他,表示想要和他見一面,他也直接予以冷淡拒絕,但在不自知時,他的視線卻一直追逐着紀寧的身影,也會不由自主地關心所有與紀寧相關的消息。
譬如現在,奧澤爾知道紀寧稍後會有指揮系的課程,于是在和其他同學前去某個教室時,他下意識地選擇了紀寧的必經之路,而後果然在庭院中遇見了紀寧。
他們各自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彼此迎面走來。
在學院內,奧澤爾和紀寧不會和對方主動打招呼,因為他們關系惡劣是盡人皆知的事情,而在奧澤爾恢複王子身份後,紀寧不再主動挑釁,兩人就此形同陌路。
由于血統檢測的關系,寵妃擔心紀寧的假王子身份被識破,因此就沒有在學院中公開紀寧同樣也是王子,一個貴族子弟得罪了王子,王子卻仁慈地饒恕了他,所有人都稱贊奧澤爾的寬容,對此,奧澤爾每次都只是笑笑,因為他們根本就不了解真相。
奧澤爾坐在輪椅上,望見人群中的少年,他的面容上依舊保持着優雅的微笑,卻比剛才顯得更為真實,湖綠色的眼瞳中也流露出了溫柔之色。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意就凝結在了唇邊,看着紀寧與他擦肩而過,始終沒看他一眼。
奧澤爾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不是因為紀寧無視了他,他們在學院中本就刻意僞造着這樣的關系,而是因為紀寧身邊的那名陌生的少女。
少女容貌極美,穿着漂亮的裙裝,身段柔弱又纖細,含笑望着紀寧的臉,眼神羞怯,溫柔似水,對紀寧暗含的情愫不言而喻。
而紀寧也面帶微笑,與少女有說有笑地并肩而行,兩人走在一起,看起來極為般配。
奧澤爾撫在輪椅上的手驀然收緊,眼瞳如若凝結了一層冰霜。
“殿下,您在看什麽?”
陪伴奧澤爾的幾位貴族子弟看到他遙望着紀寧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心下疑惑,如此輕聲問道。
“……我在擔心紀寧同學。”
片刻之後,奧澤爾緩緩将手放開,皮質扶手上顯出深深的凹痕,被他不動聲色地擋住,依舊笑容自若,溫和說道:“他似乎是忘記了,學院是禁止陌生人員随意進出的。”
那陌生的漂亮少女沒人見過,身上也沒穿校服,明顯不是校內人員,如果她是紀寧私自領進來的,确實是違反了學院的規定。
其他人心下一動,完全不認為這只是奧澤爾為掩飾自己的反常舉止而找的借口,反倒揣度起這是不是王子在暗示他們以此作為理由整治紀寧,正在策劃着各種陰謀詭計,卻聽一個女孩說道。
“那位陌生的小姐我認識,她是菲奧大公的千金,不久後就會進入我們的學院就讀。”
女孩說:“菲奧大公與紀寧的家族關系很好,這次大概就是紀寧帶着她辦入學手續吧,不算違反規定。”
“原來她就是菲奧大公家的獨生女?”
其他人若有所思地望着紀寧與少女消失的方向:“不是說她将來很有可能成為五王子的王子妃?能娶到這樣一位佳人,也是五王子的……”
“嘭——咚!”
一聲巨響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庭院內,他們旁邊的路燈突然折斷,狠狠地砸到地上。
所有人吓了一跳,既後怕又生氣,紛紛表示要投訴庭院的管理者,怎麽能出現如此危險的纰漏。
“……”
奧澤爾緊攥着發白的指節,眸光幽深黑暗,極力壓抑着處于暴動邊緣的精神力,嗓音沙啞地開口:“離開這裏吧。”
他知道紀寧在王子中的排行正是第五位。
這意味着那名少女在未來很有可能成為他的王妃。
……
當天深夜,紀寧久違地被奧澤爾叫到了他們秘密見面的地點。
看到奧澤爾,紀寧露出了非常高興的神色,笑着喚了一聲:“王兄。”
“最近你似乎過得不錯?”
與他相反,奧澤爾卻表現得極為漠然,臉上沒有絲毫笑意,甚至沒有向紀寧投去任何目光。
看到他比平時還要冷淡許多的态度,紀寧怔了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走向他的腳步變得遲疑起來,小心地回答道:“還好。王兄呢,你怎麽樣?”
“我也不錯……很不錯。”
奧澤爾揚起唇角,卻不像是在笑,反倒流露出了心中的怒意,顯得冰冷又可怕。
“不過當然沒有你好。”他繼續說道,“我的身邊可沒有高貴的大公千金陪伴,我始終都是自己一個人。”
“……”
紀寧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麽,最後卻還是忍住了。
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奧澤爾微微笑了笑,目光中暗含譏諷:“你想說什麽?是祝福我以後也找到那樣美貌的妻子,還是想說我本就應該一人終老,沒有人會陪着我?”
“……不是!”
少年攥着雙手,很大聲地反駁奧澤爾,旋即低下頭,紅透了一張臉,嗫嚅着低聲道。
“我是想說……如果王兄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伴你。”
奧澤爾的眸光瞬間凍結了。
“你陪伴我?”他輕聲地道,“你說你要陪伴我?”
像是聽到了什麽很可笑的東西,他一直在笑,胸腔震動着,連帶着肩頭微微顫動,漂亮的湖綠眼瞳中也泛起了淺淺的水光。
他說要陪伴他,該怎麽陪伴?再堅定的誓言,又怎麽能比得上神聖的婚約?
更何況這個承諾又有幾分可信度?明明喜歡的人是他,卻還能在別的女人身邊笑得那麽開心,說不定哪一天就會移情別戀,将給予他的愛意全部毫不留情地收回。
倘若将來會發生這樣的事,他也絲毫不會覺得奇怪,可如果不能永遠只愛他一個人,又何必開始這段感情。
他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麽?
危險尖銳的精神力不斷從奧澤爾的體內湧現出來,紀寧如若被這股龐大黑暗的力量遏制住了呼吸,變得臉色蒼白,不斷流出冷汗,斷斷續續地說道:“王、王兄……”
奧澤爾驟然清醒了。
他收留自己的精神力,驀地低下了頭,垂落的金色發絲遮擋住他的表情,他沉默着一言不發,只能聽到紀寧虛弱而急促的喘息聲。
他一直不願承認自己對紀寧抱有任何可笑的情感。
可他知道,自己剛才是在嫉妒,嫉妒紀寧和少女走得那麽近,甚至以後還可能締結婚約。
他還險些被心中的妒火沖昏頭腦,但紀寧的一聲“王兄”卻讓他重新冷靜下來。
無論如何,他都不該忘記他們都是王族,是王子,是名義上的兄弟,任何有違常理的感情一旦被發現,就會被立刻處死。
他們沒有未來。
各自娶妻生子,為王位相互殘殺,一方勝利,一方沉淪,才是他們應有的終局。
“你走吧。”
金發王子擡起自己的手,遮住隐隐發熱的眼睛,強迫自己不再看向少年。
“我會永遠為你保守你的秘密,不會告發你,你自由了。”
“我們以後不必再見面了。”
……
整整一年過去,奧澤爾再也沒有和紀寧私下會面。
他們身處不同的科系,位于學院東西兩端,學院面積廣闊,如果不是刻意尋找,一兩個月沒有相遇也屬正常,更何況奧澤爾還申請入住學院宿舍,不再進入王宮,并刻意避開最常見的作息,一年下來,他和紀寧在學院中只偶遇過三次。
每次的偶遇都被奧澤爾深深地記在心中。
第一次紀寧的眼睛紅了,他不顧他與奧澤爾表面的關系,想要上前質問,卻被奧澤爾以精神力壓制在原地,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着奧澤爾離開的背影。
第二次紀寧沒有看到奧澤爾,而是和已經入學的少女走在一起,奧澤爾當時沒有說一句話,回去之後,他的精神力就立刻暴動了。
暴動的力量模拟出了紀寧的幻影,奧澤爾想扼住幻影的喉嚨,卻又舍不得,最終他只是看着虛幻的影子,一夜未眠,直到暴動平息,他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三次紀寧仍與少女在一起,看到奧澤爾,他的眼中驀然染上了一層光,卻又很快黯淡下去,假裝沒有看到奧澤爾,狼狽地逃離而去,甚至忘記去顧及同行的少女。
奧澤爾卻是看着他離開的方向,許久都沒有動作。
這天晚上,他的精神力再次陷入暴動,可這次的失控卻相當平靜,他的精神力只是幻化出了悲傷的少年,眼中泛着淚光,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他。
看着這道虛幻的身影,奧澤爾不自覺地伸出了手,輕輕撫去少年眼梢的淚水。
他的精神力尚且不夠成熟,無法模拟出肌膚真實的觸感,以及眼淚的濕潤與冰涼,他完全清醒,知道這都是虛假的影子。
可他仍然不可自抑地牽起少年的手,讓他低下頭,輕吻上那冰冷的雙唇。
他的心正在沉淪。
而他也在放縱着自己的沉淪。
……
随着菲奧大公的女兒與紀寧越走越近,學院中開始有了一些傳言,很多人都認為紀寧有可能是隐藏了身份的第五王子,否則大公不可能讓他的女兒和紀寧這麽親近。
終于有一天,這個傳言被徹底證實了——全國播放出了一則皇室新聞,從未露面的第五王子終于現身于熒屏中,與大公之女一同出現,宣布了他們即将訂婚的消息。
彼時的學院也在巨型光幕上播放出了這個消息,所有學生既驚訝又興奮,紛紛議論着紀寧果真就是第五王子。
一時間學院內熱鬧非凡,唯有奧澤爾格格不入,心中一片冰冷。
即使早有預料,可當他看到屏幕中那刺眼的消息時,卻仍舊無法接受,暴虐的精神力流淌出來,讓光幕迅速蔓延開巨大的裂紋,畫面被損壞得一片模糊。
他終于要被徹底抛棄了。
他所擁有的最後的愛意,也要像是美麗卻短暫的流星般消逝了。
光芒熄滅,黑暗降臨,無盡的黑暗如奔湧的海流,鋪天蓋地般地向他湧來,他幾乎要溺斃于這片冰冷的痛楚裏。
當他回神之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竟不知不覺地回到了王宮,坐在紀寧的宮殿裏,片刻之後,少年出現,露出淡淡的笑容,詢問他的王兄到這裏有什麽事。
“……你是來祝福我的嗎?”
他輕聲地對奧澤爾說着,凝視着奧澤爾的目光眷戀不舍,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妥,于是很快低下了頭,避開與他對視,說道,“謝謝。”
此時此刻,奧澤爾在這一年中所有的堅持全都被這道目光瞬間擊碎了。
一道精神力猛地襲向紀寧,将他抵在了牆上。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擡頭露出通紅的雙眸,驚愕地看着奧澤爾從輪椅上緩慢地起身,以無形的精神力作為支撐,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雙手狠狠地按住了他的肩頭。
“退婚。”
奧澤爾一字一頓地道:“馬上和那個女人解除婚約,否則我會揭穿你的身份。”
“……”少年張了張嘴,顯得十分慌張,語無倫次地道,“不,王兄……你那時明明答應過我,你不會……”
“我後悔了。”奧澤爾掐着他的肩頭,壓抑着心中黑暗的感情,隐忍問道,“還是說你寧可死,也想和那個女人結婚?”
少年紅着眼睛搖頭:“她是父王指給我的,如果我提出退婚,一定會惹怒父王。王兄,求求你,我不能……”
“好,沒關系。”奧澤爾說,“我可以殺了那個女人,你就不必提出退婚了。”
“不行!”少年睜大眼睛,倉皇說道,“你不能殺她,我會跟父王說解除我們的婚約,我會去說的……”
他垂下眼睛,表情脆弱,聲音泛出一絲絲哽咽,看到他的痛苦,奧澤爾的心也跟着泛起一陣陣疼痛,他沒想到少年寧可選擇解除婚約,也不肯傷害那個女人。
為什麽?
“你喜歡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他情不自禁地質問少年。
少年的臉驀然變得慘白。
埋葬在幽深之地的魔盒終于被悄然打開,展露出最恐怖、卻也是最甜美的隐秘。
他喜歡奧澤爾。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奧澤爾将雙唇湊到他的耳邊,氣息灼熱,嗓音低沉地開口:“既然喜歡我,你為什麽還要護着她,為什麽最初不想辦法拒絕這場婚約?”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即便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卻也很尊重并欣賞她,她是我很重視的人,而且……”
奧澤爾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卻能聽出他聲音中的顫抖。
“喜歡你……真的太痛苦了。”
“唰——”
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在宮殿內彌漫開來,鋒利尖銳,将堅硬的金屬牆壁迅速劃一道道極深的裂痕,華美的陳設被頃刻碾碎,發出倒塌的轟鳴。
“你以為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奧澤爾笑了起來,湖綠的眼瞳卻凝結成一片暗色,似若湧動着冰冷的暗流。
精神力失控之中,新的幻影浮現出來。
空氣中出現了許多少女的身影,每個都神色凄慘,好似被火焰烤化的泥塑,美貌的臉和雪白的肌膚都在融化,血肉化作腥紅的泥水堆在地上,留下一副空蕩蕩的骨架,片刻後“嘩”地散落崩塌,與血肉混雜在一起。
“你覺得她痛苦嗎?”
奧澤爾捏着少年的下颌,強迫他看着這煉獄般的可怕景象。
“每一次我失控時,所體會到的就是這樣的痛感。”
“我要你明白,你帶給我的痛苦卻遠比它可怕,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而我——”
也愛上了你。
懷着滿心的憤怒與愛意,他吻住了少年的雙唇,牙齒劃破嬌嫩的唇瓣,散開淡淡的血腥氣,與滿地的血腥相映襯,是如此的苦澀而又絕望。
這和他們的結局何其相似。
沒有光芒,沒有将來,終于一起跌入深淵。
……
金發的君主擁抱着幻影,蒼白的面容早已染滿淚痕。
紀寧被他抱着,渾身僵硬,他不知道奧澤爾的失控還要維持多久,更不知道等到失控結束後,奧澤爾的精神狀态恢複正常,面對真實的他,到底會出現什麽樣的反應。
空間紊亂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他在內心不斷祈禱着,或許是這一次他終于罕見地碰上了好運,未來連通他的意識,和他說道:【空間已恢複正常,現在你打開任意一扇門,就可以回到顧琛的世界。】
對于此刻的紀寧來說,未來的聲音簡直猶如天籁,可是現在他還面臨着一個難題,他該怎樣才能擺脫奧澤爾的精神力控制?
又過去一會,紀寧感到自己身上驀地一松,解除了被控制的狀态,這意味着奧澤爾的失控即将結束,馬上就要清醒過來。
紀寧可以動了,但他很清楚這并不代表自己脫離了奧澤爾的掌控,因為精神控制的領域很大,除非他能回到原來的空間,否則他休想從控制中逃出去。
他離大門還有好幾米的距離……紀寧艱難地回頭往後看,估算了一下自己從逃跑到開門的時間,不禁感到有些絕望。
難道他真的要靠自殺回去?
面對死亡,紀寧仍然心懷敬畏,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實在不願意用這種手段,總而言之,他先試着把奧澤爾推開吧……
紀寧很輕緩地推開奧澤爾的雙手,當他擡頭時,對他露出清淺的微笑,裝作自己是幻影的模樣,輕緩地轉身離去。
他知道幻影的狀态并非完全受到奧澤爾的控制,會出現這樣的舉動也不是不可能。
奧澤爾扶着自己的額頭,怔忪地看着紀寧的背影,寝宮中那股令人不安的壓抑氣息漸漸消散,而奧澤爾的神智也基本恢複了清明。
随即他的瞳孔驟然微縮,因為他看到前面的身影竟然還未随着失控結束而消失,依舊存在着。
那似乎是……真正的紀寧。
他又驀然回憶起自己剛才所看到的紀寧比記憶中的少年更為成熟,可是失控的幻影無法模拟出他從未見過的人,即使他曾一遍遍地想象過少年長大後的模樣,也不意味幻影就能夠模拟出來。
“你……”
先于他開口的,是他驀然向那個背影延伸而去的精神力,他的本能令他想要不顧一切地将身影留下來,想要辨清他到底是誰。
然而就在精神力即将接觸到紀寧的一剎那,一道黑魆魆的人影驀地從紀寧的影子鑽了出來,将奧澤爾的精神力擋了回去。
而沒敢回頭的紀寧對此并不知情,他只是按下了門把手,敞開縫隙,迅速鑽了出去,“嘭”地一聲關上大門。
出現在門外的是星空餐廳,顧琛坐在座位上,看到紀寧回來,沖他微笑了一下,說道:“辛苦前輩了,衣服已經幹淨了嗎?”
……
奧澤爾驅動輪椅追到門前,手指顫抖地按動把手,将門推開,然而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有一片黑暗。
他的精神力迅速蔓延到宮殿之外,想要尋找到剛才的那個人,可是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那個人仿佛徹底從這裏蒸發了。
奧澤爾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久久地靜坐于宮殿之中,靜默而死寂。
但片刻後,他忽然回想起來,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剎,他瞥見了一個陌生的餐廳,還有一個年輕男人坐在座位上,聞聲轉過了頭。
這個陌生人絕不可能被他的精神力模拟出來,所以在剛才那個剎那,出于某種原因,這扇大門可能連接到了一片未知的空間,是一定真實存在的。
作為宇宙超級帝國的君主,奧澤爾對空間跳轉并不陌生,甚至在星際航線領域已早有應用,用以縮短航線的距離。
想到或許存在着這種可能,奧澤爾立刻用精神力将紀寧與那個陌生男人的臉拓印在紙上,并叫來侍女,将這張紙遞了出去。
“發動所有力量,務必要找到這片空間和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