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引蛇出洞

不出乎黎夢的所料,不過兩日,城裏再度發生相似的案件,可惜的是,官差還是沒能及時發現。直到那家人報官,府衙才知道又發生了命案。算下來,這已經是第三起命案。按照枯顏的驗屍結果,第三具女屍的狀況與第二具女屍幾乎一模一樣,不一樣的只是在第三具女屍的胸口,只有一道傷痕。看樣子,兇手的手法是越來越娴熟了。

從停屍房出來,黎夢看着有些晃眼的太陽,嘆了口氣:“第三起了,連環殺人案成立。”

府尹冷汗涔涔,一座城池出現連環殺人案并且造成重大傷亡的話,負責當地的府尹是絕對逃不了幹系的!

“這,這,帝師大人……”府尹不知所措。

枯顏拍了拍府尹的肩膀,府尹莫名覺得被枯顏碰到的那個肩膀滲出寒氣。“府尹請先放心,帝師大人在此,自然不會對此坐視不理。”

府尹微微松了口氣:“有勞了,下官這廂先謝過。”

回到顏居,枯顏放下了紅魔傘:“沒有發現任何妖物作祟的痕跡,應該是人為。”枯顏整理好衣服擡起頭,不知何時黎夢已經近在咫尺,兩人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黎夢攔住枯顏的腰,不讓她有後退的餘地:“顏兒,你在逃避我。”

枯顏眨了眨眼睛,扯出一抹笑容,慌亂的心跳、抓不住的空虛卻讓她的笑容十分僵硬:“師父說笑了,我為什麽要逃避你?”

黎夢低頭,在枯顏唇上輕輕一吻:“我的顏兒,不需要逃避。”他捉住枯顏的手按上她的胸口,“順心而為。”

黎夢轉身離開,枯顏維持着單手捂胸的姿态怔楞了很久:“順心而為……嗎?心,在想什麽?”枯顏撫了撫自己的唇,心慌的感覺越發明顯,開始神思恍惚。

不過第二天,第四具屍體被發現。枯顏按照常例驗了屍,離開的時候由于不慎,掩蓋屍體的白布被紅魔傘勾住,全部滑落。枯顏為女屍重新蓋上白布的時候,忽然發現女屍的姿态有些異樣。

女屍右手以掩胸的姿态呈現,回想前兩具屍體,似乎也是這般狀況。為了不損壞線索,府衙在搬運屍體的時候一般都會要求不改變屍體的整體姿态。而這三具屍體,都是保持着筆挺的姿勢,左手搭在肚子上,右手掩胸。

死者死前一定是曾經劇烈掙紮過的,手腕上的於痕、指甲的裂痕都是證據。那麽這種姿态,就一定是兇手故意為之。枯顏按照屍體的形态擺好姿勢,這般的姿态,仿佛是在扪心自問,仿佛是在……忏悔。

黎夢和府尹在停屍房外等了很久才看到枯顏走出,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府尹揉了揉眼睛,他沒有看錯,枯顏的兩只手都沒有撐傘,但是那把傘卻一直保持在那個位置。府尹看着黎夢的眼神頓時更加崇敬了,能将如此神人收入麾下的,一定是更加厲害的存在。

黎夢看着枯顏的姿勢皺了皺眉:“你這是……”

枯顏放下手:“這是那些女屍死亡的姿态,師父難道不覺得……有些象征意義嗎?”

三人在議事廳坐下,黎夢腦海中不斷地回放着枯顏以那般姿态走向自己的場景:“我看到你那樣的姿态,還以為你做錯了什麽事情,向我忏悔來了。”黎夢一愣,“難道兇手在以這種方式維護自己心中的正義?”

枯顏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府尹瞪大了眼睛:“哪有這樣維護正義的,若真是如此,他應當來報官才是,怎可私自……”

枯顏轉了轉紅魔傘:“也許,兇手是覺得官府的法律無法給他滿意的答案,所以他寧願親自動手。”

黎夢點頭表示同意:“也有可能,他是為了……那一瞬間的快感。”

“女屍□□都被毀,可能是遭受過侵犯,也有肯能是兇手的執念,而且我們發現的四位死者,都是未出嫁的姑娘。無論如何,這件事情肯定和……有關。”枯顏的手指在桌案上輕擊。

黎夢皺眉:“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沈沁……會不會,就是針對女子失德的兇殺案件?”

府尹已經無話可說,只能麻木地看着帝師大人和神秘小姑娘淡定地談論着這件駭人聽聞的案件。現在,整個洛城但凡有姑娘的人家都是惶惶不可終日,他這個府尹着實亞歷山大啊!

一個衙差突然求見,原來第二具女屍的父母看女兒的屍身都已經開始腐爛了,想要盡快讓女兒入土為安。

來的不只是第二具女屍的父母,第三四具屍體的父母也表示,想要讓女兒早些安葬。停屍房裏,三對兒父母對着女兒的屍體泣不成聲,看着他們花白的頭發,已經略有佝偻的腰背,枯顏嘆了口氣:“幾位可否給我一天的時間?女子這一生在乎,容貌列其中之最,我想她們也一定想要美麗地離開。”

世間父母,無不想兒女一切得以體面。女兒死得這般慘烈,他們看在眼裏愈發難受。既然現在有個機會可以挽回一些體面,再壞也比不了現在,為何不試一試?

一天,枯顏呆在停屍房整整一天。屍體的傷口已經無法自行愈合,枯顏只能一點點縫合。

死者的面部,枯顏沒有費力縫合,而是按照她們的模樣給她們做了□□。胸口的傷被縫合,醜陋的痕跡在枯顏手下化作美麗的紋身,指甲上被染上了淺粉色,腳趾上則釘上足釘。黎夢站在門口看着枯顏獨自忙碌,忽生起“吾家有徒初長成”的感覺。

枯顏将三具屍體都處理好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幾家的老人也已經聚集在了門外。黎夢看到枯顏完成了最後的工作,為他們開了門。看到女兒仿佛睡去一般躺在那裏,卻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幾位父母又紅了眼眶。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真摯地向枯顏道謝。枯顏是第一次主動且無償地動手易容,這樣的感覺很陌生,但是似乎還不賴。

眼見着三條人命在眼皮子底下被奪去,枯顏心情也自然是不會好。夜幕之下,罪惡的氣息似乎在不斷蔓延,再這樣下去,不知又會是哪家的姑娘遭殃。坐在顏居的屋頂,洛城的夜晚依舊如往昔。枯顏百無聊賴地轉動着紅魔傘,自言自語:“啊,若是沒有那什麽條約禁制就好了,直接施展搜尋術,區區洛城不就盡在掌握了。”

眼前突然出現一盞酒杯,濃郁的栀子花香伴随着酒香,充斥着鼻腔。黎夢已經在她身側坐下:“可若是沒有了禁制,這人界可不就亂了套了?若是那些存了歪心思的妖魔放開了,定會釀成大禍。”

枯顏接過酒盞抿了一口:“我這不就是抱怨一下嘛。”

黎夢一口飲盡杯中酒,又續了一杯:“這次的連環殺人案的确有些棘手,不過我現在倒是有了些眉目。”

枯顏也給自己加滿:“哦?發現了什麽?”

“我讓府衙調查了這四個女子的人際關系,發現了幾個交合點。東城青家姐妹,府尹家的三小姐、四公子,城北的秦家公子。不過這四個人本身并不相熟。”

“師父你是說,兇犯就在這些人之中?”

“恩,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是不是還可以再縮小一點,根據調查死者指甲中的胭脂與自己用的胭脂不盡相同。那麽,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斷,行兇者是個女子?”

黎夢搖頭:“這并不一定,女子在塗抹胭脂的時候,胭脂也會殘留在指甲中。可能是兇手将胭脂帶去,給死者用的。”

枯顏皺眉:“可是如果是這樣,他的理由呢?”

黎夢輕笑:“那我就不知道了,等抓到兇手,你自己問他好了。”枯顏沒有回答,黎夢偏頭看她,原來這丫頭已經撐着自己的腦袋睡着了。黎夢不由得笑了笑,抱起枯顏準備送她回房。剛剛踏出一步卻又轉了方向,如此良機,怎可放過?

于是,枯顏又一次在黎夢的床上醒來了。而且,這一次更加尴尬。因為就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黎夢也睜開了眼睛。而她的手,正搭在黎夢的胸前,抓着他的衣襟。唯一讓她覺得比較安慰的是,他們倆都衣着整齊。

枯顏強自鎮定下了床:“嗯,我昨晚喝多了些,若是做了些什麽事情……師父別見怪。”

黎夢打了個呵欠坐了起來:“見怪什麽,反正……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不是嗎?”

“咳咳。”枯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同時,門外也傳來被嗆到的聲音。枯顏打開門,果然是出門多日的易澤和優昙。

優昙扶着牆咳嗽得滿臉通紅:“咳咳,我們……咳咳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一回來,咳咳,就聽到這麽勁爆的牆角,咳咳。”

易澤拍了拍優昙的後背,沒有擡頭看枯顏一眼:“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府尹再次見到自己的偶像帝師大人的時候,他的身邊又多了兩個光彩奪目的人才。

“帝師大人身邊果然人才雲集,下官真是羨甚敬甚。”

帝師大人很高冷:“廢話不必多言,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只是需要府尹大人幫忙了。”

府尹哪有不答應的:“帝師大人盡管吩咐便是。”

黎夢笑言:“引蛇出洞。聽說府尹大人府上有位千金,是否?”

“這,這……”府尹吞吞吐吐,看帝師大人的意思,是想要用自己的女兒作餌,引出兇手啊。

枯顏自然知道他是在擔心什麽:“府尹大人不必擔心,我們不會讓令千金犯險的,只是想要借他的身份一用。”

易澤也看向府尹:“我們只是想要讓令千金暫時藏起來,不要讓人發現。”

府尹松了口氣:“這樣啊,那好,我會把她先躲起來。”

枯顏搖頭:“不行,你還是把小姐送到我的顏居去,我們需要辦些事情。”

府尹思索再三,還是答應了。于是半個時辰後,府尹家的小姐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進入了顏居,又在午時回到了府尹府上。

府尹看着去而複返的女兒疑惑不解:“惠兒,他們怎麽又把你送回來了?”

“惠兒”微微一笑:“府尹大人,我是帝師大人身邊的枯顏。”

府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女子和自己的女兒幾乎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聲音、走路的姿态都極為相似:“你真的不是惠兒?”

枯顏垂眸笑了笑:“難不成府尹大人非得讓我撐起紅魔傘才相信我嗎?”

府尹猛地搖頭:“這就不必了。”

午膳的時候,府尹一直吩咐仆婢将好菜往枯顏門口放,讓府尹夫人和三個兒子好不奇怪。

府尹三公子夏涵允敲了敲筷子:“父親,平時你雖然偏愛三姐,卻也沒做得如此明顯。今天是怎麽了?”

夏涵岢也附和地點頭,府尹夫人則是不斷地給三個兒子夾菜:“好了,你們吶就安生一點,好好吃飯。”說着在桌子底下踩了踩府尹的腳。

下午,頂着府尹千金的相貌的枯顏尋了個時機出了城,她記得在城外有一條小河。坐在小河邊,枯顏褪去鞋襪,将□□的雙足浸入水中。在這個禮教繁雜的社會,這樣的行為幾乎可以稱得上放浪。跟着枯顏出來的小丫鬟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她,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更是說不出話來。

枯顏此舉,正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失德”。一直到傍晚,枯顏也沒有發現什麽動靜。不過在她準備回去的時候,發現河對岸有一個身影。第二日,枯顏獨身再度來此。尚未完全褪去鞋襪,身後就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夏小姐,好久不見。”

枯顏回頭,一個穿着淺綠色衣袍溫潤如玉的男子正向她走來。枯顏微微一笑,眼中帶上了些許媚态:“秦公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修宇走到枯顏面前蹲下,為她穿好鞋襪:“現在天還很涼,女孩子還是要注意一些。”

枯顏“噗嗤”笑出聲,纖足調皮地動了動:“以前怎麽不曾發現,秦公子竟是這樣體貼細心的人。”

秦修宇扶着她站起來:“好了,最近洛城不太平,你一個女子在外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府尹府門前,枯顏和秦修宇告別的時候,留給他一塊帕子。

那塊帕子是枯顏讓夏涵惠準備的,在帕子的一角,寫了一個微小的“子”字。當夜子時,秦修宇果然出現在夏涵惠的院子裏。枯顏放他進了房間,看了看四周無人,才關上了房門。

“秦公子果然細心。”枯顏為秦修宇倒了杯茶。

秦修宇淺抿了一口:“我若是不細心,豈不是負了夏小姐一片情誼?”

枯顏搭上他的肩膀:“既然如此,修宇還叫我夏小姐?如此生疏,讓奴家……有些忐忑呢。”

秦修宇抓住她的手,将枯顏拉入懷中:“惠兒如此深情,修宇豈敢辜負?”說着從袖袋中取出一個白底丹蔻纏枝的瓷盒,“我今日給你帶來了我自己制的胭脂,我覺得十分襯你的膚色,快抹上讓我欣賞一下。”秦修宇在枯顏的腰側輕輕掐了一下。

枯顏一個滑步脫離秦修宇的懷抱到了梳妝臺前,手中已經拿上了他手中的胭脂盒。打開胭脂盒,玫紅色的胭脂格外誘人。纖指輕點,朱唇淺抹,秋波流轉:“修宇,可還好看?”

秦修宇輕輕撫上枯顏的臉頰,貼近她身前,呼吸噴灑在枯顏的鼻尖:“很美,很美。”枯顏的臉上浮上羞澀的嫣紅,仿佛站不住,落在了秦修宇的臂彎。

秦修宇體貼地把枯顏扶到床上:“惠兒似乎有些累了,休息吧。”

枯顏躺在床上,眼神朦胧地看着秦修宇:“修宇,留下來好不好?”

秦修宇溫柔的眼神中隐藏着幾分譏諷:“惠兒,這樣不妥吧,會有損你的閨譽的。”

枯顏柔情似水地看着秦修宇,忽然擡起手環住他的脖頸:“我才不要管那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秦修宇回抱着枯顏的腰:“惠兒,你真的決定了嗎?”

枯顏沒有說話,以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決心。感覺到腰帶的松緩,秦修宇露出了一抹冷笑,眼中鄙夷更甚。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刀刃薄如蟬翼的匕首,在床頭的燭火下,泛着森冷的光芒。

枯顏推開秦修宇,緩緩解開自己的腰帶……此時,房間裏彌漫開一股香甜的氣息。枯顏緩緩往床裏推去,拉開被子掩住了自己。秦修宇扯下枯顏身上的被子,露出的卻是一個與枯顏身形相似的……人偶,此時,枯顏已經在桌邊整理自己的衣服。

然而,秦修宇卻似乎沒發覺,将人偶抱入懷中,眼中一片冷寂,熟練地摘下人偶頭上的發帶捆住雙手:“惠兒,你可真美。只是……太不知羞恥了。”他的眼神開始變得陰狠、厭惡,“你這樣的女子,只會給家族蒙羞。這張臉,你哪裏珍惜了?”說着,手中的匕首劃上人偶的面部,每一刀都狠狠紮入,劃開。秦修宇仿佛看到血色從傷口中滲出,露出殘酷的微笑,“這樣才和你比較配。”他手上的節奏不變,仿佛精心雕刻一般,将人偶的面部徹底劃爛。

“呵呵,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麽發不出聲音啊?那盒胭脂,可還喜歡嗎?”秦修宇的眼神又變得溫柔起來,“啊,接下來讓我來看看,你的心是什麽樣子的吧。”一刀破胸,秦修宇抓起人偶的一只手,連着自己的手,送入劃開的傷口,狠狠一拉……仿佛被噴湧的鮮血濺到了,秦修宇閉上了眼睛,許久才緩緩睜開。然後托着人偶的手到它殘留的眼睛前:“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心。”

将“心髒”用白色的布巾包好放在一邊,秦修宇嫌棄地看着已經破敗的人偶,熟練地劃爛□□,用足釘釘上人偶的腳趾。這簡直就像是一種儀式一般。

枯顏已經恢複了自己的裝束,看到秦修宇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才悠悠鼓掌:“秦公子真是上演了一出好戲啊。”

秦修宇拿着“心髒”正準備離開,發現了枯顏的存在。就在此時,房間的窗戶被推開,香甜的味道逐漸散去,黎夢、優昙、易澤和府尹以及幾個衙差推門而入。秦修宇知道自己栽了,再低頭看自己完成的最後一項任務,卻發現到手的“心髒”變成了一團破布。回頭看,床上哪有他看到的血跡斑駁的女屍,而是一個被劃爛的人偶。

府尹面色鐵青:“秦修宇,你可認罪?”

秦修宇嗤笑:“我何罪之有?我殺的,皆是該殺的人。她們這些不知羞恥的女子,勾引男子,婚前失德,難道不該死嗎?”

府尹拍案:“看來你是承認了,那麽我就可以結案了!”

黎夢卻搖了搖頭:“不,秦修宇一定還有同夥,只是他,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發現這麽多‘失德’的女子呢?”

府尹點點頭:“帝師大人說的對,秦修宇,還不速速将同夥供出,說不定對你的懲戒還可以網開一面。”

秦修宇扔掉手中的破布:“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枯顏冷笑,上前一個巴掌抽得秦修宇暈頭轉向,秦修宇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出現了一個忽閃忽閃的珠子,眼珠不由自主地随着它搖擺,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枯顏收起手中的閃珠:“秦修宇,誰與你在這件事上合謀了?”

秦修宇無意識地回答:“青家姐妹給我們提供消息,我和夏涵允執法懲戒。”府尹頓時呆住了,算到死他也沒想到這件事和自己兒子也有關系。

當青家姐妹、夏涵允和秦修宇被送上刑場的時候,他們仍然堅稱自己是道德的衛道士,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涉事的青家、夏家、秦家一時間被城市排斥了,府尹自行向黎夢表示,自己願意讓賢。近一段時間,盡有百姓往青家、秦家扔臭雞蛋爛番茄,他大義滅親讓他逃過百姓的懲治,但是家中夫人和老娘的壓力讓他也承受不住了。

黎夢寫了封信讓白雕送回酆都,講述了洛城的連環殺人案件,要求皇甫隐睿重新調派一個府尹來接管洛城。

一切塵埃落定,衛道士的行為葬送了他們的前程和年輕的生命,但是他們似乎直到最後也沒有後悔。

黎夢說,這就是信仰與執念的力量。而黎夢的執念……

“師父你要做什麽?啊,你不要再靠近了,那是我的衣服!”豪華的馬車此時在枯顏眼中是那麽狹窄,逃也逃不開。

“顏兒,那個該死的秦修宇占你那麽多便宜,我要占得比他多!快來為為師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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